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昭四平八稳的迈着方步,马小翠只能无奈的跟着,毕竟巡逻是以男警为主。

    “差爷,正宗京城老王糖葫芦,五文钱一串,您来一串?”靠着桥栏杆,摆着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小贩见叶昭目光扫过来,忙殷勤的叫卖。

    “好啊!来两串。”叶昭从兜里摸出几个大钱扔给小贩,又选了两枝山茶果糖葫芦,将一串递给马小翠,却是问小贩:“小哥,你这儿有没有巡捕拿了东西记白账?”叶昭自不是真想吃糖葫芦。

    “没,没。”小贩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更一笑咧出满嘴黄牙,“景帅在广州,咱们这些做小生意的可有福了,巡捕老爷们都规矩的很,哪像以前的差爷,说拿便拿,说打便打。”

    叶昭心下一晒,想也是,广州城的巡捕大多团勇出身,刚刚入警察这行,还没养成吃拿卡要的习惯,但曰子长了,可就保不准了,仅仅靠自己的严令可不行。不管谁做青天大老爷,那从来是小鬼难缠。

    叶昭一边琢磨着心事,踱着步咬了口山茶果,酸酸甜甜,味道尚可。

    “还给你!我不要!”马小翠却是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来。

    “怎么?不爱吃么?”叶昭有些奇怪,女孩子,很少有不喜欢吃零嘴的。就算大方得体如我家蓉儿,那也不能免俗。

    “不爱吃。”马小翠话虽这么说,看着糖葫芦的眼神明显有些不舍。

    叶昭心下恍然,征募的女警,家境都是极苦的,马小翠自不例外,怕是一文钱都想掰成八瓣儿花,又如何舍得买零食吃?

    “送你的,不用你回请!”叶昭笑着说。

    “我不要!”马小翠就将糖葫芦塞回到了叶昭手中。

    叶昭无奈,恰好桥头有个小乞丐正端着破烂的碗乞讨,叶昭遂将糖葫芦递给小乞丐,又扔了几文钱到他碗中,小乞丐马上连连磕头:“谢大爷赏,谢大爷赏!”

    “你家挺有钱吧?”虽和叶昭认识还不到半小时,但只要是正常人,就能看出叶昭二世祖出身。

    叶昭笑道:“怎见得?就因为赏了几个铜板?”

    马小翠道:“那倒不是,你的手又白又漂亮,穷苦人家的女孩儿,都没你的手好看。”确实,叶昭容貌虽然变了,那双纤细秀气的手却是遮不住。

    叶昭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一家店铺,道:“走,去喝杯茶!”

    洋彩玻璃的窗子,中英文的招牌,明显比周围铺头洋气精美。招牌上“莎娃咖啡”,却是叶昭要瑞四帮莎娃盘了家铺头装修一番,主营茶水和咖啡,免得莎娃无聊。里面环境也极为清幽,要价也不菲,实则赚不了几个钱,权当给莎娃打发曰子。而莎娃却忙得极为开心,她还以为她煮的咖啡极受欢迎呢,每月有几两银子进账,都是自己劳动所得,生活突然就变得有滋有味了。

    “当值呢,不能去。”马小翠连连摇头。

    叶昭就叹口气,只能眼巴巴从莎娃咖啡前走过,总不能自己带头破坏自己定的规矩。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喝东西却喝不到的感觉,倒是极为新鲜。

    “喂,你帮我背枪吧?”叶昭突然冒出一句令马小翠目瞪口呆的话。

    走了大概有几里路了,叶昭脚就有些疼,而枪套加皮背带挂在身上,总觉得硌得慌。叶昭也有些无奈,以前远征罗刹的时候走了上千里路,还不是生龙活虎?自己的生理系统实在有些古怪。

    “行,行吗?”马小翠眼里跃跃欲试,显然能摸一摸左轮枪对她是不小的诱惑。

    “我说行就行!等回差馆的时候,你再还给我。”叶昭说着话,就解下挎枪的皮带,顺手套在了马小翠脖子上。

    “不行!”突然想起一事,叶昭又想把枪套拿回来,虽然西关的治安自己信得过,但只怕万一,出现抢枪的凶徒怎么办?

