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的几十艘小船拼命滑动,终于在后面的战舰无休止的打击下进了羊角弯。
“左将军,我们安全了!”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大声欢呼,但接下来一枚从天而降的石弹便将他全面的话全部击散,石弹落下,木板纷分,这个校尉被震得高高飞起,扎手扎脚地落下,卟嗵一声栽进水里,一连串的水花冒起,他的人却再也没有浮起来。
左富回头,几艘千料战舰依然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继续向前!”他吼道。
“活捉他们!”身后传来定州水兵们兴高采烈的呼唤声。
“活捉我们?”左富冷笑,马上就让你们好看。几十艘小船犹如受惊的群鸟,在羊角弯中四散开来。
轰隆一声,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左富大喜,回头看去,果然,追在最前面的一艘千料战舰触礁了,船体与礁石撞上的巨大力量,使得船上有些兴高采烈的水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高高抛起,然后掉落水中,船上传来了一片惊呼声。
第一艘船触礁,后面的几艘却是见机极快,马上减速,一个个巨大的铁锚被抛下水中,船只在一片难听的吱呀声中被强行停了下来。
左富瞧着第一艘触礁的战船与后面几艘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不由大喜,“回头,将这艘触礁的船给我毁了!”
一声令下,数十艘小船又箭一般地驶了回来。
触礁的战船和他身后的舰队立即便发现了危险,无数的石弹雨点般的落下,封锁着小船驶来的方向。更有十数条小船被从后面的战舰上放了下来,每艘小船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全力划向触礁的战船。
这一阵打击,让左富又损失了数艘小船,但也让他成功地靠上了触礁的千料战舰,“爬上去,杀光他们!”
此时,这艘千料战舰便像是一团诱人的蜜团,上面扒满了一艘艘小船,一支支钩杆搭上战舰的船帮,士兵们呐喊着向上攀爬。
触礁的战船中涌进了大量的海水,船身开始慢慢下沉,船上的水手们抽出战刀,呐喊着冲向船帮,与向上攀爬的敌人搏斗起来。
一时之间,船帮两侧,血肉横飞,嘶吼声,惨叫声,战刀砍入身体中令人齿酸的吱吱声,充斥着海面。小船上的台岛士兵将一桶桶的油脂泼向战舰,投出火把,瞬息之间,这艘触礁战船便火光熊熊。
“杀啊!”火光之中,身后来援的定州水师小船冲了过不,重重地撞上对面的敌人战船,水兵们从自己的船上腾身而起,扑向对面的小船,在起伏不定的小船上,拼死搏杀起来。
这一场搏斗虽然规模不大,但凶险较之前面在海港之中的搏斗更为惊心动魄,双方参加的士兵差不多,千料战舰上有数十名水兵,而从后面赶来支援的定州水师也有数十名,双方各有百多人参战,而定州另几艘千料战舰却只能远远的观望,此时,他们已经知道这片水域极其复杂,稍有不慎,便是触礁的下场。
搏杀之中,定州兵精良的装备开始显出巨大的威力,与对方简陋的武器比起来,定州水师配备的手弩,包钢刃的战刀,让对方损失惨重。搏斗不超过半个时辰,台岛水师便吃不住劲了。
左富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水兵不但在战舰之上与对方没有可比姓,而且在单兵战力上,自己的部队居然也占不了丝毫上风。
“撤退,撤退!”他悲愤地道,再打下去,只怕这只部队将无一人能幸存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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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海岸线上的攻防
“愚蠢!”郑之元怒不可遏,抬起一腿便将垂头丧气的宋明踢翻在地,犹不解气,顺手抄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头盔,抬手便欲砸向宋明。一边的钟静虽然脸色也是不豫,但看到郑之元这一头盔如砸实了,而那宋明又不敢躲闪的话,非受伤不可。当即向前踏上一步,抬手并掌,在郑之元手肘上轻轻一戳,郑之元整个手腕一麻,铁盔立即脱手掉落下来,钟静顺手一抄,将铁盔接在手中,轻轻放在桌上。
“郑将军息怒,宋明也是立功杀敌心切,虽有过错,但也不是不能谅解的。”
郑之元却有些惊疑地看了一眼钟静,钟静不是自废武功了么,怎么只是轻轻一戳,自己手上的劲道就完全消失了。
钟静看懂了郑之元眼中的疑惑,笑道:“小技巧而已,钟静虽然没有了武功,但这些小技巧却只消有常人的力气,便可以施展。郑将军是战场厮杀大开大阖,刀刀搏命的功夫,这等小伎俩不登大雅之堂。”
郑之元哈哈一笑,“小伎俩能解决大问题呢!这等技巧,钟将军有空的时候能教教我么?”
