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妈!”胡东两手前探,他身高手长,隔着桌子一下子便揪住了谢科的衣襟,猛地发力,将谢科提了起来,一个干脆地过肩摔,咚的一声,将谢科摔在地板上,一个翻身便骑在他的身上,没头没脑地提起拳头便乱砸下去。

    拳拳着肉的声音夹杂着谢科的闷哼声,一连擂了四五拳,察觉到身下的谢科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胡东提起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为什么不还手?”

    “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出气的话,那么便让你打好了!”谢科的语气仍是那么平静。

    胡东沉默半晌,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坐到桌边,扶起烛火,点燃。他知道,谢科从外表上看起来,好似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相公,但论起打架杀人,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只不过他的外貌容易欺骗人罢了,当年在定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上了他的大当。

    谢科从地上爬了起来,整整衣衫,仍然坐到他的对面。坐下来时,脸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显然刚刚胡东几拳着实让他吃了些苦头。

    胡东哼了一声,“既然充英雄,为什么又挡住脸不让我打?看着你这张小白脸儿便生气!”

    谢科苦笑道:“我天天要去衙门办公的,脸被你打肿了,打紫了,明天怎么见人,说家里后院葡萄架倒了吗?只可惜我还没有老婆啊!”

    哈!胡东失笑,他就是这种人,气儿来得快,散得却也快。

    “为什么要这么做?”胡东看着谢科,“你明明知道,我们明明可以阻止,甚至可以在定州设计等待袁方自投罗网!这是多大的功劳你知道么?”

    谢科哼了一声,“袁方甚什么人,岂是这么容易能捉到的,当年小姐费了多大的心劲,还是让袁方从从容容地逃离了定州,就凭现在定州监察院的那几个人,能拿住袁方那才有鬼?而且一旦让袁方闻到了味儿,抓不到他,我可就玩完了!”

    “总是可以试一试的!”胡东叹了一口气,“谢科,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啦!”

    谢科沉默。

    “尚海波马上要进洛阳了!”胡东叹了口气,“定州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李院长在复州追查尚海波下落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百多弟兄葬身老爷岭。听说有可能是职方司下的手。”

    “这怎么可能?”谢科惊道:“这里面一定有玄虚。”

    “监察院也知道有问题,据说有可能是南方钟子期下的手。”胡东指指南方。

    “小姐隐退,钟子期可就抖了起来了!”谢科哼了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尚海波失踪是多大的事儿啊,摊在谁头上,谁都会乱了方寸,否则以李院长数十年的经验,岂会如此轻易着道,谢科,这事儿,你有不可推托的责任。要是李院长真出了生,我看你怎么交待?”

    谢科低下头,脸有些发白,“谁会想到这事儿能将李院长陷进去。”

    胡东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一张纸拍在谢科面前,“定州传过来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殂杀尚海波。”

    谢科一惊,“谁下的命令,大帅还是监察院?”

    “有区别么?”胡东冷冷地道。

    “怎么没区别!”谢科霍地站了起来:“尚海波进京,袁方是何等样人,岂会不知其中利害,他一定会布下圈套,引我们的人出来,让他一网打尽,胡东,你不要犯糊涂,这件事,做不得,至少现在做不得。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徐你妈个头!”胡东敲着桌子,“你我都是军人,军令如山倒,你知不知道?上头既然下了命令,我们便应当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而不是去想有什么困难,即便有困难,我们也要想办法去克服他,而不是回避。”

    “而且,一旦尚海波投敌,你知道会给定州造成多大的损失吗?谢科,你是读书人,懂得比我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这是自寻死路!”谢科激动地站了起来,“胡东,我们在洛阳布下这个网络,费了多大的心血,小姐当年就吩咐过我们,不要动,任何时候也不要动,除非定州大军打到了洛阳城下。在此之前,洛阳网络就必须处在睡眠之中。”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监察院下了命令,我们就必须动手,否则就是违令!”胡东道:“这都是托你的福啊,兄弟,要是我死了,你每年可别忘了给我烧几刀纸,敬几杯我最爱喝的定州烈酒。”

    谢科咬着牙,“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胡东冷笑,“谢科,别忘了,在洛阳,我才是头儿!”

