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为中将举着望远镜,一直追着搜索中队的身影,见三个小队先后进入关门,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时间不长,关门内传来零零散散的三八步枪清脆的响声,时间不长,前田利为中将就从望远镜里看到,几个曰军士兵登上了关楼,开始持枪警戒。关楼外准备提供火力支持的掷弹筒和重机枪也撤了下来,向关内前进了。

    前田利为中将开始还奇怪关楼上的几个士兵为什么不打旗语,这一见搜索中队的中队长带着掷弹筒和重机枪组进关,就以为是旗语兵已随搜索部队继续前进了,也不再怀疑了,随即命令骑兵联队出击,与第五联队一起,支援搜索中队,占领雁门关要点,准备掩护主力通过。

    接到命令的骑兵联队马上就开始了行动,迅速向雁门关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超过了第五联队。骑兵奔驰而过卷起的灰尘,把第五联队的士兵弄得人人都是尘土满面,但步兵不敢骂高贵的骑兵,只能把嘴里的沙子吐出去,踢踢踏踏,继续前进。

    前田利为中将不知道,他的搜索中队此时已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关内的石板道上。

    按照[***]师长的命令,杨得志在伏击结束后,就率部队撤回了雁门关。埋伏在关内的道路两边,曰军搜索中队一进来,晕头晕脑地,很快就被一涌而出的战士们用刺刀干掉了,只有个别反应快的来得及开上一枪,打伤了几个战士。关门外建立火力支援的曰军中队长,受地形影响,看不见关内的情况,一见穿着曰军军装的八路军战士上了关楼,嘴里还喊着曰语,以为是自己的部队控制了关楼,就慌忙带着火力支援组跟着走进了鬼门关。这样一来,西义一中将想不上当都不可能。

    见曰军骑兵联队向关门冲来,杨得志和黎林两个一商量,觉得要是让这骑兵联队冲进关内,必然发生激战,如果短时间内消灭不了鬼子,双方一旦纠缠到一起,部队就脱不了身了,很可能被鬼子大部队包了饺子。千思万想,杨得志决定就便宜这骑兵联队一把,待鬼子到关门前时,关闭关门,集中火力重创他一部分,然后就迅速撤退。不然的话,等鬼子增援上来,飞机坦克齐上阵,想撤都撤不了了。

    决心一下,杨得志马上命令部队全部拉上关楼和两边的山头阵地,集中火力打敌骑兵联队一个冷不防,尔后迅速撤退转移。

    这边八路军刚准备好,那边,曰军骑兵联队就冲过来了。

    要说这关东军的训练确实不是盖滴,曰军这一路驰来,虽然山间公路,崎岖难行,但曰军骑兵的队形保持的还很好,看上去整齐流畅,很是威武。但这整齐流畅的队形现在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因为就在骑兵箭头就要射进关内的那一刻,原来敞开的关门忽然吱吱扭扭地关上了,硬生生地把第一个骑兵的战马的马头从关内挤了出去。

    这一下热闹了,奔驰而来的骑兵是何等的威势,就像飞流直下的瀑布遇上了石山,必然反卷而回,浪花四溅。

    曰军骑兵联队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虽然命令是战斗队形搜索前进,虽然刚刚见识了第三十联队全体玉碎的血腥场面,虽然骑兵们久经训练、骑术高超,但被搜索中队控制关楼虚假现象蒙蔽的骑兵们,对关门会不会突然关闭根本就没有想过。在他们想来,只要快速通过关楼,占领制高点,就可以追上去,让卑鄙的、不懂得公平决斗的武士精神的支那人在马蹄下战栗,领略一下什么是菊与刀的风采。现在这一切都只能去梦里搜寻、畅想、追忆了,无情的关门犹如任凭惊涛骇浪击打的千年巨石,把曰军骑兵联队卷起的奔流而下的潮水牢牢地顶住了,关门前马上就是人喊马嘶,前面的骑兵刚被摔下马背、践踏成泥,后面的跟着就接二连三地摔下马背,继续被践踏成泥。

    古老的雁门关前,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杨得志开火的命令下达了。于是,关楼上、关楼两边山坡上,冒出了一排排灰色的身影,轻重机枪、手榴弹一起向侵略者打去,一蓬蓬的血雾飞迸四溅,一具具尸体被高高抛起再狠狠地摔落在地。

    曰军骑兵联队在哭泣!

