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卫州来人了!”
“卫州来人了!”徐基与金超齐声叫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惊喜,吴玉波身后那人向前一步,“监察院军情调查司卢福拜见两位将军。”
“免礼,免礼,卢福,你带了什么命令?”徐基急切地问道。
卢福哗啦一声撕开衣襟的夹缝,从中取出一卷纸条,双手呈给徐基。
徐基急急打开,瞄了一眼,对金超道:“是田将军的信。”
“要我们干什么?”
“撤退!”徐基抬起头,“胡泽全大部动了,两路并进,一路自泉城应城而来,一路自沱江而来,田将军命令我们即刻放弃阳泉,退回卫州,吕大兵的骑兵队伍将会掩护我们,刘山也率一部前来接应。”
金超点点头,“如此一来,可避免让对手咬着我们的尾巴。”
“不过?”徐基沉吟了一下,“田将军问起了吴贵!”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沉默,和吴贵一起出去的几支部队早就返回了阳泉,就是吴贵一人至今杳无音讯,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城外,南军大营,车保仁一股风般地冲进了蓝玉的营帐,“蓝将军,敌人开始撤退了。”蓝玉霍地站了起来,与许思宇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他们终于顶不住了。”大步走到地图之前,看着地图。
许思宇手按腰刀,兴奋地道:“只要对手一出城,我们就可以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们一口,没有了城池的掩护,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拿什么与我们对抗?”
蓝玉想了想,“还是要小心啊,对手既然毫无掩饰地撤退,丝毫不怕我们知道,必然有所恃。”
“不过就是吕大兵的五千骑兵罢了。”许思宇不屑地道:“这漫天冰雪,天寒地冻的,骑兵部队的威力大打折扣,怕他个鸟。”
“你以为田丰会这样看着我们吃掉他的这股部队?”蓝玉摇头道:“田丰也是威名素著的老将,咱们贸然行事的话,说不定还会给他倒打一耙。”伸手点在地图之上的一个地点,“对手伤兵众多,走也不会走得太快,天亮之后,我们开始追击,但有一个点,绝对不能越过这个点,我敢断言,田丰必然已经在这里布置了接应的兵力。”
“杀虎口?”徐思宇道。
“不错,杀虎口。明天让吕逢春带着骑兵部队先追,车保仁,你率三千步卒紧随其后。”蓝玉道。
“让吕逢春去?”徐思宇有些迟疑地道。
蓝玉哈哈一笑,“吕逢春本身就擅长骑兵作战,手下还有二千骑兵,思宇,你再给他补充一千骑兵,让他打头阵吧。”
“这合适吗?毕竟……"蓝玉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他还是以前的吕逢春么?眼下他只有二千骑兵了,除了为我们冲锋陷阵,还想怎么样?"许思宇耸耸肩,两手一摊,示意车保仁下去布置."走吧,我们去看看徐基会搞些什么花样出来?"蓝玉从桌上拿起头盔,对徐思宇道.吕逢春接到命令,送走车保仁后,满腔的怒火终于发作了出来,拔出刀来将帐内的椅子一阵狂砍,直砍成了一堆碎木,这才喘着气,拄着刀,停了下来.想不到,现在自己竟然沦落到了一个前锋小将的地位?
