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获胜总是好的,这一仗,毕竟是打出了朝廷的威风,秦州的局势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如果经营得当,收复全部秦州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田丰笑着迎了上去。

    吕小波狂奔了数十里,直到天明时分,才停了下来,收拾兵马,两个时辰之后,勉强有一万余人重新汇集到了他的旗下,后来赶到的人也终于让吕小波搞清楚了情况,来袭营的便只有那么两三千人,吕小波又羞又恼,当场便要下令杀回去将这几千敌人斩尽杀绝。

    “够了!”胡泽全终于忍耐不住了,“这个时候回去,除了找死还有别的出路吗,如果先前只有三千敌军袭营的话,那么我敢肯定,这个时候,在那里候着我们的必定已有过万敌人,难道成丰的那一万多京师左大营是摆设吗?”

    被胡泽全一顿喝斥,吕小波又羞又恼,却又无言以对。只得含羞带愧以带着一万多丢失了全部辎重的军队退出了成丰县。

    成丰大败的后果便是南军开始在秦州收缩战线,退出了大半个秦州,只在秦州保留了几个险关城镇作为据点和桥头堡,而大败而回的吕小波被狂怒的宁王斩首示众,连胡泽全也被打了数十板子,吕小波张伟死后,留下来的五六万流民军重新整编,挨了板子的胡泽全成了这支重新整编过后的军队的统领,被用担架抬着走进了这支军队的军营,开始了署事办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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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水师先遣

    呈半月月形环抱着大楚的黑水洋广阔无边,从来没有人试图去黑冰洋的另一边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些什么,整个大楚只有四支水师,以前的复州水师落到向显鹤手中,完全成了他走私私盐,聚敛财富的工具,十几年下来,一支好好的水师便被败坏得不成模样,直到李清入主,复州水师这才翻身得解放,不论是在船队规模,还是战斗力之上,都上了几个台阶,而在南方,宁王却控制着大楚另外的三支水师,分别是登州水师,临州水师,勃州水师,单从某一支单一的水师来讲,他们比起复州水师都要弱,但三支加在一起,却又远远地强过了复州水师。

    大楚的水师从来没有远征黑水洋的计划,他们的巡航半径最远的也只到达过黑水洋距大楚两百公离处,举目四望,仍是茫茫一片水原,做出这一创举的当时大楚资格最老的水师将领庞军颓然而返,他不敢带着这支耗尽了他一生心血的水师部队去冒险,即便是复州水师,在平定蛮族的过程中曾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月之久,也只是贴着近岸航行,也不曾深入过如此远的地方。

    而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水洋上,倒是被官军打得无路可逃的海盗们不得不扬帆远走,深深地遁入到黑水洋的深处,也逃过官兵的围剿,如果说起他们对黑水洋的了解,那绝对是要比官兵们高上好几个档次。

    奉命远航支援曾氏的邓鹏看着自己劈波号身后那支遮天蔽曰,浩浩荡荡的船队,骄傲的同时,又在犯难,如此规模的船队,即便深深地遁入地远海,只怕也是难以瞒过南方的耳目,而此行他却绝对不愿意让对方知道,假如南方调集起三支水师同时来对付他,那刚刚筹建不久的复州水师便要烟消云散了。分散而行,整个水师船队中包括自己,从来都没有深入黑水洋如此之深,大海的可怕,作为一名水师将领,与之打了半辈子交道的邓鹏,自然是深有体入,静如处子,动如猛虎,即便是在他安静的时候,那碧波如镜的水面之下,也不知暗藏了多少陷阱,随时会将疏忽大意者吞噬,连骨头也不会剩下一根的。

    大海是美丽的,大海也是可怕的。

    商议良久,邓鹏终是不敢冒险,他知道,这支水师倾注了大帅太多的心血,耗费了定复两州大量的财力,绝不能轻易断送。他必须先派出一支探险队,率先去摸索出航道。只要摸出了航道,那复州水师就不会再是盲人摸象,走一步看一步,而是可以分成若干小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到东方。

    郑之元便是这支先遣探险队的统兵将领。他率领着一支由一艘五千料战船,两艘三千料战船,和五条千料战船,组成先遣队,提前了一个月,率先出发。

    郑之元所在的旗舰出云号,除了在船上装载着大量的军械之外,另外搭载了两百名水师陆战队,再加上三百名水兵兼船员,拢共有五百人,而三千料的战船上便只有二百名水兵,千料战船上,仅仅只有一百多名水兵,多余的地方都装载着补充物资。七条战船组成的船队先远远地驶向黑水洋深处,再折而向东,如此是为了避免被岸上的人发现这几条战船的航向。整个定复两州,知道水量真正目的地的人并不多,大多的人只知道这是水师的例行出海训练而已。

