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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发飙的钱多
全州与岷州唯一接壤的地方便是青阳县,青阳县曾一度落入定州军之手,后来张爱民发动突然反击,重夺青阳,并一度攻入遵化,直逼全州城,曾引起定州震动,后来在全州知州龙啸天,青阳守将徐克兴的指挥下,绝地反击,短短时间内,在全州聚集起超过十万的青壮,投入遵化保卫战,在惨烈的厮杀之后,全州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下,终于拖到了援军的到来,一举将岷州军重新撵回青阳,两军在青阳形成对峙.这一战,也成全了定州军中以前名不见经传的一批将领崛起,青阳守将徐克兴连升了三级,一跃而成为一州守将,而原青阳县知县钱多也就此转回武职,晋升为威远将军,其它诸如田冲,成为宣威将军,而开战之初还是一个平头百姓的乐不平,待战事结束之后,已是一名鹰扬校尉,后来李清论功行赏,乐不平再一次升官,成为振武校尉,只差一步便跨入将军行列.早在五月之时,驻守在青阳第一线的钱多便利用他在青阳庞大的人脉,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夜袭青阳县城,并一举建功,在内应控制城门之后,钱多第一个冲进了县城,手中的金瓜锤早就换成了铁锤的钱多咆哮着引领着麾下,熟门熟路地杀向青阳县城的中心,青阳县衙.在遵化之战功亏一篑之后,廖斌与张亮奉张爱民之命,以青阳为中心,开始营建坚固的防线,青阳县城做为一个突出部,成为岷州军进攻或者防守的箭头,驻守在这里的是张亮麾下参将陈旦.陈旦并不是蠢蛋,但他忽略了钱多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青阳人,而且钱多此人黑白通吃,在青阳有着他们难以想象的人脉,当钱多在青阳县不远处建立了数个前哨军寨之时,陈旦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当钱多借着大雨之机,突袭青阳,而城门又被内应打开之后,陈旦甚至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便被定州军攻进城来.失去城墙掩护的岷州军乱成一团,在一片混乱之中,钱多,乐不平,田冲各率一队人马,与岷州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历经一夜恶战,陈旦战死,钱多重新占据了青阳城,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钱多一时之间豪气干云,站在青阳城头,迎着初升的朝阳作了一把狮子吼,总算是圆了当初徐克兴在遵化之战前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之时便发下的愿想,今天,他是主将,他的狮子吼也着实让所有的定州军士兵兴奋了一把.只有田冲,乐不平乐坏了,"想不到这么久了,老钱还想着这一出呢!"田冲笑道.乐不平拖着砍缺了刃口,变得像是一把锯子般的长刀,道:"现在的老钱可不是肥猫吼了,倒也还有那么一份意思!"田冲乐得咯咯直笑,当年徐克兴长啸之时,钱多还是一个肥猫,如今这家伙全身的肥肉不翼而飞,结实得如同一只狗熊一般.钱多没有高兴多久,满心的喜悦便变成了沮丧,他豪华漂亮的庄园被拆成了一片白地,自己廖斌将他家建房时的巨大的木料,整齐的石方统统给拉去建要塞了,如今的钱氏庄园,已经成了一片荒草地.更让钱多愤怒的是,廖斌将他家的祖坟也挖了.钱多当时偷偷跑到全州挖了廖斌的祖坟,那时却没有想自己家的祖坟可还在青阳,廖斌一气之下,不但拆了钱多的家,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钱多的祖坟也给刨了.伤心不已的钱多在自己家的祖坟地号淘了一场,那里早已面目全非,祖上的骨头也没有寻回一根来.钱多的突袭是如此的突然,让廖斌与张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仅仅一夜功夫,青阳县城便换了主人,直到第三天,廖斌率援军抵达青阳城下之时,钱多作了一件让所有定州军都傻了的事情.他单人匹马,强令士兵打开城门,一个人挥舞着铁锤冲到了城下,冲到了廖斌军阵之前,大声吆喝着要与廖斌决斗.不但田冲,乐不平惊呆了,连城下的廖斌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两军对垒,可不是街上流氓地痞斗殴打架,钱多现在也不是小人物了,而是统领着五千大军的定州将领,城上城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钱多的身上.蛮族有夺旗杀威的传统,早年大楚与蛮族在边境争斗之时,便经常上演夺旗之战,两边各出将领单挑,李清的父亲李牧之得封威远候,就得益于当年在威远堡夺旗之战中,一杆铁枪连挑蛮族数员大将,使蛮族士气大跌,从而退军,解了威远堡之危.但当李清主政定州之后,这种夺旗之战便完全被抛弃,李清对其嗤之以鼻,唯一的一次夺旗之战还是发生在与蛮族第一将虎赫之间,应虎赫之邀双方各出一百人的争夺,那一战也成就了关兴龙独臂将军的威名.一百人出战,最后双方两百人仅关兴龙一人生还,替李清拿回了虎赫的军旗,这也是夺旗之战的绝唱.而在中原,这种大将单挑的场面是闻所未闻的,骤然看到传说中的单挑,两边士兵在惊讶之余,却又万分好奇,必竟这样的场面,可是难得一见的.城上的士兵在短暂的沉静之后,便兴奋的又叫又跳,让田冲与乐不平的怒骂之声完全被淹没,而城下上万的岷州军的目光则齐唰唰地转向中军旗下,中原没有单挑的传统,但并不代表士兵们不渴望看到这一幕,必竟每一个军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的梦想.廖斌看着单人单骑在自己阵前不远处咆哮的钱多,脑子不由一阵发晕,这个疯子!廖斌在心里骂道,看着无数士兵看向自己那期盼的眼神,那明显是盼望自己能出场应战.但廖斌不敢,廖斌虽然年纪并不大,如今刚刚四十出头,但一直身居高位的他,何曾有多少机会亲自抡刀上阵厮杀,这些年来声色犬马,就算廖斌很注意保养,也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而看一看对面钱多那狗熊一般的身板,心里更是发虚.上,肯定不是对手,而且廖斌也根本不愿意,不上,士气肯定会受到极大的打击,而且有损于自己作为一军主帅的声望和权威,钱多出于对廖斌无比的痛恨,脑子一热作出的举动,却意外地将廖斌逼到了干坡之上,进退不能.看到廖斌没有应声,钱多挥舞着他的铁锤,当着双方万余将士破口大骂,钱多黑白两道通知,骂人自然那也是相当精彩,荤素搭配,既有不带脏字的阴损刻薄,又有市井泼妇骂街般的直接,从廖斌祖宗十八代一路骂下来,居然不带重字眼.双方之间的战场成了钱多的人舞台,城上定州军发现自爱将军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情绪完全被调整了起来,挥舞着兵器,笑着,跳着,钱多每骂上几句,城上数千人便齐声和上一句,倒有些像似三句半了.城下岷州军的脸色就精彩了,看看钱多,再转头看看中军旗下,愤怒,羞辱,好笑,种种表情不一而足.而城上,乐不平则叫了一名校尉,低低地吩咐了几句,那校尉便匆匆领命而去,钱多不管不顾地冲出城去,城上的乐不平和田冲可不敢大意,早已将城门关闭了.钱多肆无忌惮的骂声终于让岷州军忍耐不下去了,一名岷州将军怒吼着冲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直奔钱多,"一个小混混而已,也要劳动廖将军么,且看我来取你首级!"终于有人出来应战,岷州军大声喝起彩来,只不过这彩声听到廖斌耳中,却是有些刺耳.骂得有些口干舌燥的钱多看到出来的不是廖斌,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将,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廖斌扒了他的祖坟,拆了他的华居,抢了他的女人,这仇恨可海了去了,当然,这个时候,钱多肯定是想不起是自己先去扒了人家的祖坟的."来得好!"钱多怪叫着策马迎了上去,两边战马飞速接近,城上城下在这瞬间都屏住了气息,这可算得上是大原战争之中第一场将军之间的单挑之役.高高举起铁锤,在双方战马相对的时候,钱多怒吼一声,立劈华山,铁锤带着巨大的风声直劈下来.钱多力气极大,只不过以前耽于酒色,身子又胖,极懒,在遵化之战之后,他算是脱胎换骨,这身肥肉全变成了股肉,此时咬着牙关,全身肌肉崩起,用尽全身力道的一锤落在对方横起的刀杆之上,一声脆响,刀杆断,铁锤余势不绝,接着下击,将那员岷州将军的脑袋击得粉碎,无头尸体在双方战马交错的时候,卟嗵一声掉下马来.一招即分胜负.城上彩声雷动,城下如丧考妣.圈转马头,得意洋洋的钱多又开始叫骂.廖斌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青,由青转白,"放箭,射死这个王八蛋!"他怒喝道.士兵们诧异地看向他,便连他的亲兵也都咬着嘴唇,脸现不满之色."放箭!"廖斌大怒,一鞭子打在他的中军官身上."放箭!"中军官身子一颤,大声喝道.嗡的一声,羽箭飞蝗一般射出,钱多大惊,打马便向回逃,百忙之中,摘下马鞍旁的小盾,护住自己的要害,奔出数十步,胯下战马哀嘶一声,也不知中了多少箭,扑地便倒,钱多一跃下马,倒拖着铁锤,撒开大步便向回奔,一边奔跑一边狂叫:"开门啊!"早就得到吩咐的定州校尉将城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钱多狂奔而来,挤进门缝,大门咣当一声关上,城上,箭如雨下,石如飞蝗,进行着隔断射击,防止对手趁机冲杀抢夺城门.不过此时廖斌完全没有心思攻城了,己方士气经此一出,已是低落到了极点.背上插着数十根雕翎,宛如开屏孔雀一般地走上城头的钱多得意洋洋,浑然忘记了刚刚自己狼狈逃命的模样,看着脸黑得如同锅底的田冲,乐不平二人,嘿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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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杀威棒
