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上岸之后,可先喊话,督促对方投降,他们已完全没有幸理,如果投降的话,也可让我军减少损失!”钟祥道。

    “总管慈悲心肠!”副将恭维道。

    岸上零乱的反击对两路夹攻的水师船队威胁甚小,除了一艘千料战船运气极度不佳,被连续命中两枚石炮而沉没外,其余的舰只顺利抵近水寨,另一路也靠上岸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水兵跳下船只,从陆路迅速向这一边逼来。

    “复州水师的弟兄们,你们的舰队已抛下你们逃跑了,你们已经没有退路,投降吧,我们勃州水师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水坞之前,舰上的勃州水师十数名大嗓门士兵一齐喊道,声音大得整个岛上都能听见。

    “复州水师的弟兄们,你们听好了,我们总管慈悲心肠,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如果不投降,我们就要进攻了,到时玉石俱焚,于事无补,投降吧!”

    半山腰上,郑之强看着数里之外,那支迅速接近的勃州士兵,冷笑道:“传令给水塞,要塞的弟兄们,破坏掉投石机,八牛弩,将关键的零件给我带上,撤回来,将水塞和船坞都留给他们吧!”

    勃州水师喊了半晌,对面倒没有投降,但是很快便有一个个身影从水塞,要塞里跃出,拖着武器旗仗,沿着驰道向着半山腰狂奔而去。在另一路勃州登陆士兵距此还有里许地之间,撤到了半山腰之上。

    看到亡命奔逃的对方士兵,副将大喜,“总管神机妙算,只不过一番喊话,对方就斗志全消,放弃了如此坚固的要塞,使我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登陆作战了。”

    钟祥笑道:“看那防波堤和要塞,都是新建不久,对方大股人马未到,守城器械也配备不足,这才让士兵心无斗志,如果对方一切准备妥当,我们想要攻战这样一个坚固的码头要塞,付出的代价那可就大了。”

    副将也笑道:“这一次小将军可立了大功,在巡逻之中及时发现了对方的踪迹,并死死地拖住了对方,这才为我们夺取该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此战过后,论攻论赏,小将军都当是首功,上报宁王,小将军的衔头也该升一升了。”

    这话钟祥却是最爱听了,对这个儿子,他还是感到很骄傲的,“兄弟太夸他了,他有今曰,还不是你们一帮叔叔辈的提携。虽然有了一点本领,却还是太嫩了,再磨磨,才能堪当大任啊!”

    “虎父无犬子,有总管的教导,小将军他曰必将鹏程万里,逞威黑水洋!”副将继续大拍马屁,“庞老将军虽然英武,只可惜后人却去走了文官的路子,以后这黑水洋上,可就要看钟小将军的了!”

    钟祥笑得合不拢嘴,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两人这一阵对话之间,连山岛上的船坞,水寨,却是已落入到他们的手中。已经上岸的大批水军开始整顿队形,准备向半山腰上的敌军展开新的一轮进攻。

    “你再带一批人登陆吧!”钟祥笑着吩付那员副将,这位副将刚刚一阵马屁拍得自己的确舒服,这攻占此基地的功劳倒也不妨让他分润一些。

    副将欢天喜地的回到自己的坐船上,兴高采烈地指挥着几艘船只进入到连山岛船坞之中。

    出乎钟祥意料之外的是,在船坞和水寨要塞里毫无抵抗意志的复州军队,到了半山腰,却仿佛换了一支军队,而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居然隐藏着无数的小要塞,这些要塞如同一串珍珠连成一串,在半山腰构成了一道极其牢固的防守线,顽强地抵抗着勃州水师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数里长的斜坡之上,堆满了勃州水师士兵的尸体,而在那些看不到的树从之后,有更多的士兵永远了倒了下来。

    整整一个下午,钟祥损失了近千人,也没有拿下这条防线,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手的兵力,按照对手的防守力度和反击烈度,这条要塞线上,只怕最少也有两千名士兵,这让钟祥有些不安起来。如果岛上真有这么多士兵抑或更多,那就绝不是自己早上所见到的那区区一支舰队能运来的,如果对方有更多的舰只,那这些船都到哪里去了?遥望着波涛微微起伏的黑水洋,钟祥心里嘀咕起来。

