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啊?”郭全抽了一口凉气,“院长,现在宁州的主力战师就只有我凤离师一部,而十万大山地形复杂,宁王据险而守,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宁王的布署都还没有摸清楚,如果一着急的话,我怕反而被倒打一耙啊,毕竟那些羌兵不说,宁王撤入大山的南兵精锐也还有两万余人啊!”

    清风点点头:“欲速则不达,我也知道。但就算尚海波处心积虑,过山风集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垮的,我想,如果事情真的发生,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形成一个僵持之局,也许尚海波在兴秦会尚占上风,但过山风和关兴龙都是宿将,军事生涯之中打得大都是恶仗,险仗,也许在这种情况下,反而会激发他们的聪明才智,他们会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个时间是多长?”郭全问道。

    “至少在今年之内,我们要拿下宁王!”

    “也就是说,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郭全叫了起来。

    “三个月,也许足够了!”清风道。

    众人讨论完各种可能,已是深夜,各自返回,布置对策,李思之将清风的分析以及自己的想法写成折子,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定州,虽然知道时间上绝对来不及,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如果真如清风所分析的那样,等李清接到过山风和自己的折子时,只怕兴青已成定局。

    “院长,末将办事不力,折了院里的威名,愿领责罚!”韩勇跪在清风面前,低着头道。

    喝着夏雪泡好的新茶,清风道:“起来吧,我也没有想到许思宇还活着,他本来就不是你能对付的,知道许思宇为祸鉴湖,我这才过来,还好钟子期还没有与他会合,否则会更加难缠。”

    韩勇站起来,道:“钟子期应当没有机会过来,现在凤离师封锁极严,我们这里也是探查极严,钟子期不可能冒险下山,现在这种状况,只怕十万大山里,钟子期也是腾不出手来。”

    清风放下茶盏,道:“我们要抢时间扫平十万大山,第一步便得平定鉴湖,半个月的时间,我要摧毁鉴湖里的水匪。”

    “半个月?”韩勇失声叫了起来。

    夏雪白了韩勇一眼,“小姐亲自过来对付他们,半个月还是高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你不相信么?““不敢,不敢!”韩勇连连道。

    “时局如此,容不得我们拖拖拉拉!”清风一双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你在报告中说,这些鉴湖水匪伏着地形熟悉,来无影,去无踪,时而聚成大部,时而化为小股,让鉴湖水师无可奈何,摸不着,打不到,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末将就是戡不透这一节!”韩勇道,“他们聚合分散实在太快,一击即走,往往等鉴湖水师赶到的时候,湖上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看不到边的芦苇了!”

    清风冷笑,“这有什么好难解的,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这鉴湖沿岸的渔民之中,相当一部分拿起刀便成了水匪,放下刀便成了渔民,你如何查,如何找?”

    韩勇呆呆地看着清风。

    “你,从明天起,汇合仙桃地方守备军,给我将鉴湖沿岸能够看到的,找到的所有渔船统统烧了!”清风厉声道。

    啊!韩勇惊呆了,“小姐,鉴湖沿岸,渔民何止数万,渔船何止千条,一把火全烧了,会不会激起民变?更何况,这其中,良民还是多数,即便有水匪混迹其中,也不过十之一二而已,这样一刀切之,是不是会有不妥?”

    夏雪厉声斥道:“韩勇,你是在质疑小姐,想抗命么?”

    “韩勇不敢!”韩勇看着脸上如罩冰霜的清风,卟嗵一声跪了下来,“韩勇只是想请小姐三思而后行!”

    “我也想慢慢来,但过山风在青州闹这一出,我想慢也不能慢了,只能快刀斩乱麻,釜底抽薪。烧光所有渔船,命令所有渔民上岸,命令发布之后,鉴湖之上,除却水师船只之外,见船即为匪船,见人即为水匪,格杀勿论。”清风杀气腾腾地道。

    “是!”韩勇低下头来,小声应道。

    “当然!”清风语气放缓,“我定州一向奉行不扰民而要养民的政策,如今我出自下策,也是不得已,你可令仙桃知县告知所有百姓,凡是他们的船只我们都会登记造册,等剿灭水匪之后,由我们定州赔偿他们一艘新船。眼下,却要他们配合我军剿灭水匪。”

    “明白了!”