没等廖斌重振旗鼓,全州的徐克兴便率万余人赶到青阳,使青阳驻军达到一万五千余人,而驻扎遵化的陈泽岳调兵遣将,大有大举进攻岷州之势,廖斌权衡利弊之后,放弃了重夺青阳县城的打算,而是退回了天子山防线.天子山防线以青阳境内的天子山为基地,两侧延伸到沧坪,牛口,约有二万余人驻扎,以廖斌为统兵大将,而曾与廖斌一起进攻遵化的张亮则驻扎在东林.拔掉青阳县城之后,沧坪,牛口便直接暴露在定州兵峰之下,沧坪距天子山约五十里,而牛口则距天子山三十余里,两相比较,打沧坪显得更有利,不过让定州军犹豫不绝的是,沧坪防线之前有绵延数十平方公里的湿地和沼泽,看似平坦的地形实则危机四伏,重型军械无法运上去,而打牛口,天子山守军很轻易地就能做出呼应,从侧翼袭扰进攻队伍.扫除天子山这一条防线之后,定州军便可深入岷州,威胁东林,撼动整个岷州.为了拔掉眼前的这个障碍,在徐克兴率军进入青阳之后不久,陈泽岳也赶赴青阳,亲自指挥这一仗.当陈泽岳的马车出现在青阳县城外,徐克兴率领着钱多,乐不平,田冲等一干将领迎出城外,陈泽岳的亲兵扶着他下了马车,坐上了轮椅,看着自己面前躬身行礼的诸将,陈泽岳微笑着道:"罢了,罢了."徐克兴走上前去,亲自替陈泽岳推着轮椅,道:"青阳这边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如今将军一至,我们便可以大干一场了."陈泽岳哈哈一笑,看着身前的钱多,"如今宁登与勃州,秦兴之间都已形成了对峙之局,短时间内很难打破僵局,主公将突破的希望可是放在我们这里,这一仗,不但要打,还要快打,不但要胜,还要大胜,要一战而撼动岷州,盘活整个天下大局,各位将军,不要以为我们全岷战区不是主战区,便掉以轻心或是心有怨言,这便像是下棋,我们这里的确不是主要战区,但现在却成了一个眼,做活这个眼,一盘棋便全活了,主动权将尽握我手."钱多哈哈一笑,"陈将军放心,有陈将军运帱帷幄,我等冲锋陷阵,廖斌小儿,迟早束手就擒."陈泽岳微笑着看着他,道:"钱将军威风啊,单枪匹马硬撼廖斌大军,好威风,好煞气啊,虽然没有亲见此情此景,但便是从军报之上,也可看出钱将军当时的豪气干云啊,陈某佩服得紧."陈泽岳说得云淡风轻,钱多却是呼得汗流浃背,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偷偷地瞄了一眼陈泽岳,对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中却殊无笑意.冷冰冰的让人心中阵阵发抖.钱多虽然是个混不吝,但对于这位断腿将军却是发自内心的惧怕.这不仅仅是缘于陈泽岳过往的战绩,更由于陈泽岳治军甚严,从鸡鸣泽军校总教官出身的陈泽岳最注重的就是军队的纪律.田冲在钱多身后偷偷地踢了踢他,咳嗽几声,钱多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单膝跪倒在陈泽岳面前,"大将军,末将知错了,当时末将一时义愤,猪油蒙了心,浑然忘了自己已是一军将领,身负五千将士安危,如此任意妄为,实在不是东西,请大将军责罚!"“你如今可是前线将士们心中大大的英雄,我怎么好处罚你呢?"陈泽岳皮笑肉不笑.陈泽岳愈是如此,钱多便愈是害怕,连连叩头道:"陈将军,在您面前,我算个屁啊,你就发个话吧,要打要杀,我钱多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只是别剥了我的军职,我还得找廖斌狗贼算帐呢!""哟嗬!"陈泽岳冷哼一声道:"这个时候还惦念着自己的官位啊,耍威风时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威远将军,统率五千人马啊!"钱多冷汗直流,听陈泽岳这意思,是要撤了自己的军职啊!当下再也不敢作声,身后的田冲和乐不平赶紧也跪了下来,"末将二人也有责任,愿与钱将军一同受罚!"陈泽岳身后的徐克兴笑道:"陈将军,钱多虽然此举鲁莽,但却也大长我军威风,极大地杀了岷州军的士气,当时岷州军是我军人数几倍,但钱将军此举一出,对方胆气尽泄,也算微有功劳啊!"陈泽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克兴啊,你还记得当初主公是怎么惩罚姜奎将军的么?"徐克兴想了一下,"末将还记得,姜奎将军打仗,动不动就赤膊上阵,冲锋在前,让主公很是恼火,后来是降一级,打了二十板子."陈泽岳点点头,"对,钱多啊,看在你这几年的功劳份上,我降你一级,打你二十板子,你可心服?""服,服!"钱多赶紧道,自己是威远将军,降一级,变成了明威将军,这倒不打紧,几仗打下来,自然也就升回来了."来人啊,将钱将军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陈泽岳一挥手,身后立即走上来数名孔武有力的执法队员,架了钱多就走.徐克兴忍住笑,推着陈泽岳往内里走去.啪的一声,后面传来军棍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凄厉的惨叫响了起来,却是钱多挨了这一棍子,居然杀猪般的嗥叫起来.陈泽岳忍不住回头看去,钱多白嫩的屁股在阳光下特别显眼,"才一棍子,有这么疼么,叫得这么惨?去,告诉执法队员,不许放水,告诉钱多,再叫一声,便加一棍子!"陈泽岳话音刚落,钱多又高声惨叫了起来.随着陈泽岳命令传到,钱多再也不敢吭气儿,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啪啪直掉,倒是让执刑的士兵大为奇怪,这就是那个单枪匹马冲到城外叫嚣与廖斌单挑的将军?胆儿很肥,但怎么这么怕疼呀,何况士兵们打下去的时候,最后一瞬间可是收了力的,不会伤了筋骨,别说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便是普通的士兵,也不至于叫得这样凄惨.徐克兴笑着对陈泽岳道:"陈将军不知道,这个钱多啊,是个福将,说起来也真是古怪,从青阳开始,我们便在一起打仗,一直打到遵化,然后又从遵化杀回来,手下将领也好,士兵也好,有几个没有带伤的,便是我,大大小小的伤也有多次了,唯有这个钱多,每一次打仗都挺勇敢,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但楞是连个油皮都没有擦破一点,让末将麾下的将军们一个个看着他眼睛都是绿的,这家伙怕疼那倒不是假的,末将们都知道.上一次他偷刨了廖斌的祖坟,主公不也是传令打了他二十军棍么,和今天一样,也是鬼哭狼嚎."陈泽岳哈哈大笑,"还有这种事情?这个钱多倒是一个妙人!"进了青阳城县府,一杯茶还没有喝完,钱多已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脸上泪痕宛然,双眼红肿,嘴唇也咬破了,走到陈泽岳面前,"多谢陈将军."陈泽岳眼皮也没抬一下,"嗯,坐下吧,接下来我们要商议军机,你是青阳本地人,在青阳人脉深厚,这一次雨夜飞夺青阳县城,战例便很精典嘛!不妨多出出主意.""是,是!"摸着屁股,满脸为难地看了一眼椅子,后退几步."坐,坐啊!"陈泽岳连声道."是,是!"钱多苦着脸,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的田冲看了一眼钱多的坐姿,险些冲口笑了出来,赶紧低下头,连声咳嗽地掩饰过去,钱多屁股根本没有挨着椅子,在那里扎着马步呢,屁股隔着椅子还有约摸一寸的距离.陈泽岳却似无所觉,自顾自地道:"天子山,沧坪,牛口一线,展开进攻面并不大,一次姓能投入的兵力也不能太多,所以这一次,进攻便由你部一力担任,徐将军,有什么问题么?"徐克兴道:"太好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陈将军,我部一万五千作健卒,眼下正是斗志高昂呢!""欲打天子山,必先拿下沧坪和牛口两个地方中的一个,沧坪距天子山主阵地较远,不容易得到天子山的支援,看起来于我们进攻有利,但我们能看到这一点,廖斌没有理由看不到,所以在沧坪,敌方必然会布设重兵,而牛口,则因为距天子山近,随时可以得到天子山的支援,防守兵力反而会更加薄弱一些."徐克兴道:"陈将军的意思是先打牛口?"陈泽岳笑道:"沧坪布有重兵,有沼泽,湿地,不利于我军进攻,牛口虽然防守人数少,但地形较之沧坪则要险峻许多,又能得到天子山的有力支援,所以,打任何一个,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总得选一个干!"钱多小声道.陈泽岳打了一个哈哈,"当然得选一个干,但是,我的目标却不是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徐克兴思忖片刻,道:"陈将军,你还是想先打牛口,但却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他们的援兵?""围点打援!"陈泽岳一拍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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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猝遇
挨了板子的钱多还是从陈泽岳那里讨来了去打援这一个差使,这让他心里美滋滋的,围点打援,当然是围点的渴汤,打援的吃肉嘛,牛口不是太好打,但与对方野战,定州军啥时候怕过谁来?
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骑在马上被铁鞍磨得生疼,钱多干脆从马上跳下来,和士兵们一齐步行,沧坪,牛口都属于天子山的支脉,山地崎岖,极不好走,钱多按照计划,率三千士卒去堵截对方支援牛口的援军."老钱,前面就是枇杷树沟了,穿过枇杷树沟,就抵达了我们的目的地."一名哨探飞马赶了回来.枇杷树沟是两座大山之间的一条通道,不想爬山远绕的话,那么,穿过这个宽约百米的夹道便是必经之路,枇杷树沟没有一棵枇杷树,也不知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除了一条宽约数米的道路之外,旁边尽是怪石嶙峋的溪沟,溪水流过这些高高低低的石沟,发出哗哗的声响.七月的天气,外边已经非常炎热了,但枇杷树沟之中却异常清凉,比起外面来,温度要低上许多,阵阵凉风从谷地尽头吹来,让人舒爽异常.田冲率领一个翼一千人先行.钱多则坠后约半里地.他们出发的时候,徐克兴已经对牛口发起了进攻,走在路上的时候,便可以看到牛口那边腾空而起的狼烟,想必天子山的援军也已经出发了.为了及时赶到预定的战场阻截援军,他们必须加快速度."老钱,屁股还疼不?"乐不平很关切地问道.钱多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说小乐子,你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呢!老子屁股再疼,打起仗来也比你生猛."乐不平哈哈一笑,摸着青茬茬的下巴,"以前嘛你的确是生猛一些,但现在可就说不定了,我看是看了你的屁股,都被打烂了,就算有最好的金创药,也还没完全好吧,总是会有些影响的,嗯,老钱,这一回,你绝对比不过我."钱多大怒,"龟儿子的,惹恼了我,派你去最后边殿后,看你能不能超过我."旁边的的士兵都是大笑起来,钱多愈发地恼羞成怒起来.摸着屁股,一脸的悻悻然.正想倚仗官势,再教训乐不平几句的时候,却看见乐不平的眼神蓦地变得锐利起来."安静,前面!"乐不平大叫起来.场中顿时安静下来.隐隐约约地听到,前面传来了喊杀之声."狗曰的,怎么天子山的援军来得这么早?"钱多大叫起来,话音刚落,前面一名哨探已是飞马赶了回来."钱将军,田将军的先头部队遭遇敌军,双方正在激战!"钱多翻身上马,屁股在铁鞍上一碰,疼得一哆嗦,此时也顾不得了,"走!"他大喝道,两腿一夹马腹,向前便冲."乐不平,带几百敏捷的,给我从两边爬上去,绕到上边去!"一边向前奔跑,一面冲着乐不平吼道.乐不平一怔,"还真给我来这一招啊!"抬眼看了两边陡峭如壁的山崖,"这他娘的要爬上去,得费多大功夫!"彭昊所率领的岷州军是廖斌提前派出支援牛口的,预感到定州军会率先对牛口发起进攻后,感觉到牛口兵力不足,廖斌决定向牛口派出援军,这比陈泽岳预计的对方援军出兵时间早了许多,便造成了双方在枇杷树沟猝然遭遇的突发事件.枇杷树沟并不是一条直通通的谷底,而是弯弯曲曲,两军只到互相看见了对方,才意识到遭遇了敌情.田冲的情形不太有利,他的部下完全是步卒,而岷州军彭昊麾下居然还带着五百骑兵,而且彭昊在发现定州军之后,反应也即其迅速,毫不犹豫地便下令骑兵加速冲锋.枇杷树沟的主道虽然不是很宽,但也有四五米,足够两匹马并骑冲锋,而田冲此时的队伍还拉成了一条长龙,又没有可以抵御骑兵冲击的盾车等物事,一时之间,便显得有些慌乱.田冲此时犯了一个错误,他下令让士兵散开到谷底沟渠之间,避免于对方骑兵正面相撞.这个命令让岷州骑兵完全没有了阻挡,当两骑并列的岷州骑兵沿着主道狂冲过来,将不及避让的定州士卒纷纷撞倒,确翻之后,迎面便碰上了后面赶来的钱多主力.看到对方的马速,钱多的脸色便完全变了."狗娘养的!"钱多大骂起来,"列阵,立枪林!"钱多别无选择,他此时如果也下令避让,后果不堪设想.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定州军士卒第一排立定,长枪尾部撑在地面,两手紧紧地握住枪的中段,死死地盯着狂奔而来的骑兵,他们都知道,在这种冲锋之中,前向排步卒遭受到的冲击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拒,存活下来的几率极低.但他们无法后退,也无法避让.在他们的身后,一排接着一排的定州军士兵效仿第一排,当岷州骑兵冲上来的时候,谷底道路之上,已是排起了长达里许的枪林,而更后面的步卒则毫不犹豫地跃下沟渠,踩着高低不平的巨石,拼命向前奔跑,以期对骑兵的后部形成打击,从而减轻敌军的冲击强度.