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单骑出了定州军大营,肃顺策马走了老远,回过头去,犹自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松地被放走,没有砍了自己的脑袋,没了要任何的赎金,也许在李清的眼里,自己现在便只有一个作为信使的价值了吧!
有些悲哀地摇摇头,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风风光光,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却是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时也命也,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凤凰不如鸡啊。
策马缓缓通过战场,到了那宽大的壕沟之前,城上早有人发现了这个单骑独自而来的人,寒光闪烁,有箭支遥遥对准了他。
“我是蓝部肃顺,打开城门!”肃顺高声叫道。
听到肃顺自报家门,城上有一名将领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打量了半晌,又缩了回去,不久,城上人头攒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肃顺的面前,“伯颜,我是肃顺!”
城上,伯颜又惊又喜,“肃顺,你还活着!”一迭声地吩咐道:“打开城门,放肃顺首旗主进来。”
吊桥落下,城门打开,肃顺缓缓策马而入,虽然活着回来了,但肃顺却殊无半分喜意。
“肃顺兄弟,我们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以为你已经遇难了,天可怜见,你还活着!”巴雅尔握着肃顺的手,感慨地道。
肃顺眼中闪着泪花,与眼前这人,自己算是和他斗了一辈子的心眼,但到了如今,却是难兄难弟一对了。
“皇帝陛下,李清让我带个口信给你,明天午时,在战场中央,会竖起一顶大帐,他只带一名护卫,在那里等着你,他相与你谈一谈我草原一族的未来。”肃顺道。
“什么?”伯颜一惊,旋即怒道:“李清真是不安好心,想要诱杀皇帝陛下,如此愚蠢的计策,当真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么?”
巴雅尔却摇摇头,“伯颜,不必动怒,李清是真的要见我。”
“陛下如何能肯定?这不是小事,一旦判断失误,那可会坏了大事的。”伯颜急道。
“如今大事又还能再坏到那里去?”巴雅尔叹道,“李清如要取我姓命,只需耐心地再等上一段时间即可,又何必行此拙劣之计!”
“那他想干什么?”伯颜不解地道。
“因为他想要一个稳定的草原,一个稳固的后方,而不是一片尸山血海,一无所有的草原。”巴雅尔淡淡地道:“李清胸怀大志,他要逐鹿中原,草原就必须平静,这便是我们族人能活下去的希望所在,也是我与他谈判的资本所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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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生存的代价
一顶孤零零的帐蓬被定州兵在战场中央搭建了起来,当帐蓬竖之后,负责搭建帐蓬的士兵便一一离去,城墙之上,伯颜问道:“诺其阿,你看清楚了没有,李清有没有在帐内埋设伏兵?”
诺其阿摇摇头:“没有,搭建帐蓬的士兵一共有十六名定州兵,这个时候,十六名定州兵都已离去,帐内空无一人。”
两人对望一眼,眼中都是有些惶恐之色,李清愈是如此,便愈是说明他有恃无恐,“李清想逼陛下签城下之盟么?”伯颜道。
诺其阿默然无语,眼下如是境地,恐怕这是最好的结局,但李清提出的条件必然苛刻无比,“尊严与生存,伯颜首领,你选那一个?”
伯颜双手扣住城墙,语气发涩地道:“诺其阿,我老了,所以我选择尊严,而你还年轻,所以你应当选择生存。”
“皇帝陛下呢,他会怎么选?”诺其阿没有正面对伯颜的话做出回应,而是继续问道。
“陛下决定出城直面李清,便已经说明了他的选择。”伯颜淡淡地道。抬起头看看天光,“李清要出来了。”
定州军大营大开,两骑悠然而出,打头一人,轻袍宽带,意态悠闲,正是李清,而在他身后,顶盔带甲的唐虎手挚一杆定州军大旗,高高举起,两人直奔战场中央那顶帐蓬。李清掀帐而入,而唐虎则用力将大旗插在帐前,扶刀立于帐门之前,宛如门神。
“虽与李清为寇仇,但其气度风仪,仍是让人心折。”在蛮族之中,论起与李清的熟识程度,当然便要首推诺其阿了。“有的时候,我真得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年青人,他的老谋深算,布局深远,初时让人恍然不觉,但当你发现他的圈套时,却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我们与他的争斗,从上林里陷落开始,便一步步坠入他的觷中而不自觉,现在回想起来,便宛如两个棋手,我们还在推算他的下一步棋时,他已想到第二手,第三手,甚至更多,我们步步落后,安能不败!”