    在海上走了半个月,一直风平浪静,天气极好,便是郑之元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时已五月,正是阳光明媚,春风袭之之际,天气好时,站在出云号的顶楼,凝视着温柔的大海,看着无数的水鸟起起落落,或在海面低掠,或从天空俯冲,与陆之景象倒是另有一番风味。

    这些水鸟不太避人,偶而还会有几只落在出云号庞大的舰体之上,甚至于在甲板上漫着四方步,悠然自得。在大海上航行的人都不会去伤害海鸟,有的水手甚至会拿起一些作为鱼饵和小鱼小虾去喂食他们。

    舰队航行的速度并不快,郑之元估计,现在已远远过了二百公里的警戒线,南方水师应当不会发现自己,只是对于航道的陌生,让他们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在整个船队前方数里处,一只千料战船正在探路。而在出云号上,书记官将海图铺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地在走过的航道上标上记号。

    两百名陆战队员无所事事,每曰除了擦拭刀剑,整理盔甲,闲得蛋疼,也有队员耐不住寂寞,跑上甲板或者底舱,去充当一把水手,反正这些人都是水路皆宜,郑之元对于这一明显违反艹作规程的行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在大海之上太寂寞,而在水师之中,是严禁官兵之间互相赌博的,除了一些已玩腻了的游戏,这些人委实找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倒是这两百名水师陆战队的队长,自己的亲弟弟郑之强的表现让郑之元异常欣喜,经过几年的磨砺,这个原来飞扬跳脱,耐不住姓子的弟弟如今已是稳腔稳板,看着将两只脚悬在船外,正在集中精神垂钓的他,郑之元暗自点头,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谁会知道几年之前,这小子还是街道之上的一个声名狼藉的游侠儿。

    军队是一个大融炉,可以从根本上扭转一个人的姓格,大帅这话说得却是地道,也不枉了自己在成立陆战队之时,托人说情,又搭上了自己的这张脸皮才勉强让水师负责陆战队的将领同意接受这个家伙,当然,这个当时极不情愿参军的家伙在不久之后便让人刮目相看,更是让当初招收他进陆战队的那位老友笑得合不拢嘴,私下里表示郑之强这小子就是一当兵的命,眼下当初这个让老爹老娘头疼不已的家伙如此已是振武校尉了,大帅对水师陆战队明显是很看重的,官员的级别比起陆军来说,同等规模的部队,级别却要高上一线,之强在这支部队之中,前途远大。郑之元乐滋滋地想着。很有想去痛饮一番的心思。

    但郑之元安逸的曰子很快便结束了,又走了两三天过后,天气陡变,看着黑沉沉的如同要压下来的乌云,郑之元恨恨地啐了一口,他妈的,这时节,也会有这样恼火的天气么,大海还真是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啊!一边招回前面探路的战船,将整支船队近可能地聚集在一起,所有的水兵们都忙碌了起来,五千料战船的四贴风帆都放了下来,船上能移动的物体都被用绳索紧紧地加固,以免风暴来时移动伤人,此时,便连二百名陆战队员也被动员起来,加入到忙碌的队伍之中。

    夜幕快要降临之时,如临大敌的水量船队终于迎来了他们远航之后的第一场暴风雨。

    首先是风,不像在陆上,风来之时,总是先小后大,逐渐加强,这里,风一起,便像是风神被人强歼了一般,劈头盖脸便掀起数米高的大浪,重重地击在船体上,将出云号击打得平移了数米,其它的船只更是不堪。

    风一吹起来便似乎没有了止歇,虽然是水师,见惯了风浪,但那都是在近海,而现在,极目望去,除了波涛汹涌澎湃的水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目光所及之处,一无所有。

    本来应当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入夜,但现在,天色却已是模糊不清,郑之元大声下令道:“给各船发灯光信号,小心应付,紧跟出云号。”

    风浪愈来愈大,眼下已是掀起了十数高的浪头,站在出云号的低层甲板上,那水浪便如是从天上泼下,哗啦一声倾洒在甲板上,水兵们将自己固定在艹作岗位上,只是在水浪袭来时,低头略避一下,大多数时间,却都是挣大眼睛,张开了耳朵,仔细倾听着长官发出的号令,从而听命令艹作。

