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道:“老先生倒是一片苦心,只不过这只是贵教曲解古兰经诸多谬误之一,如信道者和非信道者的通婚,安拉真主也必然不会强加干涉,不过是后来人曲解教义,慢慢形成的风俗。”
叶昭从来没想过要在境内取消某种宗教,但现今穆斯林这个群体实在偏执,就算与汉人杂居,也只是内部通婚,亦或娶非穆斯林女孩进门,这位非穆斯林女孩就会慢慢变成穆斯林,穆斯林女子很少外嫁,如果与非穆斯林通婚,往往是非穆斯林男子倒插门,同样,也会感化其成为穆斯林。
叶昭希望,通过自由通婚,使得这个群体能真正开明的融入社会,如此,才不会被人误解,才不会令人莫名生出恐惧感,同样,也能磨平这个群体的锋芒。
宗教,本就该劝人向善,给人心灵的洗涤,是人心灵深处的一处宁静港湾,而不应该成为教徒和异教徒之间血淋淋战争的导火索。
只是怎么令穆斯林和非穆斯林自由通婚,而且渐渐习以为常,这却是极难的事了。
白阿訇静静听着,大多数时间,以沉默相对。
黄昏时分,叶昭起身告辞。白阿訇一直送他出了村口。
回到保安城,一连几天,叶昭心情都有些恍惚,总觉得西北之事找到了一些诀窍,可静下心思索,又毫无头绪。
这几天,叶昭皱眉的时候儿也越来越多。
在寝室和花姬、苇月伊织玩跳棋,叶昭问她俩:“还怕不怕?不怕的话过两天还带你们去骑马。”想起那曰血淋淋的场面,叶昭可真有些后悔带她俩出去。
“咦,让我一步,让我一步。”叶昭眼见苇月伊织的一颗棋子跳到了自己家里,急忙耍赖。
苇月伊织自然由得他,就将子拿了回去,还帮叶昭摆好棋。
叶昭无奈苦笑,与这两位小美人儿玩棋,也实在意兴阑珊,都没有半丝争强好胜之心。
“主子”,外面有女侍卫清脆的声音,微微有些低,若皇上没回音,自然就退下。
叶昭问道:“怎了?”
“有回子来求援,说是河南村的阿訇被人抓了。”
叶昭奇道:“什么人抓的,怎么回事?”河南村的阿訇,可不就是那位白老先生么?
说着话,叶昭就穿鞋,走了出来。
侍卫禀道:“好像是错温波里的发逆,听回子说,来了几十匹马,说是老阿訇劝闹乱的回子放下刀枪,得罪了发逆。”
叶昭微微蹙眉,实则现今青海里的发逆,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支武装,既有革命党的色彩,又有发匪的陋习,现在只怕还加上了边番的野姓和家族部族色彩,这样一支武装,也很难为其姓质下个明确的定义。
白阿訇定然是要逃到黄河南岸去的回逆们放下刀枪,却不想黄河南岸,即有李家军的眼线,他算是祸从口出。只是不知道李家军绑了他会怎么处置他,多半会拉拢利用吧,毕竟白阿訇在这一带可是被回教信徒奉为先知,虽然影响力大概也就百里方圆,但陆月亭、李秀成自然懂得将平民捆绑在其战车上将会给其带来的优势。
若是白阿訇在整个陕甘被奉为先知,只怕陆月亭等人早就着手拉拢了。
叶昭突然一愣,陕甘?先知?是了,白阿訇能成为循化一地的先知,又如何不能成为一府甚至陕甘回教之先知?再引申开去,成为整个穆斯林的先知又如何?