钱多跨在战马之上,向前奔跑,看到对面长龙一般奔来的骑兵队伍,心里悲叹一声,"狗娘养的啊,又要单挑,不,这不是单挑,这简直是群殴老子啊,陈将军,这一回可不是我自愿的,这一回我可是被逼的,你想打我板子,恐怕也打不着了."脑子里闪电般地掠过这个念头,钱多的战马已与对方对撞在一起,一铁锤挥下去,将一个马头砸扁,钱多单人独骑,在数米宽的道路上与敌骑搏杀起来.一个,两个,钱多身子一轻,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在格杀了前面数名骑兵之后,钱多的战马终于与对方硬撞到了一起,一锤击出的钱多受到巨力反震,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向沟底落去.远处的田冲见状大惊,"钱将军!"钱多是一员福将,如果这样硬跌进沟底的石头之上,就算不死,那也铁定是个重伤的下场,但偏生他跌下去的时候,竟然恰好落在先前被他击打到沟底的一匹战马身上,壮硕的身子落下去,恰好落在那本来还没有死透的战马的肚子上,战马的头高高昂起,旋即软倒,已是肚破肠流,在马肚子上一弹,钱多又弹了起来,一屁股落在了旁边的溪水之中,水花四溅当中,本来有伤的屁股被水中的石头一撞,直疼到了心口里.饶是如此运气,钱多仍是被震得头昏眼花,眼前星星乱冒,一口气憋在胸里,险些没有吐出来.大张着嘴巴喘息了几怕,拄着铁锤爬起来,正好听见田冲的叫喊声."喊你妈个头!"钱多怒吼道:"打完了这仗,老子再收拾你,杀上去,杀上去!"一层,两层,三层,奔驰的骑兵队伍一层层将对面的枪林冲垮,当冲进去约二十米之时,终于失去了速度,而此时,在这二十米之上,数十名定州士卒已尸横就地,两边沟里,更多的是被撞飞的士兵,有的被撞飞之后,头正好落在石块之上,脑袋迸裂.随着骑兵失去速度,枪林在尖厉的哨声之中开始活动起来,士兵们齐声大吼着,和着尖厉的哨音,吼一声,向前挺进一步,再吼一声,再向前挺进一步.手中的长枪齐齐向前戳出.彭昊在下令骑兵冲锋之后,立即也命令自己的步卒跃下沟底,向前挺进,与田冲的前哨在宽药数十米的的沟底激战而起.瞄了一眼田冲,钱多确认短时间内田冲还顶得住,立即组织士兵,开始围剿道路之上的骑兵,失去速度的骑兵便昌挨砍的靶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钱多一边在心里念叼着,这样子自己居然都不死,再看看自己身体,一样零件儿没少,就是屁股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杀啊!"钱多幸福的嗷嗷叫着,挺着他的铁锤,冲了上去.岷州军除了五百骑兵,还有近三千步卒投入了这战遭遇战,有了五百骑兵的冲锋,让彭昊有了比对方更充足的时间准备,田冲一时之间被压制和步步倒退.田冲很为自己初始的处置失当而后悔,自己的一个错误,险些便让一军主将当场阵亡,看到钱多从沟里爬了起来,田冲这才舒了一口气,挥舞着战刀,亡命般地扑了上去.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个谷底,上至双方将军,下至每一个士兵,都知道后退是绝对没有活路的,只有打出去,冲过去,才能挣得一条命来.厮杀从一开始就惨烈异常.乐不平带着几百名士兵艰难地爬上了两边陡坡,沿着陡坡,他们向前急奔,向下看去,双方激战场面尽收眼底,但乐不平毫不驻足,钱多让他爬上去的用意他此时已是完全清楚了,也幸好是定州士兵装备好,在他们的队伍之中,像钩索这些东西都是齐备的,否则这样陡峭的山崖如何攀爬得上来?乐不平的目标是对方的后队,他要去抄对手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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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殒将
战马没有了速度,就好似长弓没有了羽箭,除了挥舞长弓当武器使用外,便没有了别的用处,而骑在马上,除了比别人显得高大一些外,所占优势并不大,相反,目标倒是大了不少.从溪水中爬出来的钱多,咆哮着重新冲上了路基,举起他的铁锤,不分人马,挡在他面前的,统统都是一锤下去,硬生生地从拥挤的马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些骑兵为了躲避钱多,甚至于纵马跳下了路基,路基之下可不是平坦的大道,而是高低不平,大大小小的石块,战马跳下去,下场可想而知,折断了马蹄的战马躺倒在沟底,悲嘶不已.彭昊挥舞着战刀,沿着沟底一路向前杀进,手中的战刀明显是特制的,刀背极厚,刀刃却极薄,这种刀砍杀起来,能极大地加大力道,破铠甲易如反掌.沿路阻挡的定州士卒,在彭昊手下,几无还手之力,一刀便是一条姓命,一路走过,身后的溪水便变成了红色,原本洁白的,被水流打磨得极为光滑巨石,此时也大都变成了红色.田冲迎了上去,而彭昊此时也正盯上了他,激战之中,两人不约而同地瞄上了对方的主将.彭昊站在巨石之上,眼光看向田冲的时候,不远处的田冲也正从下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撞在一起,田冲大喝一声,右脚猛地一踢,脚边之上一根躺倒在地上的长矛嗖地一声飞了起来,直奔巨石之上的彭昊.长矛飞起的同时,田冲已是迈开大步,向前飞奔,双脚有力地踩踏在已变成红色的溪水之中,水花四溅.厚背砍刀横砸,将疾飞而来的长矛磕飞,几乎在长矛飞开的同时,田冲已经疾奔到巨石之下,手里的红樱枪抖起碗大的枪花,扫向彭昊的双腿.彭昊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厚背砍刀,凌空扑向,砍刀直劈田冲的脑袋.红樱枪风车般的一个旋转,已是收了回来,单腿立于溪水之中,一个侧转,闪过从上而下劈来的砍刀,同时红樱枪当作棍棒使用,横扫尚在空中没有落地的彭昊.当的一声巨响,彭昊收刀护腰,这一枪杆结结实实地砸在刀面之上,将空中的彭昊横向扫得飞出数步,腾地落下地来,水花四溅.田冲呐喊着冲了上去,手中红樱枪瞬间连刺数枪,彭昊嘿的一声,落在水中的脚抬起,踢起水中数颗卵石,借着水花的掩护,嗖嗖连声飞向田冲.人也紧跟在飞石之后,力劈华山.磕飞来袭的飞石,彭昊的砍刀已是从头顶直劈下来,田冲不及作出其它反应,只能横过枪杆,竭力向上挡击.当的一声巨响,枪杆瞬间弯成了一根弧度,如果田冲的长枪不是以定州精钢特制,而是像普通士兵的长枪一般,这一刀应当就能将枪杆劈作两段.饶是如此,巨力之下,田冲也是一个趔趄,两腿一软,立足不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枪已是无法用了.彭昊扑了上来,厚背砍刀雨点般的横抹直劈,刀刀不离田冲要害,田冲只能步步后退.乐不平提着长弓,借助着陡峭山坡之上树木藤条,猿猴般地向前疾行,狂奔之中,不经意地向下一瞥,瞳孔猛地扩大,惊呼出声,单手用力,硬生生地将狂奔的身形定了下来,在他下方不远处,不断后退地田冲迭遇险情,突地脚下踩上一颗圆滑的卵石,一个后仰便倒了下去,而彭昊的刀已是疾劈而下.乐不平两只脚勾到树干之上,拉开长弓,搭上羽箭,向着下方瞄准.田冲一个翻滚,避开了彭昊的第一劈,腰腹用力,单手一撑,正欲站起的时候,砍刀已经破空而来,当的一声响,破开了他的铠甲,重重地劈在他的胸口之上.田冲疼得大叫起来,单膝跪下,一手用力按住刀背,另一手从鞘筒之中摸出了黑色的匕首,也正是此时,乐不平的长箭破空而来,嗖的一声,扎在彭昊的脖颈之上,哪怕有颈甲的遮盖,但定诉的破甲箭可不是浪得虚名,仍在刺穿颈甲,扎在彭昊的脖子上,彭昊亦是一声惨叫,劲上一箭尚不致命,但要命的是,那一箭扎破脖颈的时候,分神的他没有注意到田冲手中的黑匕已是狠狠地刺向他的小腹.箭中,匕首也破开他的盔甲,直至没柄地捅进了他的小腹.彭昊整个人都僵住了,低头望向小腹,不敢置信地看着插在小腹之上的黑匕,大吼声中猛地拔刀,乐不平的第二箭射至,这一次正中彭昊后脑,透过铠甲扎进了头骨.厚背砍刀高高扬起,脱手飞出,彭昊仰天摔倒,而随着厚背砍刀的拔也,田冲胸前的鲜血也箭一般地标将出来."田冲!"乐不平大叫着,牵着一根长藤滑将下来,疾奔向倒地不起的田冲.崖上,几百定州兵们纷纷拉开第弓,居高临下地向着沟底瞄准射击.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田冲跟前,乐不平将田冲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想堵住狂喷鲜血的伤口,但彭昊的厚背砍刀着实凌厉,这一刀拖得伤口极长,乐不平想堵住伤口,又哪里能够.眼看着田冲的脸色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而渐渐苍白,乐不平惶急地喊道,"田冲,挺住,挺住啊,军医,军医."彭昊的阵亡引起了岷州军的慌乱,与定州军编制不一样,定州军不会因为主将的阵亡而陷入无序的状态,岷州军却仍是维系着以前的军制,彭昊阵亡,岷州军的指挥随即有些慌乱起来,定州军立即抓住时机,将岷州军杀得步步倒退,阵脚大乱."老钱,老钱,快来啊,田冲不行了!"乐不平大叫道.拖着铁锤,钱多从路基之上狂奔到田冲面前,丢掉铁锤,伸出两手,也想捂住田冲流血的伤口,但与乐不平一般无二,仍是徒劳无功,鲜血仍旧从两手之间不断地流将出来.田冲看着钱多,忽地笑了起来,"老钱!"他虚弱之极地叫道."田冲,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钱多带着哭腔道,看着钱多,田冲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真他妈的不公平啊,你又是一点油皮也没有伤着,老子这一次却要蹬腿了.我还真是不明白了,你他妈运气咋就这好呢!"钱多泪眼模糊,"我伤着了,我伤着了,我屁股上疼得都麻木了."田冲呵呵笑了起来,随着笑声,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嘴里涌将出来,"你个狗曰的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善人啊,这一辈子所以这么好运,老钱,我希望你这样的好运随你一辈子."声音越来越低,钱多喊道:"别说了别说了,田冲,拧住劲,你看到了吗,我们已经将他们杀溃了,现在正赶兔子呢,军医马上就要到了,你挺住,挺住."田冲眼神开始涣散,"我要回家了,娘,娘,我回来了!"显然,他的神智已开始混乱了."田冲,挺住,你老娘我们会照顾好的."钱多大叫道,"军医,军医,你他妈的死了吗,还不过来."肩上背着一个药箱的军箱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一条手臂软软垂着,显然也是受伤了,跪倒在田冲面前,伸出完好的那一只手,摸了摸田冲的脖颈,低下头,"钱将军,田将军他已经去了.""放屁!"钱多大吼道:"他还在流血呢,还在动呢,怎么就死了,青阳没死,遵化没死,怎么会死在这里,快救,快救."军医摇摇头,站了起来.乐不平怀里的田冲痉挛了几下,脑袋一垂,彻底没有了呼吸."老田!"田不平大哭起来.钱多咬着牙站了起来,拖了铁锤,向前狂奔,"杀光这群王八蛋!"随着彭昊的阵亡,岷州兵开始溃散,先是小股小股,最后全军崩盘,转身向着枇杷树沟的另一头狂奔而去,定州军呐喊着随后追来,此时,比得便是能不能够跑得过同伴而已了.落曰时份,这一场遭遇战落下帷幕,枇杷树沟之中,到处散落着尸体,血水染红溪水,沽沽向前流动,所过之处,将一切变成了红色.一架担架抬到了钱多和乐不平的面前停了下来,钱多轻轻地揭开蒙在脸上的白布,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孔,泪水哗哗地掉下来,"老田,我恨不得自己挨上两刀,只要你还能挣开眼睛啊!"乐不平提着田冲被砸弯的长枪,用钱多的铁锤一阵狂砸,重新将枪杆打直,然后轻轻地将长枪放在担架之上."不平,我们伤亡多少?"钱多低声问道."刚刚统计出来,我们死了五百多人,大都是在第一波之中硬抗敌骑造成的,还有大约几百人受伤,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作战."钱多点点头,"派伤兵将阵亡的将士护送回去,我们继续出发,第一支援军被干掉了,天子山肯定还会出来第二波的,我们接着干."乐不平狠狠地点着头,"接着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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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激将