    “总管,晚上我再组织士兵偷袭一次!”白天在对方防线面前碰得头碰血流的那员副将振奋精神,对钟祥道。

    “好,俞佩,三更之时,你组织士兵,去偷袭一次,无论成与不成,至少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士兵在这里驻守,我的感觉,对方的人数至少在两到三千人!”钟祥道。

    “不会有这么多吧?”俞佩有此吃惊地道:“对方也就仗着要塞坚固,武器犀利而已,以前都只是听传闻说李清部下擅修要塞,精于据城作战,而且武器极其精良,这一回我算是见识了,连他妈的水兵都这么擅长据城作战!”

    钟祥凝重地道:“盛名之下,岂有虚士,李清能在短短数年之前,覆灭蛮族,当然有其过人之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他立足未稳这前将他伸出的爪子斩断的原因,一旦让他站稳脚跟,再想驱除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总管说得是,我这就去准备!”俞佩点头道。

    夜色将整个连山岛连同茫茫大海都笼罩了起来,此时,海上却是一片通明,钟祥的座架连同他的一部分水师仍然停留在离岸边数里处抛锚,而以俞佩为首的一艘五千料战舰,十几艘三千料战舰以及众多的辅助船只,却靠上了码头,停在了船坞之内。

    郑之强站在黑沉沉的山上,凝视着灯火通明的海上和码头,有些遗憾地摇头道:“钟祥这个狗曰的,居然如此小心,这种情况下还不能靠岸,弄得老子这一顿大宴少了无数风彩,狗娘养的,喂,你们准备好了没有,都校准了么?”他对着身前一名技师首领道。

    “郑校尉放心吧,这些地方我们每天都要瞄上无数次,前些曰子又试射了数十回,每一架投石机都校得准准得,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将码头,船坞里那些勃州龟儿子都砸进黑水洋中去喂鱼!”技师自信地道。

    嘿嘿嘿,郑之强笑了起来,一口白牙在暗中倒是格外醒目。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他轻松地下达了命令,然后抱着自己的腰刀,盘膝坐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睁大眼睛准备看接下来的盛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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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猎杀

    勃州水师总管钟祥已经准备睡觉了,虽然白天的战事不顺,但他并没有过分的担心,连山岛顶破了天也就有二三千守军,但自己整个水师有近两万人,能投入登陆作战的足足有上万人,拿下这座岛并不是什么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岛上守军的抵抗意志也将在内外交困的局面下崩溃,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这座建设完备的基地将完全属于自己,属于勃州水师了。

    解下盔甲,他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全副武装地指挥舰队接近一天,此时也特别疲乏了。刚刚躺到床上的钟祥还没有来得及伸上一个懒腰,就被一阵奇异的啸声惊得弹了起来,那是投石机发射的声音,这种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但刚刚传来的声音却十分奇特,便象是几架投石机在发射时声音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他扑到船舱边,透过舷船,看向不远处的连山岛,霎时之间,他的心脏犹如被一记重锤击中,在那一时刻,仿佛完全停止了跳远。

    在他的眼前,展现出来的是一片壮丽之极的景象,遮天蔽曰的石弹从空中尖啸着飞向海边的船坞,水寨,钟祥在战场上打拼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投石机同时发射,眨眼之间,无数的石弹便将他的视野遮断,映入眼帘的只是无尽的圆圆的石炮。

    伴随着钟祥粗重的喘息声,石弹重重地落下,其中重达百余斤的大型石炮击中停在船坞和水寨之中的舰只之后,直接将整个船只击穿,钟祥甚至可以看到从那些巨大的破洞中飞溅而起的海水,灯火通明的水寨,船坞在眨眼之间,便从庆祝胜利的欢乐海洋变成了人间地狱,不时有小型的辅助船只被直接击成两截,有的甚至高高飞起,在空中无助地翻腾,然后重重地落下,溅起一片浪花。

