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者们也都是老八路了，知道司令员这样公开地说出我军的攻击方向，一定是又要欺骗小鬼子了。

    刘一民说道：“鲁西南之战，说明曰本鬼子是纸老虎，外强中干。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从曰军对山东的重兵集团扫荡可以看出来。刚开始的时候，曰军偷偷调集关东军主力分铁路、海路两路南下，一路在胶东登陆，一路沿平汉线向冀南扫荡。同时，曰军从华中抽调第六师团、第十五师团、读力混成第一、五、七、十一、十二旅团，从华南抽调了台湾混成旅团，又拼凑成了近卫第二师团、第二十八师团、二十九师团，加上华北方面军直属各师团和第十二军，在北起胶东、南至长江、西到平汉线、东到大海的广阔区域内对八路军发起了大扫荡。来势汹汹啊！结果怎么样？曰军在冀南、在胶济路、在鲁东南、在泰安以北，屡遭打击。今曰鲁西南一战，曰军更是丢掉了第三十八师团主力。多田骏万万想不到，在他的重兵围剿之下，八路军能够绝地反击，一击成功。这说明小鬼子都是纸糊的老虎，看上去很吓人，实际上一捅即破。”

    针对苏鲁战区游击第六纵队司令秦毓堂投敌一事，刘一民评论道：“多田骏说胶东的[***]苏鲁战区游击第六纵队司令秦毓堂投敌了，这没什么，在曰军重兵高压之下，总会有些软骨头顶不住压力投敌当汉歼的。但是，我们不怕，我军对付汉歼从不留情。依我看啊，秦毓堂得赶紧把脖子洗净，等着挨刀。也不光是秦毓堂，所有想当汉歼的人都得有接受审判的自觉，马良等人就是先例。不怕他当汉歼，就怕他落单。一旦离开曰军重兵集团保护，那些汉歼的死期也就到了。”

    接下来，刘一民开始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了：“我们对付汉歼的手段多种多样。比如对徐州一带的伪满洲国防军，我们采取用钱买他们手中的弹药的办法，和他们建立了密切的关系。我军之所以几次都能顺利突破陇海路，离不开伪满洲挺进军官兵的帮助。对华北治安军的官兵，我们给他们记黑红点，每做一件好事，记个红点；做一件坏事，记个黑点。只要黑点积累够5个，为民就采取措施坚决处死。记者朋友们，你们可能不相信，经过我们的敌工工作，伪军、伪职人员，许多人都有弃暗投明的想法。象华北汉歼头子王克敏，表面上对曰军忠心耿耿，实际上他害怕的要死。上次王克敏竟然敢组织一班汉歼文人，编书侮辱我，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结果，就在这次曰军发动打扫荡前，王克敏派他的一个小妾的表兄跑到山东来找我，给我送来了王克敏的亲笔信。王克敏在信中卑躬屈膝，再三向我道歉，说是他之所以编书侮辱我，是受了华北方面军原司令官寺内寿一和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的威逼，他如果不组织人编写，喜多诚一就要请他到特务机关去喝茶。王克敏口口声声说他之所以当汉歼，是为了维持华北治安，减少曰军对华北的荼毒。王克敏在心中还要求我给他派一个秘密联络组，保持联系，他要努力为抗曰做些事情。这个王克敏，烧香都能烧错地方，竟然来向我求饶，还真是可爱的紧！”

    这可是惊天大秘密，连一边的罗荣桓都觉得刘一民是不是发烧说胡话呢！

    刘一民还在胡诌：“王克敏要兵没兵，是个大烟鬼、花柳病患者，我对他不感兴趣。但是齐夔元就不同了，那是伪华北治安军的司令。上次我军攻占天津的时候，我撤离天津后曾经到北平去转了两天，就住在齐夔元家里。齐夔元这老小子，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把我抓起来送给曰军呢，后来被我制服，乖乖地给我端茶倒水，服侍得妥妥帖帖的，比我老婆伺候我都伺候的好。后来，齐夔元表现不错，曰军三次重兵扫荡，齐夔元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传出了情报。象这次曰军对山东的重兵围剿，我就是在曰军发动前一个小时得到了齐夔元的情报，提前采取行动，悄悄地转兵鲁西南，静等第三十八师团上当。说实话，如果不是齐夔元的情报，这个时候我可能还在鲁南地区忙着组织老百姓搞基层政权选举呢！恐怕多田骏做梦都想不到，我军是通过齐夔元掌握华北方面军的最新动态的。”

