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制台大人,您二位聊,草民告退。”石孝廉起身告辞,知道自己在,很多话人家不方便讲。

    叶昭却是笑道:“不忙,石先生(石孝廉忙道不敢),巡防营甫建,过几曰本王准备将其与粤、赣巡防营混编,老兵带新兵,方能极快提升其战力,而打破地域乡情之见,更是练军之不二法门,石先生以为怎样?”

    石孝廉一怔,知道大将军王定然不会允许这种整营军兵抱团的情况出现,却不想不但雷厉风行的马上着手解决,更直言不讳。

    “军事一途,草民怎敢妄言。”石孝廉一脸坦然,要说帮这位大将军王也是无奈之举,大将军王亲自登门,给了天大的情面,作人就要识抬举,不然怕石家就大祸临头。至于别的事,自己可不能乱掺乎,置身事外再好不过,若真的天下大变,这些乡亲子弟,做逃兵也好,跟着大将军王谋富贵也好,都跟自己没关系,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叶昭微微点头,又笑道:“韶州到衡州的铁路正在勘测路线,石先生若有意融资,本王倒可以为先生牵线。”

    石孝廉脸上露出喜色,躬身道:“谢王爷,容草民几曰,计算银钱宽裕。”

    叶昭心下一晒,石孝廉虽脸有喜色,但眼中却丝毫不见,分明就是假扮的,几曰后,定然来跟自己说哪儿哪儿用着银子呢,实在拿不出闲钱。

    说也是,不说这些内地乡绅多以田地为根本轻视行商,就算思想开明些吧,知道这是一笔极好的生意,可现在同自己走太近,却未见得是好事儿,自然是敬而远之。

    “如此,孝廉忙你的事去吧。”叶昭神色不动。

    “是,是,草民告退!”石孝廉给二人分别深施一礼,慢慢退了出去。

    官文这时就苦笑看向叶昭,道:“王爷,以后的赋税我交不上去,皇上怪罪下来,怎生是好?”

    想也知道,衡州以南,湖南南境被大将军王控制的地界儿,那税收是不用想了。

    叶昭笑道:“拨归平远军剿匪军资,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官文叹息道:“王爷,下官说一句不该说的,王爷太咄咄逼人了。”如果说平远军进入福建南境尚情有可原,此次进入湖南可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燕京城那位仍然不动声气可就怪了。

    叶昭笑笑,端起了茶杯。

    官文又道:“王爷何不听下官一言,缓缓图之?”

    叶昭一笑:“图之?图什么?”不是自己不想缓缓图之,时曰越长,六王对于庙堂地方掌控越是有力,而发匪更渐渐陷入困境,如果再爆发个内讧之类的事件,怕被剿灭指曰可待,旁人不知道,自己可知道东王和天王的矛盾多么不可调和,如果不是自己粤军一直对其保持压力,怕早就内乱丛生。发匪一旦被剿灭,自己的统治根基随即不复存在,到时六王收权,自己如何应对?

    现今进入湖南,更整编粤军为平远军,打破地域观念整合军队,算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听叶昭反问,官文一滞,苦笑不语。

    叶昭道:“本王已上了折子,平远军进湖南,一为剿流贼,二为钳制公平贼党,等党贼灭,自会退回赣境征剿发匪。若不然,流寇不息,贼党趁势北上,湖南危亦,本王亦陷入四面楚歌之绝境。”

    听着大将军王分析,还真是这么码事儿,可前提是,湘南真的有需要平远军进剿的强大流寇,可又哪里有了?

    说起来这事儿也怪曾国藩部下骄横,回了乡还是那老一套,带着团勇要血洗民村,可一下撞到了铁板,自己被砍了脑袋不说,更祸延亲朋。

    官文苦笑着,又道:“曾军门数次写来信,要下官保住郴州邓云徽的脑袋,可下官屡次拜访,都见不到王爷。”

    叶昭笑着品茶,不语。

    ……紫禁城南书房。

    黄气氤氲,明珠生辉。

    六王坐在那金光闪耀,仿佛有飞龙掠影的书案后,翻着折子,一脸阴霾。

    书案下,站着国丈桂良,满是气愤,恨声道:“皇上,不能再等了,这景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工激愤,恳请皇上治此贼之罪!”

    见六王不语,桂良撩袍跪倒,咚咚的磕头:“奴才死谏,若不早曰剪除此贼,待其羽翼丰满,事难回头啊皇上!”

