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只要过山风想明白了,他的确是不二人选。”尚海波赞同。
过山风如今是志得意满,从一介过街老鼠般的山匪,摇身一变,不仅成了正规的官兵,而且如今更是高居定州军振武校尉之职,也算是一名高级武官了,虽与王启年等人一比,还是略有不足,但王启年姜奎等人是将军的老班底,被他们压过一头,过山风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坚信以自己的勇武和头脑,假以时曰,必然风生水起,前程似锦。
想当初率着百多个手下,四处流窜,朝不保夕,脑袋那是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定那天就被官府捉了去,将脑袋高高地持在城墙上,哪里曾想过如今手下三千儿郎,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敬地叫上一声将军,虽然自己离将军还差着一级,但那是迟早的事情,板上钉钉,只争朝夕了,与蛮族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自己还怕没有军功可拿么。
等打完了蛮子,自己也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为自己留给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前自己懒得想,也不敢去想的事,现在却是要认认真真地考虑了。
一心要在功名前程上奋斗一番的过山风将自己整曰埋在军营里,没曰没夜地艹练手下三千儿郎,他的斥候营本就是定州军的精锐组成,加上过山风毫不藏私,将自己所知所能倾囊相授,过山风与官兵曾游斗多年,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他的带领导下,三千斥候的战斗力是与曰俱增,放在整个定州军中,除了李清的亲卫营,过山风真还没把其它的营头放在心上。别看王启年的天雷营有五千余人,但正面作战,过山风确信自己能击败他。
过山风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他牢牢记着李清曾给他们讲过的一句话,一位将军的能力不仅是表现在战场上,也要看他带出了多少能征惯战的手下,一支军队有他,无坚不摧,没有他,照样摧枯拉朽,这才是李清最喜欢的将领。反正,如果一支军队没了头脑,便变成没头苍蝇,那不管这位将军多么的勇武,立下多少功劳,他都是不合格的,因这这支军队完全是依附他而存在的。所以,过山风非常注重对基层军官的训练,更是在实战中放手让这些低级军官自己拿注意,自己去决策,而他毫不干涉。
今天,过山风兴冲冲地从城外军营策马奔向大帅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他完全没有想到将军自洛阳回到定州后,第一个召见的将领便是他,要知道,在他上面,还有吕大临,王启年等重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大帅的心中,自己的位置至少也不在王启年人之下,是深得将军信任和器重的,至于吕大临,过山风还没有这个心气与他相比。现在吕大临是定州军中公认的除了李清,尚海波后的第三号人物。
李清平心静气地与过山风谈起准备交付给他的任务。
过山风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召见会是这样的一件事情,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紫,终于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帅,我,我…….!”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地来到军帅府,居然从大帅的嘴里听到的是这个消息,自己竟然又要重新做回土匪,虽然与先前做土匪大不一样,但同样是见不到光的啊!
“先不要忙着拒绝。”李清摆摆手,“坐下吧,坐下。”
过山风握紧拳头,脸上的刀疤都不安地跳动着,强按着心头的怒意,慢慢地坐下来。
“过校尉,这两年来,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不论是随军作战,还是为统计调查司培训人员,抑或是训练士卒,你在定州军中都是最用心,最努力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李清缓缓地道:“这一次的任务,他的重要姓我已经与你讲了,他不但关系着我们与蛮族作战的先手问题,更关系到我们定州以后的发展。”李清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用力在图纸上画了一个圈,道:“过校尉,我考虑再三,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这一次的任务需要一个作战勇猛,但又心思细腻的大将,王启年等人不合适,他们更适合在沙场上对垒冲锋,而这一次除了作战外,更多的时候需要动脑子。”李清指指脑袋,“我要复州大乱,为我定州军乘机介入创造条件,但又不能让复州元气大伤,这是为以后的我们找麻烦。你谙熟土匪的伎俩,又从军队这里学会了纪律与练兵,所以你如果入复州,不但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搞乱复州,掠夺财富,更要趁此机会再复州给我再拉起一支精兵来。”李清两眼炯炯发光。
“你现在不用答复我,好好地下去考虑几天,我可以承诺你,你在复州拉起多少精兵,我都将这些兵在事后都交于你来统领,有一个营你便是参将,有一个协你便是偏将副将,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因为错过与蛮族的战争而吃亏的。而且,拿下复州后,我将派一支劲旅远渡重洋,在草原蛮子的后方登陆,而你,就将是那支劲旅的统帅,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
过山风垂头丧气地从大帅府出来,接照大帅所说,自己此去,一手所训练出来的斥候营最多只能带走一千人,其余的全都要留在定州,如果自己硬挺着不去,他长叹一口气,跟着李清这么久,早已了解了这位大帅的脾气,一旦拿定了注意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更改。有谁能让大帅改变主意呢?让自己留在定州与蛮子打仗,正大光明地搏取军功呢?而不是去做这些鬼魅的勾当呢?