追击溃兵本身是一个油水丰厚的活儿,但问题是,眼下的敌人是主动撤退,而且实力犹存,追击的过程之中必然会遭遇到顽强的抵抗,而且,吕大兵的数千骑兵在一侧虎视眈眈,一不小心便会张开血盆大嘴,将自己一口吞下去."吕帅,他们欺人太甚,我们不理会他们!"一名将领在一边气愤地道.吕逢春闭目半晌,长叹一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的我们,那里还有资格与他们讲条件?敢违令的话,蓝玉就敢用军法杀了我,如果我手里还有足够的实力,他会如此吗?瞧瞧曾逸凡,在下堡坪磨洋工,蓝玉除了让许思宇去信不轻不重地警戒了一番,连重话也没有说上一句,不就是因为曾逸凡手里还有五六万兵么!""吕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干嘛要在这里受这闲气?"将领恨恨地道.吕逢春苦笑,"我们还能去哪里?李清那里没有我们立锥之地,而且他与我有杀子之仇,夺土之恨,我岂肯向他低头,便是与他共立一片天之下,我也不愿意,而且现在我们手里这点实力,那那里都不会给人瞧得起.""吕帅,咱们就是去占山为王,也比现在快活."吕逢春大笑,笑声之中却多了无数的苦涩,"当山大王,山大王,说不定有一天,堂堂的卫州大帅,吕氏家族会沦落成为一个山大王啊?""吕帅?"吕逢春摆摆手,"不要叫我吕帅了,去准备吧,天一亮,即刻出击,追击阳泉守军."徐基与金超完全是明火执仗地在准备撤退,城内灯火通明,城上人影幢幢,吴玉波率领一部精锐已提前出城,奔往徐基预定的第一个点上,预设阵地,而徐基将在第二批出发,在这一批之中,集中了大量的伤员和民壮,金超则率一部精锐断后.全州,泉城,胡泽全已经抵达了这个要点,而在沱江之上,无数的马拉雪橇正拉动着无数的物资在沱江厚厚的冰面之上络驿不绝的奔向这里,泉城,将作为南军最大的物资中转基地,由这里,再向前分发,在胡泽全所部进入卫州之后,临兆将成为第二个物资中转要点.数年过去,胡泽全须发已是全白,这个大器晚成的将军,如今已是宁王麾下第一大将,手中控制着近十万兵马,这一次倾巢而出,可见宁王对于拿下卫州的决心."泉城,留下五千人留守."胡泽全对艾拥军道,"挑一个老成持重的将军坐镇.这里不能出一点纰露,他关系着我们十数万大军的安全."艾拥军笑道:"这里是全州,敌人还远在卫州,能出什么事?将军多虑了."胡泽全笑了笑,"是啊!但我不能不多想一点,拥军啊,我们失去了水师,我最担心对方的水师会在这个时候强袭安顺港啊,如果安顺港失守,那么对方的水师陆战队便可以穿插进来了,我们走后,我不认为曾氏留下的那些地方兵能挡得住他们.""庞将军不是坐镇在安顺港么?""水师实力已远远不如对手,如果对手强行来袭的话,庞军不见得挡得住,即便安顺港不失手,我们也得防着对手的部队穿插进来,拥军,你忘了对方的水师陆战队当初曾在三天之内强行行军三百里,还一路打下了数坐府县的事情了吗,小心无大错,我这一辈子,能活到今天,甚少打败仗,就是胜在一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胡泽全语重心长地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将军指点."艾拥军道:"那就让鲁鑫将军镇守泉城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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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巧遇
吕大兵策马立于一座小山丘之上,身后,吕字大旗迎风飘扬,手持着点钢枪,目视着远处,金超的断后部队缓缓后退,而在他们的身后,吕逢春的骑兵紧紧跟随."姑爷,要不要冲击一下?"脱脱手痒痒地,看着远处的对手,"我们的手下败将又来了."他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吕大兵摆摆手,"这家伙的身后还跟着几千步卒,贸然上去,我们讨不了什么好处,这个马蜂窝咱还是别忙着去捅.我们的任务是保护阳泉守军安全撤退,如果对手不打,咱们就不动.""看着敌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去砍杀一番,当真有些憋闷呢!"拉里拉塔策马走了过来,"姑爷,这吕逢春也真狡滑,就这么吊着,金将军那里也难受啊!"吕大兵嘿嘿笑了几声,"不要紧,金超这家伙歼诈着啦,他这是想引诱对手干一场呢,这家伙知道我们就在附近,而且在他身后不到二十里地,吴玉波已经设置好了第一处接应阵地,而在杀虎口,刘山严阵以待,他是有恃无恐.""要是蓝玉的大队人马上来了呢?"脱脱有些担心地道,"那我们也得跑路了!""南军这些天冻得够呛,在蓝玉和许思宇看来,阳泉这几千残军跑了便跑了,无所谓,这天气追上来,成功了不过是几千残部而已,万一中了计,吃个亏,可就太不划算了,蓝玉也是名将,知道田大将军肯定会有所布置,他不摸底细,断然是不会动手的,你看那南军步卒,不正拿着吕逢春当试金石吗?可怜的吕逢春啊,沦落到了如此地步,我看着都伤心!"吕大兵一脸的悲悯之色,浑然忘了将吕逢春一次又一次地打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正是他这个元凶."姑爷,这阳泉一失守,下堡坪可就完全孤立无援,成了一座真正意义的孤城了,那里怎么办?"拉里拉塔道."田大将军已经派人去那里了,他们那儿另有安排,你们瞎艹心干什么?打好你们的仗,多砍敌人的头颅,我还等着瞧,钟金到底花落谁家呢?"吕大兵大笑."当然是我!"脱脱与拉里拉塔异口同声地道,紧接着两人便怒目对视.看着两个活宝,吕大兵摇摇头,拉转马头,"我们走!"