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住良辅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司令官阁下,暂时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严令各部队抱成团,构筑坚固阵地死防硬守,等候主力赶到。另外,得向木下敏施加压力,别舍不得汽油和炸弹,要保持对鲁西南地区的空中压力,迫使刘一民不敢在白天行动,为主力赶到赢得时间。”

    平田正判似乎生怕多田骏气死的慢,插言到:“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阁下。万一刘一民南下攻击商丘、开封,蒋介石的第一战区部队再予以配合的话,那豫东部队就危险了。就是刘一民北上攻击第三十七师团、第四十师团、第四十一师团,也很容易各个击破,等于是这十余天的成果全部丧失殆尽。”

    不等平田正判说完,多田骏就把桌子一拍,骂了声“巴嘎”,吓得平田正判马上噤声。

    吉住良辅安慰道:“司令官阁下不必过于悲伤和忧虑。目前的华北战场,大曰本陆军仍然占绝对优势。八路军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能采用这种支那人捉迷藏的办法伏击皇军某支部队。损失一个三十八师团改变不了战场上我强敌弱的整体态势。刘一民再狡猾、再凶残,也不过是多个皇军制造一些麻烦而已。等到我们的重兵集团赶到鲁西南,刘一民就会明白,这鲁西南地区被黄河、运河、陇海铁路围的死死的,实在是兵法上讲的死地。这次,他插翅难逃。唯一令人担心的是,皇军缺乏鲁西南地区本地人士的帮助,情报不灵,完全依靠地图来指挥作战,时间一长必然被动。”

    吉住良辅说的是实话,曰军的重兵围剿计划都是多田骏等人在地图上画出来的。到底八路军主力在什么地方,曰军从头到尾都没有弄清楚过。一贯以情报准确翔实及时著称的曰军突然间变成了盲驴瞎马,不打败仗才鬼呢!

    多田骏沉吟片刻,说道:“应该命令各部队,运动到位后不急于发起攻击,要步步为营,逐步推进,动用所有力量收集情报。情报一定要准确到刘一民司令部的准确位置和防线上主要火力点的准确位置。这样才能一击必中。吉住君、平田君,你们两个马上乘飞机到鲁西南实地查看,督促鲁西南集团和鲁西部队迅速收缩固守,指导各部队制定详细准确的作战计划。这一次万万不能大意,方面军再也损失不起了,大曰本帝国也再也损失不起了!”

    吉住良辅和平田正判“哈伊”一声,站起来就要走,多田骏又叫住他们,把给大本营的电报稿给他们,要他们立即发出。

    第三十八师团主力玉碎的事情太大了,华北方面军担当不起,必须向大本营报告。

    吉住良辅忍不住说道:“司令官阁下,现在正是大战时期,军心不可动摇,临阵折将是兵家大忌。请司令官阁下去掉剖腹谢罪的内容,不然的话,这封电报我不能发。”

    多田骏垂头丧气地挥挥手,语气中间充满了落寞:“发吧。我静候天皇陛下御裁。”

    平田正判急的额头上青筋直蹦:“司令官阁下,该剖腹谢罪的不是您,是第三十八师团师团长藤井洋智中将。”

    多田骏再次摇摇头:“师团长直属天皇陛下,我们没权利让藤井洋智中将剖腹谢罪。再说,他对鲁西南的情况最熟,眼下也不能让他剖腹谢罪。算了,不说了,等候天皇陛下御裁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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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一章 张湾轶事

    多田骏说要剖腹谢罪,内心确实是有羞愧难当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一种姿态和自保策略。事实上,多田骏心里有数的很,干到他这种级别,天皇是不可能让他剖腹谢罪的。不为其它,天皇丢瞧不起那人。

    不过,多田骏比寺内寿一厚道一点,没有拿藤井洋智做替罪羊。千年刘一民率教导师首战祁县,消灭曰军第二十一旅团主力,当时的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就罗织罪名,硬是鼓动裕仁天皇逼着一手策划了九一八事变的板垣征四郎剖腹谢罪,弄得历史上曾经当过曰本陆相、中国派遣军参谋长、最高军事参议官的曰军名将板垣征四郎早早进了靖国神社。多田骏没有象寺内寿一那样,逼藤井洋智剖腹,更没有向天皇奏报追究藤井洋智的责任,那实在是藤井洋智家的祖宗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烧了柱高香,保佑到他了。

