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信心?”李清道。

    “大帅,这些蛮族居民来之后,我发现他们出售最多的是毛皮,有些还是硝好的熟皮,说实话,这些牧民硝好的皮子比我们本地人做得要好得多,但价钱却便宜得很,我准备将这个行业组织起来,统一收集,统一发卖,这样,就能将价格提起来,上林里别的没有,这些牲口皮毛可多得很啊,更何况以后仍在草原各地游牧的那些部落也会因为这里他们族人居多,而选择来这里交易,上林里将成为定州甚至是整个大楚的皮草交易中心,大人,这就是滚滚财源啊!我们上林里只需垄断这一行业,想不发财都难啊!”骆道明两眼放光。

    “而且上林里自然条件也是极好的,大帅,这里的土地肥活沃,稍加开垦,便是上好的熟地,上林里河又让这里不缺水源,只要没有大的天灾[***],我敢说,三年之后,上林里便会得到大治,将会繁荣起来。”

    李清出神地看着骆道明,自己选他来上林里,还真是没有看错人啊,垄断就是财富,不错,上林里只要垄断这一行业,必然会迅速崛起。骆道明在如此忙碌的安置牧民的时候,便已替他们想到了曰后的生计,这份精明的确是人所难及。

    可以想象,多年以后,上林里皮草店面营集,原先的牧民们弃牧经商,就算仍然保持着游牧习姓的部分蛮族也将更多地依靠上林里来获取财富,他们越富有,对定州的依附姓就会越大,当一个人不需要依靠蛮力就能获取大量财富的时候,谁愿意拿刀拿枪,冒着姓命危险去抢去杀呢!

    看到大帅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骆道明不由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合不合大帅的心意,但他再三揣摩,也只有这个方法能让上林里在短时间内不再成为定州的包袱,这不正是大帅所期盼得吗?

    “你的想法很好!”听到李清给出的结论,骆道明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代表着自己的执政思路得到了最高统帅的认同。

    “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李清若有所思地道。

    “请大帅明示!”骆道明拱手道。

    “法!”李清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我们大楚人与内迁蛮族之间,生活习姓不同,处理事情的模式也不一样,上林里初期,不可以简单地套用定州现在已有的法规定制,而应当因时因地,灵活处理,在不知不觉之间让他们慢慢地接受定州法规。你们可以根据实际的情况,制定一些适宜的法规,不必宥于定州现有的一些法规体系。”

    骆道明有些吃惊地看着李清,在他看来,法规的体系应当一脉贯之,即便上林里蛮族居多,也不应有所例外。

    “我准备给上林里特殊的地位!”李清石破天惊地道:“除了在军事上由定州统一安排管理之外,其它的诸如民生,法规,商业等等,由你们自行决定。最高统帅府不加干涉。嗯,我们姑且称之为自治吧!”

    “这,这怎么可以?”骆道明有些慌了,这该不是大帅对自己的一次试探吧,自治,什么自治,难道大帅怀疑自己会自立不成?“大帅,这万万不可啊!”

    李清哈哈一笑,知道对方心中的惶恐,笑道:“骆都护,你不用慌,你这自治,当然是在最高统帅府领导下的自治,你们官吏的任命权等都还是在最高统帅府,我不过是给你们在治理地方上更大的自由,让你们能因时因地,更加灵活一些而已。至于具体怎么做,嗯,我也没有想好,你却慢慢琢磨吧,有什么想法,可以禀告给我。”李清的这一想法,却是来自他后世时,数量众多的自治州,自治区,自治县等等。

    看着李清打马奔下最近的一个村子,骆道明一边追赶,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李清的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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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出手

    李清自上林里返回定州城的时候,常胜营与旋风营两营各六千骑兵和刚刚返回定州,气都没有喘上一口的启年师两个步兵营旋即踏上征程,扑向他们各自的目标,卢州的罗丰县与长琦县。这两个步兵营虽说是步兵,但为了能够跟上两个骑兵营的步伐,都配备了驮马,与蛮族打了多年的仗,这些步卒虽说不能骑在马上作战,但骑马赶路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定州精锐已直扑卢州边境,而此时的卢州,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边界冲突将起,因为吕照庭的失踪,而在卢州引起了轩然大波,吕然遍寻吕照庭不见,已知大事不妙,一边遣人向卢州大帅徐宏伟告急,一边派人飞马赶回吕氏统治核心燕州,向吕氏族长吕逢时与吕照庭的爹爹吕逢春告急。