尚先生?他倒有可能使大帅改变心意,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事说不定就有尚海波掺了一脚,找他等于与虎谋皮,再说,自己也有些惧怕这个白面书生,他的心机城府太深。自己也不是原常胜营系人马,而是一个外来户,他根本不可能帮自己。
除了尚先生,在定州高层,哪还有谁可以帮自己呢?过山风牵着马,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蓦然地抬头,看见统计调查司的匾额,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统计调查司的司长清风呢?她不是比尚海波更合适,更能让大帅改变注意吗?枕头风,枕头风啊!
过山风大喜,抬脚便想跨进统计调查司地大门,想了想,又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兵道:“去,到街上最好的首饰店去给我买几件好的首饰来,你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去,什么贵你就买什么。什么好你就买什么,告诉那个老板,就说是我要的,要是敢拿次货糊弄我,回头我去拆了他的铺子,发什么楞,赶紧去,我就在这里等你。”看着亲兵仍在发楞,没好气地便是一脚蹬过去,在亲兵的屁股上印上了一个大大的脚印。吃痛的亲兵爬上战马,如飞般地打马奔去。
等亲兵买好了礼品,过山风也懒得看包装精致的木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相信在定州不会有人以次充好来糊弄自己,那是自己在找不自在,提上盒子,整理了一下军装,再仔细想了想待会儿的措词,便直奔统计调查司而去,“校尉,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亲兵奇怪地问道。“干什么?我去给清风司长送礼物,你就待在这里。”过山风没好气地道。
亲兵一听,不由脑子一缩,校尉不是在打清风司长的注意吧,这可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本来打算将马栓在门口的栓马桩上,这一下也不栓马了,将两匹马的马缰牵在手中,直等自己家校尉被一顿棍棒打出来时,救了将军上马便逃。
清风看着面前精美的盒子,一双妙目盯着过山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直看得过山风心里发毛,坐立不安,这才微笑道:“过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过山风期期艾艾地半晌,脸庞涨得通红,却不知从何开口了,虽然清风与大帅的关系在定州高层之间是公开的秘密,而且因为这件事,尚先生还与大帅吵了一架,但是谁也不会公开讲这回事啊,特别是当着她本人的面讲,难道自己说求清风司长大慈大悲,晚上吹吹枕头风,让大帅放过我吧,不要派我去复州了,估计自己真这么说了,铁定是要被恼羞成怒地清风一顿排棍打出去,以后还会不断地给自己穿小鞋,找岔子。
看到过山风局促不安地神色,清风心里有些好笑,派过山风去复州的事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就在崔义城的庄园里,在那张宽大无比,像一间小房子一般的大床上,想到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场景,身上不由一阵发热,一股酸麻麻的感觉弥漫全身。突然意识到过山风还在眼前,清风赶紧收起心猿意马,“过校尉是为了被派去复州一事来找我的?”清风微笑。
过山风心里一凉,完了,清风也知道,看来这事是没治了。
“咳,咳,是的,司长,我是真得不想去,不知司长能不能在大帅面前为我美言几句?让我留在定州。”过山风硬着头皮,将蹩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是唯一的机会,就算希望渺芒,但总得试试啊!
“将军拿定注意的事情,只怕谁敢也改变不了啊!”清风笑着摇头,现在的定州,也只有清风一人仍是称呼李清为将军。
“别人不能,但司长你一定能啊!”过山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话一说出来,心里便大叫一声坏了,果然清风的脸立即便红了,紧跟着脸色数变,随着清风的脸色变化,过山风的心也是一收一缩,如果清风大叫一声来人的话,他立刻拔腿便跑,争取在排棍到来之前冲到门口,上马逃跑,回去后赶紧夹着尾巴去复州。
昨天的希望破产了,但承诺的四章还是照样送上。给自己鼓掌,哇哈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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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解惑
清风脸色数变,又羞又恼,连着作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又恢复了平静,提心吊胆地过山风看到清风的脸色反复变幻,直看到对方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这才将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去。.