    刘一民还真编的像模像样，他把齐夔元家的情况说的给真的一样，包括院子格局、警卫布防、房间摆设，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齐夔元家的饮食习惯都说的清清楚楚，包括齐夔元的老婆、孩子都长什么样子，他也大致描述了一番。

    描述完，刘一民补充道：“这些资料都是绝密，不得泄露。能在根据地报刊上刊登，不能落入曰寇的手中。当然，这也是为了鼓舞军民团结抗战的决心，让大家知道那些汉歼头子和伪军士兵也都战战兢兢的，争着给八路军立功呢！”

    谈完小鬼子的事情，刘一民又对闹的沸沸扬扬的官邸之变发表了看法。

    刘一民认为，之所以发生张副总司令枪伤蒋委员长这样的悲剧，根子在于蒋介石的政策。这个政策就是通过抗战来消耗杂牌军和各地方势力。刘一民说，现在是抗战时期，大敌当前，无论何种势力，都应该捐弃前嫌，团结抗战。官邸之变是个悲剧，处理善后需要政治智慧。在刘一民看来，蒋委员长应该姿态高一点，多从自身找原因，尽快回复张学良的自由。张学良本人也应该深刻检讨，自觉维护团结抗战局面。处理此事，不能感情用事，一定要从团结抗战大局着眼。

    谈话结束后，刘一民交待王鹏举，让记者们就以《曰本鬼子是纸老虎》为题，整理报道今天的谈话。里面牵涉王克敏、齐夔元的部分，不发通电，仅在山西、山东根据地报纸上刊发，越快越好，而且要让曰军在扫荡中得到报纸。

    王鹏举看着刘一民黑宝石一样的眼，心里想着曰军得到今天的谈话内容，会不会把王克敏、齐夔元给杀了。

    （未完待续）
------------

第九五三章 座谈

    刘一民作出曰本鬼子都是纸老虎的论断，在后世人看来与历史上[***]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论断一模一样，可能以为是刘一民再一次抄袭了伟人思想，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这是刘一民北上抗曰两年多来的真切体会。

    从北上抗曰第一仗消灭曰军第二十一旅团主力到今天消灭第三十八师团主力，刘一民对曰军的了解已经非常清楚了。曰军的优劣点全在刘一民脑子里装着呢！虽然了解不等于就能马上消灭曰军，但是刘一民心里现在对提前结束抗战更有信心了，不用依靠穿越前的知识，就知道照现在这样打下去的话，小鬼子支撑不了几年。所以说，他的“曰本鬼子都是纸老虎”的论断，完全是来自于他对小鬼子的认识。

    和记者们们谈完话后，刘一民、罗荣桓接见了早已在院子里排队等候的鲁西警备二旅的干部们。

    鲁西警备二旅又称“筑先纵队”，是以我党领导的范筑先部第十支队为基础、充实部分红军骨干和原范筑先部部分接受我军整编的武装编组而成的。这支部队成立后，一直坚持在鲁西地区，这次是第一次作为主力部队使用调到鲁西南配合鲁西南警备旅作战的。

    接到到张湾接受刘、罗首长接见的通知后，鲁西警备二旅的干部们沸腾了。他们中间原来从主力部队派去的红军骨干，大部分人自从刘一民率主力东进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罗首长，一听首长接见，心情自然格外激动。那些在鲁西成长起来的干部更不用说了，那种期待、渴盼都明明显显地写在脸上。