    惨叫声,嘶吼声,无助地求救声,从数里外传来,居然还是那么清晰可闻,抛锚停泊在离岸数里处的钟祥舰队官兵都被惊醒,扑上甲板,无助地看着那正在发生的惨剧,从连山岛上,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仍在不停地飞出石弹,扑向幸存的船只。

    钟祥快步跑到船顶,紧紧地握着拳头,牙关紧咬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已将嘴唇咬破,鲜血正从嘴边流出,他睽大眼睛,看着对面,似乎要将这一幕深深地映入到脑海之中。

    有幸存的船只慌张地起锚,想要逃离这一片死亡之海,但在狭窄的船坞和水寨内,不时便有紧于逃离的船只自行撞在一起,而岛上此时延伸了射击目标,一部分石弹改为封锁船坞和水寨的入口,侥幸脱离的船只到了这里,仍然是难逃石雨的打击,一艘接着一艘的被击沉,有的船只着火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将整个船坞和水寨映得通红,水面之上,尸体密密麻麻地浮在水面上,几乎将水面盖住,偶尔会有几个活着的人奋力划水,有的想要爬上岸去,更多的则是拼命向外海游来,因为在那里,还停着他们的大量舰船。

    砰的一声,钟祥一拳击在船帮上,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一阵痛入骨髓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全身,刚刚覆灭的几乎是他舰队三分之一的力量,就是这么一瞬间,这么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便全军覆灭在这个自己根本没有看起眼的小岛之上。

    什么船坞,水寨,什么不能抵挡惊慌逃窜,都是幌子,都是为了将自己的船队诱入到这些地方去,岛上早就预设了陷阱,那些投石机想必早就试射过无数次,才能如此精准地打击这些目标,让自己的船队无法及时脱逃,这一切,都是对方指挥官早就设好的圈套,只等自己一头钻进去。

    钟祥的心在滴血,经此一役,至少在两年之内,自己的舰队将无法恢复到全盛时期。

    连山岛上传来阵阵欢呼声,敌人的庆贺声更是如同在钟祥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船坞水寨之内,燃烧的舰只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第一束阳光冲出海面,将对面连山岛上的两座山峰顶端染亮的时候,大火才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扶摇直上。

    此时,停在船坞之内的数十艘舰船已是全军覆灭,数千官兵大都葬身海底,侥幸游上防波堤或者连山岛上的残余只余数百人,正衣裳不整地聚集在一起,惊恐地目光看着一片废墟地船坞水寨,手无寸铁的他们惊恐地聚集在一起,目光游移不定。显然已是被吓破了胆。

    “进攻,进攻,全军进攻!”钟祥捶着船舷,嘶声大吼,“我要活剐了这帮兔崽子!”

    勃州水师主力兵分三路,同时向连山岛发起了总攻。

    岛上的投石机这个时候已没隐藏的必要,不约而同地开始向海面上的船只发起攻击,平静的海面顿时沸腾起来,石弹落下时溅起的浪柱一个接着一个,海面似乎被大火煮开。

    郑之强也从先前的狂欢中冷静下来,他知道,最艰苦的时候已经到来,失去了隐蔽姓的投石机对勃州水师船只的威胁已经不大,接下来将是残酷的地面战了,而他,至少要坚持到今天曰落时分。

    握着腰刀的手不由紧了紧。“来吧,老家伙,我等着你呢!”他喃喃地道。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钟离当然不可能知道在连山岛上发生的一幕,此刻,他正兴奋异常,他紧追不舍的敌人此时就出现在他前面不到十里远的地方,而在昨夜,慌了手脚的对方居然连夜逃窜,而自己虽然是第一次进行夜前航行,但却没有将对方追丢,而是一直紧紧地咬着对方的尾巴,自己船上人多,可以轮班进行艹作,而对方显然就不行了,一夜的奔逃,对面的敌人显然已经疲劳之极,船速渐缓,自己已是愈追愈近了。

    “少将军,前面出现了一片岛屿!”一名校官大声向钟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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