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不能再向前走了,我们现在,已领先了友军整整一天的路程,而且这还是以骑兵的速度来算的,如果以步军的行军速度,就有两三天了,我们孤军突出,左右两翼完全暴露在外,过于危险了。”迭摩忧心忡忡,公主根本没有什么军事常识,只知道挥军猛进,眼里就只有沱江边上的李清,但迭摩可知道,李清不是一中人病猫,那是一头猛虎。

    纳芙忽着儿子,看着迭摩,冷笑道:“迭摩,以前的你可是一员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想不到现在,也变得胆小如鼠了。是,我们是突前了,但你怕什么,我们有一万精兵,李清有什么,他的大军现在已经跑了,田丰丢下掉逃往了泉城,李清手里只有三千亲卫营是骑兵,还有陈泽岳的一个步兵营,合起来也只有万余人,还要防守他的左翼,他还有胆子出来打我们不成,现在李清只怕是龟缩在大营里,惶惶不可终曰吧!再说了,就算他来了,我们一万骑兵打他,还打不赢么?踩也踩死他了。”

    迭摩张口结舌,公主说得这是什么道理,两军相遇,难不成是小孩子打架不成,人多就一定能赢么?这一次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劝说公主,不能再这样冒险,李清的确只有三千亲卫是骑兵,但这三千骑兵的战斗力,迭摩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以前他与诺其阿也讨论过李清的这支亲卫部队,诺其职的判语他记忆犹新。

    “如果我只有手里的一万骑兵,我绝不会愿意与这支亲卫军正面冲突,这支军队无论是在战力,装备,意志等各方面,在现大的大楚,绝对是首屈一指,远远领先与其它各军,他的单个士兵也许不能以一挡十,但当这些士兵聚集在一起,绝对可以抗衡十倍于他的敌人。”

    “公主,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冒险突进了,我们至少也要等一天,让友军再向我们靠近一点后再行动,这样,即便有什么意外发生,友军也能即时赶过来支援我们,公主,我知道您想报仇,想切下李清的脑袋瓜子来祭奠先皇,但这也不必急在一时啊,现在李清已成了翁中之鳖,早两天晚两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迭摩如此坚持,纳芙也有些无奈,“好吧,那就等上一天,但是迭摩,你给我记住了,李清只能是死在我们白族手中,我希望能亲手割下他的人头,这,你能做到吗?”

    迭摩重重地点点头,“公主,只要友军赶过来,我们配合作战,击溃李清所部之后,我保证,李清一定会死在我们白族手中,而不是吕氏或者曾氏。”

    “那就好!”纳芙脸上露出了笑容。怀里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却哭了起来,纳芙赶紧站了起来,抱着孩子在帐内打着转,轻轻地拍打着孩子的背。

    “好宝宝,快睡觉,妈妈就要报仇了!你也知道了?迫不及待地要摧妈妈吗?别急别急,快了!”

    迭摩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就在此时,地面忽地震颤起来,迭摩一惊,定下神来,地面上震颤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迭摩骇然失色,骑兵!大规模的骑兵正在向这边奔袭。

    “敌军偷袭!”迭摩一声怪叫,一个箭步窜出帐外,此时,帐外的骑兵也发觉了异壮,这些士兵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

    “吹号角,聚兵,有敌来袭!”迭摩大叫道,此时此地,除了李清的亲卫营,那里还会有别人。

    “保护公主,准备作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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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震慑

    这已不到一万的白族骑兵,的确是精锐之极,在从地面的震颤中判断出有敌来息,到上马列阵,冲出大营,只用了不到十息时间,虽然阵形还稍许凌乱,但仅凭这一点,他们便有傲然立于世的资本,但他们奔出营垒,看到在自己眼瞳中不断放大的对手时,脸上仍是露出骇然之色。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战马,黑色的盔甲,配着红色的披风,齐唰唰高举过头的斩马刀,对面的骑兵宛如从地狱中脱身而出的魔神,高举着死神的镰刀,如同一片乌云,踏着冻得结结实实地冰雪大地,席卷而来。

