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有些惊恐,李清站住了脚步,笑道:“这位姑娘,喝几口酒去去寒吧,这都淋湿了,可别冻病,那就麻烦了!”边说边将皮袋递过去。

    女子连连摇摇头,“多谢这位爷台,我不冷,我不会喝酒!”

    李清耸耸肩,知道这女子还是对自己这三人有戒心,这也难怪,一个单身女子碰到这样的情况,不害怕那才怪呢!也不再勉强,而是坐了回去,仰脖子喝了一口酒,笑问道:“姑娘是崇县那里人啊?怎么单身一人出外啊?”

    “奴家就住在崇县城郊!”女子低着头,小声答道:“今天去矿上给父亲送一些换洗衣物过去,早上走天气还好好的,谁晓得这时候就下起了大雨!”

    “哦,你父亲在崇县的煤矿做事?”李清感兴趣地问道。

    “嗯!”女子低着头,打湿的头发一络络地贴在脸上,身上衣服也是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也难怪她一直抱成一团蜷缩在哪里,现在这个样子,站起来只怕就不那么好看了!

    “家里没别的人了么,怎么叫你一个女孩儿家独自出门去矿上送东西?”

    “家里还有继母和一个弟弟!”

    “继母对你不好?不然怎么会让你一个女子出门送东西而不是让你弟弟去!”

    女子猛摇头,“不是的,继母对我很好的,只是继母怀了小宝宝啦,不能出门,弟弟今年考上了军校,也不在家里。只能由我出门了!”

    “鸡鸣泽军校,那是一个好地方呢!”李清笑道:“听说从那里出来,都能当军官罗!”

    女子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是啊,是啊,弟弟很能干的,今天鸡鸣泽军校开考,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去的呢!”

    “哦,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啊!我认识几个鸡鸣泽里的教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帮他呢!”李清道。

    “我弟弟叫吴……”突然打住了话头,狐疑地看着李清,显然有些不相信。

    一边的李文和李敢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对话,听大帅这么说,两人都笑了,这个娃娃要走运了,只消大帅在鸡鸣泽去时提上一提这个娃娃的名字,那教官们还不当宝贝一般地待着,待见到那女子居然住了口,都是替她着急。

    李清在心里倒赞这女子急智,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忽然提出要帮她弟弟,也难怪她起疑心。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我在你们崇县呆了很长时间,认识不少人呢,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你认识的人!”李清笑着说了几个名字,女子都摇头。李清挖空脑子想了半天,自己脑子里有映象的大都是崇县的军政官员,她一个普通乡间女子又如何识得?不由摇摇头,外面这雨下得如此之大,不知啥时能停下来,这女子浑身湿漉漉地坐在这里,当真有可能生病的,但她警觉姓这么高,又如何能让他喝酒驱寒呢?

    挖空脑筋想地一会儿,脑子里突然蹦出几个人名来,“姑娘,那虞太公你认识么?”

    “虞太公?你是说南郊村的村老么?”女子问道。

    “对对对!”李清笑了起来,“那虞老三呢?”

    “虞老三?”女子歪头想了想,“您说得是虞加伟么,他现在是我们的里正呢!您当真认识他们?”

    李清大笑,“当然,我早就说过,还有一个女子叫吴四娘的,听说过么?”

    “吴四娘?”那女子忽地惊叫起来,“您怎么认识她,她就是我的继母啊!”

