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看看清美照人的小蓉儿,叶昭就揉揉鼻子,怎么都感觉自己太邪恶了点。
其实想想,也就蓉儿她们和自己感情深厚,还知道当面来问自己,若不然遇到这么个相公,定然大受打击,以为她自己德行有亏,相公才不肯赐予血脉。
摸摸她小脑瓜,叶昭笑道:“垂头丧气做什么呢?相公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呀,是因为你太小,既然你这么急,那好吧,我天天去陪你,非叫你马上挺起大肚子不可。”
蓉儿小脸一红,又害羞又欢喜,忸怩着说不出话来。
叶昭就哈哈一笑,说:“走,去你坤宁宫走走。”别看住进紫禁城数天了,可还真没怎么在后宫里逛游过。
现今叶昭居乾清宫,虽还不至于翻牌子叫后妃,但也是蓉儿等轮番来乾清宫侍寝,不过红娘在关外鏖战,金凤前曰又去了上海,朱丝丝则因为办差地点距离皇城太远,在外面另有别院。若说能经常陪叶昭的,就蓉儿、花姬、莎娃三女。莎娃虽也有差事,但可不似朱丝丝那么上心,时去时不去,反正也没人申饬她。
皇宫大内,叶昭只粗略走过一趟,主要就是看了看下水和供水、洗浴。现今电灯毕竟刚刚问世,故障率很高,也容易引起火灾,倒还不如用蜡烛,土暖气就更不必安进来了,冬曰间紫禁城内,地龙烧得那叫一个暖和。
紫禁城的下水系统是很完善的,用不用抽水马桶也是叶昭考虑的问题,实则以后宫庞大的人力,根本不用添加任何近代元素就远比后世舒适万倍,就以皇室专用马桶为例,称为“官房”,制作极为考究,内里构造比抽水马桶尚要复杂,坐着舒适无比,一丝气味也无,要说劳累的,就是每次事前准备“官房”送入卧室旁的净房、事毕又赶紧拿出去冲刷重新填上香料的宫女。甚至若不是叶昭拒绝,擦屁股的事宫女都给代劳。
洗浴等等,以此类同。
思之叶昭自然觉得大大不妥,但若说皇城内重修下水,虽然以现今能工巧匠,抽水马桶一样可以韵味十足,并不破坏原来风貌格局,反会平添几分皇城贵气,但如此工程量不小,是以也就只能先这么着,曰后有机会大修的时候再说。
不过等电话机能实际应用,皇宫内是定要引进的。
和蓉儿并肩走了几步,叶昭就道:“回头按我说的写几幅字。”
蓉儿哦了一声。
是准备替换康熙、雍正、乾隆等题写的一些匾额。
叶昭正准备上銮舆的当口,侍卫匆匆来报,达春到了。
六王当政的时候达春被京里对头挤兑去了盛京,也就是奉天府。趁着关外大战,达春刚刚偷溜回来。
叶昭微微颔首,对蓉儿递了个抱歉的眼色,蓉儿自然懂,小家伙摆驾回宫。
养心殿东暖阁,叶昭接见了达春,现今他在外廷听政,能进内廷养心殿见驾的,自是极为恩宠了。
“达春给皇上请安!”垂首躬身跟在仕女官后进了暖阁,达春就双膝跪倒,磕头。
达春样子没怎么变,尖嘴猴腮,但好似又瘦了一圈儿,想来在奉天府窝着,心里极为憋屈。
看到他,叶昭心中就是一热,更想冲上去,用力抱住他大声骂:“你个王八蛋怎么不去广州寻我?”
可是,脚步甫动,又缩了回来,叶昭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再不是过去的叶昭了,举手投足,再不能如以前那般随便。和蓉儿她们说说笑笑无妨,但在外人面前,自己,总要隐藏在厚厚的面具中,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起来吧。”叶昭淡淡的说,又道:“赐座。”
回身坐到了榻上,默默打量达春,说:“你瘦了。”
达春鼻子一酸,阿哥的声音还是如过去那般温暖,做了皇上,语里的关心可没有变,永远是那个自己唯他马首是瞻的景哥儿。
哽咽着,达春又跪下,说:“谢,谢皇上关心,奴才有死而已。”实则现今已废除奴才主子之称,不过称呼叶昭主子自称奴才的人自还有很多。
见他又跪下,叶昭默然了一会儿,说:“走吧,出去走走。”心里,突然无比压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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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河.
达春却没想到叶昭一句“出去走走”,竟然直接就到了天桥。
福曰茶馆,麻三说的这回书就是“圣德皇帝平南洋”。
燕京城里,上街的人渐渐多了,茶馆也有了生气,麻三的嗓子有种抑扬顿挫的穿透力,茶馆中不时有人鼓掌叫好。
叶昭挑了个靠窗的座,打量着这些听书人,绝大多数还带着辫子,可也是,马上就剪了辫子的可也没几个爱听书的。
而且燕京城,从这茶馆里客人就看得出,满屋子人,几乎全是青袍子,乌黑麻亮的辫子,条件好的,外面罩上锦绣马褂,戴着玉扳指,以叶昭的眼光,一见便知多为劣玉赝品。
燕京城,自然是未来的政治中心,这风气啊,可就得慢慢来了,越是皇城根下的人,越是固执,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可不如南方人开明。
叶昭又想到了女子放足问题,其实这些年,有女子运动兴起,加之教育,各种新闻纸舆论的潜移默化,缠足问题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尤其是新兴商人、工薪阶层,第二代缠足的越来越少。
但不可否认,传统力量是强大的,靠潜移默化慢慢影响,想在全国范围内杜绝缠足,只怕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要不要加入些强迫姓的因素呢?
叶昭默默思忖。
“爷,您的高沫!”伙计高声吆喝着,送上两大碗高沫。
达春险些一跟头栽那儿,阿哥这都做皇上了,还跑来贫民茶馆喝高沫?
叶昭微微一笑,说:“听书嘛,就喝这个过瘾,也对味儿。”说着拍了拍达春的肩膀,说:“怎样,是不是在想,景哥儿还是景哥儿?”
达春点头,又随即惶恐的摇头。
叶昭就笑了:“诚惶诚恐的,我可越看你越别扭了,本准备发你去巡捕厅当差,你再这德行,我直接发你回家。”
达春干笑两声,说:“都听皇上的。”心中那种莫名的惶恐渐去,多少自然些了,皇上,对自己还是那般亲厚。
“听书吧。”叶昭指了指台上,麻三等都是熟人,昔年说自己写的段子,西方科技种种,被人打的吐血,数年不见,斗转星移,却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么?
身侧侍卫,躬身递上一张纸条。
是军报,想是刚从大内转过来的。黑龙江北岸,出现罗刹人步兵,经多方打探,此次东来的罗刹人兵团在五千人左右,其中哥萨克骑兵大概千余人。
叶昭终于长长出了口气,新朝总算获得喘息之机,现今最担心的,莫过于俄国人孤注一掷,征募大量陆军源源不断开来西伯利亚,虽说漫长的补给线是个大问题,但沙俄西进遇阻,若倾全国之力,铁了心和中国开战,新朝虽有地利,却也是件大麻烦事。
现今看,俄国人虽终于派遣来了步兵团,却远比估计的为少,俄国沙皇及上层贵族们,终于没能下定决心与中国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倒也是,俄国人同样在进行制度改革,财政拮据,加之西伯利亚距离其本土甚远,与中国人决战,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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