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杯递给李清,倾城为自己也满上一杯,啜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你要谁啊,是要秦明吗,秦明武功高强,精通兵法,在我身边当个侍卫统领的确屈才了,下去带兵倒是正好。”
李清笑道:“秦明有才我是知道的,但现在定州不但不会扩军,还会缩减部分兵力,秦明一时没有位置,等到我们准备出击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你要他的,这一次我要的却是另一个从!”
“另一个?”倾城挟了一筷子豆芽放在嘴边,惊愕地看着他。
“我说得是燕南飞!”李清微笑道。
定州城,离官驿不远处,有一家很不错的酒楼,二楼一间雅座里,谢科正坐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独酌独饮,处在他这个位置,一眼便可以看清房里任何一个位置,如有危险,他第一时间便可以翻而跃下窗户,考中了进士,做了文官,但当年在战场上,在统计调查司学到的一身功夫却一刻也不敢拉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隔着窗缝,他偶尔也能看到穿有统计调查司服饰的人走过,他很是羡慕这些人可以正大光明地行走到阳光之下,而自己,看似风光,内心却总是绷得紧紧的,甚至连睡觉也不能放松,生怕自己在梦中说出什么不该说得话,他知道,在自己的府上,便有萧氏的探子。官越做得大,手中的权力越大,谢科便知道自己在定州的份量就越重,便越不容易早点脱离这一边,回到定州调查司那些兄弟中去,这便是代价吧!虽说步步荆棘,但谢科却又很骄傲,自己可能是统计调查司中最出色的一枚钉子了。
雅座一侧的墙上传来叮的一声轻响,谢科立刻坐直了身子,等了片刻,又是叮的一声,随即墙上蓦地开了一扇小门,两个身披斗蓬的人弯腰走了进来。掀开斗蓬,谢科瞪大了眼睛,一跃而起:“大帅,司长!”
今天他得到秘信,让他来此间见一个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来得会是李大帅和清风司长本人。
李清微笑着一把抓住谢科准备跪倒的身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便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谢科热泪盈眶,觉得有了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大帅救我出水火之间,给了我新的生命,新的命运,为大帅赴汤蹈火,谢科在所不辞!”
“好,很好!”李清道:“来,坐下吧,你出来一趟不容易,我们抓紧时间,说正事吧!”
“大帅想要知道什么?”谢科问道。
“我想知道当曰宫廷之变的详细情况?”李清道。
谢科定定神,理了理头绪,竭力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切,详详细细地说给李清与清风二人,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说完。
“你是说当你们进入到宫庭之中,天启皇帝已退入内宫,并纵火焚烧了寝宫?”李清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见到天启皇帝真正毙命的场面?”
“当时火太大了,无法进去,而去灭火之后,我们找到了数具尸体,虽然烧得焦黑不能辩认,但其中一具头戴金冠,手指骨上还佩着天启皇帝的盘龙戒,皇后也仔细辩认了的确是天启无疑。”谢科道。
李清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天启皇帝应当是死了。”
清风奇道:“将军,这事早有定论了,难道你还怀疑天启未死么,以萧浩然的精明,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李清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我见过天启数面,感觉此人不应当是那么胡涂之人,怎么会在这次政变中毫无所觉呢?有些奇怪而已,既然谢科这么说,皇后也承认了,那肯定是我多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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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谢科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李清与清风却还坐在这间僻静的雅座里。清风拍拍手,外间门拉开,几个伙计模样的人走进来,撤下先前的酒菜,又流水价般地换上新的热腾腾的菜肴。清风提起酒壶,替李清倒满,边将酒杯放到李清面前,边道:“怎么啦,难不成你还怀疑天启皇帝还活着?这也太扯了吧?”
李清抿了一口酒,“我只是有些不解而已,天启不是那种糊涂蛋,与我虽然只见过廖廖几次,但里外却都透着精明,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清风笑道:“聪明人有时犯起糊涂来,会让正常人目瞪口呆,感到不可思议的,因为聪明人更偏执,认定的事情很难让他们更改自己的看法!”
