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他是人还是恶魔？铁监怎么来着这种怪物？！

    这一刻，他们有种真正置身地狱深处的感觉。

    “杀了他！！杀了这魔鬼！”石胜刚也有种精神崩溃的感觉，瞪大的眼中惊恐压过了愤怒。

    “娃娃~~还我娃娃！”牙牙咀嚼皮肉的嘴里依旧发出那种瘆人的尖啸，出击招式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毒辣。

    咔嚓！！惨白小手从其中一人后颈扫过，一块皮肉再度被撕裂下来，剧烈的力量更是在他脊椎上扫过，不知是牙牙故意留手，还是无意之举，脊椎的扭动断裂让此人的大脑失去对身子的控制权，狼狈扑倒在地，但却并未死去。瞪大的眼睛写满痛苦和惊悚，任凭雨水冲打自己，任凭痛苦在脑间回荡，残破身体只是无意识的轻微抽动着。

    惨无人性的杀戮在继续上演，牙牙这种远远超过外人承受能力的进攻手段比之身体爆发的可怕实力，更让人惊恐昏厥。

    很快，所有的六名打手都扑到在地，要么是脊柱劈裂，要么就是筋骨断裂，却没有一人死掉，都瘫倒在地，雨水中承受着身体和心灵带给自己的无尽恐惧。

    恐惧，真的是恐惧，这些自认残忍且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打手们真的害怕了。这世间还有比别人当着自己的面，从自己身上撕下肉来，拒绝吃掉，来的恐怖的吗？

    “我们没拿你娃娃！我们没拿你娃娃！”手中铁链早已丢失，狼狈的只剩招架的石胜刚怒吼咆哮，素来目空一切的他在此刻感到了绝望。

    “娃娃！我的娃娃！”牙牙不断发出犹如将死之人的悲鸣哀嚎，小巧身体上下跳跃翻腾，凌厉招式与雨幕般倾泻而去，打的这位第六院家主凄惨还击。

    “我没拿你娃娃，我也不是你的娃娃！”最终，石胜刚发出声莫名其妙的哀嚎，抄起地上的破碎木板，对着自己脑袋太阳穴猛力扎去！
------------

第25章，血皮娃娃（五更）

    噗！！

    *木棍猛的扎入脑袋，尖利的木茬绞碎其中黄白之物，叱咤铁监两年之久的第六院家主石胜刚悲凉倒下，惨死当场。

    方才的惨战中他确实被牙牙这种惊悚的招式给吓住了，心中浮现出多年未曾有过的绝望和骇然，但这并非他自杀的原因。

    之所以如此果断利落，甚至是突兀的结束自己的性命，是他已经看出自己没有了抵挡牙牙进攻的能力，也没有时间去解开院内囚徒们的锁链，让他们发起进攻，最终的下场肯定也会是和六名打手相同，半死不活的承受痛苦。

    而且从这个牙牙的残忍心性来看，等待六人的将是更加残忍的酷刑，与其承受折磨与屈辱，还不如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至少死的有尊严。

    对于外人来说，死亡是种恐怖的事情，但对于赤乡监狱的人们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痛快死去，反倒是一种奢望。

    或许是刚刚的发泄让牙牙心中戾气化解，也可能是石胜刚最后那句话起到了点作用，原本浑身暴虐的牙牙慢慢停下了疯狂杀戮，呆滞的站在暴雨中，无神的看着前方。

    囚徒们同样失神的看着石胜刚自杀的尸体，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雨夜中，第六大院的家主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使命，而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白天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孩子。

    失神过后，众人下意识的蜷缩了下身子，刚才的那幕杀戮清晰的展示在众人眼前，谁也不会不清楚，这个小家伙、名义上的下任家主将会是个极度残暴的角色，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悲惨生活。

    良久的呆滞过后，牙牙的眸子再次恢复先前的死寂，面容不再狰狞，除了有些苍白之外，还是那般的纯真与可爱，周身萦绕的暴虐和阴森气息也渐渐消散在暴雨中，先前可爱无害的小孩子形象再次回来。

    只是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却让第六大院的囚徒们永远记住了这个暴雨夜晚，永远记住了牙牙心性的可怕，也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

    牙牙把石胜刚的尸体和六个打手都拖到了闪烁着昏暗灯光的土坯房门前，在里面两名妖媚女人惊恐的目光中从桌子上翻出把水果刀，还有点许久未用的针和线。

    “娃娃，我的娃娃要回来了。”牙牙露出个甜甜的笑容，两个白嫩小虎牙更添可爱娇憨，只是在方才的那么杀戮后，尤其是牙牙嘴角还挂着肉片的情况下，这笑容……在囚徒们眼中绝对比死神的微笑更加狰狞可怖。