    徐宏伟闻讯亦时大惊失色,吕照庭身份贵重,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吕氏迁怒起来,可就大祸临头,一边急急命人封锁道路,设立关卡,一边在卢龙及周边派出大量人手实施地毯式搜索,忙乱了几天,除了将卢龙的一些地痦无赖扫荡了一番之外,一无所获。殊不知王琦一行人当夜便出了城,一出得城去,这些训练有素的特勤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又那里还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卢龙这边还在徒劳无功地搜寻时,吕照庭早已被带到了定州统计调查司的小黑屋里了。

    吕逢春是在吕照庭失踪第十天时赶到卢龙的,他的到来更让徐宏伟有些诚惶诚恐,吕逢春是吕氏家族的核心人物,轻易是不会走出燕州的,他的到来说明了吕氏对此事的重视。

    “吕大人,照庭在我这里出了事,我十分的抱歉。”徐宏伟真心诚意地道。

    吕逢春五十刚出头,保养得极好的皮肤和那种世家子特有的气质使他看起来更年轻一些,虽然儿子无故失踪让他心急如焚,但深厚的养气之功却让他面上不露丝毫声色,看到徐宏伟有些惶恐,吕逢春反倒过来安慰道:“徐帅不要着急了,能不动声色绑去照庭的人,背景必然深厚,这样的人物做事自有分寸,想必不会随意伤害照庭的姓命,否则需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让吕氏知晓,给予他们的必定是雷霆一击,报复之惨烈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所以我敢断言,照庭虽然失踪,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姓命之忧的。”

    “虽然如此说,但照庭在我这里失踪,我总是难保护不周之责,累吕大人痛失爱子,我心实在难安呐!”徐宏伟道、吕逢春微笑道:“徐帅放宽心吧,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如今这么多天已过去了,我想也应该有消息了,不知徐帅这里可有什么眉目?”

    徐宏伟摇头道:“说来难以置信,照庭公子出事的古司银店是我这卢龙赫赫有名的一家名店,店主陈功在卢龙也是长袖善舞之辈,自来卢龙之后,经营得法,财源广进,在我卢州更是广置产业,出事之后,我扣查了此人名下产业,不算他这几年买下的那些仆使美婢,仅是那些不动产及在其它一些商家占得份额,粗粗估计,此人身家竟有数十万两纹银之巨,到底此人是谁,居然能放下如此巨额财产而断然离去,徐某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他们绑架照庭公子的目的也令人费解。”

    吕逢春闻之,心中却是更惊,如此巨额财产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方断然不是求财,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政治绑架,谁会绑架他?吕逢春脑子里霎时之间转过了几个势力,最怕的便是东方曾氏,如果东方曾氏对吕氏的战略目标有所判断,而将照庭绑架的话,那自己这个儿子的姓命可就难保了,吕氏军队已是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落入对方手中就就此罢手,双方战事一开,第一死的一定是照庭。

    心中忧虑,脸上却不动声色,起身向徐宏伟告辞,“还要请徐帅多多费心了!”

    徐宏伟起身送客,“请吕大人先去驿馆歇息,我这边一直在加大力量寻找公子踪迹,一有消息,马上便来告知大人。”

    回到驿馆,吕逢春马上召来了吕照庭的贴身护卫吕然。

    “照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瞒下所有人去那古司银店的?”此时的吕逢春已浑然没有了先前的从容,铁青的脸色,阴郁的眼神预示着他随时都会爆发。

    吕然跪倒在吕逢春的面前,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道:“老爷,当天我们陪公子去古司银店购买玉器,那银店老板陈功对公子说他有这个东西,却一直不敢出手,如果公子有意,可晚上去找他,他愿意将本钱卖给公子,还说千万不能让徐大帅知晓,公子看了这图之后,便在晚上带了吕浩和吕正二人出门,只留下我扮作公子模样,留在公子房中迷惑驿馆官员,那知,那知,公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从吕然手里接过那张图纸,瞄了一眼,吕逢春也是大吃了一惊,“腾龙佩?”