李清自失地一笑,“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我都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了。”
说着话,李清忽地发现清风除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外,其余的时间竟然都在自戡自饮,没多大会儿功夫,一壶酒已是被她喝了一个底朝天,脸蛋之上两砣嫣红在灯光下更是有些显得惊心动魄。
看着清风又提起另一壶酒给自己满上,李清伸手按住她的酒杯,道:“清风,你今天怎么啦,喝得有点多了?”
清风吃吃笑着拨开李清的手,道:“将军,这些曰子,你不知道,这些曰子你带兵在外,我在家里撑得很辛苦,很吃力,生怕出了一点岔子,开始还有尚先生和路一鸣在,后来他们两人也走了,我就更担心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放松了,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这么放松,不用面对满案的文椟,也不用面对众多的下属,今天,你就让我彻底放松一回吧!”
李清默默地松开手,看着清风一抑脖子,将这杯酒又倒了下去,不仅是脸,连她的脖子都已变红了,李清看着有些疲乏的清风,忽地感到一阵愧疚,这个女人,自己的确是亏欠了她的。
“清风,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不必这么辛苦,哪怕为此我将会付出一些代价,我也愿意。”李清忽地开口道。清风如果撒手统计调查司,那么这个强力机构的运行必然会因为她的离去而陷入短时间的混乱,对于现在的定州其实是有很大的危害的。
清风微微一怔,看着李清半晌,忽地道:“是啊,我也很想撒手,但我不能。”
“为什么?”李清问道。
清风有些迷蒙的眼睛慢慢地显得清亮起来,“将军,一直以来,尚先生都很猜忌我,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明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其实我也知道,将军的心里未尝没有这种担心,所以,从很早起,我就开始为统计调查司培养接班人了。将军,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李清想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纪思尘?”
“将军果然厉害,一猜就中!”清风笑道:“可是将军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他么?”
“纪思尘此人才能是有的,但在德行上可就不那么干净了!”李清笑道。“你为什么选中他,而不是另外的人,比方说钟静,或者王琦?”
清风摇摇头,“将军,你要的统计司应当是一个有力的爪牙,而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其实说起来,清风我自己做起事来,为达到目的,还不是一样不择手段。纪思尘有才,德行却有亏,这样将军将来更容易掌控他,他投靠我们定州,看中的是我们无限的发展前景,想得是他将来的辉煌前程,所以,他是将来最适合掌管这个部门的人,他会成为将军手中的一把利刃,而钟静,王琦身上有着太多的我的烙印了,不适合成为这个机构的掌门。”
李清静静地看着清风。“清风,你这是何苦?”
“将军,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姓回林去,一直想对人说我叫林云汐。”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如果洛阳林家说三道四,我自有方法让他们闭嘴!”李清道。
清风摇摇头,“那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将来有一个时间,林家族人爬到我的面前,哭着求我回到林家,改回林姓。也许我那位爷爷是看不到了,但说心里话,我真想他能活到那个时候,能看到这一幕啊!”
“清风,在这一点上,你太偏执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啊!”李清道。
清风凄凄地看着他,“将军,你知道心死的感觉么?我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洛阳林家的那一幕,便让我的心死了。心死了,便只剩下仇恨与偏执了,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么,聪明人更偏执,会更让正常人目瞪口呆地。”
李清有些震惊地看着清风,“清风,那你为什么要与霁月闹翻,而且那么强烈地反对他与我在一起?”
清风提起酒壶,对着壶嘴猛灌几口,道:“将军,我虽是女儿家,但却从小遍读史书,谙熟朝堂故事,像我这样在黑暗中行走的人,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有好下场,我让霁月恨我,就是要与她作出切割,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恨我,只有这样,有一天当我倒下时,她还会活下来。霁月单纯,是不会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的,我也不愿意让她想明白。”
李清恼怒起来,“你是说我将来会对付你?还是说我将来无能力保护你?”
清风吃吃地笑起来,“将军,现在你可以这样说,但当有一天,你成了皇帝,穿上了龙袍,坐上了龙椅,就不见得会这样说了,自古帝王无情,有情的帝王都死得很快的。而且有时候,帝王也是身不由己的。”
李清看到清风已是有些醉意了,恨恨地道:“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那这皇帝做来又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就做这定州的草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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