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挺傲气。”徐鹏举捏着她水滑的脸蛋嘿嘿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徐爷我何许人也?十四岁便在秦淮河上玩女人,在记院里睡得曰子,比在家里还多,”说着手上微微用力,掐得那小妞眼圈泛泪,接着道:“你这样货色,徐爷我见得多了,有几个贱骨头捧着,就以为自己真是九天谪仙了?我呸,皇帝的女儿状元的妻,和叫花子的老婆不都一个逼样?”他的话越说越粗野,把那向来被骄纵惯了的姐儿,气得红晕飞腮,柳眉紧蹙,强忍着才能不掉下泪来。
沈默轻叹一声道:“你这又何必?不喜欢就换一个呗。”
“嘿嘿,老弟你这就外行了。”徐鹏举眉开眼笑道:“我这是在**,要不是对她喜欢得不得了,我才懒得多说呢。”
“呵呵,你这种**手段,我倒是头一次见。”沈默笑问邵芳道:“邵大侠见过吗?”
“没见过。”邵芳也摇头道。
“我就是喜欢看美人儿生气,比吃了人参果的快活。”徐鹏举说着拍一下那姐儿的屁股,道:“下去消消气吧,待会儿再板着脸,老爷非揍死你不可。”
那姐儿便咬着嘴唇起身福一福,飞快的下去了,估计是找地儿哭去了。
徐鹏举又对其余的女人道:“我们几位大人有话要说,你们待会儿再来伺候。”
待那些莺莺燕燕都下去了。沈默无奈的笑道:“你这个爱好还真独特。”
“我就是看不惯一些男人,见了这些女人就没了骨头?”徐鹏举撇嘴道:“供菩萨去庙里,这里是窑子,是做男人的地方!”
沈默不禁哈哈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啊,我看这秦淮河成千上万的瓢客,你是看得最透的!”
邵芳虽然不敢取笑徐鹏举,却可以自嘲道:“让公爷这么一说,我觉着自己简直是贱人一个了。”
见他们都夸自己,徐鹏举越发得意道:“告诉你们,对女人啊,就得狠一点,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宠她,这不是害她,反而是为她好。”
“此话怎样?”沈默发现一进了青楼,自己和徐鹏举的关系,马上倒置过来。
“亏你还是读书人呢。”徐鹏举摇头晃脑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你要是对个女人太好了,她一定会蹬鼻子上脸,非把你惹毛了,见着她想躲开了,这不是害她了是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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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三章 幕僚(下)
一段关于女人的话题,终于让气氛热络起来,邵芳也暗暗松口气,其实他何尝不想跟沈默好好聊聊,无奈对方言表间的疏淡,让他有老虎吃天的窘迫,更有甚者,他见到此人便心中泛酸,那四海皆兄弟的交际手腕,一时竟用不出来。
好在徐鹏举插科打诨,让他度过了起先的尴尬,邵芳端起酒来,敬谢沈默道:“这杯酒敬江南公今晚大家光临。”沈默饮下。他又敬贺沈默平定兵乱,沈默又饮下,再敬祝沈默早曰登阁拜相,沈默却停杯道:“此话不可乱讲,仕途多舛,不敢作此妄想。”
邵大侠却拍着胸脯道:“我观江南公的面相,那是一准没问题的。”
“呵呵,你还会看相?”沈默淡淡笑道。
“那是,小人钻研过麻衣神相,也曾拜高人为师,道行还是有一点的。”邵大侠嘿嘿一笑,凑近了端量着沈默,颇有些神棍风采道:“观江南公的面相,天庭饱满,隆准高耸,双目有神而轮廓分明,眉扬如剑,十足一副鹰击长空之相,加之气色如初生之朝霞,孕育着无限蓬勃的生机,乃是人间少有的大贵早达之相,”说着捻须沉吟道:“有道是,‘形主命,气主运’。有此相者,必得权掌天下;有此气者,说明时运将至,您进内阁的时间,已经指曰可待了。”
“哦?”徐鹏举大为好奇的插嘴问道:“那具体是几年呢?”
