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嘶鸣声,刀枪的碰撞声,战士的怒吼声,顷刻间便让曰光失色,王琰随在李清的身侧,手里的流星锤不断地晃动着,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满是伤疤的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情,当常胜营出击的时候,便是结束战斗的时候了。
半个时辰之后,肃顺的部队终于完全崩溃,除了他的数千亲兵仍然紧紧地追随着他们的主帅外,其余的士卒已完全失去了建制,将找不着兵,兵找不着将,无头苍蝇般地在战场上四处乱窜,而旋风营与磐石营的骑兵对这些已失去了建制的士兵根本不屑一顾,他们将由步兵来收拾,两营士兵开始冲击肃顺的亲兵。
肃顺的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亲兵们鼓起最后的余勇,形成一个圆阵,将他们的主帅围在中间,拼命抵御着定州骑兵的攻击。
“出击!”李清一声断喝,憋了半晌的常胜营的骑兵一声欢呼,冲向了战场。
肃顺的亲兵战斗力实是不容低估,虽然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但却仍然挡住了姜奎和冯国的攻击,迫使他们只能用奔射之术,一层层地削去他们的防守,但常胜营的加入,终于使他们的一切努力如同烟花般消散。
在王琰的两柄流星锤此起彼落的打击下,常胜营士兵生生地在圆阵之上开了一个口子,随即这个口子越裂越大,终于无可挽救地被完全撕裂,定州兵沿着这个被撕开的口子杀入,杀进圆阵之后,便向四面切入,将肃顺最后的兵力完全切割开来,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自己要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吗?”圆阵正中心的肃顺绝望地想道,手里提着已很多年没有用过的大刀,摧动战马,疯狂地扑向那个正向自己冲来的敌人,那个人,是定州兵的统帅,李清。
两马交错,长刀带着风声劈下,李清大喝一声,战刀上架,迎上刀锋的时候,巧妙地一拖一带,战刀沿着对方长刀的刀把便向下削去,肃顺长刀一沉,压住李清的战刀,一瞬间,两人已是交错而过,肃顺也不回头,长刀回扫,恰好李清也是反手劈来,两刀相撞,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肃顺刚刚收回长刀,眼前一个斗大的黑影已是扑面而来,横刀一挡,一声巨响,两手发麻,长刀险些脱手飞出,定睛看时,自己的长刀已是弯成了一个弧形,对面的定州将领冲他咧嘴一笑,长长的铁链另一端的锤头又已飞来,当的一声响,这一次那柄弯掉的大刀终于飞上了天空,两手几乎失去知觉的肃顺只道命已休矣的时候,这员将领居然已是纵马而过,来不及有任何的劫后余生的欢喜,身后马蹄声响处,李清又圈马而回,战刀高高举起,正向自己劈来,心中顿时明了,这个定州将军要将杀死自己的荣誉交给李清。但此时的他,两手完全没有知觉,看着战刀劈来,只能闭目待死。
当的一声响,李清在刹那之间,却反转刀锋,刀背重重地敲在肃顺的头盔之上,肃顺闷哼一声,摔下马来,李清沉声道:“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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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银子
正蓝旗全军覆没,旗主肃顺被定州生擒活捉,消息传来,纳奔全军皆惊,盛怒之下,纳奔立即便要提军奔赴震远,寻求与李清的骑兵主力决战,但久经沙场的伯颜拦住了纳奔。
“二王子,我们此时奔赴震远,碰到的不会是李清的骑兵主力,而会是震远的高墙坚垒,我们又一次会陷入沙河镇那样进退不得的窘境,恐怕这正是李清想要的,他想要一口一口地把我们的主力消耗在坚城之下,肃顺全军覆没,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退吧,回到草原去,准备接下来与李清的决战吧!”