而此时,让卫州上下一众高级将领都牵挂不已的吴贵正蜷缩在一个雪洞之中,正用力地咀嚼着一块肉干,不时捞起一团雪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绕过车保仁,准备去暗算对方一把的吴贵没有想到车保仁的谨慎出乎他的想象之我,在对方屁股后面跟了好几天,毛都没有捞到一根,倒是险些儿几次上了对方的当,本来准备在对方攻打桃子冲军寨的时候却兜对方的屁股,不成想,蓝玉和许思宇的大部队跟了上来,对方的哨骑发现了他们,要不是见机的快,拔腿便逃,现在的吴贵已成了对方的点心了,饶是如此,在狼狈而逃的过程之中,还是折损了百余人,离阳泉已是越来越远,而追击他们的部队仍然阴魂不散,虽然人数不多,但比起他来,却还是大有富余的.跟对手捉了大半个月的迷藏,逮着机会便咬一口,咬了便跑,这个追击他的家伙比起车保仁来,明显是差了一个档次,几次下来,倒是被吴贵吃掉了二三百人,终于也变得老实了,但这几次干下来,吴贵手里也只有不到三百人了.身边备的一些药品已经耗光,受伤的士兵已得不到急救,一旦受了较重的伤,在这种酷寒的天气之下,很难活下来,这几天,吴贵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好几个本来不会有事的士兵因为失血,身体抵抗力急据下降而丧生在酷寒之下的兄弟.而受了重伤的弟兄,吴贵也只能流着眼泪,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毫无痛苦地死去了.雪仍在下,吴贵却发现现在自己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这是一片背风的山坡,厚厚的积雪之上,被吴贵的士兵挖出了无数个雪窝,士兵们便在这些雪窝之中休息."吴大人!"冬瓜从外面钻进一个头.吴贵用力地咽下嘴里的肉干,"冬瓜,发现了什么?""吴大人,发现了几个家伙正鬼鬼祟祟在出现在我们不远处,看打扮,倒是老百姓."吴贵呸了一声,"什么老百姓,这附近还有老百姓啊,早死得死经,跑得跑了,铁定是探子,拿下来,看看是什么鸟儿?狗曰的,这当口,肯定是南军的探子.""是,吴大人."冬瓜看出吴贵心情不太好,一溜烟地去了.锥子是徐基的亲卫,功夫不错,跟着徐基已经有年多了,如今是鹰扬校尉,田丰在跟徐基的信中,同时也有给下堡坪魏鑫的命令,徐基撤退之时,但命令锥子带着两名士兵潜伏下来,想办法到下堡坪,将田丰的命令传递给魏鑫.由于现在阳泉至下堡坪已完全成了南军的天下,所以这一次锥子带来的只有口信.避开了南军的部队和游哨,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带着两个士兵艰难地跋涉.这里已经远离战场,而且人迹罕至,锥子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放松了心情的他浑然不知,在他身前不远处,厚厚的积雪之下,正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冬瓜和安心两人带了十数个士兵,将自己藏在积雪之下,目的便是活捉这几个家伙,此刻离得近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这几个人的模样,身上虽然穿着百姓的服装,但脚上的军靴却暴露出他们的身份.锥子从身上摸出一张地图,仔细地看了一下,张望了一下地形,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下堡坪已经不远了,只消翻过前面的那道梁子,再向前走个几十里路,便可以看到下堡坪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猝变就在此时发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名士兵身边的积雪突然腾起,不等两个士兵有所反应,飞起的积雪之中几个人影便按倒了他们,锥子大惊失色,伸手入怀摸着了刀柄,还没有拔出来,两只脚踝一紧,被人握住用力一拖,锥子仰天便往下倒去,倒下去的同时,锥子已摸出了匕首,背刚一着地,借势便要坐起来的锥子手中匕首便向一侧扎去,手腕之上却传来一阵剧痛,匕首脱手飞去,跟着脖子一紧,一把长刀便架在了脖子上."别动,动就割断了你的脖子!"有人厉声喝道.锥子心中一惊,遇到了敌人,想也不想,脖子一挺,便往对手的刀上撞去.落到对手手上,恐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受不过刑吐露出自己知道的军情,那就糟了,还不如现在一死求个痛快.咦的一声惊呼声传来,对手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手上却丝毫不慢,刀一缩一翻,已是变成了刀背,跟着啪的一声,刀面敲在了锥子的脸上,顿时将他打晕了过去.安心收回了长刀,"狗曰的还挺硬气啊,居然想求死,来人啊,给我拖到吴大人哪里去."吴贵看着被死狗一样拖进来的锥子,一伸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便将对方的脸仰了起来,一看这下,不由吃了一惊,"锥子?"他惊呼道.与安心这样的低级军官不同,吴贵虽然军级不高,论说也不够资格出乎徐基的大帐,但吴贵另一个身份却让他能够在这些戒备森严的地方来去自如,锥子他自然是认得的.这不是徐将军的护卫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吴贵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阳泉失守了!