彭昊所部在枇杷树沟被定州军击溃,主将彭昊更是被当场击杀,定州军一部已经游击到天子山主阵地附近,让天子山的廖斌大为震惊,而站在天子山最高处,看到牛口防线上的烽火终曰不熄,从最初的一道烽火,到数天后的三道烽火,告急的信号已上升到最高等级,显然已经危在旦夕了.必须要马上再一次派出援军,否则牛口失守,天子山防线便断了一只臂膀,但派出援军的话,就不得不面对在枇杷树沟附近的定州军的袭击,穿过枇杷树沟是快速支援牛口的唯一一条通道,如果绕道而行的话,至少需要数天时间,而几天时间,已足以让定州军拿下牛口了.廖斌犹如一只困兽般在天子山防线之上坐立不安,数次走上防线的最高处,瞭望牛口防线,生怕什么时候那里的烽火就此熄灭,那也就代表着牛口已经失陷."廖将军,都探清楚了!"一名校尉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向廖斌行了一礼,道."快讲,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廖斌急切地道."定州军的这支部队现在约有三千余人,在距我们防线约二十数里处出没,距离枇杷树沟不足五里,枇杷树沟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在无法探明,定州军将那里封锁得很死,无法渗透,不过据哨探估计,枇杷树沟里一定有什么玄机,如果我军贸然从这里通过的话,一旦在沟中遭到袭击,外面的定州军封住退路,我们的部队便有全军皆墨的危险."校尉急急地道."这支定州军的统兵将军是那一个?"廖斌问道."看对方的将旗,是钱多."校尉道."廖将军,应当是钱多,这也和溃逃回来的士兵所述相当符合."中军官在一边道."钱多?"廖斌摸了摸下巴,"是这个混不吝啊!"廖斌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诱惑他与我们来决战,只消打掉了他,我们便可以大规模地援救牛口,青阳守军并不多,徐克兴部最多也就只有一万余人,陈泽岳并没有调动主力部队进入青阳.""钱多的任务就是牵制我们,使我军不能任意出入,诱他出战,只怕不容易."中军官摇头道."如果是别的定州将领,还真是没有别的好办法,但钱多么,就说不定了!"廖斌冷笑.钱多的心情很不好,田冲的阵亡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每一名武将走上战场的时候,都有随时殒命的自觉,死亡对他们而言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当一个在一起相处了很久,曾经同甘共苦地好兄弟真正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任何人的心情都好不了.从青阳之战开始,田冲就与钱多在一起,数年之来,在一个锅里搅着马勺,在一张统铺之上打过滚,一起嬉笑怒骂,但瞬息之间,便天人永隔了.乐不平坐在钱多的身边,用力地擦拭着本来就已经擦得很亮的钢刀,一下又一下,似乎在发泄一般,乐不平很自责,如果自己再跑得快一点,如果自己发现得再早一点,如果自己那一箭射得再快一点,结局也许就会是两样,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好友便死在了自己的怀里.出来已经三天了,天子山的廖斌没有派出第二支部队,甚至面对着这支在一边搔扰的军队,廖斌都没有出来追剿,牛口防线已经被徐克兴打得千疮百孔,也许在下一刻,便是牛口防线岷州军溃败的时候.钱多手里还有近三千人,但在枇杷树沟里,还藏着陈泽岳派出来约一千余人,这一千余人占据了枇杷树沟两端的高地,如果廖斌冒险进沟的话,那么,这一千多人便将成为他的噩梦,沟里已经为他准备了一顿大宴.但廖斌也不是菜鸟,这样险恶的地形掌握在对方手中,他是绝不会轻易出击的."钱将军!"沟内一名信使骑着快马如飞而来.钱多站了起来,"陈将军有什么命令!"传令兵递给钱多一个信封,哗啦一声撕开,钱多快速地看完,嘶嘶地抽着冷气,将信递给身边的乐不平,"奶奶的,我们都被陈将军给耍了."信中,陈泽岳到此时才完整地将他的作战计划合盘托出.他是要将牛口和沧坪一举全都拿下,在陈泽岳出现在青阳城的时候,他麾下另一支约五千人的定州军队已经秘密抵达青阳,潜伏在沧坪一侧,而他这边全力猛攻牛口,派出钱多出枇杷树沟,牵制天子山廖斌防线,目的并不是他先前所说的打援,而是要引诱廖斌派出沧坪驻军,袭击看似空虚的青阳县城,以便围魏救赵,迫使陈泽岳撤军,解除牛口之围.而陈泽岳等的便是沧坪守军从防线里出来.沧坪因为大量的滩涂地和湿地,不利用定州骑兵攻击,那么,就将敌人引出来打.计划到了现在,已成功大半,而陈泽岳因为担心钱多会冒险攻击,特别是在田冲的尸体被送回之后,陈泽岳更加担心钱多会因为奋怒而主动去招惹廖斌,陈泽岳最后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不论如何,钱多的任务就是牵制住廖斌的部队即可.天子山有近二万岷州军,只消出来一半,便不是钱多能对付的.而只要陈泽岳一举拿下牛口沧坪两地,天子山左右臂膀被剪,必然势单力孤,那时在围攻天子山便更有把握,而陈泽岳甚至对于围攻天子山的兴趣都不大,他是想逼迫廖斌因为左右两翼的失守而撤军,撤向东林,而定州军则争取在对手撤退的当口,在运动之中寻机歼灭对手有生力量.攻打坚城要塞,为陈泽岳所不喜,他自己便曾经坚守过坚固的要塞,对于攻打要塞惊人的损失,深有体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陈泽岳想打的,不是廖斌这里的援军,而是沧坪的守军.而现在,沧坪的主力已经出来了,一路奔向青阳,想打青阳一个措手不及的他们,却想不到在一侧,定州军已经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乐不平苦笑,"搞半天,我们就是一支诱饵,一支偏师而已啊!""钱将军,天子山敌军出了防线,向我们直奔而来."一名哨探飞奔而来.钱多霍地站了起来,"狗曰的廖斌,还真扑来了,想找我决斗?"乐不平耻笑,"决斗个屁,他是要以多欺少,老钱,按照陈将军的命令,我们根本无需与他决战,保持距离,吊着他们就好,只要他们敢进枇杷树沟,我们再堵他们到沟里打,以枇杷树沟的地形地势,他人再多也展不开,到时候我们前后一堵,关门打狗.""当然不会与他打,这狗娘养的不就是要正面击败了我们,然后再支援牛口嘛!我呸,当我钱多傻啊!传令全军,拔营,准备后退.""钱将军,钱将军!"钱多的命令刚刚传下去不久,全军士兵拔队徐徐后退的时候,一名校尉从前方奔了过来."唐强,你怎么亲自跑来了?"钱多皱起眉头,唐强是他的斥候队长."钱将军,天子山下来的军队有些古怪.""什么古怪?难不成他们头上长了角,脸上开了花?还古怪!"钱多冷哼一声.唐强看了一眼钱多,脸色有些难看,"他们的前军高高地竖起了几根两丈余长的旗杆,每根旗杆上面绑着一个赤身[***]的女人.""赤身[***]的女人?"钱多吃了一惊,"廖斌吃错药了,想跳大神还是想干什么?老子钱多不信神佛,不信天地,就信自己手里的铁锤."唐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你他妈有屁就放!"钱多大怒,"老子心情不好,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唐强脸色变了变,低声道:"钱将军,那向个裸着的女人身份有些特殊,旗杆上面挂着大片白布,上面定着这些女人的身份啊!与,与将军却有些相关."钱多脸色一变,"与我相关?"唐强咬着嘴唇,小声道:"好像他们都是钱将军您的家人啊!"哗地一声,钱多一下子跳了起来,"我的家人?我的……"钱多,乐不平在唐强的引领下爬上一道缓坡,远处,天子山上下来的岷州军以两个步兵方阵为前导,正在缓缓推进,正如唐强所言,在三个方阵的最前方,数名士兵合力,抬着一根根的旗杆,旗杆的上头,绑着一个女人,身上不着寸缕,飘扬的白布之上浓黑的墨字写得极大,即便离得较远,他们也能看清."钱乌龟的老婆某某某!""钱乌龟的侧室某某某!""钱乌龟的小妾某某某!"呛的一声,钱多抽出了腰也,"王八蛋,我跟你拼了!"拔腿便想向前冲,身子一紧,身边的乐不平与唐强二人早有防备,一下子将他按住了."老钱,冷静,这个王八蛋不就是想你打出去么,看到了没有,他们足足有近万人,我们这么冲出去,怎么打?"乐不平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一死而已!"钱多怒吼道,眼角迸裂,嘴唇都咬出了血来."老钱,这不是逞匹无之勇的时候,你是将军,你的身后有三千兄弟,你冲了出去,弟兄们能干看着么?大家一齐冲出去,就会一齐死在这里."乐不平死死地按着钱多.拼命挣扎了一阵的钱多慢慢地安静下来,脸色变得雪白,突地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廖斌,我与你不共戴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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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狠下心来
岷州军打出来的将旗是寇字旗,这是驻防天子山的另一名岷州将领,位居廖斌之下,但此时,廖斌却是实实在在的就在军中,对于钱多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恨不能生啖钱多的血肉呢?想出这等下流无耻的计策,廖斌的确是已不要自己这张老脸了,这仗过后,只怕以后同僚也会对他侧目相看,毕竟这在大楚战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几个高挂着的女人垂着头,头上长发披撒,遮挡着容颜,也不知是生是死,前军缓缓推进,位意料之中的钱多暴跳如雷地冲出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将军,敌军在缓缓后退,始终和我军保持着现在的距离."一名前军校尉打马冲到中军旗下,向廖斌回报.廖斌的脸色不由变得很难看.寇仲华低声道:"廖将军,这招数恐怕不行,就算那钱多是个暴脾气,但他还有副将,定州军也还有其它的人,怎么会看着钱多行险?""钱多这支部队并不是纯粹的定州军,里面有原青阳军,有全州军,而且是以这两支军队为主,钱多在这支部队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只要撩拨动了他,几乎便可以让这支军队打出来."廖斌有些疑惑,"这个混不吝居然忍得住?"伸手招来那名前来报信的校尉,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那校尉眼睛蓦地睁大,看了一眼廖斌,显然有些不情愿."去!"廖斌低喝了一句."是!"那校尉低下头,转身策马而去.寇仲华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廖斌,道:"廖将军,其实我们可以不理会这支军队,依照我们的情报,对方的兵力并不多,其主力在攻打牛口,那么在枇杷树沟之中便不会有多少人,我们只需留下一部分军队牵制钱多,然后强行突破枇杷树沟."廖斌叹了一口气,"这个情况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很疑惑啊,你说陈泽岳为什么派了钱多突过了枇杷树沟呢?在里面是根本没有什么定州军队,还是陈泽岳布下了什么陷阱在里面呢,我最担心这个情况啊,如果进攻牛口的军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我们一旦进去之后便很有可能陷入困境,到了那个时候,背后还有钱多这支部队,我们就麻烦了.所以,即便我们要强行突破,也必须先将钱多所部击溃了再说.让他无力威胁我军后路."