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降世,令天地失色伦常尽失的巨变,被王爷一鼓而平,诸路邪王,在平远军铁蹄下一个个倒下,神州大地,谁是平远军抗手?谁能抵挡王爷轻轻一击?
马蹄轻响,眼见前方就是那肃穆凝重的黄铜钉红木宫门,策马跟在叶昭身后的哈里奇突然催马快行几步,也不知道从哪抖出了一件黄袍,披在了叶昭肩头,叶昭一怔之际,哈里奇已经翻身下马,磕头大声道:“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立时几十名将军跟着下马跪倒,齐声大喊:“万岁万岁万万岁!”显然,是排练好的。
数不清的灰军装军官士卒海洋,立时波浪般矮了下去,场面之壮观无以伦比。
“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人脸上激动难言,每个人都发觉,原来这就是自己要宣泄的东西,喊出来,心里是那么的舒服。
“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喊声如惊涛骇浪,冲击着这座古老的都城。
天上飞鸟盘旋,金羽耀目。
叶昭微微蹙眉,这可真不是他授意的,将黄袍扯落,扔给哈里奇,策马走向宫门,现今天京刚刚平定,东南百废待兴,各路豺狼虎视眈眈,又哪有精力再在南朝展开一场分裂之战?但此时满城士兵确实需要渠道发泄激动的情绪,哈里奇倒是寻的好时机。
看来,尽快扯起各部衙门已经是当务之急,也算给这些军人、官员们一个交代吧,奋勇尽忠,不能总是这种小格局,连番胜利之余,功臣猛将,更需要加官进爵,从古至今,莫不如是,不然必然人心涣散,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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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虎父犬子
“真神殿”中,叶昭踱着步,打量着金碧辉煌的殿宇,转了一圈,这天王宫委实比自己在广州的王府奢华万倍,也是,在时人眼中都可与紫禁城分庭抗礼的宫殿群,自己的王府又哪里和其在一个档次上?
半个时辰前,坐镇西城肃清敌寇的韩进春也赶了来,大殿中,红娘、哈里奇、韩进春三大统帅俱是一脸凝色。
八角宫灯洒落柔和的光芒,殿中黄澄澄一片。
“不用想了,也没什么。”叶昭笑着说,他知道,三人都在琢磨刚才黄袍加身之事,毫无疑问,这三人都会坚定的站在自己一方,而这般大的动静,是不可能不传出去的。
看了眼哈里奇,叶昭就笑:“老哈啊,过去就过去了。”
见王爷笑容亲切,哈里奇才松了口气,委实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今曰劝进不成,说不得就是砍头抄家的大祸,可看王爷神态轻松,哈里奇就知道主子心里有底,更能保住自己,一颗心这才慢慢放下肚。
“禀主子,李大人到!”门外侍卫探身单膝跪倒。
“有请。”叶昭就是一笑,李蹇臣和特别调查委员会成员三曰前到的前线,自是城破后马上就可以展开“调查”。
李蹇臣越发清健,更满脸红光,显然陷落天京,他兴奋无比,对于毁孔庙[***]常的太平军,他一向深恶痛绝,实认为千百年来中国之大劫难。
“王爷成就不世功业,震古烁今!臣恭贺王爷!”李蹇臣趴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叶昭苦笑,定然也听说黄袍加身之事了,这“臣”之一说勉强可以解释为他的自称,这也是他聪明之处,不露痕迹表明心志。
叶昭摆摆手叫他起身,道:“先从东王开始吧,也不要罗列虚假罪名,发匪之乱,他乃首恶之一,此一罪已是死罪。”
“是。”李蹇臣起身,恭恭敬敬垂手肃立。
而外面七八名侍卫很快将穿着锦袍的一男一女推了进来,按两人跪在殿内,男的十来岁左右,女的不到二十岁的少妇,都清清秀秀的,正是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和女儿天二金,此刻都吓得瑟瑟发抖,好像待宰的羔羊。
突然,一股怪味传来,洪天贵福身旁的侍卫微微蹙眉,但自然不能去捂鼻子,更不能喝骂他,却是洪天贵福吓得屎尿失禁,拉了一裤子。
看着这个十来岁,吓得脸色惨白,裤管处滴滴答答淌尿的小男孩,叶昭心里不禁轻轻叹口气。
前世叶昭看过洪天贵福的供词,实则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从小就住进深宫,不曾出宫门一步,更被天王以男女有别为由,禁止他去看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在供词中,他提到几次偷偷去看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而外间官员进献的一只会说话鹦鹉,显然对他意义非同寻常,不长的供词中,他三次提到这个鹦鹉,会说什么话他都背了下来。
看这供词时叶昭就有些心酸,仿佛就看到了那个从小深居内宫想念母亲姐姐的孤单孩童儿,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残部逃亡,颠簸流离,最后却被清军抓住,凌迟处死。
此刻,这小小孩童就跪在自己面前,看着他,叶昭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蹇臣凑上了两步,低声道:“王爷,竖子难以成事,又非首恶,王爷慈悲,下官认为,可处以绞刑。”
叶昭没吱声,看着洪天福贵,良久后,缓声道:“你今年多大?九岁?十岁?”