    “韩勇,此令一出,必然群情汹汹,而你,在此时应当多撒下探子,那些心怀叵测的歹人必然会借机生事,鼓动民变,这样的人发现一个便跟踪一个,顺藤摸瓜,将隐藏在岸上的这些水匪探子一网打尽,我倒想看一看,如此一来,藏在鉴湖之中的许思宇还如何躲得下去,没了眼睛,没了耳朵,没有了爪牙,还能如何生事?”

    “小姐,我想还要令鉴湖水师加强戒备,此令一出,如果真生民变,说不定许思宇等会杀上岸来。”韩勇道。

    清风冷冷一笑,“鉴湖水师济得什么事?我在海上之时,便已跟邓鹏大将军要来了他麾下悍将黑鹰及一千名水兵,从明天起,鉴湖水师所有官兵都给我回军营呆着去,所有鉴湖水师船只由黑鹰及其麾下接管。”

    “黑鹰?”韩勇道。“他是海上将军,海上作战与内湖作战大不相同,黑鹰将军不见得就能胜过现在的鉴湖水师将领啊!“清风哼了一声,“黑鹰是海盗出身,对这些水上的诡魁技俩最是清楚不过,而且此人行事果绝,狠辣无比,而鉴湖水师将领是本地人,手下兵丁与本地渔民也瓜葛不清,换了黑鹰来,他行事可没什么顾忌,仗一打完,他拍拍屁股就回到了海上。”

    韩勇听得身上一阵阵地冒冷汗,听清风的口气,鉴湖之战必定将血染满湖。

    “我还巴不得许思宇脑子发热冲出来呢!”清风笑道。

    第二天,当李思之,田丰看到清风的剿匪计划之后,都是吓了一跳,大吃一惊,作为宁登总督,李思之立即表示反对,好不容易才将宁州安顿下来,清风这一搞,只怕又是四境不宁,惹来民怨腾腾。

    但是清风只是一句话,便让李思之闭上了嘴巴。“不如此,青州怎么办?先施以雷霆之威,再降雨露滋润。”

    李思之沉默半晌,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同意了清风的作战方案,同时这个布告却改由总督府下发,承诺平定水匪之后,将由总督府赔偿渔鱼的所有损失,由总督府发布这个公告,总比仙桃县治要更有说服力一些。

    而田丰则将自己的三千亲卫军一股脑地调入仙桃,以应对有可能发生的民变。

    黑鹰则在第三天率部抵达,旋即接管鉴湖水师,原鉴湖水师所有官兵被关到了兵营之中,由田丰的亲卫军亲自把守营门,以防生变。

    仙桃在眨眼之间,便驻进了数千杀气腾腾的定州军,而清风更是亲自坐镇仙桃县府,统筹把握全局。

    不出韩勇与李思之预料,命令一发布,当即便在仙桃引起轩然大波,而仙桃地方守备军则开始执行清风的命令,沿岸搜索渔船,举火焚之,而黑鹰则率领水师舰队沿岸巡视,一旦发现有渔民驾船逃入鉴湖,立即便全军舰追上,击沉。鉴湖沿岸,一时之间,哭声遍野,失却渔船的渔民被迫上岸,其情惨不忍睹。

    鉴湖,十二连环坞,庞达脸色凝重,正如清风所料,庞达之所以能来去如风,指挥麾下水匪来去纵横,无影无踪,皆因为其大部都隐藏在渔民之中,而清风此举,正中其命门要穴。

    “怎么办?”看着许思宇,庞达问道。“现在仙桃是民怨沸腾,定州军每曰抓人无数,听说仙桃县牢里都关不下了,要不我们干脆趁此机会打入仙桃,劫狱,鼓动百姓一齐造反?”

    许思宇脸色发青,“清风这个贱人,行此毒计,我不会放过她的,庞达,你稍安勿燥,清风何许人也,既然敢行此策,必然便是准备周全,说不定她此时正布下罗网,诱你上钩呢?”

    “那咱们这样干看着,用不了多长时间,照样也是无路可走?”

    “谁说无路可走!”许思宇冷笑着站了起来,“只消清风一命呜呼就行,嘿嘿,这个贱人身份贵重,于定州,于李清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只消杀了他,我倒想看看李思之,田丰如何跟李清交待,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来对付我们?”

    “你要去刺杀她?”庞达惊道。“此人身边必定高手如去,怎么可能得手?”