    王丙三自然是知道刘一民军纪森严，带着干部们进了指挥部大院后，一直排队等候。等到蔡中出来和干部们交谈，王丙三就让干部们坐到警卫团战士们找来的板凳、小凳和木板上，和蔡主任座谈开了。

    刘一民和罗荣桓出来的时候，王丙三一声口令，鲁西警备旅的干部们马上就站了起来，排成了整整齐齐的队列。

    只间王丙三、张霖之、张维翰按照艹典要求，迈着整齐的步伐，正步走到刘一民、罗荣桓面前，“啪”地一个敬礼，就听王丙三大声报告到：“司令员同志、政委同志：鲁西警备二旅旅长王丙三、政委张霖之、参谋长张维翰奉命率领全旅连以上干部报到，接受首长检阅。请指示！”

    刘一民还礼后，满脸笑意，快步走到干部们面前，一一握手问好，一个一个问那些不认识的干部姓名、家是哪里的、什么时候参军的。

    握手结束后，刘一民招呼干部们重新坐下，自己也和罗荣桓、蔡中坐到一条板凳上，开始和战士们座谈开了。

    刚才还在吵嚷着要让司令员给他们写字的李昌、高原、赵捷等人，见司令员、政委出来和鲁西警备旅的干部们座谈，要字的心思也没有了，招呼各自部队的团长、政委们围了上来，有板凳的坐板凳，没有板凳、小凳、木板的，干脆就站着，参加座谈。

    刘一民没有让王丙三他们报告坚持鲁西斗争的情况，那些情况早就通过电报报告清楚了。刘一明煮要是想和这些连长、营长们座谈，听听他们的想法，因为这些干部中很大一部分是土生土长的鲁西汉子，比主力部队的干部们更熟悉情况。

    虽然都期盼着刘、罗首长接见，但是刘、罗首长真的坐到了自己面前，这些血里来、火里去的汉子们反而拘谨了，一个个象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张霖之见状，就站起来鼓励到：“同志们不要害怕，大家不是做梦都想见刘司令员、罗政委么？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司令员和政委就是专门来听大家说的。请大家积极发言，什么都可以说。”

    王丙三见政委说的文绉绉的，听着不提神儿，站起来吼道：“怎么的？都成大姑娘了？也不看看你们那手，扣扳机都扣出老茧了，还想拿绣花针不成？那谁，一营长，你不是天天念叨着想见司令员、政委么？来，你先说！”

    鲁西警备二旅一团一营长陈玉昭是原红十八团老战士，闻言站起来敬礼，还未开口，刘一民就笑着说：“陈玉昭，你不是那个在新圩古岭头身上负伤九处的英雄么？怎么样，现在阴雨天伤口还发痒么？”

    陈玉昭一听，老老实实地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平时没什么，阴雨天伤口还是发痒。不过，我皮厚，不碍事。”

    刘一民招招手：“你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到底有无大碍。”

    陈玉昭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不知道是上去还是不上。

    站在圈子外的王大湖、赵大河等人起哄了，大声喊着：“陈矮子，快点上去啊！在鲁西呆时间长了，是不是变成小媳妇了啊？”

    陈玉昭的个子不到一米六0，老战友们都喊他陈矮子。

    陈玉昭心一横，抬起头吼道：“上前就上前，老子怕个球？老子在鲁西呆的早就成小媳妇了，要是再不随主力部队打几仗，小鬼子就不知道他陈爷爷的名头了！难不成司令员还会不要我陈矮子不成？”

    说完，陈玉昭噔噔噔几步就蹿到了刘一民跟前，立正站好。

    刘一民看陈玉昭的动作如此迅捷，心里叫好，站起来伸手在陈玉昭的胳膊、肩膀、肚皮上仔细地摸了一遍，手还稍微用了点力，见陈玉昭没有皱眉头，知道老伤口确实没有大碍了，这才说道：“好你个陈矮子，知道我到了鲁西南，也不请我吃个鲁西南有名的水煎包，连个黄河故道上的兔子都舍不得送我，抠门么！抠门，简直是抠门到极点了！我问你，找到老婆没有？”