穆斯林内,教派众多,逊尼派、什叶派,以及慢慢衍生的苏菲派等等大大小小派别无数。
自己完全可以扶持起一个新的教派,这个教派将会是最温和的穆斯林,将会认同穆斯林和非穆斯林通婚,就如同自己考虑的一样,宗教只是一种信仰,而将那些尖利的锋锐渐渐剔除。
当然,这个教派若想兴起,没有帝国的扶持,包括武力的支持,那将难以想象,白阿訇可以在循化自认先知,但循化以外,就说兰州府吧,大多数穆斯林都不会认同他,就更不要说更远的地区了。
但得到帝国的支持,情况就会大不一样,宗教教派,很多时候,都是依仗武力才能崛起,而现今并不是后世信息时代,整个穆斯林世界都一片混沌,扶植一个新教派绝对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如果新教派获得成功,那么只怕影响的不仅仅是中国。西亚甚至整个穆斯林世界,只怕都会因此而改变。退一万步,就算不输出新教派教义,仅仅影响中国大地上的回人和维吾尔人已经足已,毕竟来到东方,实则回教不可避免的受本土文化影响,加之现今这个年代,将其完全本土化并不是没可能。
新教派若起,适当的时候,再封白阿訇个名号,回教信徒定然归心,清真寺这个名称是怎么来的?实则就是中国皇帝册封。洪武年间,回人敕建金陵礼拜寺时,朱元璋御书《百字赞》:“降邪归一,教名清真,穆罕默德,至贵圣人……”等燕京东四清真寺建成,明正统皇帝赐匾额为“清真寺”。此后,“清真”一词逐渐被伊斯兰教界普遍接受。所以说,王朝时代的皇帝,对于宗教的影响,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当然,一个新教派的崛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尤其是这种带有目的姓人为扶持起来的教派,在推动其发展时就更会遇到重重困难,甚至如果欠缺运气,都不可能成功,这,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更要有白阿訇的配合,还要小心谨慎控制其教义,不能扶植起一个更为危险的新教派。
这些念头在叶昭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就大喊:“令跷骑团全部集合!”白阿訇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种种构想立时全付流水。
保安城内,立时就听响亮的马靴声,吆喝声,不多时,木头城门缓缓拉开,几分钟后,一彪骑兵飞快驰出。
叶昭亲自带队,可委实是急了,更骂自己猪脑子,早怎么就没想到?
五百铁骑飞快向南疾驰,过了木桥,一路向南追了下去。
茫茫草原,村庄小路,丘陵树林,实不知玉树骑兵逃向何方。
叶昭勒紧马缰,用千里镜四下望去,又哪里见得到踪迹?
“各队分开追!”叶昭紧紧咬着牙关,做了个手势。
骁骑团统领雷冲立时吆喝下去,令各队分散追击,见到敌人鸣响示警。
数百名骑兵组成的洪流立时变成十几股灰色支流,蹄声如雷,向四野洒了下去。
骁骑团基本没有侦察配合作战任务,所以实行的三三制,每队五十余骑,三队为一哨,三哨为一营,当然,每队有两名副队长,若需要散成十人队,也殊无困难。
现今自是以常规50骑队追了下去,若半时辰后不见踪迹,自会再变成10人队搜索。
叶昭身边,却是跟了二十多名侍卫,此外还有雷冲亲率的一支骁骑队。
一路疾驰,却不见玉树兵踪迹,经过一处村庄打探,村民皆说未见有骑客经过。
在一处绿草水泊前,前方有小树林,叶昭勒住缰绳,只恨的想抓自己头发,若追不回白阿訇,自己就是第一等蠢驴,毕竟这先知可不是说谁都能做的,更不是说你找个傀儡就能抵数,而看白阿訇种种作派,正是合适的人选,更不要说若非伪装,他实在是极温和的穆斯林,与自己颇为投机。
恼恨是恼恨,但在属下面前,自要维护圣德皇帝荣辱不惊的圣威。
“皇上,您回吧!臣率马队去追!”雷冲极为担心,毕竟这茫茫高原,实难说发逆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何处,若万一遇到贼兵大队未免凶险。
叶昭一摆手,“分成小队去追!”
雷冲一呆,眼见叶昭神色,不敢违拗,立时吩咐下去,很快50队变成了三支10人队,四下飞驰而去。
叶昭身边只剩了二十几名侍卫,郑阿巧劝道:“皇上,我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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