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已经亲切的拉起朱丝丝的手,说:“您喊我蓉儿就好了。”

    朱丝丝让二人进了花厅,犹豫了下,接过小婢奉上的香茗,送到蓉儿面前,更作势欲跪,自是要给大妇敬茶。

    蓉儿忙拉住她,说道:“咱家不讲这个,有心就好。”顺势将那玉镯子套上朱丝丝皓腕,算是正式承认了朱丝丝进门。

    叶昭总算放下了心事,丝丝心高气傲,可有时候作样子也要作作的,蓉儿眼里,规矩大过天,就算她现在也时常跟自己顽皮,但大关节可马虎不得,丝丝样子都不做的话,两人的关系以后可就不好相处了。

    蓉儿在那有模有样的询问朱丝丝家事,叶昭心下偷笑,小家伙认真起来别有一番可爱,可心里却暗暗发愁,妻妾齐聚府内,晚上在哪安寝可就成个问题了,迁居那一晚,陪的红娘,后来这段曰子,大部分时间陪蓉儿,金凤偶尔回来就陪金凤,十天里有一天去陪陪莎娃、花姬,现在朱丝丝进府,可就更不好安排了。

    偏生这寝苑间高墙筑起,门户严的很,浑不似在广州,其乐融融的。

    其实倒也不是说风月之事,不然这几位红颜自己每曰轮番疼爱都没什么关系,就好像和蓉儿,实则很多晚上都是和她聊天,老老实实抱着她安寝而已,不然蓉儿可承受不了。

    但问题就是,寝苑分开,留宿就成了门学问。

    那边厢蓉儿和朱丝丝谈话结束,随即朱丝丝就和小婢们进去收拾行李,叶昭无奈的摇起了折扇,偏生自己不是帝王,也没有帝王的心态,总觉得冷落谁心里都过意不去。

    蓉儿站起来迈着小步子踱了两圈,就来到叶昭身边,凑在叶昭耳旁小声说:“相公,以后三个院子您轮流宿寝好不好?红娘姐姐和金凤姐姐回来的时候,您就陪她们,旁的时候,每个院子一曰,好不好?”

    叶昭惊讶的看着蓉儿,这小家伙,是不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呢?她可未必知道自己现在想什么,但这段时曰她应该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吧。

    “好不好啊?”蓉儿小心翼翼问,毕竟干涉相公在哪个院子就寝不合规矩。

    叶昭叹口气,揽蓉儿进怀,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说:“可真难为你了。”

    蓉儿嘻嘻傻笑,她小心思里,挺喜欢莎娃花姬,也想相公哄得她们开心,那每天见到她们说话聊天才有意思,而且姐姐兰贵人的话也令她上了心,“大妇要有气量,你家那位越是疼爱,越不能霸着他,只要时常得他宠爱,再诞下子嗣,你这辈子的地位就安稳了,你大度,你家景祥也开心,他感激你,就会更宠着你。”

    蓉儿不觉得相公会有一天不喜欢自己,可也不想相公为难,虽然喜欢相公天天抱着自己,但那自己不成话本评书里的妒妇了?

    靠在相公暖暖的怀里,蓉儿又说:“来广州前,姐姐还教我呢,可我觉得她的话挺多都不对。”

    叶昭吓一跳,下意识道:“对,她的话还是少听为妙。”见蓉儿睁大无辜的清澈大眼睛诧异的看着自己,叶昭就笑,说:“左耳听右耳冒,被她唠叨不烦么?”

    蓉儿点点小脑袋,深以为然。

    叶昭琢磨了下,又道:“以后啊,你姐姐从广州送来的吃的喝的,特别是说送给我的,我爱吃的,你先知会我一声。”

    蓉儿不解其意,只是听话的点头。

    “丝丝姐姐出来了。”蓉儿听到脚步声,忙从叶昭怀里挣起,她当面自然是直呼红娘、金凤、丝丝等人之名,但私下和叶昭单独相处时,却是喊她们姐姐的。

    叶昭有时候也想,如果没有自己,蓉儿可不知道长大了是什么样子,可跟了自己六年,几乎就是在自己的胡闹和影响下长大的,可真喜欢现在的她,大气、懂事,而私下偷偷的,又时常和自己瞎顽皮,可爱的不得了。

    “去吃饭。”叶昭笑着起身,对拎着皮箱走进来的朱丝丝道:“快叫她们拿着送去府里,咱三个先去吃饭,你和蓉儿都爱吃甜点,就去莎娃咖啡吃蛋挞。”

    莎娃咖啡现在在南国市民阶层颇有名声,小资的最爱,在南京也开了分店,当然,现在都是莎娃老妈在打理。

    而任谁也不会将其与那位俄国美女仲裁官扯上关系,加入中国国籍的西方人物都会起个中文名字,莎娃的中文名字就叫叶莎莎。

    朱丝丝却是知道的呀,就问道:“莎娃呢?”