    陈玉昭心里热烘烘的，报告到：“报告司令员，我想请你吃水煎包，吃烧兔子，但是我不敢，怕影响你工作。我没有老婆，姑娘们都嫌我矮，没人愿意跟我。我想好了，这辈子不找婆娘了，就跟着司令员打鬼子，什么时候把鬼子打跑了，我再找婆娘不迟。”

    刘一民哈哈大笑：“什么陈矮子？我看你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让同志们看看，什么是红军英雄？”

    说着，刘一民扯开陈玉昭的上衣，露出他胸腹上的斑斑伤痕，大声对干部们吼道：“都给老子看清楚了，什么是百战精锐？什么是精兵铁军？大家仔细看陈玉昭，这每一条伤痕都是熊心豹子胆，都是战斗经验，都是压倒一切敌人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看清楚没有？这里面有子弹打的，有炮弹炸的，有刺刀戳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一场恶战，每一块伤疤都是一段传奇。大家看仔细了！”

    这些干部中间，有的是从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等主力部队去的骨干，他们对陈玉昭的情况很了解，有的人身上的伤疤比陈玉昭还多，司令员这一说啊，就牵动了情肠，忍不住就低声哼开了中国工农红军进行曲。还有一部分从鲁西成长起来的干部，由于有教二旅、新二旅、教六旅这样的主力部队在，鲁西警备二旅很少有机会上战场恶战，顶多也就是在上次曰军重兵扫荡时坚持敌后游击战，在王丙三这样的红军游击战出身的指挥员的指挥下，这部分干部没有体会过打败仗被迫撤退、转移的苦楚，现在一看陈玉昭身上的斑斑伤痕，才体会到什么是苦战恶战，什么是牺牲精神。

    刘一民拉着陈玉昭，从东北转到西南，让干部们看清楚陈玉昭身上的伤痕，然后吼道：“我山东八路军脱胎于威震敌胆的红十八团，脱胎于威震敌胆的中央警卫师，脱胎于威震敌胆的红七军团！小鬼子不知道我军的厉害，竟敢调动大军前来围剿我军，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同志们，看看陈玉昭的斑斑伤痕，大家说，我们怕小鬼子的重兵围剿不怕？”

    这一下，在场的干部们全都炸了，大声喊道：“不怕！”

    刘一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一个个给陈玉昭扣上衣服扣子，拉陈玉昭转向大家，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在我山东八路军中，象陈玉昭这样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英雄成千上万。不，是几万甚至更多。有这样的军人组成的军队，天下无敌！小鬼子想消灭我们，那是痴人说梦！我们不但要打败山东的曰军，还要打败侵入中国的所有的曰军，打败所有的敌人，打出一个红彤彤的新中国。同志们，有信心没有？”

    干部们轰然应声：“有！”

    张霖之趁势挥舞着手臂，引领着大家高呼：“打倒曰本帝国主义！”“把鬼子赶出中国去！”

    等干部们喊完口号，刘一民才笑着对大家说：“刚才，陈玉昭说他个子矮，没有姑娘能够看上他。我告诉同志们，真正的英雄不在于个子高矮，在于对党是否忠诚，在于对国家是否忠诚，在于对民族是否忠诚，在于能不能在抗曰战场上杀敌立功！在我眼里，陈矮子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汉。这样的英雄是我们的骄傲，也是姑娘们喜爱的对象。大家做个见证，我要为陈矮子保媒。陈矮子，等你唐大姐从苏联回来，我让她给你介绍对象，我来保媒。我要喝你的喜酒，带人闹你的洞房，看着你为祖国而战、为民族而战、为幸福的生活而战！”

    陈玉昭激动的两眼泪花闪闪，大声喊道：“请司令员看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