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清国向红毛鬼子宣战了,这让自中英战争以来倍感压抑的国人好像情感上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甚至京城那些知道消息的八旗子弟,遛鸟玩鹰斗蟋蟀的同时,也在兴高采烈谈论这场战争,各个脸上放光,好似这场战争给他们脸上也贴了金一般。就算认为南方大逆不道,认为叶昭是乱臣贼子,可这时候,也往往不得不挑起大拇指,赞一声“老郑亲王的阿哥,爷们!”有那胆子大的,会直接来一句乾王爷如何如何,镶蓝旗的子弟,更偷偷摸摸咱主子咱主子的,突然间一个个腰板就挺起来了。

    灯笼巷三十五号院,亢奋的情绪好像会传染一般,叶昭的身边人也受到了影响。

    朱丝丝刚刚回到南京,就在叶昭还在为她该住哪里头疼的时候,朱丝丝却是兴奋的问东问西,当晚更留了下来,好似对莎娃、花姬的存在毫不介意。

    要知道,虽然两间卧室之间有了木门相隔,但距离是如此之近,尤其是很明显这段曰子莎娃和花姬都住在内卧室同叶昭大被同眠,如此荒诞的场景,也被朱丝丝视若无睹,叶昭只能苦笑,第一次发现,原来朱丝丝还是个小愤青。

    四人用了晚餐,在外卧室大床上玩纸牌,四个人,却是玩起了三打一。

    在紧张关注着各方动态的叶昭,也难得真正放松了心情,和三位大小美女又口花花起来。

    朱丝丝微卷长发,淡青制服,气质绝佳,靓丽照人;莎娃金发碧眼,姓感白纱裙,端端是天使面庞魔鬼身材,勾得人口水哗哗的流;花姬黄裙蕾丝小白袜,娇娇怯怯我见犹怜,好似随时等着叶昭这个大灰狼来宠幸的小白兔,个中滋味只有叶昭才知其妙。

    坐在牌桌前,叶昭自不免飘飘然,甚至出牌都迭出昏招。

    “已经打沉好几艘荷兰船了吗?”朱丝丝关切的问。

    叶昭点了点头。

    朱丝丝又道:“是不是,肯定能打赢荷兰人?”

    虽然战场上变幻莫测,尤其又是与这么一个老牌欧洲国家开战,又哪里说能必胜?但自家人,自不必什么都讲一通大道理,叶昭笑道:“有九成把握吧。”

    朱丝丝吃了定心丸,此时的色狼,那自然是一言九鼎,这位郎君,以摄政王的身份的话,从没叫她失望过。

    荷兰鬼子又怎么了?还不是说打就打?好像摄政王就没有怕过任何人,他麾下铁血之师更是百战百胜、无所畏惧,他,实在是万千人仰慕的英雄。

    可就是,怎么这么色呢?

    想到这儿,朱丝丝不禁想起了内室卧房那并排放着的黄缎绣花软枕,大大小小的三个,可,可真荒唐死了。

    看了眼莎娃,又看了眼花姬,脑海里不自禁浮现出那荒诞至极的场面,朱丝丝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此时叶昭却是爱怜的对花姬道:“跟红毛鬼子打仗,你怕不怕?”

    花姬摇摇头,娇娇嫩嫩的声音很小声:“不怕。”是啊,在叶大哥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叶昭就笑着说:“叶大哥真要好好疼疼你。”

    花姬小脸通红,不敢看叶昭,她知道叶大哥说的疼是什么意思,羞涩无比,耷拉着小脑袋,但听话的很,温顺的嗯了一声。

    叶昭更是大乐,随即就看到了朱丝丝的白眼,干咳一声,这段曰子跟花姬莎娃三人行,随便惯了,什么露骨的调笑话都说,可成习惯了,忘了朱丝丝在场。

    朱丝丝自然能听懂叶昭的话,脸也发红,瞪了叶昭一眼,说:“就知道欺负花姬小。”

    叶昭笑道:“花姬喜欢被我欺负,她还不爱理你呢。”

    朱丝丝想起这事儿就有些不服气,看着低着头不吭声的花姬,更是母爱之心大起,伸手就将花姬抱到了腿上,说道:“花姬,姐姐好不好?”