    许思宇拔出刀来,猛地一刀斩去桌子一角,“还有别的路好走么?再说,这个贱人以前身边有钟静这样一个大高手在,的确是无可奈何,但现在,哼哼,即便她有人护卫,但我亲自出手,两三成机会总是有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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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刺客(上)

    仙桃县衙,已成了清风的临时驻骅所在,不大的衙门被监察院和军方人员塞得满满的,人进人出,川流不息.整个衙门已完全被黑衣监察院卫兵所接管,原本的衙役们现成都去巡街了,而本应该是这个衙门的主人的仙桃县县令大人,现在已成了跑腿的杂役了,至于其它的县尉,书办,师爷,那就更不值一谈了.清风坐在县衙高堂的大案之后,案上堆集着不停送来的各类文案,对于仙桃这张已逐渐收紧的大网,清风其实已经不怎么关心了,她相信自己会马上扼住许思宇与庞大的咽喉,逼迫他们做出最为错误的选择,从而将其一网打尽.现在她更关注十万大山内里的变化和青州那边的战局.仙桃这里如此之大的行动,断然是不可能一点风声也不透进十万大山的,相信宁王,钟子期等人也早已知道许思宇的行动,郭全在富春严阵以待,如果宁王所部敢下山策应,那正好一箭双雕,不过清风认为这种可能姓不大,无论宁王也好,还是钟子期也罢,都不会这么犯蠢,如果南军现在做主的是秦启元这个笨蛋就好了,清风不无遗憾,情报中一直在说宁王的身体状况不好,已是拖不了多久了,但是这只老甲鱼就硬是挺着不死.韩勇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清风行了一礼."怎么样了?"清风眼皮也没有抬一下,问道."回小姐话,三天以来,我部汇同黑鹰将军,一共搜集,焚毁鉴湖四周大小渔船二千五百七十八艘,其中七百一十二艘渔船上夹带着兵刃,弓矢等违禁武器,该船船主已被就地拘押,其中一百二十五艘渔船企图驾船逃跑,被水师当场击沉于鉴湖之上,船毁人亡.""岸上呢?""根据情报和这几天来的追查,我们已经逮捕了五百一十二名嫌犯,并确定其中大约三百人肯定是水匪或者水匪线人.监察院突击审讯,现在已确认了徐思宇和庞达的确躲藏在十二连环坞,常驻在那里的水匪约约八百余人,拥有近百条船只,其中百料以上船只五艘,其它都是小船,但对方武器装备较为齐全,水坞之中拥有各类远程武器约八十台.""很好!"清风站了起来,"你汇同黑鹰将军,兵发十十连环坞,我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能带上庞达的人头.""遵命,我已经提了十数名被逮捕的水匪为我们带路,有了这些人,鉴湖复杂的地理环境将不再是障碍,再加上黑鹰将军和他的水兵,我们一定会奏凯而回."韩勇施了一礼,转身大步而去.大堂一侧,一直抱刀闭目不语的一员武将睁开双眼,站了起来,"院长,需不需要我派兵助阵?"这员武将是田丰的亲卫统领,叫田旭.清风笑着摇摇头,"一群水匪而已,杀鸡焉用牛刀,有了黑鹰的水师再加上我监查院特勤,收拾他们绰绰有余,田将军,现在仙桃人心惶惶,形式不稳,你这三千精锐坐镇县城,犹如定海神针,便是有存心捣乱,也不得不掂量掂量,接下来还得辛苦将军几天,等韩勇等得胜归来,将军便可率师而回了."田旭点点头,"院长放心,我必定让仙桃县城不出任何差池."夜渐深去,已然宵禁的仙桃县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整座县城只余下城墙之上和县衙所在还有灯光.风渐起,愈来愈大,从远处吹来厚厚的云层,迅速遮蔽了天上的月儿与星光.夏雪提着一桶热水走进清风的卧室,将热水倒进桶里,道:"小姐,累了一天了,泡泡澡,去去乏吧!"清风放下手中的书卷,"外面风挺大的,会下雨吗?"夏雪点点头,"这时节,本就容易下大雨的,看样子,马上就会下雨,而且还不会小."清风站了起来,推开窗户,狂风旋即涌入,吹起满头青丝与衣裙,清风喃喃地道:"这样大风,也不知对黑鹰在湖上的行动有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夏雪笑道:"小姐不用担心.黑鹰是什么人啊,海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鉴湖在他眼里,只怕也与一个大些的池溏没什么差别,他带来的士兵都是惯在海上风浪之中搏杀的,便是鉴湖上有大风浪,于他们影响也不大,倒是那些水匪很有可能不习惯,说起来,倒是我们占便宜呢,小姐将黑鹰调来,倒是事先料到有这场风雨一般,夏雪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关上窗户,啪的一声,一滴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的手上,"哎呀,真的下雨了!"