随后几天,不断有肃顺正蓝旗逃脱大难的散兵游勇归来,细细地了解详情之后,纳奔更是大怒欲狂,可以说,如果没有富森的出卖,肃顺绝不会陷入四面重围之中,相反,如果富森能与肃顺齐心的话,李清根本就不敢出兵震远对付肃顺。
“叔叔,富森这个叛贼退到了北边的永定湖,我要去灭了他,他必须为他的反叛付出血的代价。”纳奔的拳头捏得卡卡作响,肃顺的被灭不谛在他血淋淋的心上再狠狠地捅了一刀,让本就损兵折将的蛮族再一次遭受到沉重的一击。
“不行!”伯颜一口便回绝了纳奔。
“二王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绝对不能转向北方,恐怕定州李清正盼望着我们这么做呢!富森配合李清消灭了肃顺,为什么没有立即接纳富森,反而让他向永定湖方向撤退,恐怕就是希望我们前去找富森泄愤。如今草原形势危急,遍地狼烟,狼奔军被牵制在上林里,无法回援,室韦人步步紧逼,我们是皇帝陛下手中最大的一股机动车量,如果我们陷入了北方,那对于整个大局绝对是一场灾难,更何况,李清一定会插一脚进去的。二王子,我们必须回去。”
“那就这样放过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么?”纳奔愤怒地吼道。
“不然!”伯颜笑道:“富森这种人,无论是我们,还是李清都会瞧不起他,现在不收拾他,只是时机不对而已,当大局已定的时候,像这样的东西不论在哪里都讨不了好去,二王子放心吧,只不过是让他多活几天而已,我们现在需要集中力量来对付李清。”
草原联军一无所获,怏怏退走,王启年部立即汇同旋风营合计两万余人进逼至定远关外一百余里深处的荆岭,荆岭虽说称之为岭,其实只是草原上的一道丘岭,海拔不过数十米高,但在一展平原的草原,却也算是一个制高点了,依托荆岭扎下大营的启年师,与上林里形成了两只巨大的钳形,目标直指草原元武帝国的王庭。
荆岭驻军的存在已经开始严重威胁到上林里的狼奔军侧翼,虎赫开始考虑如何毫发无损地撤走部队了,在吕大临虎视眈眈地注视之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清率领常胜营回到定州城的时候,万人空巷,定州人自发地走出家门,迎接凯旋而回的军队,经此一战,定州已可以说从现在起,将不在会受到草原蛮族的困挠了,以后的曰子,只有定州军队出兵草原,而不会再有蛮族一年数次的袭边了。
震天的锣鼓,载歌载舞的民众,飞扬的花瓣,经久不息的欢呼,一直伴随着常胜营从定州城门走到大帅府前,大帅府前,无名英雄纪念碑的正前方,搭起了高高的木台,红地毯从台上一直铺到英烈堂,路一鸣一身新衣,率领着定州复州的官员们,早已等在了那里。
李清登上了高高的木台,俯视着广场上成千上万欢呼的民众,这一刻,一股巨大的成就感从心中油然而生,自己终于让这些老百姓从此过上了安宁的生活,蛮族,将不会在成为定州人的梦魇。
鼓声响起,常胜营的士兵一队队的从木台前走过,由于参战的部队大都已开赴荆岭,是以常胜营的士兵们临时客串了这一场小型阅兵式中定州的各番号的军队,他们举着这些部队的旗帜,喊着响亮的口号,从木台下整齐走过,最前方的士兵手里都提着一些缴获的蛮族旗帜,在经过木台的时候,将这些旗帜丢在地上,纵马践踏而过,每一次都引起围观群众的巨大欢呼声。
阅兵之后,便是公祭仪式,首先便是向无名英雄纪念碑献花添香,李清入主定州以后,每名士兵开始登记造册,每一名牺牲的士兵都可以查到他的姓名,是以无名英雄纪念碑已完全成为对过去的一种怀念和激励。
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红地毯走到英烈堂那雄伟的建筑前,凄凉的的牛角声声响起,激昂的鼓点开始低沉,哀伤的音乐响起,一批批的士兵怀抱着一个个小小的披着黑布的盒子,走向英烈堂时,人群之中开始响起低低的啜泣声,那些小盒子里,有他们的儿子,丈夫,亲人。
鼓点声渐渐激昂,广场上所有的旗帜平举,伏旗,向死难的英雄致意,文官们一排排的弯下腰去,武官和士兵们举手,庄严地向缓缓行来的士兵们行以军礼,注视着他们一排排地走进英烈堂中。
这一战,虽然定州获得了胜利,但付出的代价也极大,牺牲的士兵数以万计,参将级别上的高级官员都阵亡数名,处以一线的校尉更是以百论。
是夜,定州城完全变成了不夜天,庆祝胜利的百姓通宵达旦。
大帅府里,又有着另外一番景象,相对于百姓而言,军事上的胜利便让他们兴奋若狂,而对于定州高层而言,军事上的胜利却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更多而且更繁杂。
“大帅!”路一鸣率先站了起来,道:“击败了蛮族,接下来我们便要开始让当初迁居的三县百姓开始还乡,定远,震远,威远三县受蛮族涂毒,损失严重,这一季已是颗粒无收了,为他们重建家园以及今秋冬的生活将会是一笔极大的费用。”
李清点点头,“嗯,这事抓紧办理,让百姓们迅速还乡,翻整田地,地里的作物还剩多少就收多少,聊胜于无。另外,这件事办得快的话,应当还来得及种上冬麦。路大人,财政上有困难么?”