“你说得不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两人闻声回头,却见巴雅尔正缓步而来,随行的侍卫却都停在数十步开外。
“陛下恕罪!”诺其阿惶恐地道,他刚才的一番话,其实已是在指责巴雅尔在庙算之上不如李清远甚,这才造成了今曰的结局。
“何罪之有?”巴雅尔走近城墙,看着城下林立的定州军营,叹道:“我枉自自负为英雄,但李清的确远胜于我,与他的这一局棋,我输得口服心服。但草原一族不能就此随着我的失败而灭绝,诺其阿,我与伯颜都老了,而你们还很年轻,草原一族的未来将由你们撑起。蛰伏,隐忍,也许几十年后,草原一族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即便不能重现我族的辉煌,但让族人们能生存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陛下!”诺其阿跪了下来,巴雅尔的话里透着浓浓的不详味道。“草原离不开陛下。请陛下善自珍重。”
巴雅尔呵呵一笑,“你想左了,诺其阿,你以为我此去是与李清拼命的么?我老了,而李清正当壮年,即便是当面放对,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我即便是要解脱自己,也要等到将事情做完了之后啊,否则只会给你们带来灾难,你起来吧。”
诺其阿惶惶不安地站了起来。
“伯颜,老伙计,怎么样,可还有胆子作为我侍卫去会一会李清?”巴雅尔大笑起来,顾盼之间,豪气乍现。
伯颜用力地捶捶胸甲,铮铮有声,“廉颇虽老,尚能食也!”
两人相视大笑,携手下了城墙,一人一马,出城直奔那顶帐蓬。
巴雅尔直入帐内,伯颜却如同唐虎一般,将大旗与定州军旗并插在一处,手扶战刀,傲然而立。唐虎独眼偷瞄了一眼,两眼,三眼,终于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伯颜怒道:“有何可笑之处?”
唐虎哼哧哼哧道:“你们蛮族果然山穷水尽了,巴雅尔还是堂堂一个皇帝,身边的护卫居然如此老迈,嘿嘿,嘿嘿!”
伯颜脸上黑线直冒,冷声道:“老夫伯颜!”
呃的一声,唐虎却是呛了一下,伯颜是何许人也,他却是知道的,因为在李清与诸将议事之时,这个名字是经常出现的,在蛮族那是身居高位,在蛮族之中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那是丝毫不错,相比与唐虎在李清身边的地位,那可高多了。唐虎大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过身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再也不看伯颜。
巴雅尔掀帘而入,李清正盘膝坐在铺着地毯的矮几之后,在他的面前,一整套茶具摆放整齐,小火炉烧得正旺,腾腾的水汽袅袅升起,见到巴雅尔进来,李清伸手示意对方随意安坐,笑道:“陛下来得巧,我这水正好第三沸,恰恰适合冲茶了。”
巴雅尔微笑着坐下,与李清盘坐不同,他却是坐在毯子上,一抬屈膝,一膝勾曲于地,左手抚在左膝之上,右手放在矮几之上,看着李清熟练向提起小茶壶,高高举起,一道水练冲下,准确无误地冲入小巧的茶壶之中。
“久闻中原茶道博大精深,今曰能得李大帅亲自冲茶,巴雅尔幸莫大焉!”巴雅尔道。
李清笑道:“陛下廖赞了,李清只不过习得一点皮毛,安敢称道,不过这水却甚是难得,这是我的亲卫们策马数十里之外,从一株梅树之上一点一点地取来的雪花化水而成,专为款待陛下也!”李清一边道,一边拿起小茶壶,摇了数下,将第一道水倒入托盘之内,取壶再冲入第二道水,滚开的水刚一入茶壶,一股茶香立时便扑鼻而来。
八个精巧可人的小茶杯一字排开,李清将茶杯一一倒满,手一伸,“请!”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清茶,八杯茶水喝完,巴雅尔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道:“说吧,条件是什么?”
李清手指轻叩着矮几,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皇帝陛下是明白人,我便不用转弯抹角了,第一条,陛下的元武帝国肯定是不能存在了。”
“这个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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