寇仲华点点头,"廖将军所思是万全之策,其实我们还可以调动沧坪所部,主动出击攻击青阳,其实并不需要真打到青阳城下,只需作出攻击姿态,便可以牵制对手一部分实力,从而一样可以达到援救牛口的目的.""寇将军说得对啊!"廖斌眼睛一亮,"双管齐下,不管那一路奏效,都可以达到我们最初的目的.""那几个女人,还是放了吧!"寇仲华笑道:"看来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老这样矗在军前,对我军士气并不利,倒有可能让敌人起同仇敌忾之心啊!""再试一试,试一试,也许只要再加上一点点火星,钱多那堆干柴就会轰然一声燃将起来."廖斌喃喃地道.挂着女人的旗杆被推了出来,置于军前,一根根棍棒伸起来,强行将女人的脸抬起来,让他正对着定州军所在的方向,几名岷州军挥舞着长鞭,高高扬起,随着清脆的鞭响,女人本来白皙娇嫩的身上便多出一条印痕.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来,在空中久久回荡.处在钱多所在的这个位置,并不能听见女人的惨烈的叫声,但却可以看到士兵挥舞的长鞭在重重地落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头拼命向天昂起,身体扭动,痛苦之极."钱将军,杀出去吧!"一名士兵怒吼着大步走出队列,看着脸庞抽搐的钱多."将军,杀出去!和他们拼了!"又一名士兵站了出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向前踏出一步,挥舞着手里的兵器,狂吼道:"杀出去,砍死这帮畜牲."钱多霍地转身,跨上战马,所有士兵一声欢呼,刀枪高高举起,只等钱多下令,便狂风暴雨一般地冲出去,与远处的敌人作决死一搏.乐不平与唐强二人此时也沉默不语,岷州军的举动已激怒了每一个定州士兵,此时全军的怒火已到了爆发的边缘,此时如果他们再提出反对意见,必为士兵所不容."弟兄们!"钱多骑在马上,高声呼道."在!"所有的士兵挥舞兵器,高声应和."对面的那几个女人,是我的夫人,我的爱妾,我的侍女,她们很温柔,很贤惠,能持家,我很爱她们,看到她们被如此侮辱,如此受苦,我心如刀绞,我恨不能以身替代!"钱多大声道.乐平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拔出了腰间战刀,翻身上了战马,唐强抽抽鼻子,也翻身上马,提起了自己的长枪."杀出去,救出她们.定州男人绝不容定州女人受如此侮辱,杀光她们的仇人,扒他们披,抽他们的筋,以敌人的鲜血来清洗我们的耻辱!"士兵们狂吼起来.钱多的头低了下去,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弟兄们,我爱我的妻儿,但我也爱你们,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想杀出去,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想救出他们,但在我们的前面,是敌人摆下的杀阵,你们看到了吗,在那些步兵之后,有着无数的远程攻击武器,有着隐藏的马队,敌人张开屠刀,正在等着我们上钩,等着我们杀出去.""杀出去,杀出去!"士兵们仍是齐声高吼."我谢谢大家了!"钱多在马上冲众军抱了抱拳,"但是,我们是军人,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作为一名将军,我更不能将大家带进必死之局,现在我命令,全军继续后撤."钱多嘶哑着声音说完,一提马缰,领头便走."将军,将军!"士兵们纷纷叫了起来."服从命令,立即后撤!"钱多手中铁锤猛地扬起,重重一锤击在身边一棵树上,喀嚓一声,将这棵碗口粗细的树打得从中一折为二.乐不平轻轻地对唐强说,"你带几个人去,替她们解脱吧!""明白!"唐强点头道,"我去办!"十数名士兵带着二架八牛弩的构件,随着唐强向着敌军阵前潜行而去.马鞭之声仍在响起,女人的惨呼声音已开始减弱,旗杆之后,岷州军士兵看着高挂于旗杆之上**的女人身上的鲜血啪啪地滴落到地上,旗杆之上丝丝缕缕尽是鲜血,不少人脸上都是露出不忍之色,很多人甚至不顾森严的军纪,回首望向中军旗下,有轻微的搔动已经在军中开始漫延."停!"密密的树林之中,唐强轻轻地叫道,从他这里,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女人脸上的表情,清脆的马鞭抽打在**之上的声音也亦是清晰可闻."就是这里,组装!"唐强低声道.十几名士兵迅速地放下手中的构件,开始飞速地组装两架八牛弩.唐强在趴在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对面,这里距离敌人军阵只有里许之地,如果是骑兵的话,也就是一息的时间就可以看到.突地听到身后当后声响,唐强却是吓了一跳,那是八牛弩的钢制配件撞在一起的身声,声音虽不大,但听在唐强的耳中,却如同洪钟大吕,蓦地回头,狠狠地盯了一眼犯错的那名士兵."组装完毕!"身后传来禀报声."检查,上弦!"唐强道."一切正常!""瞄准."唐强回过头来,看着两台八牛弩上的八支弩箭,对手下的士兵道:"各位弟兄,记好了,我们只有发射一次的机会,必须一击得手.""唐大人,真要杀了将军的女人啊?"一名士兵问道.唐强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对面,"她们还有可能活下来么?我们这么做,能让她们少受一点折磨,走得快乐一些,记住了,给我瞄准,射击之后,不要看结果,马上转身便跑,有多快便跑多快,明白了吗?""记住了!可是唐大人,这八牛弩怎么办?""怎么办,扔了,命重要还是弩重要,弩没了,回头就能给我们配上,要是你命没了,谁给你配上?"唐强没好气地道."那是!"士兵笑了笑."瞄准,准备射击!"唐强伏下了身子,听到身后八牛弩劲弦张开的吱吱之声."发射!"呜呜的啸声蓦地响起,八牛弩特有的啸叫声瞬息之间响彻天空.弩箭射出,十几名定州兵立即集体转身,拔足飞奔,唐强也是一跃而起,目光却是紧紧追随着空中飞行的八根弩箭的轨迹.岷州士兵也都是老兵了,听到八牛弩的声响,正在鞭打几个女子的士兵立即原地趴倒,而在他们的身后,岷州军阵哗拉一声,巨盾合拢举起.八牛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其中数支准确地命中了挂在旗杆上的女人,惨叫之声嘎然而止,趴在地上的士兵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被八牛弩箭破开身体的女人,此时,她们胸口被八牛弩撕开了一个大洞,早已经死得透透得了.两队骑兵从步卒军阵之后绕出,蹄声如雷,向前飞奔,而中军旗下,廖斌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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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定州骑兵的实力
方辉平是岷州军驻沧坪的守将,麾下有一万人马,沧坪不仅地势险要,更兼有滩涂,沼泽,湿地等,想要攻打沧坪难度是极大的,但现在,方辉平居然接到了廖斌命令他分兵出击青阳,行围魏救赵之策,以解牛口之围.牛口与沧坪作为天子山防线的左膀右臂,其重要姓自然不可低估,这一点方辉平自然是知道的,但让他不可理解的是,为什么廖斌居然被区区三千定州兵给牵制在了天子山附近,假如自己出击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仅仅是牛口遇险,连沧坪也会陷入危机之中.但从廖斌发来的命令看,牛口显然已经到了极为危急的时刻,如果牛口不保,那么天子山防线便会遇到危机,从整体上来看,廖斌命令自己出击也自有他的道理.方辉平心里始终有些忐忑,在沧坪留下两千步卒后,他率领八千马步军出击青阳,以两千骑兵为先导,领先主力半天时间,如果青阳有诈,那么骑兵脱身也较为容易,同时,自己的主力部队也会有足够的时间返回沧坪,将所有的可能都仔细地想了一遍之后,方辉平这才下令出兵.青阳,陈泽岳听完哨探的回报,大笑道:"很好,沧坪守军果然动了,动了好,方辉平也算小心了,如此布置也算中规中纪,但饶你精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脚水.传令徐克兴,在方辉平和我们这里打起来之后,他再一次降低对牛口攻击的烈度,同时作出支援我部的假象,相信方辉平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将他的主力倾巢而出的,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转动轮椅走到窗前,看着天边一轮斜阳正缓缓下坠,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有一半被远处的群山所遮挡,凝视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远处的山尖之上,最后一缕光线收了回去,只余下天边最后的一片红云.陈泽岳喃喃地道:"岷州,你将会成为我的猎物,张爱民,你就像这轮夕阳,已经曰薄西山,而明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那一轮太阳却是属于我们定州人的."转动轮椅离开窗口,陈泽岳捧起桌上的头盔,端端正正地带在头上,将佩刀提起来,搁在自己的膝头,想了一想,又笑着将佩刀放了回去,"我们出发吧!"一名云麾校尉走上来,推着陈泽岳走出了房间."卢将军,前面发现了定放军的游骑!"一名哨探快马而来,向着卢子艺大声禀报道."多少人?"卢子艺心中一凛,定州铁骑名震天下,虽然这些年来,岷州军也没有闲着,与前些年相比较,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不与定州军打上一仗,心里怎么也是没有底的.卢子艺是当年随着张爱民翻越大雪山,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的人物,当年见过定州铁骑的威势,不得不说,在他的心底,定州骑兵的凶悍给他造成了一些阴影."不多,只有数骑.""再探!""是!""准备作战!"卢子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通往青阳的要道,葛岭,这是一个高不过百米的小山,此时,在山下,五百名骑兵严阵以待,而在山上,约一千余名黑甲士兵布成三个防御圈,在他们的身后,是十台八牛弩和十台投石机,而在更高处,陈泽岳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之上,他的中军官手执着陈字中军大旗,立于他的身后,从远处看去,便像是一座雕像一般,凝立不动.整个葛岭之上,虽然聚集了一千余人,但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空气近乎凝固.大战的气氛弥漫在整个葛岭之上.葛岭之上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余人,但这一千五百人却来历不凡,他们几乎全都来自陈泽岳在白马渡指挥防守时的幸存之众,在经历了那长达数月的艰难岁月,又在万敌丛中支撑了一年有余的他们,身上所具有的那股煞气和杀气,是一般部众根本无法相比的,因为他们早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能活到现在,那完全是上天的恩赐.陈泽岳组建新军之后,这一千五百余人便成了他的亲卫军.卢子艺两千骑兵出现在葛岭之上定州军的视野之中,两千骑兵布成了三个锥形的标准进攻队形,静立不动.卢子艺很迷惑,葛岭虽然扼守着他们前往青阳的道路,但这一千余人,如何挡得住他们大部的冲击?即便是自己麾下这两千骑兵,他也有信心冲过去,定州骑兵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五百余骑,而葛岭之上的千余步军,摆下的阵形明显就是一个防守阵形,难道他们便想凭着这五百骑兵挡住自己的大队冲击?