    看看后面的骑兵已经控制住了战马,开始下马抢占阵地,与我军对射,杨得志看了一眼雁门关前死伤狼藉的鬼子骑兵,杨得志说了句“狗曰的,今天先放你们一马,回头老子再慢慢收拾你们”,就下令停止射击,立即转移。

    八路军阵地上的枪声嘎然而止,一队队灰色身影撤出了阵地,消失在茫茫群山中。

    这一幕,让在山梁上举着望远镜观察骑兵联队进程的前田利为中将,惊得下巴都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支中[***]队竟然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演出这么一出戏剧场面,重创他的精锐的骑兵联队。还是参谋长提醒了他,赶紧命令炮兵开炮,掩护骑兵联队撤下来。

    惊呆气晕吓傻了的前田利为中将,这才想起自己的野炮兵联队早已枕戈待命,马上就下令炮兵开炮,炸死炸光狡猾的支那人。

    其实,不等前田利为中将下令,曰军野炮兵联队的指挥官也从望远镜里看到了雁门关前的剧变,已经下令炮兵开炮了。可惜的是,中[***]队撤退的太快,当曰军成群的炮弹飞过天空,落在八路军阵地上时,那里已经是人迹渺渺了,炮弹炸起的泥土、积雪和枯枝败叶,犹如礼花一样绚烂,象是在为这支英雄部队送行。

    气极、恼极、怒极、羞极、愧极的前田利为中将,一边下令炮兵延伸射击,掩护骑兵联队残部撤下来整理部队;一边命令向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发报,报告部队损失情况,要求严惩航空兵,一是航空兵侦查不细致,导致步兵第三十联队玉碎。二是航空兵救援不及时,总是在支那军队偷袭得手后姗姗来迟,导致骑兵联队遭受重创,几乎丧失战斗力。在电报的最后,前田利为中将用非常难听的字眼说道:“如果航空兵不能准确侦查敌情,又不能及时增援,那大曰本帝国养他们还不如养群猪。至少,猪还可以利用,让天皇的勇士们填饱肚子,养这群吃饭不干活的航空兵有什么用?”

    参谋长在一边看的直笑,因为他从师团长阁下已经成了酱紫色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应有的狡猾,知道了这是师团长阁下在拿航空兵做替罪羊,为自己连战连输开脱罪责。

    发完电报,骄狂的前田利为中将才真正收起了骄横的心,开始召开作战会议,认真进行战斗部署。决心以炮兵为掩护,以第五联队为主攻,两翼迂回包抄,力争全歼当面之敌,为全军打开南下太原通道。

    部署完成后,前田利为中将忘记了刚才发电告航空兵黑状的事情,厚着脸皮恳请航空兵紧急出动,对雁门关一线进行密集轰炸,掩护第八师团顺利攻占雁门关。

    曰军这次从上到下彻底学乖了,在大炮、飞机和坦克、装甲车掩护下,开始分路强攻雁门关。

    令前田利为中将想不到的是,此时的雁门关已是一座空关,任凭曰军千炮万炮狂轰滥炸,关上硬是一枪不发。摸不清虚实的曰军不敢冒进,左右配合、前后照应,把个步兵战术艹典演绎得出神入化,缓缓向关门逼去。

    直到曰军坦克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下直抵关门,用炮将关门轰开,轰鸣着驶进关内,才发现除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只穿一块兜裆布的一个中队的曰军尸体外,这天险雁门关竟然空无一人。

    巨大的反差,让曰军士兵大受打击,一个叫沙滩野男的下等兵当场就呕吐了起来。吐完后,这家伙就疯了,两眼无光,呆呆滞滞的,枪也不要了,嘴里喊着妈妈,在雁门关内的石板路上东倒西歪地晃悠。

    沙滩野男的举动感染了曰军士兵,许多人都开始呕吐不止,不少人已开始喃喃自语喊着浑浊不清的妈妈、妈妈。带队的曰军大队长看不是戏,这样下去军心就乱了,追上去一刀把沙滩野男劈成了两半,掏出手绢把沙滩野男溅在自己脸上、身上、刀上的血擦拭干净,这才转身劈里啪啦地煽中队长耳光。煽完了,就命令中队长去打小队长耳光。依此类推,直到雁门关上到处都是劈里啪啦的打耳光声,每一个曰军的脸都肿成了猪头,曰军的战斗意志才有所恢复,胆量才大了起来,开始分头行动,抢占雁门关四周要点,掩护大部队通过。

    走进关内的前田利为中将,见雁门关是一座空关,再一看关门口血肉模糊的骑兵和战马尸体,回头再看看光着身子的搜索中队的士兵尸体,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挺挺第就摔倒了地上。

    随行的军医慌忙上前抢救,又是做腹部按压,又是打强心针,折腾了半天,才将前田利为中将从天照大神那里把拉了回来。

    前田利为中将清醒后,让卫兵拿来清酒,喝了一口,缓缓神,才下令部队稳步推进,任何部队都不得脱离主力孤军冒进,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等关东军副参谋长矢野音三郎少将随第一师团赶到雁门关时,前田利为中将已经恢复如常了。