    “老爷也知道此物?我只知道当时公子看了一眼之后,也是脸色大变,匆匆便返回了!”

    吕逢春叹道:“难怪照庭会上当,原来是用腾龙佩作为诱饵,只怕当时是我,也会情不自禁,算了吕然,你起来吧!”吕逢春颓然坐倒。

    “老爷,公子怎么办啊?”吕然哭丧着脸,道。

    “怎么办?如今只能等。等消息,不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都会透出消息来的。”吕逢春森然道。

    吕逢春没有等多久,便等来了让他大惊失色的消息,定州悍然出兵,攻击了卢州的边境两县,罗丰与长琦。吕逢春急匆匆地赶到徐宏伟的大帅府时,正巧碰上从罗丰与长琦逃回来的知县及一帮官员。

    “大帅饶命啊!”几名逃官跪地哭诉道,“定州骑兵突然袭击,我们实在是猝不及防啊,大帅!”

    徐宏伟森然道:“好一个猝不及防,数千骑兵攻击,马蹄声在数里之外都可以听到,你们在干什么,连城门都不会关吗?他们的马能爬上城吗?还是他们都长了翅膀,飞上了你们的城墙,贪生怕死之辈,分明是闻风而逃,将两县拱手相让,居然还敢再我这里厚颜求活,来人啊,拖出去,砍了!”

    如狼似虎的卫兵扑上来,将一众软瘫在地的官员抓起便走,徐宏伟余怒难消,恨恨地一脚踢番大案,看着吕逢春,“吕大人,让你看笑话了!”

    吕逢春问道:“定州出了多少兵马?”

    徐宏伟恨恨地道:“这帮废物点心,看到定州骑兵扑来,爬上马便先逃了,连对手有多少人马,什么番号都没有搞清楚,我已派人出去打探,相信在后面逃出来的人应当多少了解一些!”

    “徐帅有什么打算?”

    徐宏伟仰天长叹,“能有什么打算,别人打上门来,徐某总不能装作看不见,我已下令全州部队集结,开往罗丰,长琦,定州铁骑虽然精锐,但我卢州士卒保卫家园,想必也不是不堪一击。”说到这里,狠狠一拍桌子,骂道:“李清小儿,欺人太甚,无故犯我边境,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逢春冷眼看着徐宏伟的表演,心道这家伙倒有做戏的天份,眼看着自己在这里,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心中自然知道吕氏是绝不会袖手旁观李清进犯卢州的,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吕氏自身的利益,更何况照庭刚刚与他签定了合约。

    “徐帅稍安勿躁,先将情况摸清楚了再说吧,如果李清果然想侵犯卢州的话,那我吕氏是绝不会坐视不救的,徐帅放心,只消一声令下,我吕氏十万铁骑自会滚滚而来,将那李清小儿碾为齑粉。”

    回到驿馆,吕逢春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曰,定州出兵,与自己儿子被劫的时间之间只不过相差了数天而已,心中已有明悟,看来自己的儿子到卢州之事泄露,这才被定州掳去,定州出兵,自然是因为从照庭那里得知了吕氏与卢州签定的合约之事。想通了这一切,吕逢春不仅惊叹不已,三年之前,李清才刚刚崛起不久,他的钉子居然就放到了卢州这个在当时看来丝毫也不重要的地方,三年之后果然起了大作用,而且一旦知悉此事,此子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手,仅仅这一手,便让吕氏全面陷入被动,怎么办?与卢州刚刚签下合约,如果助卢州,则势必陷入与定州的战争泥淖,进攻东方曾氏的目标将无可能实现,但放任李清不管,真让李清占领了卢州,则无疑是自己后背处被顶上了一把锋利的尖刀,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吕逢春一时陷入两难之间,唯一让人欣喜的是,儿子照庭落到定州手里,应当是没有姓命之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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