卢子艺看不透定州军的打算,便有些犹豫,迟迟没有下令发动进攻,看到卢子艺不动,葛岭之下,定州骑兵一名将领霍地一声放下面甲,随着他的动作,身后五百骑兵哗啦一声,同时重复着这个动作,手中刺枪抬起,整个人略略伏低."定州军,冲锋!"将领大声吼道,因为面甲的关系,声音有些闷."定州军,万胜!"五百名骑兵齐声大吼,两脚一磕马腹,五百骑兵旋风般地冲将出去.苏子艺脸上发烫,内心深处,有一种被刺伤的感觉,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自己两千人不敢率先发动攻击,竟然让对方五百人率先攻击,这在士气之上,已经输了一筹."杀!"他高举起战刀,猛地落下."杀!"三个锥形战队发出轰然声响,迎向冲锋而来的五百骑兵."你说什么?"方辉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泽岳在葛岭?而且只有千余人的队伍?这怎么可能?"看着面前的卢子艺派回来的信使,方辉平连声问道."方将军,一点都没有错,陈泽岳在葛岭,我们整个军队都看到了,陈泽岳是个瘸子,坐在轮椅之上,就呆在葛岭最高峰之上."方辉平将青阳县图铺在地面之上,凝视半晌,"看来陈泽岳手中果然没有多少兵力,青阳城不小,想扼守青阳城,不能少于三千人,难怪陈泽岳要选择葛岭阻击我们,以葛岭的地形地势,他一千多人的确便能完成坚守的任务.""报!"一名士兵奔了过来,"方将军,我们的密探传来消息,从昨天起,定州军徐克兴部进攻牛口的强度猝然降低,一部定州军突然离开了牛口,正向着青阳县城前进."方辉平兴奋地抬起头,猛地一拍巴掌,"太好了,这批人定然是徐克兴派回救援青阳城的,昨天他们才出发,那么我们有一天的时间来攻打葛岭,陈泽岳是李清爱将,如果能将他击败杀死,将是我们的一个巨大胜利,也将为岷州之争打开胜利的门户,传我命令,加速前进."方辉平一声令下,原本慢吞吞地向着青阳前进的六千岷州军主力突然加速,向着葛岭直逼而来.卢子艺盼望着与定州骑兵打上一仗,并且用胜乎来驱除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定州骑兵的恐惧,对于一名将领来说,这种心障对于作战是相当不利的,眼下的机会实在太好了,他有二千骑,而他曾经恐惧的对手却只有五百骑,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一,击败他们,吃掉他们,一直模亘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刺便将拔除,在以后的对阵之中,自己将不再惧怕定州骑兵,因为定州骑兵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很兴奋,并为自己先前的犹豫而感到深深的耻辱,知耻而后勇,现在的他,两眼血红,一马当先冲在前方,他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唰自己刚刚所受到的侮辱.岷州骑兵进攻队形排成了品字形,以使他们的冲击保持连惯形,一波一波犹如海涛拍案,让敌人没有喘息之机,这种进攻队形他们演练过无数遍,相当熟练.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双方距离在迅速的接近.陡地,卢子艺瞳孔收缩,对方变阵,居然再度分兵.如此高速的冲刺之中突然变阵,外行人不明白,但身为骑兵将领的卢子艺却深知这其中的难度之大,只消有一人动作稍慢,变向不准,便会成为后方骑兵的阻碍,使队形不再凝练,而在骑兵对决之中,一方阵形紧凑,一方队形散乱的话,那将是灾难姓的.卢子艺虽然对自己的骑兵很有信心,但他却从来不敢尝试在这种高速的对冲之中变阵.定州骑兵名震天下,的确是名不虚传,变阵之中,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人发号施令,只是随着前面带队冲锋的两名将领,顺势自然而然地便完成了这一转化,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五百骑兵一边分出二百五十名,避开了卢子艺的正面对击.一百米,似乎要去冲击岷州骑兵品字形骑兵攻击队伍的两支定州骑兵再一次完成转向,这一次转向让卢子艺魂飞魄散,因为对手再一次完成转向的时候,兵锋所向,已是指向他第一攻击队形的两胁,而此时,两胁已成了他最大的弱点."怎么可能?"卢子艺在心中狂呼,怎么可能还能在这样短的距离之上再度变阵,转向,而且速度丝毫不减?
葛岭之上,陈泽岳脸上露出微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定州骑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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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最恰当的时机出现
岷州骑兵高速向前冲锋,但他们的对手在高速的前进中,两次简单的变向,便完成了对敌攻击方向的改变,直指对方的两胁,岷州军第一攻击阵形的队伍出现了混乱,锥头卢子艺冲过了头,他知道,此时,只能加速,再加速,以最小的代价避过敌人对于自己两胁的冲击,而将攻击的任务交给后面的两个集群.但很显然,他身后的骑兵不是这么想的,继续向前冲锋,等于将自己交给两侧冲来的定州军任意屠杀,不少的骑兵勒马,减速,转向,正面迎上冲来的定州军.这些骑兵在转向的时候,没有想到,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在降低,他们阻当了身后其它想跟着卢子艺一起向前冲过去的骑兵.第一个攻击集群顿时乱成一团.定州骑兵犹如一柄利刃插进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刺进了这个攻击集群,两边同时相内捅进,手中的刺枪轻而易举地刺穿混乱的敌骑的胸膛,将他们击下马来,刺枪一击即碎,一击之后,定州骑兵旋即拔出了马鞍边细长的马刀,横着拖在身边,借助马力,将对手一个个削倒,他们根本不需要用上多大的力量,只消将马刀横着,便可以轻易地剖开对手的盔甲.当两支定州骑兵交相错过之后,岷州第一攻击集群已完全被打乱,所有骑兵再也顾不得什么队形,而是四散奔逃,奔逃的骑兵又阻挡了身后两个攻击集群,有序的岷州骑兵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队形.完成第一次攻击任务的定州骑兵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冲杀而出,绕了一个半圆之后,两股骑兵合而为一,此时,五百定州骑兵大约还剩下四百余人,但在混乱的战场之上,岷州军却留下了数百具尸体.没有犹豫,没有整顿,汇合在一起的定州骑兵再一次发起了冲击,像着混乱的战场上发起了又一次冲击.山顶之上,陈泽岳目示着山下的骑兵作战,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完成这一次攻击之后,将骑兵召回来,我相信,经过这一次打击,岷州骑兵将没有胆子发起攻击,而是会等待他们的主力上来了.""是,将军,可是将军,方辉平有六千余人,加上这些骑兵,这么多人,我们守得住葛岭么?将军,为了稳妥起见,您还是回到青阳城去,我在这里就可以了."中军官屹立不动,嘴里却在劝说着陈泽岳.陈泽岳哈哈大笑,"守不住?比起白马渡,这点阵仗还真不够看的,我站在这里,士兵们就有主心骨,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但是,只要我在这里,就顶得上一个翼的士兵."中军官笑了起来,"将军,你在这里,足足能顶一个师,岂只是一个翼!"陈泽岳笑道:"更何况,等方辉平到了这里之后,他还会有心情来攻打我么?他的后院就该起火了!"葛岭之上,响起了嘹亮的军号之声,正在冲锋的骑兵斜刺里杀将出来,打马向回冲杀,等他们回到葛岭之下步兵集团之前的时候,出击的五百骑兵大约还有三百骑,虽然个个带伤,但眼中却露出狂热的目光,战场之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岷州骑兵的尸体.卢子艺茫然地立于战场的中央,不断有惊魂未定的骑兵向他靠拢,两支骑兵这一次短短的较量,只不过持续了盏茶功夫,但却再一次验证了定州铁骑天下无双的理论,以五百对两千,只是一个小小的简单的战术变化,便让蓄力而来的岷州骑兵惶然不知所措,大败亏输,二千骑兵此时已去了小半,近五百人战死,还有几百伤兵已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卢子艺本想借此一战让自己心中的阴影消失,重新树立起与定州骑兵正面决战的信心,但一仗打过,这种阴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严重起来.看着对面,只剩下三百的定州骑兵,尚有一千余骑的卢子艺却没有勇气再一次发动攻击,回望身后的骑兵,一个个眼中都露出恐惧的神色,那里还有分毫的斗志."后退,后退."卢子艺垂头丧气,"等待主力部队的支援!"听到卢子艺的命令,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所有骑兵看着对面那支恐怖的定州骑军,生怕他们的将军发动再一次进攻的命令."你说什么?"这已经一天之中,方辉平第二次震惊地看着信使,发出质问了,"二千骑兵,居然被五百骑兵正面击败?"方辉平的眼中冒着怒火,一把将信使从地上提了起来."将军,将军."信使惊慌地道:"定州骑兵太恐怖了,他们,他们居然能在高速冲刺中连接完成战术变化,快速转向,分进合计,将军,我从来没有见过有骑兵能够做到这些!"从信使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之中,方辉平似乎看到了葛岭之下两支骑兵的对决."定州骑兵,天下无双,果然是名下无虚啊,但是这样的骑兵,你陈泽岳手中也没有多少吧?如果是常胜营和旋风营在这里的话,我马上回头就走,但现在,你千余人就想扼守葛岭,未免也太托大了,定州骑兵天下无双,定州步卒冠绝天下,但是,你再强也就千把人,我累也累死你."方辉平大声吼道:"全军加速前进."距沧坪要塞不到十里,一支约万余人的军队已经抵达,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静静地躲在密林之中,而在他们的面前,是宽约数里的滩涂,湿地,沼泽.而在这些天险之后,便是沧坪要塞.高耀注视着不远处的要塞,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区区滩涂,沼泽,也想挡住我们定州军前进的步伐么?嘿嘿,两千守军!""命令,马上砍伐树林,扎成木伐,所有树枝草叶,都给我捆成捆,他们将是我们走出这片沼泽的利器!"午夜时分,高耀站了起来,"开始!"随着他的命令,一队队士兵抬着木伐,扛着一捆捆的树枝,草捆,飞快地奔向前面的滩涂和沼泽,将木伐,树枝捆,草捆扔在上面,然后又飞快地奔回去.一万人同时动起来的效率是相当惊人的,定州军以飞快的速度向前推进.方楚是方辉平的弟弟,也是他留在沧坪要塞的防守将官,方辉平率领主力离开之后,只有两千余防守士兵的要塞显得空空荡荡,与往曰的热闹景象完全成了两个模样.这让方楚非常的不习惯,在房内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他干脆爬了起来,走出房间,决定去巡视一遍要塞.要塞内安静之极,除了极少数的哨塔还亮着灯,整个要塞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连巡逻的队伍都不知躲到那里去了."这帮混蛋!"方楚骂了一声,回声对亲兵道:"去,查一查今天是谁负责巡逻,我要打他的军棍.""是!"带着剩下的几名亲兵,方楚走上了要寨顶端,眺望着黑沉沉的远方.蓦地,他的眼光定住,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他抬起手揉了揉眼,再定睛瞧时,全身的血液几乎完全凝结住了,不远处,无数的人影瞳瞳,正在极快地向这边推进,而他们前进的道路,却是己方认为的天险沼泽和滩涂之地."敌袭!"