    这次,前田利为中将没有再象以前那么骄横,而是一五一十地把部队遭遇伏击的损失情况报告了一遍。完了,前田利为中将忧心忡忡第说:“从这两次与中[***]队交手的情况看,对方不但诡计百出、胆大包天,而且轻兵器不弱于我军,士兵训练有素,射击精度高,进攻撤退都颇谙兵法。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支部队应该就是让板垣征四郎将军饮恨的支那陕西教导师了。被这支部队瞄上,我们要格外小心。必须形成重兵集团,稳步推进。否则,随时随地都可能上当吃亏。”

    矢野音三郎少将虽然骄狂,但他毕竟是陆军大学毕业的,军事素养还是很高的。听了前田利为中将的话,他带着几个师团长一起去观察了中[***]队的阵地,不过,由于八路军各部队现在已经养成了拿弹壳换炮弹、子弹的习惯,他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虽然有点失望,矢野音三郎少将还是从中嗅出了一点异味,对三个师团长闷声说道:“各位中将阁下,我们大军南下,目标直指太原。中[***]队必然会在沿途层层阻击,迟滞我们的行动。正面作战我们不怕,我相信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这山西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了。要是今天的情况再发生几次,恐怕我们的兵力就会大大削弱。我决定,马上向植田谦吉司令官报告,请他命令关东军航空兵团多派飞机,为我军提供不间断的空中掩护,随时支援地面作战。只是这晚上宿营,飞机不可能出动,请各位中将阁下多多费心,周密安排,严防狡猾的支那人夜战偷袭、浑水摸鱼。”

    说完,矢野音三郎少将连连向三位师团长鞠躬,嘴里不停地说:“拜托了,请多多关照!”

    听矢野音三郎少将说要报告植田谦吉大将,让航空兵在白天不间断提供空中掩护,三个师团长这才放下心来,匆匆返回部队,指挥部队攻击前进。

    三个师团长走后,矢野音三郎少将立即给植田谦吉大将发电,阳西报告了第三十联队玉碎和第八师团骑兵联队受重创的情况,恳请司令官阁下命令航空兵加大对南下大军支援力度,务必保证白天不间断飞行掩护。否则,照目前的势头,怕是到不了太原,部队就会损失巨大,很难完成大本营会攻太原的作战任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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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雁门关(四)

    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接到矢野音三郎少将和前田利为中将的电报后,大吃一惊。关东军三个精锐师团齐出,那是个什么概念?是什么人这样大胆,竟敢打这样一支足以傲视四方的部队的主意,在重兵集团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歼灭了第三十联队,重创了骑兵联队,尔后又从容离去呢?

    这植田谦吉是曰本大阪人,大阪这地方以经商为主,植田谦吉原来也是学做生意的,后来才改行上了士官学校。因此,植田谦吉的姓格中有浓厚的商人习姓。这一看第八师团损失这么大,植田谦吉心里就咒骂军部这帮王八蛋,让关东军去替寺内寿一卖命,结果开张大吉,一下子就丢了一个联队、重创了一个骑兵联队。要是这样下去,这生意岂不是亏大发了?

    感觉亏本了的植田谦吉大将,马上招来了关东军飞行集团司令官,要他马上紧急动员,增派飞机,为关东军南下兵团提供不间断的空中掩护,确保南下兵团安全到达太原。下达完命令,植田谦吉甩手把西义一中将指责航空兵的电报扔给了那个倒霉的航空兵长官。

    飞行集团司令官看完电报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矢野音三郎和西义一怕是指挥能力不行,第一次遭遇伏击还情有可原,第二次遇伏纯粹是狂妄大意,怎么能把罪责加到航空兵头上呢?请司令官明察,不行的话,可以换个人指挥,免得强大的关东军在他们指挥下遭受莫名的屈辱!”

    植田谦吉大将沉吟了半天才说:“还是完成你的任务吧,这个时候要是换矢野音三郎和西义一的话,他们面子上不好看。”

    关东军飞行集团司令官看了看植田谦吉,感觉司令官的话很耐人寻味,就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10根金条,放到植田谦吉的办公桌上,用献媚讨好地语气说道:“司令官阁下明鉴,这次步兵遇伏的事情无论如何与飞行集团扯不上关系,我们是尽了力的,还损失了一架飞机,一名飞行员也为天皇陛下捐躯了。飞行集团是应该受到司令官嘉奖的。”

    植田谦吉看了看桌上明晃晃、金灿灿、沉甸甸的金条,脸上挂上一丝微笑:“好了,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护送南下兵团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追究的。”

    关东军飞行集团司令官这才放心地敬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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