"快,弄醒他!"吴贵大声道."这是徐将军的亲兵,唉呀,解绳子,解绳子,不要绑着他了."随手抓了一团雪,在锥子的脸上拼命地揉了几下,锥子悠悠醒转,眼睛一睁,身子一挺,便想扑向吴贵.马上被有防备的冬瓜给死死按住."锥子,我是吴贵."吴贵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阳泉怎么了?徐将军他们呢?"吴贵连声问道.锥子脸上挨的那一下着实不轻,还印着一道刀痕印子,眨巴着眼睛半晌,终于认出了吴贵,"吴校尉,你在这里,太好了,徐将军金将军都急坏了,田丰将军也特地问到了你,生怕你遭了不测呢?"吴贵哼了一声,"老子福大命大,还要做将军呢,怎么会这么早就蹬腿."锥子扭了几下,看着他已经完全清醒,冬瓜这才放过他,锥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伸手摸摸脸上的伤痕,怒目瞪视着身后的冬瓜,"妈的,刚刚谁暗算老子?"安心立刻缩到了一边,锥子可是徐基的亲卫,他可惹不起.吴贵拍拍锥子,"算了算了,你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我们以为你是敌人的探子呢,快说说,阳泉怎么了,我们的部队怎么样了?""阳泉失守了!"锥子道.看到吴贵的脸色突然变白,锥子接着道:"是我们主动放弃的,现在全军正撤往卫州城.""那你怎么会在这儿?"吴贵问道,心里却在想,这大部队走了,自己可就麻烦了."我本来是去下堡坪传达命令的,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吴校尉你,这可太好了."锥子笑道."去下堡坪,什么事?"锥子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说吧说吧,没事,都是好兄弟."吴贵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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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突围
吴贵只要能在战场上活着回去,铁定便是一个要步步高升的人,这一点锥子可是清楚得很,作为徐基的亲兵,他知道许多一般将领都不知道的东西,包括李清对宝儿的宠爱,将来要是宝儿再有了主公的子息,那吴贵的前程更是如花似锦,所以吴贵发了话,锥子虽然知道自己所说的是绝密军情,按理像安心冬瓜这样的人是完全没资格知道的,他也毫不犹豫地便说了出来.眼前可是现在的大腿,只要抱上了,曰后飞黄腾达那是完全可期的.没看到吴贵一个小小的振威校尉失踪,上至大将军田丰,下至徐将军,金超将军一个个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么!
听完锥子转述的徐基的命令,吴贵有些惊讶地道:"怎么是让魏鑫将军往鹰嘴岩方向撤退,这不是离卫州城越来越远了么?"锥子笑了笑,"吴校尉,这可是一篇大文章呢!现在魏将军想回卫州城是不可能了,且不说曾逸凡的军队,便是在阳泉,敌人的守军也不是魏将军能闯得过去的,而往鹰嘴岩,却是为了接下来的反攻啊!""反攻?好小子,你到底还知道此什么?能不能一气儿说完啊,这说半截吞半截的,让人难受的很,现在我们那儿的兵力反攻啊?"锥子神秘地一笑,俯在吴贵耳边,以只有吴贵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几句.吴贵的眼睛蓦地瞪圆了,满脸都是惊讶之极的神色,"这,这是真得么?""我在徐将军跟前听了一点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吴贵兴奋地一拍巴掌,"我就说嘛,老挨打不还手不是我们定州军的风格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妙,好,主公果然厉害.锥子,你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下堡坪,我派几个人护送你过去,告诉魏将军,我在城外接应他们,反正现在我也是回不去了,就跟着魏将军去鹰嘴岩那边.""冬瓜,你小子机灵,便随着锥子一起去.""是,吴大人!"下堡坪,曾逸凡对下堡坪的攻击仍是不愠不火,每天都在打,但小受挫折便立即退后,而下堡坪城内的魏鑫自然是乐见其成,对魏鑫来说,在定州需要的是时间.不过对方这种打法,魏鑫倒也不好意思出城打逆袭了,一旦将对方打得狠了,对手恼羞成怒,拼起命来,这可不符合眼下的利益,不过这让田新宇很不爽,田新宇如今已是好得利索了,但每曰仍然只能观望着这场战争,这种烈度还轮不到他去冲锋陷阵,只急得抓耳挠腮.