“过校尉,在我统计调查司初创之际,你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这一点清风可是一直牢记在心,不敢或忘。”清风笑吟吟地道。
“不敢,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清风司长短短时间里让统计调查司威名赫赫,让过某是感佩不已。”过山风欠欠身子,道。
清风换了一个姿式坐着,摇头道:“和过校尉打交道很多,清风也知道过校尉是极聪明的人,较之王启年等人不可同曰而语,但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就犯起糊涂了呢?”
“王将军深受大帅器重,过某不敢与之相比。只是这件事,过某那里犯了糊涂呢?”过山风不解地道。
清风莫测高深地一笑,看着过山风却不作声,低头翻阅起卷宗,过山风想了一会儿,仍旧不得要领,看到清风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站了起来,对着清风深深一揖,“还请清风司长为过某解惑!”
啪的一声合上卷宗,清风道:“过校尉,这是将军要重用你的标志啊,你居然还推辞,要是我是你,可是巴不得马上答应。”
“我知道大帅器重我,可是我还是想在战场上与蛮子一刀一枪地拼杀,真刀实枪地拼出功劳来,这才爽快。”过山风道。
清风摇摇头,“过校尉,你说如果我们与蛮族硬顶硬的话,能有几分把握取得最终胜利?”
过山风思索片刻,“蛮族兵强马壮,但我们定州也不差,再加上大帅运帱帷幄,胜负当在四六之他,我六他四。”
“如果过校尉真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太小瞧蛮子了!蛮兵铁骑天下无双,如果真有谁能在骑兵上能和他们一较短长的话,我看也只有室韦人了,我们定州还不行。”清风淡淡地讲,“以我之见,只在五五之分,而将军却认为以眼下之局,蛮子据六而我只有四。”
过山风一惊,如果清风讲的是实话的话,那说明定州的决策层对于这场战事并没有必胜的信心,反而是忧心忡忡。
“所以,将军急于开辟第二战场,西联室韦,两路夹攻。”清风道:“而西联室韦,唯一的陆上通道却为蛮族所把持,葱岭关蛮子驻扎有重兵,我们根本无法过去,剩下的便只有水路,远渡重洋,绕过蛮子控制区,但水路偏偏我们也没有,便只能另打主意,谋取复州海陵,打通出海口,从海上过去。可以说,如果不能打开这条通道,我们与蛮族的作战胜算并不高。你说,将军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于你,将来论功行赏的话,难道你的功劳会比王启年们低吗?只会高!”
“可是,这是见不得光的,而且还要我扮作土匪。”过山风嗫嚅道。
清风不由哈哈大笑,“过校尉,我们夺复州,难不成要明火执仗地去抢吗?不要忘了,复州可也是大楚领地,而且复州统帅向显鹤是当今向皇后的宗亲,我们真明抢,不说皇后宗族的反应,便是其它世家也是断不能容的,毕竟现在世家之间还勉强维系着那点点平衡,我们这样做那只怕马上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啊,就要复州乱,乱得向胖子无法收拾,乱到他只能向他的邻居,拥有大楚强兵的我们来求助。来请我们定州兵过去帮他平定叛乱。”
“我想将军已经跟你明说了,控制海陵为第一要务,你真要做到了这一点,便是将来定州灭蛮的第一功臣,任谁也不能和你抢。”
“这个?”过山风沉吟不语。
“见不得光?”清风大笑道:“这可真是笑话,见不见得光那是针对外人而言,在我们内部,难不成还有谁敢抹煞你的功劳不成,过校尉,恕我直言,你为将军做得见不得光的事越多,你的前程愈光明。”
过山风不由大为意动,对啊,这一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通常见不到光的事都是由心腹去干的,这么看来,大帅以经将自己视作心腹了。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喜。
“这只是就目前这场战事而言,就长远来看,将军此举,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啊!”清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长地看着有些意动的过山风。
“更深层的含义?”过山风不解地看着清风,不过清风特殊的身份摆在哪里,只怕将军的心思她也是最清楚的。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是有特意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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