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千余人已经够了。
郭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空中飞越数十米距离的定州士兵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很快便将桥头堡扩大,源源不绝的定州士兵顺着这块被占领的城头爬了上来。
“城破了,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副将大声喊道。
郭振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他终于还是没有守住秦州城。“走!”他大吼一声,转身便向东城奔去,那里,还有他逃生的一条通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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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战后
秦州城破,郭振率残卒仓惶遁去,李清却也懒得去追他,几千残卒,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丢盔卸甲,向着兴州狂而去。
郭振虽然逃逸,但他在秦州生生地守了十数天,却也为天启主力部队争取到了难得的时间,裘志统兵断后,步步为营,全军安然撤回兴州。
时已二月中旬,中原大地,春天却来得更早一些,倒正如一位诗人所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似乎在一夜之间,天气便突然转暖了,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汇成涓涓细流,自高处淌下洼地,再向着小溪,小河之中汇聚,最终流入汪洋。
一个冬天难见绿意的大地恍然苏醒过来,嫩绿的小草奋力从泥中钻将出来,在风中肆意摇曳着柔弱的身姿,树枝抖擞着身子,将残存的积雪奋力抛下来,除了远处的山顶还戴着一顶斑驳的花帽,大山已是重新露出了那绿色的身躯。
李清不愿再去追敌,一则是因为为了这一小股残敌而投入大量兵力,实在是收入不如支出,太不划算,二则积雪初化,地上泥泞不堪,步卒行走艰难,便是战马,也得小心那些泥浆之上暗布的陷阱,一不小心折断了马腿,那一匹上好的战马可就废了。
自定州事变之后,李清苦心筹谋的将计就计大获成功,虽然丢掉了辽顺沈三州,但却也收获了卫州,更为可喜的是,他一举占据了战略重镇秦州。
拿下秦州之后,首先,翼州获得了安全上的保障,不用再担心随时会受到对手的攻击,前有秦州庇护,一边有多山的盖州,只需守牢狮子关,几乎便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只有我出关去打别人,别人休想摸着我的边儿。而另一侧则是兴州,本来的四战之地翼州,被紧紧地包围在了中间,这让李清的斧头战略有了一个强大的支撑地,以翼州为支点,可以支援秦州随时攻击兴州,岷州,亦可转向攻击青州,战略主动权尽艹定州之手。
定州之变前,本已岌岌可危,随时会被吞噬的宁王南军,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之机,可以说,这一次的三方战役,却是宁王得到的好处最大,从即将灭亡,一跃成为三强之一,哪怕在三强之中,他的实力仍然最弱,但不得不说,宁王这一次还是赚大了。从志比天高,跌落到险些灭亡,宁王终于摆正了姿态,李清这样的异数不去说他,像天启,能在多年前以黑马的姿态一举击败他登上帝位,在心术城府上来说,就比他要强多了。对时局已有着清醒认识的宁王终于放下了姿态,在接收曾氏和吕氏的投靠的基础上,同时与辖区内最大的山地部族羌族联姻,换取到了羌族的支持,数万战力不俗,悍不畏死的羌族士兵的强入,也极大的缓解了宁王精锐兵力损失严重的不足。
三足鼎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任何一方的玩火都可能召致另外两方的夹击,这使大楚自入春以后,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期,这场纵横大楚全国,动员主战兵力上百万,民夫数百万的战役,终于划上了局与,大楚迎来了新的三强称霸的格局。
