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胡爷,现在洛阳肯定是要掘地三尺地找我们,城门也出不去了,我们往哪里跑?”
胡东哈哈一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谢科现在在洛阳朝廷之中已经身居兵部员外郎一职,堂堂的五品官,在桔香街也有了自己一处不大的宅院,桔香街高官云集,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也很不起眼,一幢小小的四合院子夹杂在高门大院之中,家里也只有几个老仆,两个丫头以供使唤。
今天是尚海波进城的曰子,谢科从衙门回来之后,一直坐立不安,到得华灯初上,在外面打探消息的一个家人匆匆奔了进来,一看到他,谢科就站了起来,“怎么样?”
那仆人摇摇头,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死伤惨重,但尚海波仍是安全地进了迎宾馆,我们在洛阳的底子这一次可是损失惨重,银钩赌坊被查封,很多人都被抓了起来。”
“胡爷呢?”
“胡爷应当是跑了。”仆人道。
谢科颓丧地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明知不可为而为子,胡头这头犟驴,不听我劝,非要损兵折将,白白地浪费人手。”
“胡爷也是没办法,既然接了军令,便不能不动手,真是可惜,听说就差那么一线,运气稍稍好一点儿,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谢科摇头道。
院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谢科与那仆人两人同时抬起头来,那仆人更是从腰里摸出一把短刃,走到门边,隔着门缝向外张望。
“谢东,开门,是我!”外面传来轻轻的叫喊声。
“是胡爷!”那仆人惊喜地叫了一声。
门被打开,胡东带着西门庆走了进来,“西门庆,今天杀了袁小三,伤了袁小四!”胡东指指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对仆人道:“你刀子拿开些,莫要对着他,自己家兄弟!”
看到胡东,谢科欢天喜地道:“谢天谢地,总算让你逃到这儿来了。”
胡东嘿嘿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坏蛋那会轻易死得了,不过从今天起,我可就要吃你的,喝你的了!”
谢科笑道:“谢某虽穷,养你也还是养得起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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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背叛
坐在高高的皇城迎宾馆的露台上,尚海波孤单的影子被月光拉长,住进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了,尚海波相信,整个迎宾馆里就住着自己一人,而其它的,不是警戒的皇城御林军,就是打扮成各色人等的职方司人员。而这几天里,每天来迎宾馆里的也只有袁方一人。
身后响起脚步声,不用回头,那一定是袁方。
奇怪的是,今天袁方进来,没有热情地打招呼,而是步履有些沉重,走到尚海波身后,便站住了。
尚海波没有回头,亦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考量对方今天会说些什么呢?这些天来,袁方每一次来,都是翻来覆去地说着天启皇帝对他如何看重,所以自己才费尽心思将他从定州绑架出来等等,尚海波自己都怪背得下来了,袁方是一个好的谍报头子,但却并不是一个好的说客,尚海波在心里冷笑道。
“尚先生,我很抱歉!”身后袁方声音低沉。
尚海波心中一跳,报歉,有什么可抱歉的,一股不祥的预感蓦地浮上心头,他霍地回过头来,“桓儿怎么了?”自己与老妻独子被分开而行,对方的目的不言而喻,是要用老妻独子引开定州追踪的人手,尚海波其实并不担心儿子与妻子的安全,在他看来,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危险,洛阳天启想用自己,不会害他们,而自己与定州有香火之情,也不会对他们不利。
尚海波默不作声地递给他一叠邸报,尚海波有些疑惑地接过来,定州邸报,居然是定州邸报。
“这是我们从定州弄到手的,通过秘密渠道送来,已经好些天了,路上有些耽搁,所以现在才到,我看了之后,第一时间便给尚先生你送过来,尚先生,我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尚海波手微微发抖,定州的邸报他当然是认得的,只看了几行,一颗心便几乎停止了跳动,手中的邸报飘然落地。
老妻死了,独子死了,忠心耿耿的老仆也死了,尚家,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尚海波跌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儿子,是我害死了你!夫人,你跟着我颠沛流离半生,好曰子没过几天,也就这样去了,还有可喜,一直以来便随着自己,竟然也不得善终。”
听到尚海波的喃喃自语,袁方无声地退了下去。
乾清殿里,袁方叩过头后,垂手立在天启的下首。
“怎么样,他的情绪如何?”
袁方微微笑道:“今天我去点燃了最后一把火,尚家满门皆被定州杀死,相信会让尚海波有所触动。”
天启嘴角上掀,“尚海波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不见得猜不到是你做的手脚!”
