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来,撤回来!”欧阳刚强急得嘶叫起来,被截断了退路的牛耿便如同失去了水的鱼儿,便算他是一条鲨鱼,迟早也得给一片片生撕下来,变成一幅骨架,成为定州兵的战利品。
牛耿三十出头,是一员经验极其丰富的将军,当寨墙之上自己归路被断,身边战友一个个都倒下去之时,他便及时地察觉了变化。
“回去!”他大吼道,一个转身,手中斩马刀连劈,转身重新杀向城墙边。
定州士兵却是挡住这位凶猛的杀神,被他一阵狂劈,居然又成功地接近了城墙。
“来时不容易,想走更难!”定州兵中忽然响起一声大喝,一个全身盔甲的将军一手执盾,一手执刀,从士兵群中跃出,人在空中,已是一刀劈下。
风声临头之际,牛耿身边的京师大营士兵已全部倒下,剩下了他一个光杆将军,看到凌空下击的对手,手中斩马刀一个急旋,逼开身边的一支支长枪,长刀横架,想要挡住对手的凌空一斩。
嚓的一声轻响,用桐油浸泡过,然后再在外面缠上金属丝的桑木刀杆立时断为两截,手中突然一轻,牛耿不由大惊,对手的战刀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再一次地直劈而下,身体猛地原地生生扭转,同时两手之中的断刀也同时捅向对手,对手这一刀如果不变直劈下来,那便是一个两败之局。
对手冷哼一声,身体侧转,刀势略变,这一刀贴着牛耿的面门削下来,差一点点就让牛耿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鼻子。
躲过一刀断头之厄,牛耿也是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对手战刀之利,力量之大,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根本来不及换手里的兵刃,只能挥舞着两截断刀,与对手战在一起。
对方虎吼连连,刀如雨点一般连绵不断地劈下,每一刀的力道都让牛耿心生寒意,此时他那里还敢随意用手中的刀杆去架对方的战刀,要是再被削断一截,那手中的兵器就差不多成了匕首了。
两人翻翻滚滚斗在一起,打作一堆,身边围绕着的定州士兵却是不好下手了,两人换位频繁,身形极快,一枪扎下去,说不定就会扎在自家将军身上,只能围在身边,不停地为自己人加油鼓气。
牛耿交手片刻,便知不好,对手武功极高,不在自己之下,打得再久,自己也无法取胜,问题是这里是敌人的地盘,敌人败了无所谓,自己一个失手,只怕便会变身为筛子,浑身都是洞洞了。一边打着,一边在心里紧急盘算着如何脱身。现在这个局面虽然让自己极其窘迫,但也在无形之中解开了自己遭到围攻的局面。
主堡之上,关兴龙陪着李清正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场龙虎斗,“主公,这一招会让对手上当么?”
李清没有正面回答他,却笑道:“京师大营果然是藏龙卧虎啊,这员敌将武功很不错啊,如果在公平环境之中较量,铁豹只怕不是对手。”
关兴龙笑道:“京师大营精选全国精兵强将,自然是猛将如云,可我定州也不差啊,不说王启年将军,过山风大将,便是我关某,如果提刀上阵,眼前这员敌将,十招之内,定将其斩于当前。”
李清大笑,“不错不错,我倒是忘了,我身边的可是横刀立马,唯我关大将军啊!”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恶斗,“那小子打注意要跑了。”
“铁豹装傻也装得不错,这那里是想要对方的命啊,这简直便是护送对手下关啊!”关兴龙失笑道。
“跑了好,跑了好!”李清撑在墙垛之上,道:“兴龙,这几天,我们表现出来的力量让对手总是感到就差了那么一线,那么接下来,就得让对手感到绝望了。”
“这是当然!”关兴龙道:“接下来,我们将会让对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横行天下的定州军。”
城墙之上,铁豹与关兴龙翻翻滚滚地斗到了城墙边上,牛耿背贴着城墙,心中暗喜,只差最后一点,自己便可脱身而去了。
“吃我铁豹一刀!”铁豹似乎在这种场景之下,还是对手抵抗了如此之久,感到大失面子,狂吼声中,两手握刀,擞头劈下,眼前空门大开,牛耿不由大喜,一手上撩,另一手握着的半截刀杆猛力前插,杆尾装着的利刃可也不是玩儿的,真要扎中了,就算穿不透盔甲,但剧痛可是避免不了的。
铁豹闷喝一声,收刀,后退,这霎那之间的机会,正是牛耿等了好久的机会,手中的斩马刀急旋,逼开四周的乱枪,人已是翻上了城墙,大笑道:“铁豹,我们来曰再战。”一个倒翻,整个人便向城墙之上坠去,城墙之上的士兵都是一惊,涌向城墙,探头向下看去。
向下急坠的牛耿再跌落十数米之后,手中的斩马刀猛力劈向城墙,刀锋嵌进城墙,巨大的力量使刀刃迸发出一阵火花,一路向下划去,火星四溅之中,牛耿急坠的身形开始变缓,等到离地面数米之时,牛耿松开握刀的手,此时,他握刀的右手之上,已全是鲜血,一落地,四周的士兵立时一涌而上,举起盾牌,向后急退而去。
“好小子,真是不错啊!”城墙之上的铁豹看到对手如此干净利落的退去,也是点头大赞,心中却是有些遗憾,不能将此等勇将斩于城上,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而城下的秦州军与京师大营士兵,看到牛耿犹如神兵天降一般从城上逃了出来,不由都是大声喝彩。
一片喝彩声中,这一次的进攻却又时铩羽而归了。
“你说什么?”周祖浩,欧阳刚强两人都霍地站了起来,直楞楞地看着军医正在为其包扎手上伤势的牛耿,“与你相斗的定州将军自称铁豹?”
