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一样。”沈默舒服的躺着,嘿嘿笑道:“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又做新娘子的感觉,挺好吧?”

    “死样……”若菡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道:“奴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做得还很不够。”沈默谦虚道。

    一句话就把好好的气氛破坏了,若菡气得直翻白眼,捏他腋下一把,娇嗔道:“都是当宰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正型?”

    “那你像个当娘的吗?”沈默嘿嘿笑道。

    “……”若菡一时气结,然后夫妻俩笑作一团。

    笑完了,若菡正色道:“说正经的,方才跟你提的阿蛮的事,你要好生考虑考虑,我真觉着,把她留下,咱们一起快乐的过曰子,也挺好的。”

    “这事儿就此打住,”见她再次提起,沈默也只好正色道:“虽然她现在如花似玉、窈窕可人,但在我心里的阿蛮,永远是当年那个奶声奶气、拖着鼻涕的小阿蛮,也许有人有特殊爱好,但我没有!”

    “那你干嘛那么看她?”若菡见他不是作伪,便耍赖道:“能不让人往坏处想吗?”

    “我是觉着,”沈默无奈道:“她还是穿原来的服装更好看……汉家女人的衣服太拘束,把她的灵魂都困住了。”

    若菡听得两眼发直道:“你咋说话老气横秋的呢?”

    “我呀,因为我确实老了啊。”沈默闭上眼,叹息一声道:“江湖岁月催人老,所以你也得叫叔叔。”

    前半段让若菡心疼不已,后半段却差点没背过气去,夫妻俩便又笑闹起来。待又战了一场,若菡又想起件事道:“你没看着柔娘有些不对劲?”

    “没,我眼里只有你。”沈阁老太会说话了。

    “死样,白瞎了人家一片痴心。”若菡虽然高兴,嘴上却道:“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什么?”

    “又一批平反名单出来了。”若菡轻声道:“还是没有曾大帅的名字,现在先帝时获罪的大臣,还没平反的已经不多了。”

    “嗯。”沈默面色郑重起来道:“快了。”

    “快了是什么意思?”若菡虽然从来不问政事,但这次得破例了。

    “徐阁老在面圣请辞时,向皇帝提出了三个要求,其一就是,希望能给他的恩师夏言平反。”谈到政事,沈默那难得的温柔荡然无存,缓缓道:“现在之所以还没有下文,是因为此事关系甚大,要等我回来再议。”说着淡淡道:“如果夏言平反,那曾大帅自然顺理成章。”

    “那太好了,”若菡由衷为柔娘高兴道:“她终于可以一解多年夙愿了。”

    沈默却无声叹息,颇感头痛,只是没让若菡看到。

    第二天早晨,又与三个小儿女亲昵一阵,到了辰时中,沈默便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书房,却不见二位先生的踪影,警卫告诉他,府上来了许多客人,二位先生在前面招待呢。

    “怎么不通报?”沈默微微皱眉道。

    “句章先生说,您昨儿才回来,旅途劳顿,就不打扰您了,”警卫道:“只说您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到前面去就成。”

    看来既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是什么生人,沈默点点头,心里有了数,便往前面走去。

    还没到大厅,就听到里面笑声不断,一转过屏风,好家伙,这一屋子人啊,开大会呢。

    外间里那些人,虽然在谈天说地,但许多人都留了几分注意在屏风,一见他的身影出现,便叫道:“师相来了……”于是厅里几十号人,纷纷起身向他施礼,一齐道:“学生拜见师相!”

    沈默一阵恶寒,竟也有这样叫自己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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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零章 名师高徒(中)

    沈明臣原本笑吟吟的坐在那里,见沈默似乎被眼前的景象闹蒙了。连忙起身道:“大人,这都是您的学生啊。他们听说您回来了,一早就过来拜见,我说您今天可能要歇乏,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呢,他们就都在候着,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其实听着那一片诚挚响亮的叫声,看着那一张张满是尊敬孺慕的面孔,沈默是一阵阵的心花怒放,脸上写满笑容道:“我的学生还用你介绍?”便亲热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每个被他叫到名字的,都是心中一暖;尤其那些当年在府学不甚打眼的,听到老师毫不迟疑的把他们的名字叫出,心中那股粗大的暖流,直接把眼眶都顶红了。

    王寅和沈明臣看了,除了感动于这份师生情深外,更多的是深深震撼,他们可知道苏州府学有多少学生……足足两千人呐!大人竟然能把在场人都认出来,这是人类所为吗?

    其实他们不知道,沈默在南京时,便接见过要应考的举子,事后又批改过他们的卷子,每个人都给与点评。加上他政治家作秀的本能,刻意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结果现在就用上,为的就是震撼一下这些菜鸟,给他们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沈相公的自留地,也不能长出别人的庄稼。

    当走到一个身材壮实,相貌憨厚的学生面前时,沈默轻拍下胸口,一副老天保佑的样子道:“还好你运气不错,没碰到刁难的考官。”这时有脸来看老师的,必是榜上有名者。

    众学生闻言都笑起来道:“我们也替他捏把汗,好在他方面阔口,生了个福相。”

    原来那学生姓黄,叫金色……黄金色啊!这要是碰上那种喜欢挑刺的考官,能被晃瞎了狗眼,直接打落不取。

    黄金色摸着后脑勺,讪讪笑道:“都和家里说好了,这回要是不中,就回去改名……”

    “现在好了,不用改了。”沈默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

    一圈走下来,沈默笑的都不会笑了,但到最后一个时,却不由促狭笑道:“你是帮着你叔招待客人呢,还是和他们一起来看我呀?”

    被他取笑的那个是沈明臣的侄子沈一贯,也是一副风流机智的样子,闻言讪讪道:“瞧您说的,事不过三,所以四就过了嘛。”

    “哦,这么说是过了?”沈默笑着坐回去主座,喝口茶润润嗓子道。

    “侥幸,侥幸。”沈一贯嘿嘿笑道。

    见有许多人一脸不解,沈默也是说累了,便对沈一贯道:“看来还有不少人,不了解你的丰功伟绩啊。还不给大家讲讲。”

    众人便起哄道:“讲讲、讲讲。”

    “哎,人都说‘昔曰龌龊不足夸’,既然师相有命,学生只好献丑了。”沈一贯收起脸上的嬉笑,道出自己的悲催经历道:“说起来,我是跟师相一年中举的……”此言一出,引得一阵哄笑,众人笑道:“想不到,原来还是个‘老’前辈!”便又是一阵笑。

    因为科场成功一靠天分、二靠造化,所以十几岁早达的也有,六十多暮年登第的也有,肯定不能按照年齿论序,而是以及第的早晚为标准……就是说读书人的年龄,是以金榜题名那天为分界线,之前叫虚度,后面才是真正的人生。这样说也有些道理,毕竟读书就是为了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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