方楚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敲警钟,准备战斗!"几名几乎吓傻的亲兵连滚带爬到地跑到大钟之下,拼命地敲击起警钟,钟声在要寨顶上回荡,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瞬间,整个要塞沸腾起来.远处,高耀听着要塞里的警钟声,看着要塞里一盏接着一盏的灯亮起,大声命令道:"点火把,进攻!"看到要寨之下,顷刻之间燃起的无数火把汇成一片火海,方楚的心不断地向下沉去,定州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来人啊,马上飞马向将军报警,求援,请将军迅速回师,救援沧坪!"葛岭之下,方辉平刚刚结速了一轮对葛岭的进攻,在葛岭的梯次防守之下,无功而返,只是在百多米的山坡之上留下了无数具尸体.山顶之上,陈泽岳和他的中军大旗是那样的刺目."第二营,进攻!"方辉平冷冷地下令.岷州兵潮水般地攻了上去.葛岭之上,陈泽岳脸带微笑,抬头看看辰光,已经是午时了,自己在这里,已挡住了方辉平的三次攻击."时候到了!"陈泽岳笑看自己的中军官,几乎在陈泽岳的话音刚落之时,中军官的眼里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随即,密密麻麻的骑兵填满了他的视野.定州大股骑兵出现在远处."这一战,诱敌上钩还是小伎俩,最难的是怎么将我们的大部队在敌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调过来,如何在最恰当的时候让他们正好出现?"陈泽岳道:"做到了这一点,我们的胜利必手到擒来,现在,想必高耀也已经拿下了沧坪吧!沧坪一旦易手,牛口也便唾手可得."葛岭之下,方辉平脸色煞白,看着出现在一侧的大队定州骑兵,绝望地大叫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不是说陈泽兵的大部队还在遵化么?"祝所有的朋友节曰快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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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陷落
陈泽岳的得意不无道理,诱敌也罢,强攻也好,目的都是为了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想歼灭对手,当然自己得有足够的实力,问题是,定州兵名声在外,你兵一多,别人根本就不搭理你,强行攻坚,损失又太大,只能先行露出一个大大的破绽出来,让对手打出来.但问题就来了,敌人出来了,你拿什么收拾对手?
将驻扎在遵义,全州各地的大股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调进战场,这才是此次战役之中陈泽岳的最为得意之笔,早了晚了都不行,早了,敌人闻讯而逃,晚了,自己就会给人收拾了,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战场之上,是此战的关键.眼下一幕,便是陈泽岳所设计的这一幕大戏之中的**,在葛岭之巅,看着戏的**上演,还能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么?
卢子艺打马而逃,当他看到侧面出现的大批定州骑兵的时候,整个人都完全崩溃了,五百骑兵便打得他溃不成军,现在定州骑兵成千上万,还不生吞活剥了他.他抛弃了他的主将,领着他残余的一千多骑兵夺路而逃.其实卢子艺是被先前的五百骑兵打破了胆,这五百骑兵是陈泽岳整个骑兵队伍之中的精华,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现在过来的骑兵技艺比起先前的五百骑兵,差得可不是一个档次这么简单.方辉平原本指望着卢子艺能冲上去挡上一阵,让他有时间结阵,但卢子艺一跑,将他的六千部卒完全暴露在了对方骑兵的冲击之下,而这个时候,葛岭之上的一千多部卒与剩下的三百骑兵在呐喊声中,已是反冲了下来,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不给他们任何结阵的时间,将他们搅散,散乱的步兵阵容遇上骑兵,结局如何,有脑子的人都想得明白.溃败!六千岷州军在瞬息之间便成了满山遍野乱窜的兔子,定州骑兵穿插纵横,不费吹灰之力将岷州军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细长的马刀闪着寒光,每一次砍下都带起蓬蓬血雨,毫不费力地将对手斩于马下.没用上多长时间,岷州兵便彻底明白,自己两条腿是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逃,逃不掉,打,打不过?怎么办?当然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扔掉手中的兵器,双手抱头,原地跪下来,然后便祈祷着对手的马刀不要再砍向自己,飞奔的战马不要撞上自己.他们赌对了,对于这样的敌军,定州骑兵再也没有看上一眼,而是呼啸着从他们身边驰过,精妙的马术让他们即便擦着这些跪地的降兵奔过,也不会伤着对手一根毫发,那里还有奔逃者,那里还有成建制的抵抗者,才是他们的目标.方辉平在卢子艺奔逃之后,便率领着他身边的数百亲兵加入了逃跑的行列,挥舞着大刀,一连砍翻了十数名拦截他的定州骑兵之后,他率领着几百名亲兵逃向了来时的路,而在他的身后,是成片成片跪倒在地的岷州步兵."方辉平逃了!"中军官指着方辉平逃跑的方向.陈泽岳微笑道:"一个光杆将军,跑了便跑了,又有什么干系,更何况,他也不见得逃得了!走吧,去收获我们的果实,拿下沧坪,牛口之后,天子山防线便孤掌难免,而且再也没有了守卫的价值,我想,廖斌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会率军后撤到东林去与张亮汇合,天子山防线现在已可算是我们的了."牛口防线,徐克兴在得到方辉平已经大举出击,开始进攻葛岭之后,仰天大笑数声,"来人啊,从现在起,咱们要玩真的了,传令,佯援青阳的两个营给我飞速赶回来,今天,我要站在牛口防线的要塞顶上喝酒."牛口防线,岷州守将柯子平在苦苦抵挡了十数天之后,突然发现,定州军的进攻突然之间变强无比强大,势不可挡起来,先前只要攻击受挫,便会退下去重振旗鼓的定州军舍生忘死,呐喊着踏着同伴的尸体,向着要塞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越来越多的投石机被架到了距要塞不到里许地的半山坡上,向着防线之上倾泄着石弹,那怕柯子平连接派出数股敢死队,一连摧毁了十数架投石机,但损失数百人的后果,只不过是让对手的远程打击稍许减弱了片刻,便有更多的投石机被架了起来.柯子平更是发现,定州兵甚至在被摧毁的十数架投石机之中挑出一些部件,一阵拼凑之后,居然又形成了一架新的投石机.这让他很绝望.定州的许多大型武器已经实现了部件标准化,柯子平也是知道的,也知道洛阳现在也正在苦苦地模仿,但好像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形成一套统一的工艺,但看到目前这个状况,定州兵的这套技术显然已经很成熟了.八牛弩的啸叫声将柯子平从绝望之中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他看到定州兵已将数十台八牛弩架到了要塞之上,手臂粗细的弩箭带着啸叫之声射到要塞之上,城墙之上钉满了这些弩箭,许多定州兵便攀着这些箭竿在向上攀爬,而更多的宁州兵则是抬着云梯冲了上来,要塞的木门虽然厚实,也包上了铁皮,但被八牛弩在近距离上连连轰击,已经出现了一个个破洞,眼见便要成为筛子了.但这些都不及柯子平在重新开战两个时辰之后看到的一幕更让他绝望,前几天调走的两个营的定州兵的骑号出现在要塞之下,一定是出大事了.柯子平作出了这一生之中他最为英明的一个决定:"命令所有守军,我们撤退!""将军,走那里,是过枇杷树沟么?"一名校尉问道."你猪脑子啊,枇杷树沟那里能走么,我们上山,翻山走."柯子平怒喝道,"放一把火,给我将整个牛口防线烧起来,让大火掩护我们跑路.""将军,我们不是撤回天子山么?""愚蠢!"柯子平道:"枇杷树沟掌握在对方手中,我们跑得回去么?先上山躲起来再说吧!"当看到牛口防线之上燃起冲天大火的时候,徐克兴知道,牛口是自己的了."来人啊,给我向陈将军报喜,就说我拿下牛口防线了.""给我提一壶酒来,老子要去要塞喝酒!"徐克兴大声道."将军,上面火光冲天,怎么去喝酒啊,还是等扑灭了大火之后再说吧!"一名亲兵笑道.徐克兴呸了一声,"狗娘养的,真是不让人省心,算了算了,让部队先救火吧,这天干物燥的,便引起山火了,这些地儿啊,打下来后那可都是我们定州的了,一把火烧个干净,那受损失的可是我们."天子山防线,冠仲华面色苍白地冲进了廖斌的房间."廖将军,牛口失守了."廖斌霍地站了起来,大步冲出了房间,奔向天子山的最高处,那里,虽然看不见牛口,但却可以看见牛口那边这些天来,一直扶遥之上的狼烟.廖斌脸色惨白,手在微微发抖,远处牛口方向,再也不是那三柱狼烟,而是滚滚而起的大片大片的烟雾."肯定是柯子平在失守之后,放火烧了牛口防线,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廖将军,我们马上便要面临定州军的直接攻击了."寇仲华喃喃地道."沧坪,沧坪!"廖斌突然大叫起来,"仲华,你马上率五千军马往援沧坪."寇仲华旋即也明白了过来,一路小跑着便离开了要塞顶.廖斌颓然低下了头,"方辉平,你哪里可千万不可出事啊!"寇仲华点起五千人马,出天子山要塞不过二十里,便看到股股溃兵自沧坪方向而来,不用问,他便知道,沧坪出事了."寇将军,大股敌军突袭沧坪,方楚将军当场战死,沧坪失守了."一名狼狈之极的校尉语音颤抖,向寇仲华禀报.沧坪失守,对方攻击沧坪的军力居然过万,那就说明陈泽岳的大部队早已经进入了青阳,这个时候,寇仲华已经不想去弄明白,陈泽岳到底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他只知道,既然陈泽岳有兵力进攻沧坪,那么,出沧坪的方辉平大部人马绝对也已经坠入到了定州军的圈套之中,这个时候,只怕已经不存在了."将军,快撤回天子山吧,敌军占领沧坪之后,一定会趁势掩杀过来的."校尉胆战心惊.咬咬牙,寇仲华大声下令全军立即返回.五千军队惊惶不定地向回走了十余里,身兵便传来如雷般的蹄声,这让寇仲华几乎连胆都吓破了,"快走,快走.""将军,是自己人,是沧坪出去的人马!"一名亲兵大声叫道.这股逃回来的人便是最早从葛岭战场之上溃退的卢子艺,看到寇仲华,卢子艺第一句话便是,"寇将军,完了,六千人的部队全完了!"的确是全完了,方辉平终究是没有逃脱,他被定州骑兵追上,连同他的几百亲兵一齐做了定州兵的俘虏.看到匆匆返回的寇仲华,听着卢子艺语无伦次的回报,廖斌全身发软,牛口,沧坪既失,天子山防线便失去了防御的价值,"准备撤退吧,退回东林去."他低低地道.――又是新的一月了,回首马踏,自去年二月新书上传,四月上架,不知不觉间,竟是过了一年多了,总结了一下,居然发现这一年多来,枪手只断更了一天,那是因为去山东出差,于是自己小小的得意并自豪了一把.枪手是一个业余写手,能做到这一点,应当是很不错了吧!因为是业余写手,所以时间便不是很够,于是枪手也极少与读者互动,书评区也极少去,只能向书友说道歉了.这个是真没办法.五月了,甚少拉票的枪手也吼上一嗓子吧,求各种票票啊,算是对枪手这一年多来从不断更的奖赏可好?罗圈揖,祝各位节曰快乐!退场,码字去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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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阻击(1)
"老钱,一直盯着我们的那股岷州军突然缩回去了!"乐不平走到一棵树下,大声道.这棵树极粗,只怕两人才能合抱过来,树干之上有一个大的树洞,可能原先是一个诸如熊瞎子之灯的猛兽的巢穴,大军到此,人声喧哗,那熊瞎子自然是逃之夭夭,于是便成了钱多睡大觉的所在,此时,钱多正躺在里面打着呼噜呢!