    没有一般骑兵冲锋时的山呼海啸的呐喊,有的只是无边的沉默,如山的压力,如雨点般敲击地面的马蹄声,迭摩只觉得呼吸也困难起来,双方距离正在迅速接近,迭摩甚至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将领的面容,那醒目的黑眼罩提醒着他,那是唐虎,唐虎出现,意味着李清也在这支队伍之中。

    没有时间发挥白族骑兵最为擅长的奔射之术,这一点距离只够他们拔出战刀,摧动战马。“对冲,对冲!”迭摩嘶声吼道,自己这方失去了先机,没有了速度,没有了奔胜,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人多势众。

    不等迭摩等人的战马跑出速度,亲卫营已一头扎进了他们的阵形之中,双方巨大的速度差距顿时让亲卫营占尽优势。亲卫们横拖斩马刀,如风似电,根本不用自己发力,仅凭着马速带来的巨力,便像割草一般地将白族骑兵削下马来。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唐虎在双刀斫下两个人头,鲜血喷上他的面门之后,终于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兴奋的嘶吼。

    迭摩脸色苍白地站在中军旗下,不断地将一队队的骑兵投入战场,降速,只有将对方的速度降下来,将他们陷入到阵地战当中,凭借着自己数倍于敌的优势,这仗才有的一打,李清亲卫营的战力号称天下第一,他们的武器装备更人无人能出其右,不说别的,单是他们身上的盔甲,就全部是由精钢打制,不但轻便,而且防护能力更是比一般的铁甲强上数倍。

    李清在铁豹等人的簇拥下,随着大队向前冲锋,直到此时,他仍然没有拔出他的战刀,敌人也无法接近他的身边,前进的速度愈来愈慢,李清骑在马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方中军旗下,发号施令的不是诺其阿,而是迭摩。

    迭摩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但也是中规中纪,是一员经验丰富的老将,每一次投入兵力的时机掐得恰到好处,每每在亲卫营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将新的战力投入进来,不断地降低着亲卫营冲锋的速度。

    “变阵,凿穿!”李清下令。

    号角声响,短长有致,整齐的冲锋队伍忽地变阵,从两胁上一左一右拉出两个翅膀,两翅两人一排,突然发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赶上了排头的骑兵,冲锋的队伍打击面骤地变宽,齐声大喝声中,一排排斩马刀同时举起,同时落下。

    沉重的斩马刀此举彼落,从他们的间隙之中,不断地射出连发手弩,将挡在前面的白族精锐一一射翻。

    李清终于拔出了他的战刀,怒吼道:“凿穿!”

    “威武!”三千亲卫终于第一次爆发出了巨大的呼啸声。

    迭摩脸上变色,他身边的纳芙脸上也第一次变了颜色,先前李清的冲锋竟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而现在,他们终于在最近的距离内见识到了亲卫营全力爆发时巨大的冲击和杀伤力。

    如果说白族精锐是巨浪,他们便是礁石,让扑面而来的浪花撞得粉身碎骨,如果说白族是巨石,那他们便哪同大锤,一锤一锤将石头击碎,看着突然加速,一步步迅速接近中军大旗的亲卫营,迭摩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股寒气,看看身边的纳芙,再看看正在逼近的李清大旗,“退!”

    如果没有纳芙在身边,迭摩一定会迎难而上,拼死阻挡,但现在,他只能暂避烽芒。

    凿穿!

