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帽放在床边,走到尸体旁边,他要把尸体原样挂上,不露痕迹地离开。

    他抱起尸体,突然,他怔住了,――这官儿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刚刚穿越过来,谁也不认识,怎么会有人看着面熟呢?

    难道跟穿越之前自己认识的某个人相象?他脑海里飞快地把自己的熟人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他惊异地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他自己!

    这个上吊而死的官儿,竟然长得很象自己!

    他呆呆地望着这死去的官儿的脸,一个大胆而又刺激的想法毒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脑海。――既然两人相貌差不多,这个官儿上吊自杀又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假扮他的呢?

    自己正苦于如何在古代生存下去,现在,一个绝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与其去当伙计端盘子卖苦力,不如当官。在宋朝当官可是一个好职业。因为宋朝重文轻武,文官的地位很高,待遇也很不错的。

    他立即被自己这个想法而激动起来,假扮犯罪集团成员混入内部探查犯罪线索的事情,他也干过,还是有经验的,再说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溜之大吉嘛!

    先得搞清楚这个官儿的基本情况。他把这官儿的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想找出线索。但是除了一个名状(即拜帖)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拿起名状,只见封面上写着:“权知阴陵县冷羿谨牒”

    如果这是这个官儿的名状,那他的名字就是冷羿,是阴陵县的知县。嗯,七品芝麻官,这个官儿不错,官不大,才不容易露馅。接着翻开里面看,写的是“谨祗候参巴州知府伏听裁旨。谨附银十两。沐恩晚生冷羿顿首。”

    看来,这是一个叫冷羿的知县准备去拜访巴州的知府大人的一张拜帖,帖子没有送出去,要不就是人家不肯见他,于是回来自杀了。名状附的礼单,只有纹银十两。成翔不知道十两银子价值多少,但想必应该不多。

    在知道这个官儿是一个知县之后,他最终决定冒险冒充这个知县。在宋朝混下去。

    从今以后,自己就改名字叫冷羿了。

    现在问题是,如何假扮?

    冷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官儿,相貌已经很像了,不需要再做什么改变,连胡子的长短疏密都差不多。――他的胡子很长,或许因为工作忙,或许原本就懒散,他经常忘了刮胡子,为此没少挨领导批评,说他警容不整。他谈过好几个女朋友,最后这一个,也是因为他生活邋遢而跟他分手了。

    这反倒成了好事,现在不用担心胡子了。只是这头发。自己是个寸头,就算戴着帽子,从鬓角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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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鼓

    成翔略一沉吟,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赶紧的把自己的警服跟这官儿的官服换了,把这官儿的尸体挪到桌子后边挡住,走到门后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这才拔下门闩,把先拉开一条缝,看了看外面没人,探头出去,大声叫道:“喂!店小二!店小二!”

    楼下有人高声答应道:“来了!”就听到楼梯咚咚响,他赶紧把房门关上。听到那脚步声来到门外,叩了一下,叫了一声:“大老爷!您有事吗?”

    这声音有些不耐烦,这让他有些奇怪,这店小二怎么这样跟官老爷说话?便哼了一声,道:“给我打一盆热水,再找一把剃刀来!”

    “哦!”店小二答应了,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来了,道:“剃刀?我们这可没有剃刀!”

    “去找一把啊!”

    “这黑灯瞎火的到哪里找去?这玩艺只有寺庙里才有!”

    也对,又不是穿越到辫子朝代,需要剃阴阳头。宋朝人除了和尚尼姑,所有人的头发胡子都是留着的,要剃刀没用,可不是只有寺庙里才有嘛。

    他改口道:“那就给我找一把剪刀来!”

    “行!”店小二低声嘟哝了一句,“房钱都给不起,毛病还多得很!”说着走了。

    店小二的话虽然轻,但是冷羿还是听见了,不由愣了一下,这知县没钱给房租?那箱子里不是满满的一小匣子的银锭吗?