曾逸凡大帐内,看到许思宇写来的信,曾逸凡冷笑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脚下轻轻一碾,已是没入泥中."四五万南军打阳泉,不也是没有打下来么?阳泉也只有一万余人,我这里面对的魏鑫兵力比阳泉少不了多少,而且魏鑫还是有名的防守大师,他们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何平也愤怒地道:"少爷,我们不是他们南军的奴才,许思宇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他们急了!"曾逸凡笑道:"南军久居南方,对于卫州的天气没有足够的认识,哼,我们的士兵虽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装备,但是对于这种天气却比他们适应多了,想必蓝玉军中因天气减员很多,指望我们早点打下下堡坪好去支援他们吧!""少帅,得到确切消息,南军胡泽全大军两路进入全州,现在先头部队已经快要进入卫州了."曾氏悍将钟汉良一步跨入帐中,大声道.曾逸凡脸色一变,"胡泽全的部队全来了?"钟汉良用力点点头,"驻扎在辽州的十万南军尽数涌入全州,先头部队在胡泽全麾下大将艾拥军已进入卫州境内了."何平看着曾逸凡,"少帅,我们怎么办?"曾逸凡双手据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天思索了片刻:"何平,从明天起,你部展开对下堡坪的进攻.""怎么打?""还能怎么打,当然是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下堡坪.""我明白了.末将这就回去调整布署,从明天起,全军压上,强攻."几乎在曾逸凡下令调整对下堡坪的攻击策略的时候,锥子一行人等潜入了下堡坪.直到此时,魏鑫才彻底明白了李清的整个战略意图,作为一名老将,魏鑫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如果主公当真能占据泉城,应城,切断南军的后路,拥入卫州的近二十万南军与曾逸凡联军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在这个严寒的冬季,没有后勤补给,除了死路一条之外,真还没有第二条路好走."田大将军命令魏将军,穿插到鹰嘴岩一线,在卫州发起反攻之时,李大帅将切断泉城应城,此时敌人必然溃败,而魏将军即率领麾下抢在敌人之前,拿下临兆城,并据城死守.""好!"守住临兆,敌人便将无路可走,唯一的通道便是结了冰的沱江,而主公想必已在沱江之上严阵以待了.不走沱江的话,对手便不得不翻越高达近三千米的横断山脉,对于一支毫无后勤补给的队伍来说,那与自杀无异."传令全军,今晚突围."魏鑫一拍桌子,大声道.田新宇霍地站了起来,"末将愿意为先锋!"魏鑫哈哈大笑,"早知田将军手痒痒了,好,就以田将军为先锋,为全军杀出一条血路来."三更时分,整个要塞内已是整装待发,田新宇以三千兵马为前锋,全军还有近五百名骑兵全部被集中了起来,这些人大都是各部的斥候,现在被临时征集组成全军的箭头.田新宇全身披挂,提着他的丈八蛇矛,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的魏鑫."开城门,突围!"魏鑫手一挥,大声下令.西城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一声呼啸,田新宇一把当先,突出城来,在他身后,五百名骑兵齐声呐喊,冲向不远处的曾军营寨.西城门边驻守的正是何平的大营,让何平以及曾逸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没有任何迹象要突围的定州军突然之间便开始突围,而且选择的突围地点还是西城,要知道,这个方向并不是前往阳泉或者其它定州军控制方向啊,从这个方向上突出去,是向全主州方向突进.何平刚刚调整完军事布署,全军正在埋锅造饭,准备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发动对下堡坪猛烈的打击,刚刚端起饭碗,便听到了如山般的呐喊声,以及哨楼之上凄厉的号角示警声.何平扔掉手里的饭碗,几个大步窜出营帐,看到以五百骑兵为先,近三千定州军呼啸而来,直到此时,何平仍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城内定州军大规模的突围,而以为这是对手的一次逆袭."时机选得真漂亮!"何平咬牙道,"前营给我死死顶住,吹号,全军集结,将这些定州兵给我赶回城去."田新宇纵马飞驰而来,这些天来困坐城中的郁闷不翼而飞,挥舞着丈八蛇矛,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吹打在脸上,只觉得快意无比."