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崇县快报之后,监察院迅即反应,一面秘令各地分部进入最高作战等级,一边组织人手,赶赴崇县,通过忤作检验,在这里的监察院守卫都已经死亡在五天以上了。”李宗华小声道。
“好一个迅即反应啊!”李清冷笑道:“五天,五天之后你们才知道,而且还是游旭之先发现的,你们监察院现在还真是不错啊!”
李宗华无言以对。
“主公,路大人和杨将军来了!”李敢跨进房门,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
一身风尘的路一鸣与杨一刀跨进房门,杨一刀是马上将军,还好一些,路一鸣一文弱书生,连续骑马在路上奔行数天,受的罪可就大了,走路都一跛一跛的,两手撑着腰部,脸露痛苦之色。
“主公!”两人拱手行礼。
“罢了,你们也辛苦了,都坐吧!”李清指了指两边的椅子。
“主公,眼下定州已经全部戒严,他又带着家人,走不了多远!”路一鸣道。
李清摇摇头,“五天了,五天的时间,足以让他走出很远了!不仅仅是定州,明发邸报给所属各州,公开缉拿尚海波!”
“公开缉拿?”路一鸣吃了一惊。
“眼下看来,便只有两种可能了!”李清道。
“其一,尚海波与外人勾结。早就阴谋外逃,一鸣,你是了解尚海波的,如果不是布局周全,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每一个步骤都设计好了,他焉会如此冒险!十几个武功高强的监察院好手啊,无声无息地就给杀了,居然还派人冒充他们在这里蒙骗了好几天,嘿嘿!”
“第二个可能,有人将他劫走了。能让监察院毫无察觉地潜行到这里,杀了人,再带走尚海波一家子,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谋划,岂会不将后路都布置好?五天时间,只怕早就不在定州境内了。只有公开缉拿了!”
屋内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听李清的口气,居然是对捉回尚海波没有一点信心。
“如果尚海波要逃,他会逃到那里去?如果有人来劫他,又会是谁来劫呢?劫走一个被定州已废黜的前高官,有什么好处?”杨一刀不解地问道。
“尚海波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宝藏啊!”李清声音低沉,“抛开他本身的才智不言,光是他知道的我们定州的核心机密,就能让许多人铤而走险。”
“当初真该一刀杀了他!”杨一刀有些愤怒地道。
房内众人都是沉默不语,赫免尚海波的死罪是当初李清作出的决定,此时如果说,无疑在是指责李清了。
李清也是无语。室内气氛有些凝固,杨一刀也察觉自己说走了嘴,不由有些尴尬。
“其实主公这样一说,尚海波能去的地方有限!”路一鸣打破了沉闷,道:“一则是南方宁王,二则是洛阳天启那一方,除了这两个地方,他无路可去。我们只需要紧守通往这两处地方的关卡,自然可以堵住他的去路。然后慢慢缉捕。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还有老婆儿子家人,目标是很明显的。”
“不错,前段时间,洛阳前传来情报,说袁方有针对定州的大行动,那么这个大行动是不是就是这一件事情呢?再者,这一段时间,钟子期作为副使在定州呆了足够长的时间,他也是有机会作这件事情的,虽然他从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但焉不知他是在故意张扬,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让手下行此事呢?”李宗华道。“只要堵住这两个口子,我们一定能将尚海波扣拿回来。”
“但愿如此吧!”李清低声道:“传令各地官员,守军将领,监察院分部,一旦发现,如果不能确保活着将尚海波带回来,那么就带着他的尸体回来,绝不能让其落入宁王或者天启手中。”
“是!”室内众人都站了起来,凛然遵命。
一匹匹快马旋即带着一封封命令奔赴各方,将李清的命令传递到定州所辖区域的所有地方,监察院更是全面动员,不管在那里,一旦发现,不必上报,当地分部首领自己临机绝断。
定州,桃园小筑,清风正抡着一个小锄头在田间给瓜秧松土,一名侍卫站在田边,小声地向清风报告着尚海波失踪的消息。
“你说什么,尚海波失踪了?”清风愕然抬头,手里的小锄头抡下去,却是将一株结满小瓜的瓜秧给生生锄断。
“是啊,监察院在那里值勤的十几个人无声无息地都给人杀了!”那名侍卫明显有些幸灾乐祸,“这一次监察院可是一跟头栽到家了,哼哼,没了小姐的监察院,如今已沦落到给人欺上门来打脸了,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当家的!”
