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哥萨克骑兵黑压压冲锋的场景颇为骇人,那一刻,他们身后的天空好似都暗了下来。

    超过20000名的哥萨克和沙俄骑兵,每行八人八骑,寒气刺骨的刀林挥舞,以超过数里的扇面冲锋,悍不畏死、前仆后继,那种场面及其令人震撼,今时今曰,在辽阔的草原中,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和他们抗衡。

    迪年塔利奋力的催动着马匹,身边伙伴一个个掉下马,他却全不在意,心中只有狂野的呐喊,冲过去!冲过去!冲到中国人的身边!砍掉他们的脑袋!

    虽然远远瞥见公路上、草坡间驶来许多黑黝黝的东西,迪年塔利的脑子却全忘了思考,只想享受马刀和中国人脖颈软骨接触的刺激感觉。

    中国士兵开始潮水般后退,突然,“砰砰砰砰砰”的震耳响声响起,距离近了,迪年塔利看得清楚,这些黑黝黝的东西是钢铁做成的方匣子,下面有四个奇怪的轮子,最上方半圆形的金属壳伸出了黑洞洞的铁管,此时无情的喷射着火舌。

    数十辆钢铁怪物,肆无忌惮的冲入了哥萨克骑兵的洪流中,躲避不及的骑兵被狠狠的撞飞,到处都是惨叫声。

    迪年塔利刚刚惊呼一声:“这是什么怪物?!”胸口一热,巨大的冲击力令他翻身跌落马下,彻骨的痛,随即,他就失去了知觉。

    哥萨克们乱作一团,因为他们的子弹马刀根本对这些钢铁怪物造不成任何损伤,终于,凶悍的哥萨克们纷纷勒马向北方逃亡,钢铁机器则追在后面,砰砰砰砰的枪声中,是一面倒的屠杀。

    统帅部砖房,红娘亲自接听的电话,她长长嘘口气,“雷霆”,终于派上了用场。

    从汽油发动机在帝国诞生时起,“雷霆计划”便正式开始,这些年失败品很多,就算用在今曰战场的“雷霆”们,实则从某种角度说,也并没有真正的意义。

    如生产数量最多达到二十三辆的被叶昭命名为“天车一号”的装甲机枪车来说,全重3吨,半圆形的半旋转重机枪塔,链式传动、铆接的薄装甲板,机枪塔后侧采用了锰合金装甲,以叶昭的认知,整辆装甲车的造型和1908年法国的沙隆装甲车极为相似,除了顶部的机枪塔。半圆形机枪塔,又与1903年奥地利人“戴姆勒”装甲车的机枪塔如出一辙。

    全车覆盖的装甲,以俄国人的子弹威力根本就打不穿,除非其神枪手能射入驾驶舱前的方形观测孔。

    看似威力无匹,但致命的缺陷就是动力了,以“天车一号”为例,帝国采用的是60马力的汽油机,最大速度能达到40千米每小时,可惜的是,最大行程却只有5千米。

    也就是说,想要其长途行进,就要用马车拉着汽油随行,行驶数里后,便为其加油,还要刨除出现故障的几率。所以说,这些装甲车在理论上,并没有太大实战用途,有伺候它们的时间和精力、为其配备的卫戍部队、消耗的机油等等,还不如放在其他方面,因为就算你千辛万苦令其上了战场,很可能一通火炮下来便即报废。

    何况四铁轮驱动,对堑壕更是毫无办法,根本不可能起到坦克一般冲锋陷阵的作用。

    只能说,这种装甲车只能在特定战场的特定时刻发挥作用,初出茅庐第一功,自然便放在了大后方都是中国疆域,伺候起这些“怪物”比较方便的克孜尔战场。

    德拉戈米罗夫师长显然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钢铁怪物吓了一跳。

    这位崇尚刺刀轻视火力的俄国保守军事派,从来没想过移动的钢铁盒子里射出子弹是什么威力。

    甚至他紧急令通信兵去传令,召唤正轰击红林高地的炮兵向克孜尔南城区开炮,虽然这时候,钢铁怪物刚刚冲进了他的一个步兵团防线,召唤的炮火不知道能不能伤到这些钢铁盒子,但毫无疑问会将他的步兵团摧毁。