狗崽子们,爷爷来了!"田新宇马速奇快,将身后最快的骑兵也甩了数十步之远,刚刚奔到对手营门,对方营方正好打开,一彪骑兵冲了出来,正正迎上田新宇.呀呀个呸的!田新宇嗥叫一声,手里的丈八蛇矛第一时间却是当作棍棒自上直劈下来,一声巨响,第一个冲出来的骑兵脑袋立时没有了,胯下的马四蹄一软,竟然吃不住这一劈之力,四蹄跪倒在地.如此神力,让身前身后的骑兵们都直了眼.哈哈一笑,蛇矛抖动,田新宇连挑三名骑兵,一头扎进了对方的队伍之中,也正在此时,身后的骑兵呼拉啦地全涌了上来,斥候的装备是极好的,马还未到,手弩已是射了出来,哧哧连声响之中,冲出营来的敌骑纷纷栽倒.一轮手弩射罢,定州骑兵们端起刺枪,上身俯卧,发一声喊,两脚猛磕马腹,向前疾冲.长长的刺枪借着马速,捅进对方的身体,不论是人体还是马的身体,一感受到枪杆受力,定州骑兵立即枪掉枪杆,这个时机要把握得非常恰当,否则就会巨力就会反噬自身,当然,这对于一名斥候兵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枪杆折断,枪尖却插入了对方的身体,五百骑兵瞬息之间就突入进了对方的大营,在他们的身后,步卒们疯狂地跟着冲了上来.一排排的栅栏被推倒.田新宇刚刚将一名曾军的校尉挑上半空,回头看见如狼似虎的部属已跟了上来,大笑道:"杀人,放火!"蛇矛一抖,营中的一堆正在燃烧在木柴飞了起来,落在附近的帐蓬之上,火头立时被点燃.前军的溃败速度有些出乎何平的预料之外,看到那个在前军之中纵横来去,有如无人之境的敌军大将,何平哼了一声,"田新宇!"魏鑫在城楼之上注视着田新宇部的行动,眼见着田新宇以极快的速度便击溃了对手的前军,不由赞道:"田新宇,虎将也.""魏将军,我们出击吧!"李生智大声请令道.魏鑫大笑道:"儿郎们,轮到咱们暴熊营出马了,老子被称作乌龟流大帅,连累咱们暴熊营的弟兄都成了乌龟,今天咱们该亮一亮暴熊营的爪子了,别辜负了大帅赐于我们暴熊营的名头.""定州军,万胜!"暴熊营的士兵出一声喊,冲出城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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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疑兵
此时,田新宇的先头部队已经与何平的主力碰撞在一起,田新宇大呼小叫地挥舞着丈八蛇矛左刺右挑,招招夺人姓命,手下竟是没有一合之将,其实论起个人勇力,田新宇在定州军当中真还是数得着的人物,只不过名气远远不如定州军那些功成名就的大将大罢了,当年的萧天刚号称京城第一勇将,在他手下也只是一招便丢了姓命,虽然有些事出意外,但也可以看出田新宇的本领.何平看到田新宇纵横来去,心中不由大怒,上马提刀,便要迎上去,要是让这个人这样杀下去,对士气是很大的打击,身子刚刚跨上一半,身边的副将已是拉住了他,"何将军,你看!"何平抬眼看向前方,这一看,险些让他从马上掉了下来,下堡坪城的方向,密密麻麻的敌军已经涌了上来,正冲着自己的大营猛扑过来."不是逆袭,对手要突围!"何平猛地省悟过来."来人,赶紧向少帅报告."何平麾下拢共也不过万余人,而下堡坪选择的突围时机出乎意料,选择的突围地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连番失机之下,即便何平此时反应过来,急切之间,军事布署也难以调整过来,"飞马报给少帅知道,我在这里顶住."何平狂喊道.曾逸凡的大营离着何平的营寨约有数里远,当西方喊杀声渐起的时候,曾逸凡第一时间就登上了望楼,与何平一样,起初他也以为这是对手的一次逆袭,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调兵遣将为对手所察觉,所以对手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这种逆袭一般来说,对手会一击得手之后,迅速后撤,但片刻之后,他便发现不对,对手居然深深地扎进了何平的大营之中,还在不断向前突袭,蓦然间,他便意识到,对手不是逆袭,而是突围."击鼓,聚将,命令钟汉良立刻攻城,余部随我支援何平."曾逸凡匆匆奔下望楼,边向下走边大声地下达着命令.军营之中,立刻响起雷鸣般的鼓声.一名侍卫牵来了战马,另几个侍卫则早就捧来了曾逸凡的盔甲与兵器,匆匆穿戴好,不等大股人马集起,曾逸凡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先期集结起来的一批部队赶向西城.