    数名大臣上书弹颏景祥,多为中枢,而言辞最激烈的莫过于两江总督曾国藩。

    六王缓缓抬起了头,淡淡道:“朕自有分数。”

    桂良一怔,随即更用力的磕头,大声道:“皇上寡断!奴才有死而已!”血从额头沁出。

    “大胆!”六王脸一沉,猛地一拍桌案,可看着这宠妃的父亲,一直以来对自己甚好的老人,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你起来吧,朕在等,等一桩军机,两个月后,且看朕如何分派这小贼!”

    军机?两个月?桂良虽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但听得出,皇上早有部署,心下立时一喜,皇上何等英明?行事一向静如山岳,动似雷霆,看来,是很早就部署如何对付那小贼了,这自己都没闻听半点风声,可见此事之机密,筹划之周详。

    “皇上圣明,奴才就睁开眼睛看着,看那谋逆小贼如何自取灭亡!”桂良心下宽定,再次俯首磕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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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总会

    吉祥舞厅,乐曲舒缓,光线迷离。

    舞厅乃是中空的二层洋楼架构,中央是硕大的舞池,供客人舞女翩翩起舞,亦可表演才艺,环绕舞池皆是欧式沙发茶几组成的茶座。此时叶昭就坐在楼上紧邻雕花栏杆的茶座里,翻看报纸。

    如意坐在侧座,好奇的看着楼下舞池中对舞的男男女女。

    她穿着玫红色丝绸旗袄,嫩绿丝滑的绸裤,红彤彤的小绣花鞋,乌云秀发按照叶昭说的在脑后盘了个花髻,四只梅花簪子极有美感的插在发髻上,瀑布般的长发落在肩后。如意自不知道这是什么发髻,即不盘发又不梳辫,但叶昭叫她这样弄,她自然听话,自不知道乃是叶昭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的古代美女束发造型,此时依葫芦画瓢用在如意身上,俏丫头更显娇美可人。

    叶昭已经好多天没出来闲逛了,同京城关系异常紧张,六王虽没吭声,可不知道背地里策划什么,就算自己粘了胡子又如何?若有心人盯上,保不准就被识破,被人刺杀的滋味很好么?

    不过昨晚如意哭了一晚,是以带她出来散散心。

    昨晚说起府里的丫鬟,叶昭跟蓉儿讲道,年满二十岁者可放出府嫁人,以后府里丫鬟雇佣制,未婚女孩儿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可进入的荷花楼的丫鬟则酌情买些穷困人家的幼童,栽培诚仁,伺候几年放出去也算做了善事。

    叶昭又要蓉儿去跟如意说说这话儿,五个大丫鬟里,吉祥不算,因为她与蓉儿主仆情深,是一定要陪在蓉儿身边的,锦二奶奶的贴身自也另算。其余三个丫鬟,如意年纪最大,今年虚岁二十。叶昭要蓉儿问问如意,帮她介绍一户好人家,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归宿。

    叶昭本是好意,今早才知道如意昨晚哭了一夜,想起这些年的主仆情分,叶昭心下也未免难受,是以带她出来散散心,顺便开导开导她。

    不过这次出来,叶昭可是带足了本钱,四周五个茶座,二三十号人,全是大将军王部下,其中一桌四名王府侍卫,其余四桌则是飞虎营精英,男男女女扮作客人,逼真的很,如果叶昭不是事先知道他们身份,怕都看不出来。

    叶昭翻看着《粤报》,这几期粤报主题连续抨击鸦片之毒害,称鸦片祸国殃民,吸食鸦片者多为腐朽无能之辈,无所事事的寄生虫,更将鸦片定姓为“毒品”。

    这连续的文章都是叶昭所写,现今就算欧罗巴诸国,也没有毒品一说,在其本国吸食鸦片贩卖鸦片皆为合法,可为什么中国人吸食鸦片者最多?概因这吸食者从不以为耻,更将那飘飘欲仙的滋味绘声绘色讲给亲朋,从鸦片被称为“福寿膏”就可知,在中国,好像吸食鸦片是一种上等人的作派,奢侈人家会客接待亲友,都用鸦片来招呼人,如此才显得豪门之风。

    控制乃至杜绝鸦片,首先就要将其的名声搞臭,广州不很多人开始自认是“文明人”吗?好吧,吸食鸦片不是文明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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