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人!吃了再套呗!快点!”焦老三骂骂咧咧回来。

    罗板牙道:“我回去拿那刀腊肉!”

    老三媳妇来了,手里提着半只野兔,陪着笑跟冷羿和卓巧娘见礼,然后开始生火做饭炒菜。

    焦老三道:“这野兔是上次我在山上套的,本来要拿去孝敬知县大老爷,可是大老爷谁的东西都不要,只好又拿回来了。前几天过年吃了半只,还剩这半只,今曰冷兄弟路过,是个值得交的仁义朋友,拿来打打牙祭!”

    几个人都笑了。

    这火铺在厨房的正中,火铺上方挂着一个铁鼎罐,里面是空的,那女人走到火铺旁边水缸处,拿起盖子探头看了看,水缸里已经空了,撇撇嘴,道:“我说马脸,你这光棍也太不想活了,水井就在你家门口几步路远,你水缸都还空着,你这也太懒了吧?”

    马樵夫干笑道:“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挑水做甚么?渴了自己到水井前提水上来,灌一肚子就行了。”

    “没水我怎么做饭炒菜?”

    冷羿忙道:“我去提吧!”

    卓巧娘也忙起身道:“我去我去!”

    说着,拿起了水桶,冷羿还要过去,却被齐大叔一把拉住了,道:“冷老弟,你也太不男人了,这种家务事本来就是女人做的,你个大老爷们做什么做?坐下坐下!走了一天山路也累了,先歇歇,等会饭菜好了,咱们好好喝几杯。――你这人心眼好,那么远把马脸那臭小子背回来,就冲这,就值得交!更何况你还姓冷,跟知县大老爷一个姓,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知县大老爷份上,也得好好敬你几杯酒!”

    冷羿被拉着,只好坐下,看着卓巧娘跟焦老三媳妇提着水桶出门了。

    罗板牙帮着生火。很快,火升起来,屋里一下子就有了生气。

    马樵夫歪着身子躺在火铺旁边,腿伤敷了药,已经不怎么痛了,只是想着马上要春耕,自己腿却摔断了,这地里的活可怎么办,心情很是沮丧。

    焦老三的媳妇主厨,卓巧娘帮厨,二女动作都很麻利,很快就炒好了三个小菜,摆在了火铺四边。一个腊肉,一个竹笋炒肉,一个醋溜白菜。

    齐大叔先伸筷子夹了一夹菜送到嘴里,咀嚼着,连声赞道:“老三媳妇这厨艺可见涨!”

    那女人笑道:“哪里是我,是人家冷兄弟的媳妇手巧,几个菜都是她炒的,我哪有那手艺。”

    齐大叔很是感概,对冷羿道:“小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娶了这么能干的一个媳妇。”

    焦老三根本不用马樵夫吩咐,自己就搬出了坛子把酒倒了出来,用几个土碗装了,一人一碗。喝了起来。

    这酒是自家酿造的,酒劲很大,一碗酒下去,几个人脸都红了。那马樵夫虽然两腿断了,却一点都不肯少喝,频频举起土碗邀约喝酒。

    喝了酒,这话也就多了起来,一会儿夸赞知县大老爷体贴民情,一会又说种地辛苦,一会又说牛粪那人不地道,一会又说光棍的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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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死在粪坑里

    冷羿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微笑听着,酒饱饭足之后,这才醉醺醺各自站了,齐大叔大着舌头对冷羿道:“兄弟,你们夫妻还是不要睡他这里了,他腿断了,没办法照顾你们,还是睡我哪里吧!”

    冷羿也有些醉了,道:“正是因为他腿断了,所以我们留下照顾他呗。”

    齐大叔道:“放心,他会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大嗓门喊他还是会的,几家挨着近,一嗓子也就听见了。走走!到我那里睡去,我唯一的女儿去年出嫁了,家里就只有我们两口子。她房子还空着,你们可以睡哪里,什么都是齐备的,马脸这什么都没有,还得自己铺床找被子,麻烦。走吧!”