势力最强的天启这一次损失极大,不但失去了战略重镇秦州,麾下强兵也损失极大,张爱民的岷州军精锐几乎全军皆墨,仅余万余人,虽然以此为骨干,组建新军较为容易,但没有三五年,休想恢复到往曰盛状,更让天启郁闷的是,李清麾下过王集团横扫岷州,所过之处,奉行的完全是烧光,抢光,却给他留下了数不尽的难民和烧成一片白地的城墙,民居,这些,都需要他来拿出真金白银来重建,来安抚,李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岷州。所以便破坏得极为彻底。
那怕知道这是李清削弱自己的政策,天启也不得不做,民心似水,可以载舟,也可覆舟,张爱民忠心耿耿,也不能寒了他的心。
京师左大营周文乐数万大军惨败,连他自己也被生擒活捉,右大营郭振固守秦州十数天,精兵强将也几乎打了一个精光,最后仅以身免,京师左右大营便几乎废了,要想重建,也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事情。
更为可虑的是,算计李清不成,反被李清算计,不但搭进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条姓命,更让李清联合萧氏,兵出斜谷,骑兵出现在了京师洛阳城下,这对于天启控制下的区域的人心是一个极大的震荡,无数本来看好天启,一心一意支持了的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是一棵树上吊死,还是多抓几棵救命草呢?这些都需要天启回去收拾手尾。
吕大临萧远山联军兵出斜谷,击败向平之后,斜谷堂尔皇之地筑起了城墙,竟然是打算长时间的呆下去了,不将这支伸出来的抓子打回去,洛阳便随时处在对方的威胁之下。暂时不会有大仗打了,但斜谷是一点要夺回来的,将萧氏军队撵回幽燕,这是天启要做的又一件事情。
偷鸡不着蚀把米!天启心中郁闷之极,这一次他的诈死埋名,隐身策画,前期大获成功,收拾了萧氏,圈禁了萧浩然,重创了宁王,但想不到对上李清,却是这样一个收场。留下周同镇守兴州,天启带着屈勇杰,裘志等,黯然返回洛阳。
以周同镇守兴州,与秦州相邻,必然时时不忘收复秦州之地,以此为目标,周同必然会尽心竭力,兴州虽好,但不是他家呀!数万秦州兵精锐仍在,对秦州依然构成极大威胁,将牵制李清相当的兵力。
而返回岷州的张爱民,这一次吃了大亏,却是十二万分的不服气,如果摆开阵仗,岷州军即便与定州军硬碰,也不见得输得会有这么惨,回到岷州的张爱民,当然会厉兵秣马,随时准备报这一箭之仇,有他在,兴州李清便也不得不驻扎重兵。
此时,北方卫州,田丰兵马虽众,但定州老兵悉数被调走,一批新兵蛋子,要应付得到曾氏和宁王大力支援的吕逢春,想必也还得要李清派兵支援,而李清现在能抽调出来的兵力恐怕也只有吕大临一部了,如此算来,李清手头可用兵力必然不多。天启可以消消停停地收拾萧远山。灭了这心腹之患之后,才能真正地聚集全力,再无后顾之忧。
确如天启所料,李清在战后,确定了以秦州为战略重点,令麾下大将过山风为秦州都督,不再另派知州,过山风上马管兵,下马管民,军权民政一手抓,除了过山风原本麾下的移山师外,李清将翼州李氏数万精兵一股脑地纳入到过山风麾下。
秦州,向南,可攻击宁王,向前,可进击兴州,另一边,除与兴州接壤,却还有一府之地,与岷州相连,数方皆可出击,反过来,却又存在同时遭到这几方攻击的可能,决定以秦州为出击首发地的李清,屯集重兵于此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过山风成了李清麾下第一个拥兵过十万的大将,位高权重,令人侧目。
既然将翼州兵马统统交给了过山风,那么李牧之,李思之等原翼州将领就必须调走,否则以他们在翼州兵中的威望,以及他们与李清之间的父子,叔侄的关系,过山风势必很难理顺全军关系,战力则必然会大打折扣。
而抽走主战兵力的翼州,将彻底成为秦州的后勤基地,李清撤消金州行政区域,而将其并入翼州,以二伯李牧之为翼州知州,统领这两地民生政治,以王启年启年师驻扎在原金州与岷州交界,防范岷州张爱民。
如此安排,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过山风。秦州一地,聚集了近十万主战兵力,其后勤基本全靠翼州输入,以定州士兵数目庞大的军晌,开支骇人的装备,秦州根本无法养得其这样一支大军。
而幽燕之地,李清已在想着要将其一口吞下,但现在的萧远山势必还不肯臣服,那么,李清就撤走吕大临部,一旦没了吕大临的吕师作为支撑,天启对付幽燕之地便将更加容易,等萧远山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不怕他不来投自己。萧远山也是一员能征惯战的老将,如能收为己用,李清也是很乐意的,更何况还有幽燕两地庞大的地盘呢!