牛耿点点头,“不错,他自称铁豹,武功很不错,而且他那刀,啧啧,真是锋利之极,一刀下来,便将我的刀杆一刀两断,要不是我反应快,今天就回不来了。”
周祖浩与欧阳刚强没有理会牛耿,互相看了一眼,“怎么可能是铁豹?”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包好了手站起为的牛耿大为不解地看着两位将军。
欧阳刚强看着他,沉声道:“铁豹是定州李清的贴身侍卫,他便是李清的影子,他如果在这里,那李清?”
周祖浩脸色激动,强自压抑住,“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到底李清在与不在,还要看接下来定州军的反应。”
欧阳刚强握着拳头,紧张地有些手发抖,李清如果真在这里,那可就大发了。
“李清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周祖浩沉思片刻,“很有可能是李清刚好来这里视察,我们发起攻击很突然,而有贲宽所部又没有如同原计划一般赶到这里与我们会合,而是斜插到了小艾河,切断了对方的归路,使李清无法退回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秦州的过山风一定会炸窝,短时间之内,必然会尽起大军,前来救援,所以,我们只要发现秦州过山风的军事动向,便能判断李清是不是在这里?”欧阳刚强兴奋地道。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打下鸦雀岭军寨,便能知道李清到底是不是在这里了?”周祖浩道。
“打,我们当然要竭尽全力打,但同时,我们也要将李清可能在这里的情况禀告兴州,请周大将军迅速拿出决断,而且现在,尚首辅以及袁指挥使都还在兴州,有他们一齐来判断,应当无差。”欧阳刚强道。
“你说得不错,我们马上发文给兴州,同时要给贲宽传去军情,让他不惜代价,也要堵住小艾河的通道,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如果我们的判断不错,那么,他那里很有可能会遭到极为凌厉的进攻。”
小艾河,一道斜坡之上,贲宽所率领的兴州兵依山坡列阵,在士兵的最前面,是一辆辆的战车组成的防线,每辆战车的前面,都绑着寒着寒光的利刃,战车之后,一根根的长矛竖起,线成一片枪林,而在山坡之下,李锋的翼州营骑兵正自盘桓,看到坡上的军阵,李锋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又要打,又不能真得将对手击碎,他妈的,这活儿真让人感到窝囊。”
又仰脸看了一会儿,大声道:“李铁,进攻。”
“是,将军!”李铁大声应命,一夹马腹,一马当先,便冲向山坡。
一阵阵的骑兵散开,在平地上加速,然后猛地冲向斜坡,手中挥舞着带着铁链的铁骨朵,随着骑兵进入弓箭射程,山坡之上,猛然迸发出一片乌云,先是冲向天空,然后一个掉头,便向着奔腾的骑兵冲来。
箭雨落下,马上士兵只是微微低头,任由箭雨落在盔甲之上,与此同时,手里的铁骨朵已是飞了出去,沉重的铁骨朵连着铁链,呼啸着飞起枪林之中,将枪林之中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砸倒,冲上斜坡,沿着对手的车阵,骑兵们绕了一个圈子,又从另一头冲下,后面的则紧跟着冲上来,箭雨与铁骨朵在空中飞舞,双方不时有士兵倒下。
贲宽虽然占据地势,但却不敢主动发起进攻,定州铁骑在他心中有着浓浓的阴影,手下的这些士兵依靠在一起,依仗着军阵,还能勉强与对手相抗,但如果主动进攻,一旦散开了军阵,他极其担心会挡不住对手的冲击。
这场冲击与反冲击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双方各自付出了上百条姓命之后,李锋主动后撤,与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样的进攻,数天来,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场,结果总是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贲宽的信心倒是一天天打出来了,名闻天下的定州兵也不过如此嘛,打了几天,自己也没有吃多大的亏。这让他的心情极端地好了起来。
但他的好心情随着鸦雀岭军寨那边欧阳刚强和周祖浩的一封密信而彻底被破坏,看到信中所述,贲宽不由大惊,如果真如他们所言,自己接下来,恐怕抵挡得将不是眼前的这个骑兵营,而是不知有多少兵马的秦州过山风集团,那可是近十万兵马,真要一齐涌过来,自己会被吞得连渣也剩不下多少。
贲宽这个悔啊,自己当时到底是那根筋搭错了,要跑来这里堵什么对手逃跑的后路啊,这下好了,围攻鸦雀岭,抓住李清这样的罕世奇功自己捞不着一星半点,反而要在这里硬挡对手强大的援军,这不是自己寻死么?
“来人啊,马上给我上报周大将军,我这里挡不住了,挡不住了!”贲宽痛心疾首地嗥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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