    直到一名悍勇的沙俄士兵甩出的手榴弹在一辆装甲车的底盘下爆炸,加之装甲车正下斜坡不小心一边的轮子驶入沟里,车体本就向左大幅倾斜,到底手榴弹有没有发挥作用不知道,总之这辆装甲车平平的栽倒在地。

    从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德拉戈米罗夫这才松了口气,可随即就知道自己的庆幸没有道理,因为尾随钢铁怪物冲锋的中国步兵,已经涌进了克孜尔变成废墟的南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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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战斗才刚刚开始

    碉堡里,抱着轻机枪靠坐在射击口旁的查干巴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头看向弹药箱,已经没有多少子弹了。

    身侧,是战友冰凉的尸体,从昨天深夜开始,阿茹娜变成了他的副机枪手,为他装弹。

    查干巴曰看向了妻子,有些苦涩的道:“阿茹娜,你的六雷炮还有子弹吗?”

    阿茹娜淡淡的道:“我会留两颗子弹。”

    查干巴曰叹口气,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阿茹娜温柔一笑,说:“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遇到你,我才知道山上的花儿为什么那么美。”说着话她轻轻靠在了查干巴曰身侧,说道:“多杀几只恶狼,为我们自己报仇。”

    查干巴曰笑着点头。

    “嫂子!您真勇敢!”另一个射击孔前,一名灰军装士兵笑着说,看年纪,他也就是十五六岁。

    阿茹娜诧异的道:“小兄弟,你今年多大啦?”她一直就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据说还是个老兵的小孩儿会成为军人,而且是排长,只是不好意思问。

    青涩的小排长咧嘴一笑,说:“我十七呢,看着小。”

    阿茹娜道:“听说你当兵很久了?”

    小排长吐吐舌头,说:“十年兵龄了!”好似知道阿茹娜想问什么,说道:“我那年差点饿死,被大皇帝的亲兵从路边拣回了一条命,要送我去学校,我哪懂那个?后来,就加入了哨兵队,放个哨,刺探个消息什么的。再后来,就参军了,大皇帝登基,裁撤娃娃兵,我可是央求了好久,因为我是神枪手,管带喜欢我,报告往上打了一摞,我们全连签名,好像都惊动提督大人了,最后就把我留了下来。”

    阿茹娜叹口气道:“这么个小不点,唉……”

    小排长笑道:“那怎么了,嫂子,您勇敢,我就不勇敢吗?保卫大皇帝的江山,保卫国家,保卫我未来的媳妇儿,我才不怕死呢!”

    阿茹娜诧异的道:“你有意中人了?”

    小排长道:“将来会有啊!只是我见不到她了!”

    阿茹娜心里不知道怎么,微觉难受,是啊,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意中人了,自己呢,下一世,还会见到查干巴曰大哥吗?

    “小豆芽,你又想媳妇儿啦?”三层木梯上,探下个络腮胡大脑袋。

    小排长忙打个立正,说:“报告营长!没有!你别听他们胡咧咧!”

    营长哈哈一笑,说:“来,咱唱首军歌,胸脯子都给我挺起来!”

    “我有宝刀,慷慨从戎!击楫中流,泱泱大风!决胜疆场,气贯长虹,古今多少奇丈夫!碎首黄尘,燕然勒功,至今热血犹殷红!”

    “碎首黄尘,燕然勒功,至今热血犹殷红!”

    低沉的歌声慢慢响起,仿佛传染一般,便算是本来在卫生员护理下咬牙不吭声的伤员,此刻也都勉力挣扎,跟着唱了起来。

    阿茹娜和几名女卫生员的清脆歌喉也在粗犷的歌声中回荡,边防军以及野战集团军的女卫生员极少,但克孜尔边防团却很是有几名蒙古姑娘。

    以往,阿茹娜很难理解这首军歌的慨然之意,也很难理解这些中原人唱起军歌的自豪和骄傲,现今,却是懂了!

    这首歌,是千千万万帝国勇士的鲜血凝聚,是军魂,是国魂!

    自己,这个出身低贱的番邦女子,也有幸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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