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想要弄明白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笑走近郑菲，轻轻的抱住了郑菲的肩头，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郑菲咬了一下嘴唇，仍然决定要说出来，道：“我跟卓灵刚才哭了。”

    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嗯。”王笑淡淡的应了一声，一点吃惊的意思也没有。

    “你看出来了？”

    “嗯？”

    “那为什么不关心一下？”

    王笑叹息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郑菲愣住了。

    以前这句话王笑也曾经给他说过，但她现在才真正的领会的深刻。

    如果她没有见到卓灵写的东西，那王笑在她心中便是完美的。

    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完美了。

    她终于明白，王笑也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就算王笑的本领再大，终究逃脱不过是一个人，而不是没有感情的神。

    可是，虽然王笑没有那么完美了，但王笑又显得更真实了。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好呢还是坏呢？

    只听王笑又叹息一声，说道：“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比如说，如果一个人爱上了你，只要他不说出来，你就不要去了解。就算你看出来了，也要装做不知道。一旦你让他知道你知道了，那么你就会对他产生亏欠，然后你就会活得很累。特别是，万一你也爱上了他，而他又不能跟你在一起，那你就活得更累了。所以，不如最初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好，那样你就不会爱上他，也不会有无谓的烦恼。”

    顿了一下，王笑又说道：“你跟卓灵哭到一块儿，还能够为了什么呢？除了为了我之外，也没有别的原因了。我问不问其实都一样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你们其实也明白的。但你们仍想要我的关心，满足你们心中的虚荣，但我真的不想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没有了意义。”

    郑菲抹着眼泪问道：“王笑，无论如何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吧？”

    王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为什么呢？”

    “我跟你在一起很幸福。”

    “就算是为了卓灵，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这么久了，你还在问这样的问题，真的是没有必要了吧。”

    “如果我跟卓灵，你先认识的卓灵，那么你会选择谁呢？”

    “你！”

    王笑回答的没有任何迟疑。

    “真的？”郑菲惊喜的笑了起来，脸上挂着泪花，相当的幸福。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王笑暗叹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都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也许对待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在乎她们在想什么。

    王笑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真的。”

    “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总是问为什么？”

    “我以前以为你选择跟我结婚，那是因为你最爱的是我。可我刚才觉得，你之所以选择我，只不过是因为你先认识的我。但你又告诉我，哪怕你先认识的卓灵，你也会选择我的。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跟卓灵在一起呢？”

    “这种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

    “你以为我会去告诉卓灵吗？不会的，我不会伤害她的，她已经够苦的了。”

    王笑沉吟片刻，轻叹一声，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跟她太像了，就连缺点也很像。”

    “你有什么缺点？”

    “是人就有缺点。我当然也有缺点。你不觉得我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你吗？”

    “我知道啊！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想要为我遮挡住外面的风雨。”

    “在男人这也许能够称为优点，但如果一个女人这样，你觉得呢？”

    “额。也是优点吧？”

    “你不确定是吧？我也不确定。我之所以会忍不住对卓灵有点喜欢，那是因为她跟我的姓格特别相像，我说什么她很容易就能理解，有种知音共鸣的感觉。但是，我跟她就连缺点也很像。我跟她都不想伤害别人，为了不想伤害别人，甚至是不惜说谎。当谎话说得太多的时候，我们看不清彼此是谁了。”

    “你说卓灵说谎骗你？”

    “唉，如果她只是说谎骗我，那我根本没什么好纠结的。我之所以这么纠结，那是因为她说谎骗我，全是为了让我感觉好一点儿。她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我更爱她，或者让我好受点儿。比如说，她为了在我面前形象更美好一点，她会刻意伪装成我喜欢的样子。但你知道的，谎言终究是谎言。就算我不特意去查实，也总是无意中就能发现是谎言。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没有人故意想搞破坏，一句无意的闲聊也能让谎言曝光。我都不记得她在多少事情上面说谎。如果我发现她说谎，我甚至没有了感觉。因为我觉得那太正常了，她说谎一点都不稀奇，我早就习惯了，变得淡定了。但我跟她在一起又很放心，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她就算是再怎么说谎，她也不会对我有坏心的，起码她不会存心伤害我。”

    “你不觉得她很爱你吗？”

    “也许吧！但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只能强迫自己相信，无论如何她对我没坏心。做朋友的话，也还好。但要做夫妻的话，我跟她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在一起生活就会貌合神离的，那样的曰子太过揪心费劲了。我觉得能在一起生活的两个人，最起码是能够有一个心思单纯的。或者说，有一个人能让心思复杂的人变得单纯起来，而不是再给心思复杂的人放烟雾添负担。对我来说，你就能够做到这一点，让我在你身边感到很轻松，而不是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