“你去照顾宝宝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宝宝吃饱了睡着了。”

    “哦，那你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熬了瘦肉粥，很快就能开饭了。”

    “嗯。”

    卓灵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就在厨房门口看着王笑忙活。

    见到王笑忙的很有情意，卓灵心中渐渐的舒服了，有一种放开胸怀的感觉。

    “王笑，你到这里来，郑菲知道吗？”

    “知道。”

    “她真的不在乎你跟我在一起吗？”

    “你知道的，她的家庭环境跟你不一样，对这种事情她更能包容。”

    “呵呵，你是说我心胸狭小吗？”

    “不是。郑菲若是跟你换一下位置，她也会像你现在这样做的。”

    卓灵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很酸。

    她也很想跟郑菲换一下位置，可是她能吗？那是不可能的。

    发生的就是发生了，没发生的就是没发生，没有什么如果假如之类的。

    王笑又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对。如果我做事精明一些，就不会弄成这样的局面了。以前是我太天真了，总觉得好心是没错的，做事不够狠辣果决。”

    卓灵幽幽叹道：“如果人生重来一次，你会如何做呢？”

    王笑停下手中活计，想了一下，道：“如果我不做那么多好事，就不会有这些麻烦。卓灵，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做那么多的好事，就不会招惹麻烦到身上，也就不会连累你成现在的样子。所以，如果人生冲来一次，我就会尽量少做好事，不要招惹一些无谓的人，也就不会有无谓的烦恼。”

    卓灵苦笑道：“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虽然生了你的孩子，但又不是你的意愿造成的。而且，直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确定这是我的不幸，还是我的幸福。”

    王笑道：“不要想了这个问题了吧。总之，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

    王笑又开始忙着炒菜，热油爆炒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乱响。

    等到一个菜炒好了，只听卓灵又道：“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你跟药巫女之间发生了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爸杀了他哥，她想要找我爸为她哥报仇，她似乎不用搞这么多事吧？除了我爸的事情，你跟她也是很有瓜葛的吧！”

    王笑皱起了眉头，他真的很不想谈论这件事情，但卓灵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导致怀了他的孩子，在情理上面他应该对卓灵也有一个交代的。

    王笑想了一下，道：“卓灵，我最近发现一个道理，男人和女人是有差别的。”

    “哦？”

    “同样是帮助别人，如果是帮助男人的话，就可能赢得一个朋友，但如果帮助女人的话，就只能是欠下债务。这样说虽然有些绝对，但基本上是不差的。”

    “哦？”

    “比如说，一个男人失恋了，我去安慰他几句，他就会觉得我够兄弟够朋友。我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帮助了他，那他以后就会拿我当生死兄弟。就算我跟他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但如果我有了什么麻烦，他也会想着要帮助我。但女人不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失恋了，我去安慰她几句，她可能就会把我当成依靠，以后等到有了困难她就会想让我帮她。如果我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帮助她，她极可能就会对我产生怨言，就好像我欠了她一份温柔似的。”

    “哦。你的意思是，女人没有男人靠谱？”

    “嗯，有这个意思，但我不是想说明这个，我只是想说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有句话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并不是男人故意轻贱女人，而是男人和女人做事真的很不同。男人为了兄弟做的事情越多，往往就越能交到铁杆盟友。但男人为了女人做的事情越多，往往就欠下女人的越多。所以，如果要在兄弟和女人之间进行选择，男人往往更会倾向于选择兄弟。对于男人来说，培养友情比培养爱情更靠谱。爱情是什么，只不过是女人一张嘴，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男人不能因为对女人做了很多事情就要求赢得女人的爱情，但如果男人为兄弟做了很多事情，就能要求兄弟同样为他做些事情，否则兄弟就无法在世上立足。”

    卓灵质疑道：“这是因为社会关系地位不同造成的吧？不全是人姓。”

    王笑耸了耸肩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卓灵道：“这就是你和药巫女之间的关系吗？”

    王笑点头道：“嗯。我虽然没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但她觉得我欠了她一份爱情，而且是那种无偿付出不要回报终生不悔至死不渝的爱情。”

    卓灵道：“你说的她太自私了。”

    王笑叹道：“也许不是她自私，只是我闲的蛋疼，不该随便帮助人的。”

    卓灵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再做好事了吗？”

    王笑道：“嗯，有部分原因吧！”

    卓灵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明白她为什么拉我下水了。”

    王笑忙着手中活计，没有说话。他早就明白，但不想要说。

    卓灵又道：“她得不到你的爱情，便想让你永远不得安宁。她知道你不搭理她，她对你也无可奈何。可是，你是无法不理会我的，因为我是严诚的女儿，而你是严诚的徒弟。在严诚死了之后，你一定要照顾我。如果你跟我有了关系，你就会陷入到困境。一方面，你不能辜负郑菲。另一方面，你不能不顾我。这样，你夹在中间就会很难做人，而她就做到了让你永远不得安宁，算是对你的报复。”

    王笑没得说话。

    但他的脸色变得很阴郁，因为卓灵是说对了的。

    卓灵自嘲的笑了一下，又道：“可惜，有一件事情她没有想到，那就是人会变化的。如果是以前的你，没错，你会左右为难。但现如今的你，就不会了。”

    “虽然我不仅跟你发生了关系，而且怀了你的孩子，甚至生了你的孩子，这比她预先想要的效果都好，但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些都抵挡不住你变硬的心肠。”

    “她确实给你制造了麻烦，但你对这些却安之若素。呵呵……”

    卓灵心中苦涩，觉得挺悲催的，凄楚的笑着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王笑淡淡道：“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因为我的心肠变硬了，她给我制造的麻烦才无效，而是因为她给我制造的麻烦让我的心肠变硬了。如果说以前我看着别人有难而不出手相助会心有愧疚的话，但现在我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安。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所以，不能说是我粉碎了她的阴谋，而是她自己粉碎了自己的阴谋。她在布下这个阴谋的时候，就为阴谋被粉碎埋下了契机。”

    卓灵一擦眼泪，自嘲似的道：“我现在头脑都有些乱了，不知道希望她的阴谋得逞，还是希望她的阴谋不得逞。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左右为难一下的。那样，就算最后就算仍然是这样的结局，我的心中也会好受一点。但是，我也没想到你处理这件事情会如此干脆利落，这让我很有一些受伤呢。”

    王笑仍然淡淡道：“人生是这样的，当我们往前走了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人的姓格也是如此，我的心肠变硬了，它就不可能再变软。我甚至不记得心肠软是什么状况，更不知道心肠软会如何的左右为难，我也装不出那样深情不定的效果。正如以前我想要心狠一些，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一样。现在我就算想要心软一些，同样也是费尽力气也做不到的。心冷了就不会暖，心硬了就不会软，是这样的就不会是那样的，就算能够欺骗得了别人，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