    叶昭一时无语,但也没办法,回广州才发现,蓉儿个头都超过花姬了,花姬发育的早,小身子那可真是美妙无比,就是个子,恐怕是不会怎么长了,也难怪,这个年头,身高普遍比较低,尤其是女孩子,好像花姬,也就一米四多,至于朱丝丝,个头在后世女孩子中也算高的,抱起花姬,轻松的很。

    花姬不敢吱声,点了点头。

    朱丝丝就开心起来,在花姬脸上亲了一口。

    叶昭眼睛不禁有些直,揉了揉鼻子道:“咱们睡吧,咱四个,都在外屋睡?床大,也睡得下,今天只聊天。”

    “聊你的头!”朱丝丝脸红红的,抱着花姬下床,说:“我和花姬去里面睡,就不让你欺负花姬,莎娃,你也来,叫他自己睡。”

    看着她们,叶昭就笑,只觉烦恼尽去,随即,慢慢看向了南方,窗外的南方天空,繁星点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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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亲王侍卫营

    浑浊的溪水,热带雨林中闷热无比,各种边缘尖锐的能划破肌肤的长长绿叶子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令人防不胜防。

    树叶哗啦啦的响,粗藤被人用腰刀劈开,从树丛中,蹦出几个黑黝黝的土人,接着,又走出一名穿着绿军装的士兵,一个,两个,三个……,上百名数百名士兵从树丛中依次走出来,很多士兵脸上都有伤痕,都是拜这片雨林所赐。

    甚至,竟然有一种生活在树上的巨虾,足有一米长,突然挥动着大螯出现,刚刚见到这场景时,可真把这些士兵骇了一跳。

    一名穿着胶鞋的中年军官从树林中走出,他做个手势,很快士兵们就分散开来,他就是平远水师步兵团第四营管带张树声。

    在越南、在南北之战的定海厅、在曰本,水师步兵团第四营都战功赫赫,被授予“和硕乾亲王侍卫营”的荣耀,张树声也极为珍惜这份荣耀,同荷兰人交战,他又自告奋勇接下了奇袭三湾城的任务。

    三湾城,是华人的叫法,这座城镇是荷兰人在婆罗洲西岸的一处武装据点,在荷兰人攻破了土著穆斯林国家苏卡达纳王国后,在靠近坤甸附近一处有天然港口的内河流域建城,驻兵两百多人,威慑华人各公司,剿灭大港公司时,该城一度增兵到千人以上。

    水师步兵团第四营任务,便是将距离坤甸颇近的这一据点拔掉,同时,也给华人各公司打气。

    跟在张树声身边的,就有兰芳等几家公司的武装总头目,其中兰芳公司的武装头子唤作赵安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粗壮汉子。

    拿着腰刀披荆斩棘的几名土人兼向导都会说简单的客家话,对于婆罗洲土著来说,中国人对他们意义非凡,从砖瓦技术、采矿技术、金属器皿的制造直到水牛耕田、橡胶树种植、采胶以及改良胡椒等等等等,婆罗洲土著文明的发展几乎离不开华人的影响。

    婆罗洲土著人喜欢中华瓷器,甚至一些土著部落发展到崇拜的程度,如北婆罗洲的杜生人,就专门有圣瓶节,每逢圣瓶节,即举行庆祝会,全部落的人口参加祭祀圣瓶之神,祛除不祥。

    所以说,婆罗洲的土著人对于华人,一直都极为友好,只是近些年荷兰人为了遏制华人影响,采取挑拨分化的政策,使得一些土著部落渐渐与华人疏远,甚至开始敌视华人。

    而在坤甸一带的土人,显然还是习惯为中国人卖命,几名黑黝黝的土著跑过来,指着前方呜哩哇啦说了一通什么。

    兰芳公司的武装头子赵安年就对张树声道:“大人,前面过了河,就到了。”又道:“大人,我带了蛇毒粉,叫阿玛扮作奴隶混进去,下井水里?”阿玛就是开路的土著之一。

    张树声道:“那也不必。”

    拿起千里镜,眺望前方隐隐约约的城镇轮廓,张树声脸色冷峻无比,第一次与洋鬼子在异域陆地交手,这场仗,只能胜不能败啊!

    荷兰人建造的木板砖瓦的城镇,或许其从来没想过会受到大规模的主动攻击,是以城镇稀稀疏疏的分布着各种木板房,只是以木栅栏圈起,主要用来防范野兽,城镇内的土人自然都是劳力,在东南边靠河水处播种农田,同时也是为巡游至此的荷兰商船、战舰补充给养,说到底,这座小定居点不过是用来威慑华人公司以及船队少量补给的用途,荷兰人并没有真正将其看作武装据点,更没有真正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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