    三千亲卫营风一般地从白族精锐之中突出,旋即卷进了对方的大营,斩马刀下,帐蓬破碎如片片蝴蝶漫空飞舞,所有挡在前面的活物无不惨叫着倒下,营火点着了破碎的大帐,旋即引燃了营中粮草,熊熊大火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便漫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亲卫营并没有返身冲杀,而在击破大营之后,便向远方驶去,在迭摩的视野之中,他们终于消失。

    迭摩脸色苍白,白族骑兵也是惊魂未定,这一场骑兵对战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但给他们造成的震撼却无以复加,一向自诩精锐的他们,在定州亲卫营面前的确是自叹不如。

    这一次突然的袭击定州亲卫营以损失百余人的代价,换来了杀敌过千的战果,摆脱白族骑兵后,李清率领亲卫营急驰数十里,然后稍事休息,匆匆地吃过饭,便又踏上归程,李清估计,自己率亲卫营出击后,沱江另一侧的靖海,镇辽两营一定会按捺不住,向陈泽岳发动进攻的。

    李清的目标一直便是靖海和镇辽两个曾氏精锐营,这一次利用白族骑兵过于突前,进行一场闪击战,真实的目的却是威慑对方,让其放缓前进的步伐,否则在自己正收拾靖海镇辽两营时,白族突然杀过来,那就极有可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战果了。

    李清要为收拾这两个营争取一到两天的时间。他要的便是这个时间差。

    李清达到了目的。这一场闪击战过后,不但迭摩震憾不已,便连纳芙也终于失声,不再摧促迭摩加速前进了,她想要李清的命,但却不想在李清倒下之前,自己便先倒下,看了今天这场战争,看到亲卫营排山倒海似的攻势,纳芙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假如李清不走,假如李清将那个步兵营也带了过来,假如自己真得单兵突进,进攻李清,恐怕自己不但杀不了李清,便连手里的部队也要全部栽进去。

    纳芙并不心疼士兵的伤亡,她只想要李清死,那怕为此搭上所有士兵的姓命,但如果达不到她最基本的要求,她也不会再冲动。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营和遍地的尸体,纳芙不得咬着牙,恨恨地道:“停止前进,等待友军赶上来之后,再一齐出动吧!”

    迭摩顿时松了一口气,任何一只部队单独面对亲卫营时,总是会泛起一阵阵的无力感,迭摩寻思,也许只有达到了十倍于对方的兵力,才能稳艹胜卷。

    沱江对岸,曾氏靖海,镇辽两营的统兵大将曾充觉得自己逮到了良机,探子回报,李清的亲卫营离开大营,正急速驰向右翼,曾充知道,那一边,有一支精锐的骑兵正在迅速地逼近李清,看来李清终于是坐不住了,三千亲卫营走后,李清只余下一只六千多人的步卒,自己已经拥有了兵力上的巨大优势,如果能吃掉对方,那么,与白族火并一场的李清即使获胜,回来后也只能变成自己的猎物。

    如果李清的亲卫营还在,步骑配合,曾充绝对不会打这个注意,他宁愿等到各路部队一齐向中挤压之后再动手,虽然功劳不大,但胜在稳妥,但现在,一个巨大的诱惑摆在他的面前,吃掉眼前的这支部队,那毫无疑问,这场战事的首功将归于自己,如果运气够好,甚至能在吃掉这支部队后,再击败无论胜败归来的李清。

    杀死或者击败传说中的战神李清,这让曾充激动得不能自已。

    曾充开始调兵遣将,哨探一波一波地越过沱江,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留守大营的对方守将开始拔营,向着沱江上游前进。

    对方一走,曾充却更加坚定了打这一仗的决心,看来对方的守将已知道自己要动手,自忖不是对手,不得不拔营而去。

    陈泽岳的确走了,但却不是因为曾充想象的怕了他,而是在他发现对方果然有趁这个机会动手的意愿时,他开始向李清选定的战场进发,李清选定的那个地方,特殊的地形将迫使曾充只能从正面进攻定州军,而没有可能两侧迂回。

    看着蜿蜒曲折的沱江,陈泽岳冷笑,“来吧,小子,让你看看定州军的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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