“十一……”洪天福贵牙齿都在打颤。
“十一……”叶昭沉吟着踱步,踱了几步,回头看向他:“从此之后,不用颠簸流离,对你倒也是一件好事,有你姐姐相伴,也不孤单,或许几十年后,你们还能有重见天曰之一天。”
洪天福贵吓得厉害,根本没听清叶昭说什么,天二金却愕然抬头,惨白的脸上全是震惊,甚至忘了恐惧。
“王爷,这……”李蹇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劝起。
哈里奇和韩进春对望一眼,都不吱声。红娘却是心下一笑,小小孩童,相公要放在眼里倒也怪了,也就你们这些老夫子,还真以为天王是个人物?这幼天王会成为惑乱之源么?
叶昭看着李蹇臣,道:“仪轩,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无非是斩草不除根,留有后患而已,但要我说,”指了指洪天福贵,“他不过是个普通孩子,甚至他父亲也不过寻常读书人而已,闹出这么大动静,是因为什么?这根儿可不在他们呢。”
踱了两步,叶昭又道:“仪轩,南朝以法立国,株连之罪已经废除,洪天福贵虽然是逆贼之子,但却也罪不至死,与他姐姐终生圈禁,如此才是本朝法治典范,如果有人要反,有没有他,终究还是有人反的。仪轩啊,我相信,几十年之后,这寰宇早已变了样子,他们在或者不在,何足道哉?”
说着话琢磨着,道:“你现今就在南京城中寻个所在,建造监牢,以圈禁匪首家眷之用。”
李蹇臣恭恭敬敬道:“是。”却看了哈里奇一眼。
叶昭知道他心中所思,侧首对哈里奇和韩进春道:“这孩子,我说了不用死,你们可听清了?”
“喳!”哈里奇和韩进春齐声答应,这两人刚才可都寻思,转头怎么想办法把这孩子弄死,变成一场意外即可。
至此李蹇臣再无怀疑,知道王爷是真要留这伪王孽种一命,愕然之余,心神渐渐清明,回思王爷一路作派,所言所行,渐渐的痴了,显然许多话,到了今曰印证起来,他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才真正明白王爷所说法治之精髓。
大智慧,大气魄,李蹇臣有些惭愧,慢慢垂下头,自己号称当世大儒,可同王爷相较,却是浅薄的可怜了。
天二金傻傻看着叶昭,突然就转头,按着弟弟脑袋,说:“快,快给王爷磕头谢恩!快!”
洪天福贵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极听姐姐的话,忙用力磕头,天二金边磕头边道:“王爷宽宏,我姐弟定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叶昭微微点头,挥了挥手,侍卫随即将他二人推搡而出。
“洪仁玕要加紧搜查,寻到此人,若遇反抗,格杀勿论!”叶昭淡淡的说,对于真正的对手,他可没这么仁慈,何况依法例,洪仁玕就算私节不亏,战争罪却是逃不掉的,千百万人的姓命都要负责,死罪自然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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