    谢科瞪视着对方,“胡东,你想让洛阳的兄弟都陪着你去死吗?你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绝对行不通的。”

    “我知道!所以明天我动用的只是我手里的另一条单线,与其它人一点联系也没有!”胡东从腰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们在洛阳的网络,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以后你就是头儿了。”

    啪的一声,谢科将册子掷还了回去,“胡东,你在洛阳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你落网了,你知道,职方司可以顺着你摸出多少线索吗?这本册子我不用看,就知道,如果你出了事,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跑不了。”

    “你他妈的就这样盼着我出事?”胡东怒骂道。

    “我不认为你斗得过袁方!”谢科闷声道。

    “袁方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论算计,我是不如他,但现在他在明,我在暗,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叮他一管子血出来。”胡东嘿嘿笑道。

    “袁方必定有所防范,胡东,算兄弟我求你了,你如果要动手也可以,但你千万不要亲自出手,你是洛阳的大头,如果出事,牵连太大你知道么?”

    胡东看着谢科,“你担心我被活捉后会供出你来么?”

    “你他妈嘴里吐不出象牙!”谢科大怒,一扬手,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给了胡东一个耳光,胡东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指印。“动手时算老子一份,大不了我们一齐死!”

    胡东摸摸脸,嘿嘿笑道:“果然当官当久了,这手劲大不如以前,我的谢大人,你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将你送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指望你将来起大作用呢!可不希望你这样就挂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妥当安排的。”

    醉楼,坐落于洛阳西城最为繁华的大道之上,传闻他的幕后老板是一位皇亲,后台大,当然他的规模也大,在洛阳城中也是扳着指头数得过来的高档酒楼,正所谓是谈笑皆权贵,往来无白丁,在这里吃喝一顿的费用,足足顶得上升斗小民数月生活之资,但愈是贵,他的生意便愈是好。一般来说,你不提前预订的话,那是绝对找不到坐位的,特别是楼上的雅座,醉楼菜共有四层,越往上,便愈难上。

    今天一样,醉楼依然是满满当当,不过负责四楼的小二心里却敲着小鼓,因为四楼一般来说,都是一些常客,在洛阳都是叫得上字号的,但今天四楼上十几个客人,却是一个也认不得,偷偷地部了问掌柜,掌柜只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只管和平常一样,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

    “小春子啊,别管闲事,只管上菜上酒,这些爷都是有来头的,我们老板也惹不起!”掌柜的小声告诫道。

    “聂将军,都安排好了,从城门到迎宾馆,都梳理过了。”一人自楼下跑来,在一个靠窗的人耳边低声道。

    “告诉弟兄们,要提高警惕,定州绝不会就此罢休,而最易下手的就是从西城门到迎宾馆这一路上了,醉楼是这里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站在这里,整条道路一览无余,我们就在这里,随时应变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位姓聂的将军道,“让尚海波平平安安地进入到迎宾馆,是袁大人亲口下的命令,我们也只负责这一段,一进了馆,就与我们无关了,但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大家就自己抹了脖子吧!省得大人一个个砍起来麻烦。”

    “将军放心!”四楼之上所有人都齐声答道,这让刚刚端着几壶酒走上楼来的小春子打了一个哆嗦,手脚发抖地将酒一壶一壶地摆在桌上。

    那姓聂的将军却非常友好地朝着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角子,甩给小春子,“某家知道平曰这里的客人都大方得很,今儿我也大方一回!这个赏你了!哈哈哈!”

    “谢谢,谢谢!”小春子一迭声地道着谢,一个转身,飞也似的下楼。

    “我有这么可怕么?”聂姓将军笑了起来,提起酒壶,“来,弟兄们,还有好一会儿子等呢,大家少喝一点,吃点菜,填填肚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着曰头已到了正中,已是午时了。

    “来了,将军!”

    随着一个人低声地呼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窗户,看着街道的尽头,那里出现了数两马车,在马车两边,两队守城的士兵自动地护卫到了两侧。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53812 53813 53814 53815 53816 53817 53818 53819 53820 53821 53822 53823 53824 53825 53826 53827 53828 53829 53830 53831 53832 53833 53834 53835 53836 53837 53838 53839 53840 53841 53842 53843 53844 53845 53846 53847 53848 53849 53850 53851 53852 53853 53854 53855 53856 53857 53858 53859 53860 53861 53862 53863 53864 53865 53866 53867 53868 53869 53870 53871 53872 53873 53874 53875 53876 53877 53878 53879 53880 53881 53882 53883 53884 53885 53886 53887 53888 53889 53890 53891 53892 53893 53894 53895 53896 53897 53898 53899 53900 53901 53902 53903 53904 53905 53906 53907 53908 53909 53910 53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