    很快,店小二端着一盆水拿着一把剪刀上来了,在门口懒洋洋的道:“拿来了,开门吧!”

    “放在门口就行了!”

    咚!店小二把一盆水重重放在门外的地板上,把剪刀扔进水盆里,转身走了。

    冷羿听外面没有声音了,这才轻轻打开门,把一木盆水和剪刀端了进来。重新把门拴好,然后把尸体头发剪落了一地,再把自己的头发也剪了个七零八落。

    随后,他打开窗户看了看,寒冬中的后院还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把那官儿用腰带绑好,从窗户吊了下去。然后自己也下去,把尸体背在背上,拿着腰带来到围墙下,自己先爬上去,再把尸体拉上去,放到围墙外。然后跳下墙,左右看看,没有人。背着尸体来到不远处一家阴暗屋角的一棵歪脖树下。

    他抓了一把泥土,把尸体一张脸抹得乱七八糟的,给了尸体脸部几拳,破坏了容貌,再次看看周围没有人,这才将腰带飞过一根斜着的树枝,找了一块石头,踩上去,比着那官儿脖子的高度,把腰带打个结捆好,然后把尸体抱起来,让脑袋钻进去,轻轻放下,再看看原来的勒痕跟腰带重合,然后把石头踢开。

    这地方很隐蔽,不到近前看不见,再加上又是寒冬腊月的夜里,估计挂一晚也不会有人发现。

    望着那尸体,他双手合十,低声嘀咕着祷告:“对不起,得罪了,这么对你,实在不得已。――你放心!我向你发誓,我顶替了你,一定会替你好好走完后面的人生路,你的亲人我会好好照顾的,替你尽孝尽责,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

    说罢,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四处看看没人,他猫腰来到他最先蹲守的地方,抹黑爬上路边一棵大树,从靠近树梢的一个大鸟窝里取出一个皮箱。这是他穿越时带来的,先前准备偷衣服时,藏在了这里。他拎着皮箱下了大树,翻墙回到了客栈屋里。

    他站在窗边,回头看看挂尸体的地方,黑夜里,蒙蒙胧胧的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放心地把窗户拉上。

    他把箱子放在床下,走到门后,把房门的门闩拔了下来,回到桌子前,看看地上的头发,将手指伸进茶杯里沾湿了,在眼角抹了抹。嘴一咧,扯着嗓子号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当真是惊天动地,虽然光打雷不下雨,但是这哭声的悲切,连他自己都感动了,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这种演戏的天赋。

    很快,房门被推开了,冲进来的却是一个中年人,看见冷羿,脸上露出了错愕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好象看见了世界上最难以相信的事情。虽然这个表情只有一瞬间,却被冷羿看见了,因为,他需要注意每一个人对自己假扮的知县的反应。

    这个中年人那表情,难道说明自己什么地方假扮失败了?冷羿心里咯噔了一下。

    紧接着,又进来一个人,却是先前他从窗外看见陪着这知县的那个老者。这老者一进门,看见冷羿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咔嚓咔嚓剪着头发,而那一脑袋头发,已经剪成的秃尾巴鹌鹑一般了。

    老者不由大惊,急忙上来,夺下他手中的剪刀,跺脚道:“东翁!你这是作什么啊!”

    冷羿瞧了他一眼,从这老者眼中看见到因为他剪头发的错愕,却没有相貌不对而出现的疑惑甚至惶恐,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放了下来。看来,自己假扮很成功,连这个刚才在知县旁边的人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最先冲进来的那个中年人,为什么会那么错愕惊诧地看着自己?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冷羿忙往门口看去,这时,又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旅客,最先来的那个中年人却不见了。

    冷羿不敢东张西望寻找,只能装着低下头拭泪的伤心样。先看看动静再说,至少这个跟随知县的老者没有看出破绽。现在就看自己声音是否有问题了。他只是低头作拭泪装,直到客栈掌柜,店小二,还有一些旅客都过来看热闹了,这才抬头一声长叹,道:“我冷某人枉活了二十多年,竟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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