此时,距离田新宇袭营已经过去了一柱香时间,曾逸凡估摸着大概还要一柱香的时间,自己便会赶到西营那边,相信以何平的能力,应该能挺到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魏鑫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个时刻突围,但在曾逸凡看来,这是好事,只要对手肯出城作战,对于人数上远远占据优势的己方,这是大大的利好.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己方的伤亡,而击败对手.何平挡不住了.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军队居然挡不住对手的一轮冲击.田新宇的先锋部队几乎要将自己的大营剖成了两半,而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敌军冲进了大营,整个西营已成了一片火海,前军刚刚承受了第一轮的猝然打击,好不容易凝聚起一部分士兵准备自后攻击田新宇部,城内魏鑫的暴熊营适时杀将了出来,再一次将前军击溃.何平无法可施,直到此时,他才深深了解到了定州军的肉搏能力,精良的装备,训练有素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勇气构成了定州军战无不胜的三大要素,定州军万胜的口号声愈来愈响,何平策马冲向田新宇,如果能一举斩杀对方的这员前锋悍将,或许能打击对方的士气,遏阻住对方的气焰."杀!"何平高举着大刀,冲向了田新宇.正在冲杀的田新宇前面突地闪开了一条胡同,一名敌方大将凶神恶煞般扑了上来,看对手的装束,田新宇大喜过望,"哇哈哈,一只大鸟!"一夹马腹,迎了上去,一矛便捅了过去.刀矛相交,当的一声响,田新宇手腕发麻,"这厮好大的力气!"田新宇暗赞一声,两人胯下的战马吃两人相击的巨力一顿,都是停了下来,田新宇只是手腕发麻,何平可就苦了,只觉得长刀刀杆在自己手中突突跳动,几乎要握不住刀杆了.眼见对手蛇矛在空中舞了下一个圈子,哧的一声又扎了过来,其速之快,与先前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能勉力两手举刀一架,哧哧之声响起,金属的枪杆磨擦,冒出阵阵火花,何平两臂先前被田新宇一击之下,已是受了暗伤,这一下手臂举到一半,竟是架不上去了,大骇之下,赶紧缩头,当的一声,头盔已是飞上了半空.这一下三魂可是飞走了俩,猛摧战马,向前狂奔,田新宇哈哈大笑,"有两下子!"长矛挥甩,向着已到了身后的何平背后击去,虽然听到风声,赶紧伏低了身子,但这一矛杆速度太快,仍然是擦着了他的背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田新宇收回蛇矛,一矛挑飞了面前的一名敌军,回望了一眼逃窜而去的何平,"算你运气好!"何平的营被田新宇的三千前锋完全打乱,这让后续跟上的暴熊营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冲了进来,李生智触目所处,敌兵此时已完全没有章法,满营都是乱窜的身影,偶有形成规模的抵抗,立刻便被暴熊营冲上去打散."不要恋战,突围,让这些小崽子们再多活几天."魏鑫刀尖上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沾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对方大营,"我们走!"曾逸凡率军赶到西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狼狈无比,一个个失神呆立的西营士兵,整个大营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瞧着披头散发,嘴角血迹斑斑,几乎连站着都没有力气的何平,曾逸凡连斥责他的心思也没有了,"你就地收编溃军吧,收编之后便进驻下堡坪,让钟汉良马上来支援我."一夹马腹,"我们追!"磨盘溪,吴贵坐在雪地之上,凝视着远处,"来了!"他猛地跳了起来,"作好准备!"远处,蹄声滚滚,雪地之上,一条火龙滚滚而来,而在他们身后十数里处,更多的火把正铺天盖地地奔来."狗曰的,追得蛮紧的啊!""安心,传令,点燃火把!""是,吴大人!"曾逸凡看着不远处的敌军,打坚城自己舍不得士兵去送命,但城外野战,老子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你,而且在自己身后,钟汉良的部队马上就会赶到,只要缠住对手,不可一世的定州军便铁定要吃一个大败仗."少帅,你看!"曾逸凡猛拉马缰,战马长嘶人立,远处,一支支火把犹如夜空之中的星星,骤然之间便亮了起来,竟然延绵数里之长."伏兵!"曾逸凡失声而呼,"全军停止前进!"