    多田骏又是发电报请求裕仁天皇批准他剖腹谢罪,又是调动大军准备围剿鲁西南地区的八路军主力,忙的不亦乐乎。而此时,远在鲁西南定陶西南方向张湾镇的山东军区刘、罗指挥部里,又是一番景象。

    这张湾镇历史悠久,明朝年间已是中原地区的重要码头、交通要道和商贾云集之地。这个时候虽然由于黄河改道失去了水道码头的繁华,但毕竟是历史名镇、交通要道,依然是屋舍俨然。

    刘一民的指挥部设在镇子里一座青砖兰瓦的七间五进院落中。

    此刻,天上是曰军赶来搜索报复的机群在嗡嗡乱叫,院子里却是笑语晏晏。

    大捷之后,部队转入休整,各部队团以上干部都云集张湾镇的指挥部大院里。老战友相见,又是拥抱、又是问候,相见欢呐!

    山东军区副参谋长、鲁西南警备旅旅长陈士渠长期坚持鲁西南,很少有机会和其它旅的干部们交流。现在好了,都聚到一起了,可以好好叙谈叙谈了。

    陈士渠咧着个大嘴,露着明晃晃的金牙,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现在是春风扑面,殷勤地拉着一个个战友的手,嘘寒问暖。

    炮兵旅旅长李昌、骑兵旅旅长胡老虎都是活跃分子,见陈士渠高兴的象吃了蜂蜜一样,李昌就笑着问陈士渠什么时候镶的金牙。

    陈士渠心情高兴,笑着说:“他娘的,老子在115师的时候,一边忙着打鬼子,一边还得和牙疼做斗争,一怒之下,就让医生把牙给拔了一颗。结果拔的倒是挺快,却补不上了。上次随刘建立司令南下陇海路、攻占连云港后,在两淮地区的清江浦清晏园里见到刘师长,我一看,乖乖,刘师长人物如此风流,我老陈再弄个豁豁牙见他,岂不是丢他的人么?他不见我吧,我是他手下的旅长。他要是见我吧,说不定会难受的吃不下饭。这不,前一段时间我给师长和主席拍了个电报,请求给补个金牙。结果,主席和师长都批了。给了三克黄金,让师医院的一个外国医生给补了个大金牙。怎么样,好看吧?”

    李昌嘴里啧啧有声:“还是你老陈有办法,不动声色就从后勤部掏出来了三克黄金。吴征那个老抠门,恐怕要心疼的掉泪了。还别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吴征都是有名的抠门了,来了个杨至诚杨政委,我瞧着比吴征还抠门。老陈,你说我是不是自己敲掉一颗牙,也给主席发个电报,镶颗金牙,让俺家柳叶稀罕稀罕啊?”

    胡老虎一把拉住李昌,掏出手枪,要他张开嘴来,用手枪把帮他把牙敲掉,省的浪费医生的时间。

    几个人乱作一团,看得那些团长、政委们都是哈哈直笑,围着起哄,简直象一群小孩一样。

    直到鲁西警备二旅旅长王丙三、政委张霖之、参谋长张维翰率领全旅连以上干部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大院,等候刘、罗首长接见,李昌等人才停止嬉闹。

    这才安静一会儿,胡老虎就惹事了,说是司令员在宿县城给他写了一幅字,写的是岳飞的《满江红》。转战阜阳地区的时候,遇到一个前清的老秀才,一看就大为激赏。说是这字写的遒劲有力,而且说不出的飘逸、说不出的凝重,字里行间都泼洒着岳武穆忠勇报国的悲壮气概。一个书法家能把飘逸和凝重糅合到一起,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活了一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岳武穆《满江红》的神韵写出来。那老秀才,当时就要用1000块大洋来买,可惜老子不卖,老子要留给儿子作传家宝。

    陈士渠不信,说胡老虎吹牛。这年头人命如草,沦陷区、大后方多少人家逃荒要饭、卖儿鬻女,哪里会有人舍得出这么大的价钱买副字。一千块大洋啊,那是什么概念?相当于[***]的上将、中将几个月的工资了。再说,司令员是指挥打仗的将军,不是什么大书法家,他的字哪里能值那么大的价钱。充其量,也就说卖个三、五块大洋就了不起了。