    刺啦~~牙牙拿着水果刀在石胜刚尸体的额头上划了几道，而后熟练地……把整个头皮给活生生撕了下来，随后就是脸皮、胸口部位的皮肤，还有所有光滑的皮肤，都被他一一的撕了下来，手法相当纯熟，就像是屠宰场里经验丰富的老屠夫在分离羊肉和羊皮，只是现在却换成了死人！

    石胜刚的尸体很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囚徒们刚才的惊恐还没落下，新的骇然再次出现。不是他们承受能力不行，不是他们胆小没见识，而是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范围。尤其是现在动手的竟然是个看起来纯真可爱的小孩子，那种鲜明的对比更加猛烈的冲击众人心理承受极限。

    解决完石胜刚后，牙牙笑眯眯的挪到打手们身边，满脸高兴的落下了刀。

    “不……不要……”打手们颤抖着低声哀鸣，虽然生命即将终结，但毕竟现在还活着，那种刀子在身上头上一阵乱划，随后生生撕下皮肤的感觉让他们终于明白了石胜刚自杀的原因。

    闪电撕裂夜幕，劈向大地，滚滚惊雷响动人间，呼啸狂风带着瓢泼大雨随同宣泄它的威能。

    牙牙置身暴雨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勤快的割着护卫身上的头皮和其余完好皮肤。

    护卫们早已不堪折磨，咬舌自尽，两名女人更是晕死在昏暗土房里。

    “娃娃，不要着急，你很快就会回来了。”牙牙大眼弯成月牙，天天微笑。用雨水冲洗完脚下的人皮，拿起针线开始制作布娃娃。

    狄成站在第七大院的高墙上，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自刚才那声暴虐嘶吼传出时，他便从静修中惊醒，顺着锁链来到墙头，目睹了牙牙虐杀石胜刚等人的全过程。

    一股寒意在心底升腾，即便是以狄成的定力和阅历，也忍不住为牙牙那残忍的手段所惊颤。

    牙牙，是什么经历造就了你如此怨毒的心性，是什么样的灾难让你心中藏匿着如此可怕的恨意。

    看着暴雨中缝补人皮、满脸微笑，却又双眼死寂的身影，狄成眉头紧紧皱起。

    尽管当初安妮说过牙牙的恶毒与残忍，但那时毕竟没有亲眼目睹，谁也猜想不出真正实情。而现在，狄成算是明白了当初猎捕部队有人疯掉的原因。

    就在于那张甜腻的笑脸！！

    那张看似甜腻却阴森无比的笑脸！

    在牙牙熟练缝补手法下，一个娃娃外皮很快做好，牙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姐姐说，要多吃肉。”一块块拇指般大小的肉块从石胜刚等人身上剜下，清洗干净后填在了皮娃娃里面，软软的皮囊慢慢鼓起，一个长有黑色头发，身体却光秃无毛的熊娃娃终于完成。

    “妈妈说，要勤洗澡。”牙牙点了点熊娃娃的脑袋，在雨水中一边一边的冲刷着它身上的血迹。

    “姐姐说，要穿衣服。”用破布缝补起来的小衣服套在了熊娃娃光秃的身上，此时此刻，如果不是目睹全过程的人，定然认不出娃娃的真正材质。

    “妈妈说，洗完澡要晾干。”牙牙扯起条锁链，横亘在土坯房前，把皮娃娃挂在了上面，左右欣赏几次后，咯咯笑了起来。

    看的出来，他很开心。可这咯咯的笑声却让大院里的囚徒们感到阵阵彻骨寒意。

    第二天早晨，温暖阳光再次照耀大地，被暴雨冲刷过的天空蔚蓝万里，人们潮湿的衣服在这种骄阳下很快晒干。但第六大院的囚徒们却如论如何也难以忘记昨晚的惨剧，每当看到土坯房前晾晒的可爱娃娃时，内心深处总是不由凉意阵阵。

    清晨起来巡逻的铁监看守士兵们很快注意到了第六大院的变故，一阵尖利哨音惊动铁监十三院，铁监高层军官们齐聚第六大院，对石胜刚和六名护卫的惨死展开调查。

    很快，监狱高层的注意力慢慢转向土坯房前的露着天天笑容的小孩子。昨晚的暴雨让监控设备受损，牙牙的残忍杀戮并没有留下什么录像记录，谁也不愿意相信囚徒们所描述的可怕事实，但当全院一百二十多人众口一词时，却又不得他们不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