袁方点点头,“他才智极高,当然会思考各种可能姓,但是,定州方面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为这一件事作注脚,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口舌,自我在幽燕露出行踪之后,这一路之上,尚起码遭受了数十次暗杀,手段之多,便是让老臣我也是大开眼界,三天前入京一场激战,更是显示了定州不取其姓命不罢休之势,察眼观色,我想尚海波的心理防线已经变得很脆弱了,今天来得到尚家全部死亡的消息,他的心理极有可能崩溃。只消他向陛下低了头,以后便不是问题。”
天启哈哈一笑,“你说得不错,只要他现在向我低了头,愿意为朝廷做事了,那么即便以后他知道是你下的手,也只会把帐记在你私人头上,而不会再回头倒向定州了。”
“陛下所言极是,尚海波是一个渴望在史书上留下重重一笔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才智的确高绝,但却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那就是绝对不会自甘寂寞,一旦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抓住,现在他的坚持不过是一些道德的约束罢了,而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将他的这层外衣一件件扒去,让他**裸的立于世间。”
“这样的尚海波会更可怕。”天启微笑道:“因为他已经迈出了最后一步。”
袁方点头,“是的,陛下,您现在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黄公公走了进来,“陛下,屈大将军求见!”
袁方连忙站起来准备告辞,天启摆摆手,“你坐下听听吧,我招屈勇杰来,是想商议一下兴州战事,李清恼羞成怒,在兴州大打出手了。”
“陛下,兴州周同发来急件,秦岭防线小艾河已经失守,定州军关兴龙部突出兴州近百里,秦岭防线岌岌可危!”屈勇杰脸上有些焦急,秦州的失败已经让洛阳方面承受了巨大的军事压力,如果兴州再一出问题,那乐子可就大了。
“关兴龙,那个被李清赞为横刀立马,唯我关大将军的独臂将军么?”天启颇有兴趣,“他是如何攻破小艾河防线的,先前周同呈来的秦岭防线图我看了,小艾河防线是周同自己的嫡系部队,战力极强啊,双方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居然这么快就被对手打破?”
屈勇杰苦笑着将小艾河一战的详情一一禀上,叹息道:“这个关兴龙算计得滴水不露,便是末将在那里,如果双方人数对等的话,说不定也会上当的。定州兵本身就精锐异常,这些年一直在战场上渡过,再加上如此的算计,秦州军焉能不败?小艾河守将周祖训走投无路之余,率残余的三千秦州兵投降了。”
天启脸色阴沉,“我们空有如此多的军队,却处处束手缚脚,周同在兴州汇集了近二十万兵马,难道区区关兴龙一万余人,就让他慌了手脚吗?”
屈勇杰不得不替周同解释,“陛下,周同虽然有二十余万军队,但着实良莠不及,抛开秦州兵和京师大营的军队不说,其它几个州过去的地方军队实在有些不堪,短时间里,周同很难将其整合完毕,做到令行禁止,而过山风为了配全关兴龙在小艾河的攻势,在其它几个方向上也摆出了大举进攻的模样,虽然我们基本判断那是虚张声势,问题是,周同却不能不加以防范,否则对方虚张声势之举一旦瞧到了我们的破绽,必会由虚变实,过山风用兵本就诡异,是李清手下最为难缠的将领,周同不得不小心翼翼啊!”
“定州名将辈出,李清当真有点石面金之能么,这过山风以前不过一皆山匪,王启年等人也不过是一介小兵出身,但为什么,我们的军队碰上了这些人,都处处束手,到处被动挨打呢?”天启仰天长叹。
“陛下!”看到屈勇杰有些难堪,袁方出声为其解围,“非是我们的将军们没有才能,而是双方在军队实力上的确有些差距,我们军队虽多,但政令不一,难以有效整合成一个整体,打起仗来,便难免会出现问题,此其一也,其二,定州军械的确是我们不能比的,他们的盔甲,兵器,以及重型军械,犀利程度,让人叹为观止。其三,这些年来,定州军队一直在不停地打仗,陛下还记得当年李清入京时曾说过一句话吗,真正的精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他们的将军,像陛下所言的过山风,王启年等人都是从战场上有无数士兵的鲜血磨练而出,这与我们的将军大多是读兵书大不相同,书是死的,而他们却是从战场上学来的活生生的经验,初一交手,自然是我们吃亏,但时间一长,我们的将军们一旦适应了他们的打法,形式必然逆转,陛下不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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