    胡老虎把嘴一撇,说道:“我说陈旅长、陈副参谋长,别那么小家子气好不好?我告诉你,司令员在符离集给几家烧鸡店题字,那些烧鸡店就把店里所有的烧鸡都捐给了八路军。司令员刚离开符离集,那些商人就开始争抢了,每副字就卖到了一百大洋。司令员题名的符离集刘老二烧鸡店还承诺每天给八路军捐献一只烧鸡,一年365只。可惜王老虎这家伙太激灵,交待说一定写明八路军教导师特务营副营长王老虎收。这不,前段时间王老虎他们吃的烧鸡就是从符离集送来的。你想想,师长给他们写的都是几个字,给我老虎写的是岳飞的《满江红》,那些烧鸡店的几个字都能卖100块大洋,我的字值1000块大洋有什么稀罕的?”

    这一说,陈士渠也想起来了,刘一民的茅台酒都是写字换来的。连主席、老总他们喝的茅台酒都是刘一民挣来的。

    胡老虎这下惹祸了,不要说李昌和陈士渠了,连高原、程翠林、朱瑞、赵捷都凑了过来,非要让胡老虎把字拿出来看看。

    胡老虎说漏了嘴,后悔莫及,哪里肯拿出来。惹得李昌姓起,直接跑到胡老虎的警卫排长跟前,从马背上的背囊中找出了那幅字,跑回来铺在地上,和几个旅首长俯下身子看开了。

    程翠林笑话这几个人猪鼻子插葱装大象,能看懂不能?能分清孬好不能?

    李昌从地上直起腰子,很认真地对程翠林说:“程政委,你别管我们能看懂不能,关键是这里面体现了不公平。怎么着?我老李哪一点比不上老胡?炮兵旅哪一点比不上骑兵旅?师长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呢?凭什么给胡大旅长写不给我写?这要是让炮兵旅的干部战士知道了,还以为我老李不会做人,在师长面前吃不开呢!以后还咋带兵打仗?不行,这事必须说清楚!”

    胡老虎生怕这几个恶神把自己的字抢走,趁他们都站起来说话,三下五除二把字幅卷了起来,一溜烟跑了。

    胡老虎一跑,这几个人更起劲了。高原说:“老李说的对。平时都是换命的战友,遇到好处了就把我们给忘了。这哪里能行?主席的字我们弄不来,这要是连师长的字也弄不来,以后脸往哪里搁?这事不是我们个人的事,关系到部队的荣誉问题。必须争!”

    看着李昌、高原都是一脸庄重的样子,程翠林觉得好笑。这几个人啊,都是一等一的战将,也是刘一民心头上的宝贝疙瘩,想让刘一民给写副字还不容易?却一个个故意装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这要是让记者们记下来,写成文章,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喷饭呢!

    程翠林开口就笑话高原、李昌,说是这么大个旅长,竟然象个无赖小儿一样,撒泼闹人要糖吃。要是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相信。不就是一幅字么?放心,我老程去找师长,让他辛苦辛苦,给大家一人写一幅。

    高原嘿嘿直笑,说是不劳政委艹心,自己事自己办。这一次,非得让师长给他写副比胡老虎他们篇幅更大、书法水平更高的字不可。要不然,怎么向教一旅的干部战士交待?

    一直在一边一声不吭的赵捷说道:“听高旅长、李旅长这一说,我咋也觉得不对头呢?司令员题字,不是冲着谁来的,是激励部队奋勇杀敌的。给哪个旅长题字,就是哪支部队的无上光荣。我琢磨着,新编旅更需要司令员题字鼓励。象我们新八旅,司令员、政委还从没有到我们部队的连队视察过呢!不行,我得找他报告去。”

    几个人正说着,赵小曼领着几个战士提着水壶来给首长们倒水。

    高原喝了口水,抹抹嘴,说道:“小曼同志,什么时候组织文工团到我们旅去给战士们演出吧,战士们都想你们了。”

    文工团没有随刘一民行动,留在泰沂中心根据地。赵小曼就高高兴兴地回答说她抽时间去给战士们唱歌。

    一见赵小曼,李昌就想起问题来了,接过水碗后,笑嘻嘻地说:“小曼同志,我问你个事。我听说师长还会画画,是不是真的?”

    赵小曼嗯了一声。

    李昌接着说道:“听说在西安的时候,你们随师长去陕北,路上师长给小唐主任画了几幅油画。名字叫什么《麦田里的女红军》,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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