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李煜没有去探望妻子,也没有问,甚至都没有坐,便告辞回去了。

    回到家里,李煜呆呆地坐在厢房里,贵妃江氏等嫔妃在一旁陪着落泪。天黑了,嫔妃点了一盏灯笼,没有多点,生怕李煜感觉不舒服。这一盏灯笼,让屋里很是昏暗。

    李煜浑然不觉,一直这样坐着,到了夜深,江氏低声询问李煜今晚让哪一位嫔妃侍寝,李煜却只是黯然不语。江氏叹了一口气,便低声让李煜很是喜欢的最为乖巧的嫔御流珠侍寝。并低声叮嘱了她几句。流珠羞答答地点头答应了。

    江氏带着其余嫔妃悄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只留下李煜和流珠。

    流珠起身,吹灭了唯一的那盏灯笼,屋里陷入了昏暗。她款款走到冷羿身边坐下,轻轻俯卧在李煜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有自己娇躯温暖着他。

    李煜这才慢慢地仿佛从虚幻飘渺中回到了人间,低下头,望着流珠,抬手起来,抚摸她柔顺的秀发。眼中,却落下泪来。

    流珠抬起身,把李煜搂进自己的怀里,吻干了他的泪花,让他的头贴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上。

    这个动作,似乎让李煜有了一些安全感,他开始象一个孩子似的,揉捏着流珠的**,把脸埋在双峰之间。流珠开始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一双手却已经悄然地把衣带解开,把一对温香的**夹住了李煜的双颊。同时,用手开始解李煜身上的衣衫,温柔而有节奏地在李煜身上抚摸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的欲火。

    月儿一点点升高了,在清冷的月光照进屋里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床上翻云覆雨了……这一场不算激烈的**,已经足够让身心疲惫的李煜暂时忘却了恐惧和忧愁,昏昏然睡去。流珠也香汗淋漓地搂着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隐进了淡淡的云层,屋里又暗淡了下来。

    突然,李煜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撩开帷帐,从屏风挂着的自己的衣袍里取了一串钥匙,光着身子,慢慢走到一个大柜子前,打开锁,打开一个锦盒,伸手在里面摸了摸,顿了顿,又把缩了回来,关上锦盒,蹲下身,打开下面一个锦盒,里面满满的各色的珠宝首饰,都是非常的精美。他摸了一会,取了一根尖尖的金簪,然后,关上柜子,上锁,放回钥匙。

    他手里拿着金簪,转身回来,径直走到床边,上床,跪爬几步,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朝躺在里面的流珠心口扎去。

    流珠痛苦地轻轻叫了一声,身子扭了几下,脑袋一歪,便不动了。

    李煜不动神色地放开手,在尸体旁边躺下,然后不动了。

    这时,屏风后面慢慢走出两个人来,望着那大床,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其中一个,点亮了桌上的灯笼。另一个,走到床前,将大床两边的帷帐挂在月牙挂钩上,俯身,用力推了推李煜,道:“公爷!醒醒!”

    李煜醒了,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茫,片刻,视线才慢慢集中在了那两人身上。

    看清了这两人,李煜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冷大人!重光!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冷羿和齐王赵廷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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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真正的凶手

    冷羿叹了一口气,朝床里的尸体努努嘴。

    李煜不解地转身一看,瞧见那具尸体,吓得一声惊叫,光着身子爬了起来,站在床边,哆哆嗦嗦道:“怎么回事?谁,谁杀了我的嫔御?谁?”

    两人一脸怜惜地望着他,都不说话。

    李煜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那金簪,更是嘶声惊叫:“官家!是官家派人来杀了我的嫔御!天了!官家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冷羿道:“你怎么知道是官家派人杀死你的嫔御?”

    李煜一指嫔御心口的金簪:“那!那东西上面有龙凤呈祥,那是皇家的图案,普通人家,谁敢用这种图案?”

    话音刚落,躺在大床靠里的那个嫔御的尸体突然把头转来过来,望着他一笑,把李煜吓得魂飘魄散。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尸体放开手里握着的金簪,拿起来瞧了瞧,道:“没错,果然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听声音,虽然是女声,但是颇有些苍老,绝对不是李煜那娇滴滴的嫔御流珠。她贴身亵衣上鲜血赫然,但是,却没有伤口。原来李煜扎下去的那一金簪,在即将刺入身体的一刹那,被她一把抓住了,而身上的血,其实是用丝棉浸泡的鸡血,握在手里被刺后挤出来的。

    李煜看这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上贴身穿的小衣的确便是流珠的亵衣,仔细看看相貌,有些面熟,却不知道是谁。惊声问道:“你是谁?怎么扮我嫔御?”