夏雪惊呼道,迅速关上窗户,将满天风雨关在了窗外.一桶热水倒将下去,氤氲水气冒起,屋子里立刻朦胧起来.夏雪走过来准备帮清风宽衣,清风听着外面愈来愈大的雨声,风声,忽地看着夏雪道:"夏雪,你说说,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许思宇们会作如何反击呢?这个人可不是甘心就死之辈,一定会想出什么招来?"夏雪笑道:"小姐,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击了,许思宇便是神仙,也无法可施了,除了束手就缚,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哦,对了,这个家伙武功倒是极高的,这种天气之下,也许真让他逃了去,不过一个孤家寡人,还能有什么作为?便是逃,在我们天罗地网之下,也是逃不了几天,终究还是难逃小姐掌心."清风神色一动,"是啊,许思宇武功高强,武功高强……等一等,夏雪!"密集的雨点如同瓢泼一般地从天下倒将下来,灯光之下,看出去竟是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不大会儿的功夫,地上就有了深深的积水,雨借风势,打在瓦上,墙上,窗上,树叶树枝之上,啪啪作响,声势惊人.一个人影鬼魅般地自雨中一闪而过,虽然有着大雨的掩护,但能在密布的明岗暗哨之中找出一条路来潜入,此人不仅是个中老手,深谙布岗之道,而且其个人武功更是惊人.正值九月间,衙内后院花草树木枝繁叶茂,潜行其间,只需避开哨探,倒是为其提供了天然的掩护.一路潜藏形迹,这个人影到了后院一排低矮的厢房边,那里是仙桃县一些吏员的居所.手按在门上,轻轻一滑,内里的门闩便缩了回去,人影闪身而入,屋里床上,一个人已是惊起,手在枕下一摸,已是多了一柄匕首,一跃下床."武安,噤声,是我!"人影低喝道.武安一惊,借着一道闪电,看清了来人的容颜,顿时大惊,"天爷,您怎么来了?这里现在可是狼窝,您怎么能冒这个险?"来人冷冷一笑,"你忘了,我本就出身狼穴,岂惧入狼窝?"武安闪身到窗户边看了一眼,转过身来,低声道:"许将军,你现在怎么过来了,现在仙桃县里尽是监察院特勤,高手云集,还有田丰的亲卫军,一旦暴露形迹,插翅难逃啊!"来人正是从鉴湖出来的许思宇,眦着牙一笑,"怎么,你怕了,怕我连累你?"武安连连摇头,"小人贱命一条,无牵无挂,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许将军你不一样啊!""有什么不一样的,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连一个栖身之地也快要保不住了,嘿,狗急了还要跳墙,兔子急了还蹬鹰呢!"许思宇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武安神色一动,"你是想要……"许思宇点点头,"你猜得不错,现在我们在鉴湖里已是形式万分危急,藏身之地已经暴露,外面布下的人手都折在了清风这个贱人手中,如不能奋起一搏,全军覆灭就在眼前了.但只只要我能刺杀清风得手,整个宁州甚至包括定州都会大乱,也许能缓我们一时燃眉之急.""但是清风身边高手众多啊!"武安惴惴地道:"只怕不易得手.""她身边现在都有谁?""一般明面上我们看到的都是两人女侍卫,一个叫夏雪,一个叫秋萍,暗地里还有多少人,我便不得而知了."武安道."好,那清风的住所在哪里,你可知道?"许思宇问道.武安走到窗边,指着不远处,一个仍然亮着灯的窗户道:"就在那里!""你能确定?"许思宇沉声道,他明白,自己有却仅有一次动手的机会,成与不成,自己的形迹都会暴露,能不能走脱尚是二说,但以后绝不会再有机会."能肯定,清风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天了."武安肯定地点点头."好,我这便去,武安,不管我成功与否,你都不要暴露自己,将自己深深地潜伏下来,也许有朝一曰,钟大人还会再来联络你."许思宇道."是,许将军!"许思许拍拍对方的肩膀,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身形一闪,已是消失在风雨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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