    马樵夫道:“这话倒也是,那行,那就睡齐大叔那里吧。”

    孙氏帮着马樵夫在火铺旁边整了一个地铺,铺好被子,那被子很薄,马樵夫说没事,他不怕冷。齐大叔和冷羿便把他抬到地铺上躺好,这才回到了齐大叔家。

    齐大叔女儿的闺房果然一切果然都齐整。被子也换了新的。孙氏烧了热水送来,卓巧娘服侍冷羿洗脸洗脚,自己也洗了,这才吹灯躺下。

    山里清静好睡觉,这一觉冷羿睡得很踏实,一直到曰上三竿,这才起来,头有点痛。卓巧娘已经不在身边,身上的被子倒是多了一床,好像是天快亮的时候媳妇进来给盖的。

    他侧耳听了听,院子里有卓巧娘的声音,正在低声跟孙氏说笑,这才放心。起了床,伸展了一下筋骨,拉门出来,卓巧娘和孙氏正拿了个木盆,里面半盆的谷子,水面上飘着一些空壳,两人正在捡。

    见到冷羿出来,卓巧娘忙起身道:“夫君起来了?我和嫂子这正捡空壳呢。这些都是种子,得把空壳捡出来。马上开春要下种了。”

    “哦,咱们打扰了主人家一夜,也该准备走了。”

    孙氏道:“吃了早饭再走,我这已经准备好了。”

    “那可多谢了!”

    吃完饭,冷羿和卓巧娘收拾好东西,来到马樵夫屋里准备告辞,推开门,见马樵夫还躺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也不好打扰,正准备走,便听到远处跑来一人,气喘吁吁的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牛粪死了!”

    跟着过来的齐大叔和孙氏都吓了一跳,忙望过去,只见是罗板牙的媳妇,挑着一对竹子编的撮箕,里面有半撮箕的牛粪,慌慌张张往回跑。

    齐大叔忙迎上去道:“板牙媳妇,你说啥呢?”

    板牙媳妇喘着气,道:“牛粪死了!我刚才想去他那里讨点牛粪,他有牛,牛粪应该比较多,开春翻地要下肥用。他答应了,让我自己去挑,只能挑三挑。我挑了一撮箕到了地里倒了,回来就看见不见他了,只看见茅厕后面粪池便放着两个粪桶,却不见到人,我就奇怪大声喊了几句,没有听到牛粪回答,过去一看,粪池边泡着一个人,脸朝下漂着,看衣服就是牛粪,我吓坏了,赶紧跑回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齐大叔跺脚道:“糊涂啊你!你不赶紧的把他拉上来,跑回来叫人再去,人早就死翘翘了!”说着,领头往前跑,冷羿和卓巧娘也跟着。

    听到板牙媳妇叫嚷,罗板牙和焦老三,还有家人们都出来了。一听牛粪死了,都慌乱神,虽然这牛粪不怎么遭人喜欢,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住的又近,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赶紧的都跑去看。

    因为牛粪住在山沟便,所以一伙人没有走小路,直接沿着河沟往前跑。这些人都是在山里惯了的,走河沟比走平地一点都不慢。

    远远看见牛粪家,就在山沟旁边,山沟里的水都带着冰凌,不敢淌水过河,所以绕了下面一点的独木桥,过了河,来到木房前。

    牛粪家是个单家独院,前面一个小院子三间木房,距离房屋有数步远的地方,是一个茅厕,茅厕后面是蓄粪池。蓄粪池旁边有一颗巨大的槐树,树上挂满了藤蔓,一看就知道至少有百余年以上的老树了。

    蓄粪池很宽很深,粪水平面距离岸上还有差不多半人高的距离,在靠近老槐树的池边有一对粪桶,一只立着一只倒了,扁担扔在地上。老槐树树干上,靠着一个长把的粪勺。

    尸体在池子对面边上趴着,头朝下,穿着粗布短衫,粪池里都是黄的粪水,显然,牛粪在池子里挣扎一番搅动起来的。由于粪池里充满了有毒的氨气,很快就因为窒息昏倒溺毙了。

    尸体靠着的粪池那边,长满了荆棘和杂草。

    在齐大叔他们开始着手打捞尸体的时候,他没有参与打捞尸体,因为牛粪是面朝下整个脸部浸没在粪水里,就算从板牙媳妇告诉他们说牛粪落入粪池死了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也足够让一个人溺毙数次,还不算这之前的时间,所以,牛粪必死无疑。他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查看了整个现场情况。包括屋子前后,还有小河沟的。

    观察完了回来,尸体刚刚打捞上来,抬到了路边空地上,姿势怪异地蜷缩在池子边。摸了摸,早就没有气了。

    齐大叔让几个跟来的媳妇赶紧从牛粪屋里拿水桶,从小河边提水来,给尸体进行了简单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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