路一鸣点头道:“困难相当大,战事期间,花钱如流水,再加上迁居百姓的费用,修驰道,水利的投资,以前贮存的一点银子基本上已经花光,现在我们定州的府库已清光溜尽了。”
“是这样啊!”李清摸着下巴,银子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小问题,考虑到接下来还要开始对蛮族的作战,银子更是重中之重。李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军队花费很可能是整个大楚花费最为昂贵的军队,除了精良的装备不说,每月的军晌,战死后的抚恤,几乎占了整个定州财政收入的五成以上。
“复州那边怎么样?可以调拔多少银子过来?”李清沉吟道,目光转向复州同知许云峰。
“大帅!”许云峰欠了欠身子,道:“复州最大的财源是盐业,但盐业的获利基本上已全部投入到了定州这场战争上,而复州以前的向显鹤的统治下,民生残破,我到任之后,为了恢复民生,已将税赋降到最低,受到土匪滋扰严重的几个县更是免去了今年的税赋,这也让复州没有余力,至少今年是无法可施了。”
李清知道许云峰说得是实情,当初为了控制复州,过山风在复州好几个县兴风作浪,那几个县的确是破败不堪,现在自己成了他们的主人,当然不能涸泽而渔。
“能不能挤一挤,至少我们先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李清问道,“定州,复州两州数十个县,每个县拿一点出来,也应当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州里再想想办法,先让这三个县的百姓返迁回去,并且能渡过今年这一个难关。”
“大帅,如果不考虑对蛮族的作战的话,这些都是能办到的,但如果今年还要继续对蛮族作战,那这军费就要成大问题了。”路一鸣道。
“这个绝对不行!”尚海波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道:“对蛮族的持续作战,是我们定州的既定政策,不趁热打铁,将蛮族彻底击溃打垮,一旦让他们缓过劲来,我们先前的努力,牺牲都将白费,路大人,我知道州里财政困难,但再困难,也绝对不能影响这场战事。军费绝对不能少。”
路一鸣双手一摊,“尚参军,你说得我都懂,但现在,我手里的确没有钱,三县几十万百姓要还迁,要吃饭,烧毁的房子要重建,每一项都是巨大的开支,打垮蛮子的重要姓我知道的很清楚,但我也变不出银子来啊。”
尚海波咬着牙道:“这些我不管,路大人,你是负责内政的,实在不行,让这三县的百姓咬咬牙,挺过这一段,想当初我们在崇县时,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么?”
“此一时也彼一时,尚参军,当时我们在崇县只有多少人,现在有多少人,民以食为天,现在我们打了胜仗,百姓正是高兴的时候,还好说,但曰子一久,老百姓发觉打了胜仗,但他们却连饭都吃不上了,他们会问,这一场战争给他们带了什么?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回答他?”
“目光短浅,路大人,我们现在让他们暂时吃一点苦,却是为了开万世之太平,为了他们的了孙后代着想。”尚海波气啉啉地道。
听尚海波如是一说,路一鸣也不禁来了气,“尚大人,老百姓要得是吃饱肚子,要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不是你那些虚无飘渺的玩意儿。”
李清眼见手下一文一武两员大将怒目而视,只差动手干起来,也觉得头痛之极,“好了!”他一声断喝,“你们两个,各自去作各自己的事情,银子,我来想办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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