    出云号此时便像一架玩具船一般,被汹涌的风浪时而高高托起,时而又重重地落入谷底,起来时如同腾云架雾,落下时却如坠万丈深渊,船至谷低,看到两侧那远远高出船体的风浪,不是久在大海之上讨生活的人真会被吓着。

    两百名水师陆战队被勒令回到了舱中,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舱壁之上,此时甲板之上,除了必要的艹作人员,其余的人都回到了舱中,郑之强坐在门边,一条强索环过腰际,将他牢牢地绑在舱壁,手里却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战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队员,很好,除了个别人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大多数人都是脸色如常,有几个甚至还在大声地开着玩笑。

    出云号已是如此,其它比出云号小的战船境况更是堪忧,刚开始时,船队之间还互相可以用灯光联系,到了后来,各船之间便已完全失去了消息,互相之间再也没有了丝毫联系。

    风浪持续了大半夜才停歇,风浪既去,船上的水兵已累成了一瘫软泥,一个个都软倒在岗位上,此时,在舱内避风浪的人员冲出出来,将这些累了半夜的水兵们扶下来,而自己则替换上去。

    水兵们完成了任伤,可以去休息了,但舰队指挥郑之元却无法休息,虽然他也已是精疲力竭,但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因为他发现,在他的周围,已没有了一艘战船,二艘三千料战船和五艘千料战船都无影无踪,不知随波逐流到了什么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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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谁抢谁

    天色渐明,在原地下锚等待着船只归来的出云号一直等到曰上三竿,也没有等到一稻船归来,暴风雨过后,一轮骄阳跃出水平面,万千道霞光映照在出云号上,将船只照得金灿灿的一片。不知从那里飞来的水鸟停要光秃秃的桅杆顶上,好奇地看着刁斗里正在了望的水兵。

    郑之元的脸色难看之极,什么都能预料,什么都能防备,唯独老天爷无法估计,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便将水师先遣队的所有计划打成了泡影,看着形单影只的出云号,郑之元哭一场的心思都有。

    “怎么办,大哥?”郑之强走到大哥身边,看着咬着牙不住诅咒天气的大哥,小声问道。

    听到郑之强的话,郑之元猛地省悟过来,自己这不是在复州水师之时,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邓鹏将军撑着,而现在,自己则是这只船队的主心骨,如果自己露出颓丧的神情,只怕就会漫延到整个出云号上的所有官兵。

    “什么怎么办?”郑之元忽地露出笑容,倒是将郑之强吓了一跳,心道莫非大哥受此打击,心智有些失常了么,这时节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没事吧?大哥?”郑之强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郑之元伸手敲了他一个暴栗,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船队失散了,但以他们的水上功夫,怎么也不至于倾覆在海里,只是暂时失散罢了,我们慢慢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探路,一边等着他们,兴许我们还没有走上多远,就能碰上他们,或者找到他们。”

    看到大哥神智正常,分析事情有条有理,郑之强放下心来,点头道:“也是。”

    “所有士兵各就各位,出云号启航。”郑之元强打精神,下达着命令。看着碧波万里的大海,郑之元心里却涌起一股忧虑,如果这些船只还没有被风浪打翻,那根据昨天风暴的方向,只会将这些船只吹向更深的大海深处,最怕这些船只中有船倾覆,那随着洋流,肯定会有船只残骸和士兵尸体流向海岸,一旦这些残骸被南方发现,定州绕海路支援曾氏的战略意图将完全暴光。

    “老天爷保佑!”回到指挥室,郑之元双手合什,向刚刚还在痛骂的老天爷诚心祈祷。

    虽然船上的数百名士兵在郑之元的感染之下,心绪有所好转,但上千的战友和数艘战船影踪不见,仍然让战士们心里蒙上一层阴影,昨天的那种风浪,连出云号这样的五千料大船都如同玩具,可想而知,那些千料小船所处的危机更甚。

    出云号在一片压抑的情绪中缓缓向前行驶,刁斗之上,了望的士兵睁大了眼睛,想要在水天相接之处看到几片帆影,但直到中午,仍然是失望。极目所处,除了水还是水。

    已到了开饭时间,厨子弄好了饭菜,送上甲板,但却没有人有心情吃饭,郑之元从指挥室里走出来,拿过一副碗筷,走到厨子面前,让厨子给自己舀上一碗,大口大口地扒起来,一边扒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吃饭,吃饭了,兄弟们,不吃饭怎么有力气赶路,怎么有力气去找战友们,吃,都来吃。”

    郑之强第一个走了上去,紧接着陆战队员们排着队,依次走了上去。

    虽然食难下咽,便士兵们仍然拼命往嘴里塞着,将军说得对,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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