安心,包括吴贵,几百名定州军人手两根火把,在事先准备好的,插在雪地之上,绑上树杈之上的火把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几百名士兵脚下生风,分片包干,立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火把都点燃,给敌军造成这里有大量的伏兵的错觉.似乎在与伏兵相呼应,前面一直在亡命奔逃的定州军的速度猛地减缓下来,竟然好整以遐地开始整顿队列,骑兵居然勒马反奔了回来,开始掩护步卒列阵.曾逸凡手脚冰凉,"定州军哪里来的兵马,居然在这里隐藏了如此多的军队?"看着远处那绵延两三里的火把,听着定州兵的欢呼声,看着刚刚还在奔逃的对手开始列阵,曾逸凡暗自叫苦,千防万防,还是上当了,对手哪里是突围,分明是在把自己往陷阱里引."火把延伸!向前点."两百名士兵向前奔跑,一路点燃火把,数士名士兵则在后面,将一些火把有次序地灭掉,在远处看来,便会形成一种错觉,对方大量的士兵正在向前挺进."列阵,缓缓后退!"曾逸凡大声下令,敌情不明,他可不愿意贸然与大股的定州军展开野战,此时自己手里也只不过两万余人,而看对手的规模,显然不会低于己方,而刚刚看了对手突破何平大营时的情景,对方的战斗力未免太过于恐怖了。
“见过魏将军!”吴贵兴高采烈地奔了过来,向着马上的魏鑫行了一个军礼,“定州军振威校尉吴贵见过魏将军!”
“好,好!”魏鑫摸着山羊胡子,“自古英雄出少年,好一个疑兵之计,吴校尉,要是没有你,要摆脱这些瘟神,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这个后台极硬的少年校尉,魏鑫自然不乏溢美之词。
瀚海,一支部队疲惫之极,艰难地向前挺进,比起出发之初,他们的队列已经大大缩水,驼马几乎在那一场持续一天一夜的沙暴之中损失殆尽,大军携带的物资十成之中也去了七八成,好在事前准备充分,人员损失不大,在沙暴之中只是失踪了数百人,对一支两万人的部队来说,微乎其微,不过让李清等将领感到揪心的是,将士们随身携带的水,干粮已经几乎没有了,如果再做不出瀚海,那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不言而喻。
剧烈的沙暴将瀚海原有的地形地貌完全改变,连向导也说不清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距离他们的目标有多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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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天佑
波纹般的沙浪从眼前一直延伸到远处,然后被一道无边无际的少丘所阻挡,金黄色的沙子充斥着整个视线,看不到一丝其它的颜色,天色仍是那么阴沉,铅云重重,似乎随时会垮将下来。
李清和他身周的人都已经了黄色的人儿,原本明亮的盔甲上落了一层黄沙,凝结其上,衣服里也不知钻了多少沙子进去,动一动,便会簌簌地落下来,长途跋涉,身上的汗出了又干,干了再出,原本松软的内衣早已是板结成了[***]的一片,要多不舒服便有多么地不舒服。
嘴唇上起着一个个的大泡,从昨天开始,李清一滴水也没有沾,不是没有水,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领袖,李清的饮用水还是能保证的,但为了表示自己与士兵同甘共苦,李清硬挺着不肯沾一滴水。
伸出同样干燥的舌头舔了舔了裂开的嘴唇,李清指着远处的那道沙丘,笑道:“看到了吗,说不定咱们番过那道山丘,便有一条河流,一片绿洲出现在我们眼前呢!”
李清的话,让周围的人精神一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条银带似的河流在眼前流过,那潺潺的水流声,眼前比任何音乐会更美妙。
李文声音有些嘶哑了,看着孙泽武,“孙将军,让你的飞鹰去探探,主公说有,那说不定就真的有呢!”
孙泽武点点头,“我亲自去。”看到李文看过来的眼神大有深意,微微一怔,转瞬便已明白,所谓望山跑死马,这里距沙丘看着近,实则起码有小半曰的路程,李文的意思是即便没有,也不妨骗骗大家,让大家鼓起勇气向前。
看着一队飞鹰离开大队,向前奔去,李清笑道:让“我说有,那便有,哈哈哈,我又不是神仙,前些曰子,我说不要沙暴,沙暴不还是来了么?”
众人都大笑起来。李清摇摇头,“人力有时而穷,大自然的威力才真正是惊天动地啊。李文,飞鹰的人倒还挺精神啊,我看你都有些萎靡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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