    “贫尼飞逸。是冷大人的护卫。”

    李煜吃惊地转身望着冷羿:“冷大人,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冷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怀疑昨晚杀死你保仪黄氏的,就是公爷你!所以我们布了一个局。验证了我的推测。”

    “你说什么?”李煜大惊失色,双手乱摆,“不不,不是我!是官家派人来杀死她的!那匕首的刀柄,是用官家才能用的金黄色的绸缎缠绕的!”

    “你先把衣袍穿上,师太虽然是遁世之人,却也不宜在她面前袒胸露怀的。”

    其实,李煜现在何止是袒胸露怀,他整个是一丝不挂。听了这话,又羞又窘,赶紧的从屏风上取下衣袍,胡乱地穿上了。飞逸师太也从床后取过自己的道袍穿上。然后告辞出门去了。

    李煜穿好衣袍,对冷羿道:“冷大人,你说是我杀死我的保仪,简直是……,我怎么会杀我的女人?”

    冷羿没有正面回答,道:‘府上有没有来自皇家的匕首?‘“有啊,当年太祖皇帝封我为违命侯的时候,赏赐了我一把匕首。我知道是太祖皇帝对我的警示,让我以后不要再动刀兵,所以一直不敢动用,就珍藏了起来。‘‘能借给我看看吗?‘‘这个……‘‘就看一眼,我不会拿走的。嘿嘿。‘李煜不好推辞,便阴着脸走到卧室的一个精美的柜子前,打开,指着里面的一个锦盒,道:‘这就是了。放在盒子里的。因为我不能再动刀兵,所以我是不能触碰的。大人要看,就知道打开看看吧。‘冷羿上前,叭嗒一声,打开了锦盒,灯光下,里面只有金光色的绸缎衬垫,赫然放着一把刀鞘,却没有宋太祖赏赐的那一柄匕首的踪影!

    冷羿让开身,朝锦盒努努嘴,示意让李煜自己看。

    李煜上前一瞧,顿时间如雷轰顶,眼睛都瞪圆了,过来一把抢过锦盒,把里面的衬垫都倒了出来,除了那一把刀鞘,找不到匕首!

    李煜面如土色,拿着那一把刀鞘,望着王公公,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御赐的短剑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自从受领这御赐的短剑之后,我就一直珍藏在这柜子里,从来没有打开过。也给任何人展示过,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真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请公公一定要给官家说明白啊……”

    说到最后,李煜因为恐惧而全身发抖。他自己也知道得很清楚,丢失御赐的宝物,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行。这太祖皇帝御赐的短剑,被自己弄丢了,这罪过可是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推卸的。

    冷羿从桌子上那过一个小木盒,打开,取出一把匕首,走了过去,从李煜手中接过那刀鞘,对准刀鞘口,把匕首插了进去,叭嗒一声,防止匕首滑脱出来的锁簧把匕首扣住了。这说明,这把刀鞘,便是这把匕首的!

    李煜惊喜交加,可是,他立即又发现不对,拔出那匕首定睛一看上面竟然血迹斑斑,而且隐隐有血腥味!说明新近是染上的。

    李煜有些慌了,问:“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冷羿道:“这把匕首,就是昨天我们从你被杀的保仪尸体上提取的凶器!”

    “不可能!”

    “我其实不知道你有这样一把太祖皇帝御赐的匕首,只是,我看了这匕首之后,也感觉是皇室的东西,便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于是我问了齐王,才知道了这件事。”

    李煜眼睛瞪得溜圆,可是,刚说完说句话,他自己又觉得不对劲,拿着他匕首在等下仔细观瞧,他不敢确认是不是他太祖皇帝御赐的那柄匕首,因为,这柄匕首是太祖皇帝对他不要动刀兵的警示,他看见这匕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惊慌,只是在接受匕首的那一天看了一次,甚至都没有拔出来过,就放进了柜子里缩了起来,一直到现在,已经两年时间了,早已经忘了这匕首是什么样子。所以不敢确认。但是,匕首插入刀鞘,严丝合缝,说明就是这把刀子。这又作何解释?

    突然,李煜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这种可能却更让他惊慌,他哆嗦着道:“大人……,这……,一定是官家派来的杀手,从我家里找到了这柄太祖皇帝御赐的匕首,杀死我的保仪,逼我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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