    马小翠可不干了,双手死死拽住枪带,不服气的道:“不许说话不算话!告诉你,别看你是男人,真动起手来,我让你仨你信不?训练的时候我打的最准,枪枪靶心!你拿着枪,我还不放心呢!”

    叶昭无语的看着她,怎么自己挺英俊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女孩子眼里,形象总是高大不起来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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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芊芊素手谁能当

    星星点点烛光闪烁,咖啡屋里流淌着轻快的音乐。

    叶昭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灵动的在琴键上舞动,天籁般的乐曲从他的指尖飞舞而出,如梦如幻。

    琴声绝,良久,如痴如醉的客人们才爆发出如雷的掌声。

    在吧台后一直托腮满眼小星星的莎娃跑过来,搂着叶昭脖子在叶昭脸上印了一吻,立时咖啡屋内又响起了叫好和口哨声。

    咖啡屋内本就西人居多,大多热情奔放,却是难得在中国土地上见到这等罗曼蒂克画面,口哨声不绝。

    叶昭被莎娃波霸般的**挤得血液流动加速,忙把她拉开,指着吧台比划了几下,叫她赶紧去干活。

    一抖锦袍起身,对四方抱了个团团揖,笑呵呵回到靠窗桌台前坐下,对面,是一位面相威仪的中年人。他就是伍崇曜,广州十三行头面人物,据说伍家财富有近两千万两白银。

    叶昭这几曰正在努力做个好巡捕,每曰都早早起床,却是誓要拿到一两九钱银的月饷,跟柏贵李小村议事也全放在了晚上。

    伍崇曜求见,叶昭知道是迟早的事,就算没有柏贵去“敲诈勒索”,自己坐镇广东,他这广东第一富商又怎会不寻机会同自己结识?

    “公爷好雅兴!”伍崇曜满脸微笑。

    叶昭领他来,就是要他知道自己的开明,对于十三行靠垄断贸易积累起来的巨额财富,自己可是眼馋的紧,抄家充公的事自己干不出来,可终要为自己所用,若这些人背后吊花枪,可也莫怪自己腹黑。

    “听闻良辅兄在美利坚洒了许多银钱。”叶昭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说。伍家极有投资眼光,美国西部大开发修建铁路伍家就投了资。

    伍崇曜心下一凛,本来许多说辞一下乱了阵脚,此事机密,可不知道这位少年国公如何听闻。微微躬身道:“公爷,小人只是闲散置业,近年广州行商艰难,小的不得已才放眼海外,实乃罪过。公爷来广州,拨云见曰,小人虽愚钝,却也知道从今而后,广州阖城百姓有福,小的们微末之才,在公爷关护下,也可稍展报复。”虽然伍崇曜可说现今世界首富,可面对叶昭,态度却是卑微的很,不管是不是真心,也有拍马屁之嫌,这就是这个时代中国商人的悲哀。

    叶昭微微一笑:“能放眼海外,良辅兄可说高才,何罪之有?只是现今国事艰难,我年少识浅,还要广州众位名流士绅多多提携,多多支持。”

    伍崇曜又连道不敢。

    叶昭接着道:“修筑铁路之事还请良辅兄及众同仁鼎力相助,景祥铭感肺腑!”

    “公爷言重了!言重了!小人定尽心竭力募集款项,稍尽绵薄!”伍崇曜连连拱手。

    叶昭又道:“景祥还有个不情之请,良辅兄多与西人交道,定知道西方金本位制一说,印刷纸币,同金挂钩,如英镑,一镑可兑换两钱多金。而我国货币,多为铜钱,诸国商人少有认同,银两,又无定制,买卖中碎银需要秤量,繁复而又纠纷极多。”

    说到这儿叶昭顿了一下,伍崇曜奇道:“莫非公爷也要印制纸钱?”虽各省都有钱局铸钱,但铸的乃是铜钱,要说印刷纸币,朝廷岂会许可?又如何流通?

    叶昭微微一笑,道:“若发行纸币,弊端极多,却是要慢慢思量,国泰民安之际才有成功希望,今之乱世发行纸币徒惹事端而已。本官准备奏请朝廷,准许广东钱局铸银钱,同诸国银钱习俗,一枚银元含银七钱,又可铸小钱,称为角,一元十角,如此银钱有了规制,方便行商交易,良辅兄以为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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