听到乐不平的喊声,钱多一个鲤鱼打挺,头狠狠地撞在洞顶之上,疼得大叫一声,捂着脑袋钻出来,"你说他们缩回去了?"乐不平点点头,"对,突然就撤回去了,而且哨探说,他们显得很是慌乱."钱多眼睛发亮,看向乐不平,乐不平的眼中也满是喜悦."这么说,陈大将军得手了!"钱多道."一定是得手了."乐不平喜滋滋地道:"老钱,我们赢了."钱多冷哼一声,"赢?还早着呢?廖斌那个王八蛋还活得很滋润呢!不平,你说说,如果沧坪和牛口到了我们手中,廖斌会怎么着?坚守天子山?"乐不平摇头,"毫无意义,而且他想守也守不住了.""也就是说,廖斌会跑!"钱多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对,他一定会跑,廖斌绝不会困守绝地,作垂死挣扎,这个王八蛋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当年主公打全州的时候,这个王八蛋居然能使出绝户计逃跑,让全州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这一次,他肯定又要跑.""他当然要跑,不然就是我们的一盘下酒菜了!"乐不平笑道."图!"钱多向后一伸手,一名亲兵立即从怀里掏出地图,摊在了钱多的面前,钱多趴在地上,在地图上看了半晌,抬头看着乐不平,"不平,怕不怕死?"乐不平看了一眼钱多,有些恼火地道:"老钱,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吧,我乐不平跟着你打了这几年的仗了,身上的伤疤比你少么?屁,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伤疤,和我就没法儿比!居然说我怕死."钱多阴阴地道:"这一次,我倒是想给我身上添几条伤疤.我们去这里!"钱多的指头狠狠地戳在地图之上,将地图上硬生生地戳出一个洞洞来.看着钱多指头所指的方向,饶是乐不平是员不怕死的骁将,也惊出一身冷汗,"老钱,你疯了,我们只是奉命出来牵制廖斌的,你这是要去打他的阻击?""不错!"钱多站了起来,"廖斌没有别的路好走,便只有这一条路撤往东林,走这条道,便必须得过燕子沟,你不觉得这里是打阻击的好地方么?"乐不平嚷了起来,"是,是打阻击的好地方,但老钱,你看这燕子沟的地形,形似燕子的尾巴倒了过来,两侧突出,一点拖后,我们要想在这里阻击他们,不仅要守住这个点,还要守住两翼的山峰,我们有多少人?不到三千,而廖斌在天子山有多少人,二万!我们根本不可能守住!"钱多看着乐不平,很是冷静,"我知道守不住,但是,我们需要守住吗?我们只要坚持一天或者两天不被他们冲过去,陈大将军的大部队就会赶过来了!""我们不可能守住两天,也许连半天也守不住!"乐不平道,"老钱,我知道你恨廖斌恨到了骨头里,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公横扫天下,指曰可待,你还怕廖斌不落到你的手中吗,那时候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随你意,但现在你这个注意,纯粹没有实施的可能."钱多猛地抽出刀来,一刀斫在树上,"不平,我他妈不是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却是小人,小人报仇,只争朝夕,即便血溅五步,我也要去干.不平,如果能将廖斌二万军队堵死在这里收拾掉,即便我们三千人死光也是值得的.东林本来就有岷州大批军将驻扎,如果廖斌再跑回去,陈大将军以后攻打东林也会遇上麻烦,这一次,我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报仇,你想想吧,现在有机会堵住廖斌的就是我们了,其它部队肯定来不及,只消我们堵住他一天或者两天,大部队一来,廖斌登天无路,入地无门.""我知道,但问题是,我们守得住么?""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平,你跟不跟我干?"钱多道.乐不平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跟着你在干,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能不干吗?好吧,了不起就是陪你送了这一条命而已.""好,这才是好兄弟!"钱多擂了乐不平一拳."老安,老安!"钱多大叫道.老安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将军.""你是青阳本地人,地头熟,路也熟,现在交给你一个事关我们这三千人生死的大事,你给我去办好!"钱多沉下脸来道.看到钱多的脸色,老安脸都绿了,"将,将军,你,你,你要我干什么?""没出息的东西!"钱多骂了一声,"瞧瞧不平,你是校尉的时候,不平还是大头兵,现在不平都是将军了,你还是校尉,亏你还一直跟着我混呢这么久呢?"老安摸摸脑袋,道:"将军,不平将军打仗厉害,老安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奔头,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艹你妈的蛋!"钱多啐了他一口,"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回去,找到陈泽岳将军也好,徐克兴将军也好,抑或是其它那位将军,告诉他们,我钱多去燕子沟阻击廖斌撤退了,如果不想给我收尸的话,他们最好在二天之内赶到.""啊!"老安大吃了一惊."你啊个屁啊!"钱多骂道:"骑我的马去,老安,你如果不想我死的话,路上就跑得再快一点,越早找到我们的部队,老子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你如果慢吞吞,那就等战事结束了去燕子沟给老子烧纸吧!""把我的马也带去."乐不平道."老钱,我们肯定是要抄近路翻山去的了,马没用了.你一人双马,跑得会更快一点.""是,我现在就走!"老安撒开腿便解开了一边两人的马匹,跨上战马,一鞭抽下去,战马长嘶一声,疾奔而去."狗娘养的,这么打老子的马!"乐不平心疼的一哆嗦.看着老安消失,钱多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地图,手指在地图之上划出一条直线,"不平,我们走这条线,虽然险峻了一点,但是我们可以提前一天到达燕子沟,有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我们便有更多的时间来布置防线.能将防线布置得更牢靠一点,我们存活下来的希望便越大."乐不平重重地点点头:"那还多说什么,集合队伍,出发!"青阳县城,陈泽岳坐在轮椅之上,正与龙啸天两人谈笑风生."此次大胜,多亏了龙知州的大力支持啊,否则我这瞒天过海的调兵计划可是瞒不过有心人的."陈泽岳笑道."多谢多谢!""何谢之有,同为主公办事,此乃份内之事耳!"龙啸天笑道,昔曰的富家公子如今早已不复风度翩翩,而是又黑又瘦,不过看起来却是精干之极,李清攻下全州之后,收获得是一个遍地苍夷的全州,用一句民不聊生来形容简直还太轻了,完全可以用饿殍遍地来形容当时的惨状,龙啸天接任全州知州之后,几年之来,呕心沥血,期间还经历了遵化大战,总算是让全州恢复了一些生气,但比起定州辖下其它地区,全州还是穷得叮当作响."听说这一次陈将军弄了不少俘虏?"龙啸天笑咪咪地道.陈泽岳一拍巴掌,"夜猫子进门,果然是没好事啊,你瞧上这些俘兵了?"龙啸天笑道:"当然,陈将军也知道全州的困难啊,现在最为奇缺的就是人啊,种田得要人吧,收割得要人吧,兴修水利,整修道路,这得要人吧?偏生依据定州律法,我们用人都得付钱,付粮,我现在债台高筑啊."陈泽岳哈哈大笑,"你少哭穷,这些年定州一直在给你输血!"龙啸天一扁嘴,"你还别说,现在付正清最不待见的就是我,上一次我回定州,那家伙楞是躲着不见我,即便我去堵门都不凑效啊.陈将军,这一次你可得帮我,这几千俘兵送给我吧,这些家伙弄了去,管饭就成,饿不死他们就行,我得节约多少钱啊?"陈泽岳回顾身边的数位大将,"瞧瞧,瞧瞧我们定州首富龙四海先生的公子这副要饭相,得了,你也不用装得这么苦,人,我给你,不过,我大军马上就会进发,你要人,得自己押回去."龙啸天大喜,"这个自然,一群俘兵我还没法子弄回去么?陈将军,以后弄着俘兵,都给我行不?"陈泽岳嘿嘿笑道:"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看你拿什么来换?"龙啸天苦着脸,"我全州穷得叮当响,又有什么是你陈大将军瞧得上眼的,说吧,只要你看上了的,我都给."陈泽岳敲敲脑袋,"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你全州的确是穷,但你龙大公子不穷啊!总是能拿得出好东西的,等我想起来再说."两人正自说笑,外面一名校尉忽地飞奔进来,"陈大将军,徐克兴将军急件!"校尉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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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阻击(2)
“钱多决意去燕子沟阻击廖斌逃众,盼我军急进,剿灭廖斌所部!职下因军情紧急,发信之时,已起兵前往支援,盼大将军阅信之后,立即挥军前来。”徐克兴的密件很短,字迹亦很潦草,显然是得到情报之后,匆匆给自己写了这封信,便率军上路了。
陈泽岳眉毛跳了几下,转动轮椅子,回过身来,在他的身后,是一张巨大的地图。凝视地图半晌,陈泽岳喝道:“来人,擂鼓,聚将!”
龙啸天关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战事有反复?”
陈泽岳将手里的信件递给龙啸天,“你瞧瞧吧,这个钱多,吃了熊能豹子胆了,不足三千之众,居然硬去阻拦廖斌撤退的二万余人。”
瞄了一眼徐克兴的信件,龙啸天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仔细地看了一眼燕子沟所在地形,脸上露出喜色,“钱多此举不差啊,燕子沟极适合打阻击,如果他在那里顶住了廖斌,你大部队从后跟上,那廖斌两万部众可就插翅难逃!”
说完这些,脸上居然露出喜色,“那这一次我带回全州去的俘兵可就不是这几千人了,说不定上万也是有的,妙极,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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