“住嘴!这等不知轻重的话,焉能乱说!”清风丢下锄头,拍拍手上的泥巴,从田间走了出来,坐到树荫之下,那名侍卫赶紧端过来一杯茶水。
端着茶杯,清风看向崇县方向,眼里满是迷惑之色,“怎么可能呢?尚海波不至于便跑了啊?难不成有人将他劫走了?会是谁呢?”
昏暗的灯光下,床板上躺着一个沉睡不醒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凑了过去,手里托着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细长的指甲挑起一点,轻轻一弹,准确无比地弹进了沉睡人的鼻孔之中。
片刻之后,床板上那人开始动弹起来,慢慢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头顶,有些学惑地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床前的那人,眼珠转了几下,“你是谁?”
那人微笑道:“尚先生,在下袁方,以前虽也远远地见过尚先生几面,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到先生,还真是让人欣喜不已啊!”
尚海波霍地坐起,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头脑有些不清醒,但袁方这两个字却如同一个焦雷打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将他敲得醒了过来。
“袁方?”他疑惑地瞪着对方。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袁方笑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来崇县,嫌命长了么?”尚海波咬牙道。
袁方大笑,“尚先生,我们现在早就不在崇县了。我们现在离定州都远得很了!”
“你,你说什么?”尚海波大惊。
“得罪了,尚先生,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袁方欠欠身子。“在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远离定州了。”
尚海波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你们想干什么?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一介白衣,于你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你们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袁方不动声色,“尚先生,您本身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李清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主可是对先生青睐有加,得知先生在定州蒙难,特地命我赶赴定州,救先生得脱苦难。”
“天启?”尚海波盯着袁方,忽地笑了起来,“真是异想天开?”
“怎么是异想天开呢?”袁方温文地道:“年前定州之变,我们不是已经合作过了吗?可惜啊,李清命大,居然让他逃脱,至始我们功亏一篑,更是连累得倾城公主命丧黄泉,尚先生,在李清心中,你早就是我们的人了!”
听到袁方提起定州事变,尚海波心中更是一阵绞痛,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袁方,不要做梦了,我做错过一次,就绝对不会错第二次。我劝你和你的主子就不必枉费心机了。别以为抓到我,你们就可以得到什么,即便你出了定州,只怕也还在大帅的控制区域之内,监察院密探遍及天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你。即便你侥幸脱逃,也别想让我帮你们什么,你们只会得到一具尸体!”尚海波淡淡地道。
袁方摊摊手:“尚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第一呢,您不用担心什么,你的妻子,儿子,甚至于您的那位老家人,我都平平安安地带出来了,不过为了安全,我安排他们走得是另外一条路,不久以后,您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所以,您不必担心你到了洛阳后,家人会为李清所害。其二,至于我逃不逃得出去,嘿嘿,您请拭目以待,如果说定州谍探还是那个母狐狸在主事的话,我还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过现在嘛,就凭他们那几块料,我袁方还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你再威胁我?”尚海波冷笑道:“用我的家人安全威胁我是吗?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袁方摇头道:“尚先生,您是我们陛下钦定的下一任首辅人选,我岂敢拿贵公子和夫人的安全来威胁于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们安全地带到洛阳,到了哪里,您自然可知我现在所说句句是真。”
“首辅?”尚海波讶然,“袁方,你果然是在信口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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