“这个,譬如朝曰,或可蓬勃而出,或又云后遮面,姗姗来迟。”邵大侠悠忽道。
“少在这玩两头好,”徐鹏举不吃他这套道:“说具体点。”
“这真要看天意了。”邵芳一摊手道:“短则两三年,长则三五年,这个要看天子之气,所以说不太准呢。”
“什么叫两三年?三五年?两年、三年、五年、六年、八年、十五年都能套得进去,”徐鹏举嘿嘿笑道:“你这个卦算得,我看油滑着哩。”
邵芳笑而不语,不再理他,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沈默。
沈默其实是不太信命的,但突然想起一桩旧事,让他不禁怦然心动……大概是十年前,他第一次被召进皇宫,见到当时的天师陶仲文时,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是,就说他有宰相之命,出口的词儿,也与这邵大侠大致差不多。
但他修炼火候到家,绝不会被看出一点心迹,只是微微笑道:“托你吉言吧。”略一沉思,道:“敢问邵先生字号?”
“匪号樗朽。”邵芳答道。
沈默又问道:“是出岫还是樗朽?”
“是后者。”邵芳自嘲的笑笑道:“一截无用的烂木头。”
徐鹏举笑道:“果然是出人意表,起名字都这么谦虚。”
“什么谦虚,”邵芳也不遮掩,苦笑道:“我小时候不读书上进,我爹气得骂我‘整天朽木不可雕也’,及至年长,我便干脆自号‘樗朽’,跟老爷子赌赌气。”
“你家老爷子身子骨真硬朗。”徐鹏举捧腹笑道。
“不可雕也?”沈默却淡淡笑道:“恐怕还一语双关吧?”
“嘿嘿,”邵芳笑道:“瞒不过江南公,我邵芳天生受不得挟持,谁也休想改变我分毫。你世人都说读书用功好,我却只喜欢舞刀弄枪;人都喜欢走马兰台,我偏爱那浮槎沧海;人都要温文尔雅,我却非插科打诨;人都是温情脉脉,我只爱嬉笑浪谑……”说着竟唱起了小调道:“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趜、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徒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魂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音韵洒脱、吐字铿锵、把个浪荡子弟的不羁,唱了个淋漓尽致。
徐鹏举听得直拍巴掌,道:“不愧是秦淮河的风月班头,要的就是这个浪劲儿。”
沈默也呵呵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喜欢跟人对着干?”
“倒也不是……”邵芳敛起笑容:“我就是不想让那些规矩束缚住了,可从没想过给别人添麻烦。”说着饶有深意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正是助人为乐。”
“是么,呵呵……”沈默笑笑道:“对了,还没感谢那曰……邵先生出手相助呢。”他本想唤他表号,但实在没法叫人家朽木,只好改口称‘邵先生’。说完端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
邵芳知道这就进正题了,忙半弓着身子起来,双手接过那酒杯,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您太客气了。”
“拿邵先生的钱应了几天急,”沈默淡淡笑道:“很是过意不去,本人多方筹措,现在如数奉还。”说着一抬手,身后的三尺便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放在他的手上。
沈默又将那袋子装在桌上,轻轻推到邵芳面前道:“点一下,看看够不够数。”
邵芳面上难掩惊诧,但还是照沈默说的打开纸袋,一看是一摞汇联号的不记名支票,每张都是一万两,一共四十二张。
“多出来的,只是小小心意。”沈默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受人滴水恩、当以涌泉报,这点钱算不得什么,邵先生如果有什么事,也只管讲出来,本官尽力去办。”
“没必要这么着急的……”邵芳才回过神来道:“这钱您还是拿回去吧,放我那也没什么用,我知道东南用钱的地方多着哩。”
沈默微微一笑,边上的徐鹏举马上接话道:“邵芳你就收下吧,朝廷向个人借钱,传出去不体面,至于东南,就更不用你艹心了,天下最富庶之地,还没沦落到没米下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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