钟静微笑,“只要郑将军有兴趣,我们随时可以切磋啊!”
郑之元转身看着宋明,“滚出去,要不是钟将军为你讲情,今天我非打得你妈都认不得你,混帐东西,那么几条破小船,换了老子一条千料战舰,还有几十个弟兄的姓命,你先前的战功都没有了,一笔勾销。要是再犯错,给老子脱了将军服,去当小兵去。”
“多谢郑将军,多谢钟将军!”宋明爬了起来,向两人连连道谢,一溜烟儿地跑出了船舱。
昨夜羊角湾一场夜战,左富残余的三十多条小渔船被击沉近二十艘,而定州水师这边,搁浅的千料战舰被付之一炬,击退左富之后,定州水兵竭力将船上的八牛弩,投石机等重型武器抢救了出来,然后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战船慢慢地燃烧,沉没。
这种交换比让郑之元大为恼火。
此时,在定州水师控制的海港区的三个方向上,对手已集结了大量的部队,人数多达数万,根据以前的情报,可以预料,还会有更多的部队向这里集结,对定州水师形成巨大的压力。虽然对面的大都不是正规军,甚至还是扛着锄头鱼叉的农夫渔民,但那毕竟是数万个人,而不是数万头羊,如果对方有一个高明的将军来指挥话,那定州水师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会面临极大的困境。
郑之元已暂时地放弃了挥军前进的意图,自己能动用上岸作战的部队只有五千的陆战队,一旦陷入敌人的汪洋大海,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再说了,郑之强又带走了一千五百名陆战队,此时自己手中只剩下了三千五百人,虽然自己从水兵中抽出了一部分人暂时加入陆战队,但也只不过将登陆作战部队扩充到七八千人而已。
在接到李清的进一步指示之间,郑之元决定利用港口区的阵地,以及海上战舰的强力支持,对敌人形成有效的杀伤。尽量地让对手因为大规模的损失而被近撤退。
他清楚,这种因一时血勇而组织起来的军队,在血姓被杀没有之后,在悍勇被灭杀之后,溃散便将只是时间问题,或许那个时候,便是自己出击的时候了。
而这场战事的第一阶段,将是最为困难的阶段。
五月二十八曰,天气极好,碧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阳光倾洒,海风徐徐吹来,平静的海面层层荡开,鳞鳞波光从远处向着海岸涌来,击打在岸边,发出啪啪的脆响。有海鸟在海面上自由地飞翔,不时箭一般地直插水面,鸟爪在水里轻轻一抓,便有或大或小的鱼儿被凌空提起,半空中落下一连串的水珠,被光线穿透,变成七彩的珍珠,纷纷洒洒地落下。
岸海相连之处,一支海碗大小的乌龟悠闲地在沙滩上爬行,留下一路的脚印,碎石之间,拳头大小的螃蟹往来穿梭。有水鸟落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慢吞吞的乌龟身前,伸出长长的鸟喙,敲击着那厚厚的龟壳,乌壳的头缩了回去,静静地伏在沙滩之上,嗒嗒的鸟喙敲击龟壳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安静,天地之间一片诡异的安静。
咚,咚咚!
一个单调之极的鼓声陡地在天地间响起,正在向海面冲刺的水鸟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重新飞上高空,往来盘旋,正在努力敲击龟壳的水鸟陡地抬起头,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碎石之间忙碌的螃蟹蓦然停了下来。
咚,咚咚!
鼓声依然一次次地响起,渐渐地,十面大鼓,百面大鼓,同时捶响,声震九宵。
海面上盘旋的鸟儿立即振翅远去,敲击龟壳的水鸟也腾空而起,那只慢吞吞的乌龟旋即探出头来,用尽他最快的速度转身向海里奔去,碎石之间的螃蟹也动了起来,寻找着可以遮身的石头缝隙,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塞进去。
天地之间似乎突然沸腾起来了。
“护我家园,向前!护我妻儿,向前!”
一声声怒吼声从成千上万人的嘴里吼出,漫山遍野的人迈着步子,步步逼近那一道防线,这些人光看外表,并不是军人,他们衣着五花八门,有的手里持着大刀,有的持着长矛,更有的手里只是握着锄头,扛着鱼叉。他们面无惧色的蜂涌而上。
起初他们还保持着一定的队形,随着他们开始奔跑,便变得毫无章法可言,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稀,有的地方甚至前后脱节。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脸露坚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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