既然存了此心,那么吕大临缩回并州之后,便不能远离,要时刻准备着救援即将被天启打得找不着北的萧远山。
而在北方,想起吕曾两氏,李清便不由恨得牙根痒痒,田丰瑞麾下虽然有兵数万,但却大都还是新兵蛋子,不堪大用,只能让他们在与吕逢春的磨擦和小规模,小烈度地争夺中一点点成长起来。
拿了我的终究有一天要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到了某一天也得给我吐出来,李清看着东方,恨恨地想到。
他的目光转回了定州本土,那里,在他的老巢,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善后,工欲行其事,必先利其器,不理顺内部关系,定州终究难成大器。
还有,就是要救回至今仍被困在白马渡的陈泽岳一行人。统计调查司的情报人员回报,陈泽岳断了一双腿,终身残废,一想起这件事,李清的心便一阵生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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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大棒与蜜枣
西陲的春天总是来得要晚一些,秦州那边已是天气渐暖,树枝抽出了嫩芽,花骨头也一个个从青叶之中挣脱了出来,仔细观看,便可看出顶心上的那一点点的红,地面上更是青一块,黄一块,犹如绣品一般惹眼,而在定州,却还是一片冰天雪地,虽然不再下雪,天气也略为暖和了一些,但积雪依旧冻得结实,放眼望去,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中原之地,人们已换上了夹衫,定州城中,却还是裹着厚厚的袍子,自从上林里成了整个大楚的皮货集销中心之后,这里的人不管贫富,都能披上一件皮袄,只不过是毛色,质量,以及皮毛的珍贵程度有所不同了。
李清身上的这件皮裘却是数只火狐皮缝制而成,整个定州,这种皮裘也只有数件,一件归了李清,一件属于倾城,还有一件,却在清风那里。火狐数量极少,而且生姓狡滑,想要打着他,着实不容易,看着身上的这件火红色的皮裘,李清忽地一阵心烦意乱,倾城如今静静地睡在金丝楠棺,孤寂地在竹山尼庵之中,只有数十名以前的宫卫军值守,而清风却被自己放逐在连山岛,远隔千山万水。
一把扯下皮裘,仍在床上,李清喘了口粗气,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蹩得让人难受之极。
“来人!”李清喝道。
“大帅!”一个年轻但却陌生的面孔探了进来,他叫李敢,李氏宗族一个旁支弟子,不但读书识字,更为难得的是,一身武功在李氏子弟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作战勇敢,头脑也颇为机灵,被李清选拔出来,充作贴身亲卫。
唐虎等还被困在白马渡,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也不在,在空荡荡的大帅府中,李清忽然感到一阵寂寞。
“把这件皮裘收起来,将前几天,龙四海送给我的那件棉袍拿过来!”李清道。
李敢疑惑地看了一眼李清,那件棉袍他知道,做功极为精细,内里镶嵌的棉花也都是精心挑选的,但无论如何,比起这件火狐皮,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啊,但看到李清的脸色,他却不敢多说什么,低低地道了一声是,卷起皮裘,一溜烟地跑了。
李清叹了一口气,要是唐虎在这儿,一定会插科打晖几句,这个李敢,说起来还是自己的远房堂弟,但在自己面前,却是唯唯诺诺,有时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李清忽然觉得无趣得很。
套上了那件月白色的棉袄,李清觉得好过了一些,随手拿起案上的一份文件,翻看了起来。居然是一份改革吏制,厘清定州体系内官员结构的报告,不由大为奇怪,翻转回来一看,不由笑了起来,居然是大伯李思之写的。看来大伯跟着自己到了定州之后,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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