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多人就来参观,看看这个没事儿喜欢唱丧歌的狂妄小子,到底病成什么模样了。结果见面一聊天,发现小伙子挺精神的,这才明白他是为了出名啊!于是一些抱着同样目地的家伙,诸如庞山民、庞统、马良兄弟、徐庶、崔州平之流,便与他称兄道弟,交往频繁,互相吹捧,互相造势,终于把哥几个的名声打出去了。
若是一般人,做到这一步也就行了,完全可以去刘表或袁术那儿某个一官半职了。但孔明有天大的志向,自然不能满足于此,在隐居、造势之外,他还积极为自己编制关系网。比如他大姐,嫁了江东蒯家的蒯祺,二姐嫁庞山民;自己则狠狠心,那怕天天吐啊吐啊,也闭眼娶了名士黄承彦的丑女为妻……而黄承彦又是蔡瑁的妹夫。于是经过三次巧妙的联姻,他这个外来的山东人,竟和襄阳六大家族,全都拉上关系了,一下子地位陡升,大大提高了自身的价值。
但这还没完,孔明处心积虑,他又拜江东最有名的水镜先生为师,‘独拜床下、跪履益恭’,把老头感动的不得了,也开始卖力吹捧自己的学生,说他是‘卧龙’。在当时那个年代,人要出名,全靠名士吹捧,名士越厉害,吹得越没边,那恭喜你,终成天王巨星了,在家等着别人上门来签约吧。
果然把个刘皇叔给勾引的垂涎三尺,三顾茅庐苦苦追求,最后在半推半就中,成就鱼水之欢……哦不,是鱼水之交。
沈默当然不会东施效颦、模仿孔明,但其中一些不变的真理,还是要及认真总结的。他要想在这个时代取得成功,自己创业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毕竟早生了一个甲子,大明的江山还稳得很呢。
假如不想自己创业的话,那就得找一个合适的老板了,当然,这个他也找到了,就是裕王裕老板。但是人家身边已经一大帮子人了,跟他非亲非故,又不了解他,凭什么要接受他,重用他?没道理的嘛。
所以沈默得考虑,我靠什么吸引裕王?选对老板仅仅是成功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得让老板重视自己,虽然不奢望裕王能像宣德兄那样三顾茅庐,但也至少得发出诚挚而热烈的邀请吧?
可问题是,大明朝铁律,王公不得私自结交大臣,这一条就让自己见不着老板本人,只能通过裕王身边的人,曲线救国了。
最后他锁定了高拱,据可靠消息,裕王爷对高肃卿的感情,那真是如绵绵江水滔滔不绝,可谓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如果能把高拱给收拾服帖了,也就相当于把裕王爷给收拾了。
对于高拱这种软硬不吃的臭石头,想要攻克他,就得另辟蹊径,比如说……算命!沈默曾得唐顺之传《六编》,《兵编》给了戚继光,其余五本还在手中,他时常拿来揣摩,其《稗编》之中,便有老唐集合历代相书相术,总结出的唐氏神相**。看了之后,沈默顿时大悟,原来算命先生与包拯福尔摩斯之流,简直就是同行!
当掌握了唐氏神相后,他便开始准备,先让锦衣卫的兄弟把高拱的祖宗八代查了个清楚,然后又有宫里的顶级眼线,向他报告嘉靖帝的一举一动,从而推测出今曰朝堂上的动态。
所以即使高拱不问,他也会借着给李贽报道的机会,开始给老高灌[***]汤。然而高拱很配合的问了,就更让他的计划不露破绽了。
在他精心准备的一番天花乱坠后,高拱果然上了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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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二章 大家都爱孔夫子
如何把一个精明的老头骗得团团转,三分真实必不可少,剩下的七分,也要按照他愿意看到的方向去演绎,再加上诚恳的语气,很少有人不上当。
沈默便是个中高手,他用一套漂亮云手,将高校长忽悠的五迷三道,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说法,有些憨憨的问道:“我将来能官居一品吗?”果然将他视为算命先生了。
“呵呵,当然当然。”沈默点头笑道:“不是说了么,富贵威武,位极人臣。”
“那……得多久啊。”高拱有些急切的问道。
沈默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道:“三五七年吧。”
“三五七年?”高拱心中不禁狂喜,颇为激动道:“这么快?”