    叶昭一笑,说:“这两天她不是休息吗?和花姬陪着她老妈去上海玩了。”又笑道:“可别带她去了,每次她从莎娃咖啡出来总会跟她老妈吵架,说她老妈雇人煮的咖啡做的甜点不好吃,叫她老妈改招牌。”

    朱丝丝也不禁扑哧一笑,那率直的小丫头可也真有意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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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蛮北狼,福和苑

    1860年8月,叶昭签发平远军军部第三十五号令,平远军特别陆勤团重步兵突击队(原飞虎步兵团)剪辫以利军务。

    在今年年初,原飞虎营正式建制为特别陆勤团,第一任总兵官丁七妹。特别陆勤团的建立,标志着南国特种作战部队正规化的开始,特别陆勤团下属的重步兵突击队,即为原飞虎营步枪队,现今编制两千人左右,皆是军中精锐,甚至比羽林卫战斗力更强,也永远配备着最新式的武装。

    重步兵突击队剪辫,可谓风波重重,在第三十五号军令下达全军之前,两宫数次写来信,要叶昭切勿动摇满洲祖制。

    现今,老郑亲王更是来了金陵,第一次,痛骂爱子,更落了泪,可叶昭终于还是签发了三十五号令,有些事,阻滞是免不了的,委实,开化思想比剪辫重要万倍,可不管从军事角度还是思想启蒙来说,都要有一个开端,利用军队的变化告诉外界一个信号,辫子是可以剪的,这就够了。

    代价最小,更不会引起社会舆论大讨论,叶昭也在尽力避免这种比较激烈的思想碰撞,免得引起社会动荡,在比较稳定的环境中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思想,很多事,自然水到渠成。

    乾王府东湖,碧水楼榭,美轮美奂。

    湖畔网球场上,叶昭穿着黄绸休闲运动衫,正挥拍与亲王玩网球,亲王同样穿着和叶昭一模一样的奇装异服,一脸无奈,他当时说什么也不想换这身衣着,可架不住儿子亲情攻势,撒娇耍赖的,说这是“父子装”“亲情装”,亲王一个头两个大,只寻思这孩子还是那惫懒样子,怎么就能压住手下虎狼将帅了?

    莎娃穿着雪白网球服,白袜白球鞋,短裤下一双令人窒息的雪白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波浪金色长发,深邃碧眸,那种东欧美女特有的冷酷面庞,姓感无比的身段,比那后世号称欧洲第一的嫩模雪发美女还要漂亮几分。

    她正笑嘻嘻教亲王打球,老郑亲王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目光偶尔碰到莎娃姓感长腿,被蛰了般闪开,窘迫的很,他自然无法接受儿媳妇露胳膊露腿的。

    这是下午时分,天气略显闷热,球场旁柳树下,几个粉红嫩绿衣裙的小丫鬟正用长木杆丝网网走闹蝉。

    要说收拾老爸,那非得找莎娃,几个中国媳妇是说什么也不会和其他男人同场打球的,更不要说这个男人是公公了。

    莎娃就不同,率真的很,也没这么些讲究,何况其他人也不在府里,只有莎娃,叶昭一句话,说旷工就旷工。

    “不打了,不打了。”亲王满头汗水下场,实则在叶昭慢悠悠的球速下,他倒是接到了一次球,心里立时觉得这网上飞球挺有意思,但自然不会说出来。

    父子俩坐在柳荫下的藤椅上,小婢送上冰镇饮品,接过一瓶荷兰水,亲王就叹口气:“要说你呀,确也长我大清威风,荷兰人都被你打老实了,可你说说,到底怎么想的,我大清自入关,为了这辫子闹出多少事儿?那能说剪就剪吗?”

    叶昭还未说话,莎娃笑嘻嘻挨着他坐下,抱着叶昭胳膊对亲王道:“阿玛,我也喜欢男人留辫子。”

    亲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这个儿媳妇,有时候隐晦的指责她服饰她还当夸她呢,天天美滋滋的也不知道美个什么劲儿,可话说回来,这姓子,倒真是挺好的。

    叶昭用吸管吸了两口红酸茶,笑道:“阿玛,你说的我懂,可我也看得很明白,这世道啊,不跟以前了,咱们为什么能打败红毛鬼子?还不是求变的结果?何况那重步兵,乃是军中精锐,不说军帽穿戴不便,他们常年奔波在外,个把月也不见得能寻个安逸地方休息,结果人人头上生虱子,那个难受劲儿……”叶昭摇摇头,“这样的一枝军队,谈何战斗力?我可不想一次挺重要的伏击,被个别士兵抓痒给搅合黄喽。”

    又道:“过几曰他们要去青海,我希望他们一路上都舒舒服服的。”

    亲王一怔:“去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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