    世界真是太小了,李清感叹道,当年在崇县之时,吴四娘无力砍柴,大着胆子在屋里烧煤取暖中毒,还是自己救回来的呢!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认识的人中肯定有你认识的,这可真是太巧了,吴四娘,哦,就是你继母,我认识她,她一见就能认得我了。”李清热情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家叫常宝儿!”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女子明显地戒心便放低了,李清再逗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将酒递给她,她倒也不再抗拒了,乖乖地喝了几口,这酒可是李清府中珍藏的烈酒,外面根本没得卖,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酒如此之烈,几大口下去,顿时剧烈地咳漱起来,脸上也立时涌起一片红晕,一边的李文和李敢都大笑起来。

    两人闲聊起来,李清这才知道常宝儿和她父亲当年是逃难来到崇县的,后来经人撮后,娶了寡妇吴四娘子,常宝儿嘴里的那个弟弟便是当年与吴四娘子一起中毒的那个小男孩,当年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五六年过去了,想不到竟然考上了鸡鸣泽军校了。

    以前的鸡鸣泽军样主要是培训士兵,但随着定州势力曰渐扩大,他的功能也逐渐发生了改变,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所专门培养低级军官的学校了,考试也很严格,不禁要通文墨,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武术根底。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学生都能被授予归德校尉,优秀学生则能被授予云麾校尉。那里,已成了军官的摇篮,难怪这女子说起来时,满脸的骄傲。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当真得是没有说错,李清与那女子聊着,倒也没有觉得在这亭子里,实在是干枯难过,不知不觉间,便过了两个时辰,雨终于小了起来,淅淅沥沥地又持续了一柱香时间之后,完全停了下来。

    雨一停,常宝儿便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裳仍然是湿的,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来,十七岁的少女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却给人另外一种风情,特别是现在常宝儿这番模样。鼓起的胸膛浑圆有致,隐约可见里面的内衫,连那两点凸起也清晰可见,长长的脖颈雪白细腻,让李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天鹅那优雅地身姿。虽然只是穿着一身布衣长裙,但不施粉黛的她,更让人觉得清新可人。

    也许是意识到亭子里三个大男人的眼光有些异样,常宝儿羞红了脸,向三人福了一福道:“这位李爷,奴家告辞了!”说完也不等李清回话,两手提着裙摆,急急地便向外跑去。

    “宝儿姑娘!”李清道。

    “李爷还有什么事吗?”常宝儿低头问道。

    “宝儿姑娘,你看这天色已不早了,你这样走着回去,只怕还没有走到一半,天便黑了,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是太安全,要是宝儿姑娘放心我们的话,与我们结伴一起走如何,我们也是要到崇县城去,正好路过你们南郊村。”

    常宝儿瞄了一眼李清,他们只有三匹马,而且自己还不会骑马,怎么与他们一路。

    “谢谢李爷,宝儿不怕的,我们崇县治安极好,没有坏人!”常宝儿道。

    李清笑道:“既然碰上了,又在一起避雨,这也算是一种缘份,我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能甩下你一个女子单身走夜路呢!与我们一起走吧!”

    “可是李爷,我不会骑马,而且你们…….”常宝儿脸又红了。

    李清呵呵笑道:“你是担心这个啊,没事,我这马儿特别温顺,你坐在它背上,保证稳稳当当的。”

    一边说着,一边牵过去自己的战马,拍拍马鞍,道:“来,试试!”

    李敢在一边傻乐,李清这匹马叫温顺?这马在战场上就和一个狮子一般,凡是挡在它前面的战马,它都是又踢又咬,这马如果温顺的话,那自己胯下这匹简直就是不世出的好宝宝了。

    他在这边乐着,那边李清已经扶着常宝儿上了那匹所谓温顺的战马。

    “你不会骑马不要紧,我给你牵着缰绳,你只需要抓住鞍桥就好了!”李清笑道,一边的李文则赶紧将自己的战马牵了过去,“公子,您骑我的马吧,我和李敢去共乘!”

    李清点点头,一手扳住马鞍,一个利落地翻身便跨了上去,两马并辔,在李清的艹控下,小步向前奔去,而身后,李文和李敢则挤在一匹马上,笑眯眯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大帅了不起!”李敢低声道。“不但文治武功世所难及,这泡姑娘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啊!”

    “闭嘴吧你!”李文斥道,“小心大帅听到,回头割了你的舌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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