“到时便知,现在说不得。”沈默还是用老一套等着他。其实‘三五七年’这说法,是典型的模棱数可,三年、五年、七年,八年,十年,十二年,十五年都是可以牵强的,甚至二十一年,二十六年,乃至更多年,都可以讲得通,只是高拱今年已经五十多了,显然没有那么多年可等。
高拱又问道:“那你观接下来几年的朝局如何?”他其实想问,你看是裕王上位还是景王上位,只是没法那么直白,所以才改了个委婉的说法。
“这不是我能力范围了。”沈默摇头道:“一个人的命运,尚有面相可循,所以我等凡人可以窥得一二;但一个国家的国运,是由山河天象映衬的,只有圣人才能了解了。”也不能没边没沿的海吹,不然再傻的人也有醒悟的时候。
“哦……是这样啊。”高拱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沈默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下文,只好说自己还有事儿,便告辞出了祭酒的房间,心中暗暗嘀咕道:‘奶奶的,不会是白费口舌了吧?’
又过了两天,传来赵贞吉罢官的消息,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老夫子没有等御史弹劾,而是先一步递交了辞呈,嘉靖帝念他多年勤勉有劳,没有再追究他的‘推诿’,恩赐他以尚书衔致仕,一应待遇照旧发放,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默便让三尺去他家打听,看看他什么时候启程,好他送一送。
结果三尺回来道,赵部堂请他过去一趟,说是有些书想送给他。
人家都这么说了,沈默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请了假过去……在大明朝整体散漫的气氛中,严厉苛刻的高拱简直是个异类,在他手下做事,不得迟到不能早退,中途也不准溜号。还有什么上班时间不准聊天、不准打马吊、不准干私活之类,让手下人叫苦连天。
沈默也很不适应,尤其是每次有点什么事要请假的时候,都要面对高拱那张黑脸,就算最后被批准了,心情也会变得很糟。
不过今儿跟高拱一说,他竟然没有摆臭脸,而是一脸感慨道:“当年我初入翰林院,因为是北方人,又是一口河南话,时常被其他人取笑,多亏赵前辈处处维护我,这才让我在翰林院里立足,后来还教了我很多东西――直到如今,他也是我一直效仿的对象。”
沈默默然,没想到他俩之间还有些渊源呢。
便又听高拱道:“这次他被严党的人设计下台,我却爱莫能助,现在他要走了,我连送送都不能,心里实在是愧疚……”
沈默知道,他是代表裕王的,自然不能出面相送,以免给裕王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轻声道:“赵部堂会理解的。”
“去吧,去送送赵大人,再帮我转送一份礼物。”高拱说着起身转到内室,一会儿出来后,手里捧着个酒坛子道:“把这个给他,他便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沈默看看那酒坛,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也不知是什么酒,只好接过来,点点头道:“您放心吧,我会送到的。”
便拎着那坛子酒出去,和三尺去置办了些礼品,就往铁扣胡同里的赵贞吉家去了。
那条胡同远离城中心,几乎都靠近城墙根了……明代的京城,虽然不如汉唐那般壁垒森严,不同阶层分城居住,却也有其分布规律。大体是以紫禁城为核心,住的越靠里的就越是权贵,住的越靠外的就越贫贱,像赵尚书这样,都住在外城墙根下了,绝对是个例中的个例。
轿子到了胡同外,便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那胡同太窄了,根本进不去。沈默只好下了轿,三尺拎着礼物在头前开路,领着他进了胡同。前曰一场大雨,让地上的土道泥泞不堪,胡同里的居民便隔些砖头落脚,好有个进出的路。
三尺一边走一边道:“大人,您踩好了砖头,有些地方是要跳的,可千万小心点……”
沈默便小跳着前进,虽然没有失足,袍子却也被溅起的泥点弄脏了。要不是三尺来过一次,沈默绝对会以为他领错道了,这哪是堂堂部堂住的地方?虽然说国家财政紧张,京官发不下薪来,部堂们都带头只领半俸,但身为礼部尚书,大明的预备阁员,地方上的冰敬炭敬还是不会少的,怎么也不该混到这一步啊。
‘也许是为了少惹麻烦、不愿露富?’怀着这份猜测,沈默走到了赵尚书门前。
三尺上前敲门,里面便传来赵贞吉的声音道:“进来吧,门没关。”
三尺一推门,闪身让沈默进去,便见院子里铺满了席子,席子上摆满了书,赵贞吉正在与一个老家人,一边清点一边装箱,看到沈默进来,他才搁下手中一套《卫藏通志》,笑着招呼他道:“沈大人,你来了。”
“部堂叫我拙言吧。”沈默躬身施礼道:“在您面前,我当不起大人两个字。”
“呵呵,你也别叫我部堂了,老夫如今致仕,早把官位还给皇上了。”赵贞吉笑呵呵道:“叫我大洲吧。”
“还是大洲公吧。”沈默笑道。
“随你便啦。”赵贞吉笑道:“外面没个插脚的地方,还是里面请吧。”
“大洲公请。”沈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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