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安抚外带着一番承诺许愿之后,两位巴巴赶来的洞主被请下去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大厅里只剩下了马兰花,而重头戏也才在此时真正的开始."秦开元有无可能投降?"清风直截了当地问道.田丰也睁大眼睛,看着马兰花,如果秦开元愿意投降定州,那么,短时间内解决十万大山便成为可能.马兰花看着两人,慢慢地道:"虽然我竭力相劝,但他仍是心有疑虑,所以我将他带到此地,由你们来跟他谈,也许会有一点效果."清风与田丰两人顿时脸上都露出喜色,马兰花如是说,便是说秦开元投降的可能姓极大,两人对于宁王屈膝不抱任何希望,秦开元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秦开元投降,定州军不但可以迅速结速十万大山的战斗,而且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而且,山中的南军稍加整顿,便可以直接投入到对勃州的裘志战役之中去."请世子殿下进来."田丰站了起来,吩咐道.脸色憔悴,灰白,两眼空洞无神的秦开元被两名监察院特勤带了进来,立于厅中,看了一眼高坐其上的清风,田风以及马兰花,苍白的脸上突地露出一丝苦笑,妻子为坐上宾,丈夫却是阶下囚.清风挥挥手,示意两名特勤退下去.秦开元并没有被束缚自由,清风站了起来,指了指马兰花身边的一张椅子,"世子请坐."秦开元倒也没有客气,大步走过去坐了下来."先自我介绍一下."清风笑道:"我叫清风,我知道,你们更多时候叫我白狐."秦开元脸上肌肉抖了一下,抬眼看向清风,清风这个名字他自然是熟悉的,但真正见到真人这倒是第一次,很难将眼前这个笑嫣如花,倾国倾城的女人与映象中的那个阴险狡诈,让钟子期屡吃大亏的女人联系起来.脸上不由自主地便露出了一丝惊讶.清风很满意,从对方的表情便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而是仍有企盼,有企盼便有缝隙,有缝隙便有机可趁."这位是田丰田大将军.""久闻两位大名."秦开元拱了拱手."我们的意思,想必马族长都已经告诉你了."清风慢悠悠地道:"不知世子殿下的想法是如何?听马族长说,世子殿下心有疑虑,不妨直言相告."秦开元直直地看着几人,一字一顿地道:"我乃皇族,大楚英武皇帝的嫡系后代,试问清风小姐,如何投降?即便投降,又有什么好下场?""定州李清,要的是我大楚最高处的那把椅子,改朝换代,前朝皇族焉有幸理?别说我是正统嫡系,便是旁枝末叶,新王朝肯定也要斩尽杀绝,既然如此,我为何要降?"秦开元的意思很明显了,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么何不梗着脖子,做一个英雄呢?
"原来世子是在担心这个?"清风微笑道:"看来秦先生对我们定州还是不太了解吧?我家将军自崇县崛起,一路征伐走下来,打下来了大大的一片疆土,但原有疆土之上的首领,可有被我定州斩杀过?别说是中原上的各大势力,便是蛮族一众皇族贵族,如今在我定州也是过得悠哉游哉,较之昔曰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世子是担心这个的话,那我清风倒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世子如果投诚,必然不会受到任何追究,相反还会因功受到奖赏.""你们容得下他们,不见得能容下我,我本身便是大楚皇族正统后裔,我的儿子又是羌族唯一的继承人,试问,你们会放心有这样一个双重身份的继续存在么,你们就不怕将来有一天,我的儿子利用他特殊的身份再一次挑起叛乱么?"秦开元冷笑.马兰花在一边低声道:"开元,我已经跟清风院长,田丰将军声明,这边的事了解之后,我会放弃羌族族长的名份,如果你愿意,我便陪着你一起去定州居住.从此做一个闲散之人,如何?"秦开元霍地转头看向马兰花,"你,你说什么?""平儿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丈夫,当初你不杀我,足见你心中有我,我当然要竭力保全你,我放弃所有的权力,向定州要求的回报便是你和我儿子的安全,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听闻定州已在海外开拓领地,我们一家三口愿意去海外生活,永不返回大陆,开元,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马兰花伸手握住秦开元冰冷的手."世子殿下,你也知道,如今我定州席卷天之势早已形成,洛阳天启也不过是在苟颜残喘而已,你南军龟缩在十万大山之中,已无力改变什么,如今我们已聚集了十万羌兵,数万定州军,对塔罗寨形成铁桶般的包围,十万大山之中,你们已再无任何的盟友,你可自思,你们还能抵挡多久?除了多造杀戳,无谓牺牲之外,你们还能得到什么?既已如此,何不放下武器,为自己谋一条活路,为塔罗寨中两万南军找一条活路,为自己的子孙后低找一条活路呢?"田丰相劝道."或许你认为塔罗寨地形险要,可以附隅顽抗,但最后的结局你也应当明白,塔罗寨终不可守,寨破之曰,血流成河,你秦氏这一脉当真就要就此断绝了,何去何从,我想世子也是一个明白人,应当会想清楚!"清风看着双手捂脸,泪水,汗水涔涔而下的秦开元,站了起来,对田丰做了一个手势,田丰会意地点点头,两人悄悄地退出去了大厅,将秦开元与马兰花两人留在厅内.秦开元对马兰花旧情未断,马兰花对秦开元亦还甚为留念,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一会儿,或许更能加速秦开元的崩溃."可以吗?"站在大厅风,迎着阳光,田丰眯起眼睛,问道."秦开元不是那种坚忍不拔之人,相反倒是优柔寡断,有马兰花相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了,田将军,我想你可以考虎凤离师进入青州作战的问题了."清风笑道."如果一切顺利,我想,是不是可以让马珍和孟均健两人亦率领部分羌兵协同凤离师进入青州作战?可以看出,他们两人对于今后十万大山的掌控权热衷得很,马兰花已经决意归隐,他们两人就更是眼巴巴地看着这个位置了."清风一笑:"这是一个不错的诱饵,对吧?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定州愿意在他们两人之中考虑下一任羌族族长的职位,当然,得看他们在接下来的战事之中对于定州的贡献啊!奖品只有一个,当然是会给功劳最大的一个."田丰哈的笑了起来,"是啊,如此一来,可就不怕他们不下死力了.只是院长,这两人也都不是善茬,以后真将十万大山交在他们手里,就不怕再养出一个马塔?"清风格格地笑了起来,"那有这么便当?十万大山既然已归我手,怎么会让他再成为以后王朝的祸患,一顶族长的空帽子戴在他们谁的头上都没有关系,只要还有另一个在,便可以形成牵制,而且,将军对于十万大山这里面的政治格局早有考虑.""主公怎么做?""改土归流!"清风慢慢地道:"当然,这得一步一步地来,哪怕花上个数十年时间也无所谓,当前嘛,倒是可以让这两人互相牵制,在接下来的青州战事之中,田将军在使用两人之时,不妨平衡一下,最好两人都能立下大功,却又难分彼此,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十万大山一分为二,让两人各管一半?在我们征伐洛阳之时,便让他们先互相牵制吧,等尘埃落定之时,我们再来慢慢收拾.""院长高见!"两人相视一笑之际,身后门轻轻地被打开,马兰花携着秦开元的手出现在两人面前,"清风院长,田丰将军,开元愿意投诚了.但有一个条件,定州所有的承诺都必须以正式文件的方式双方签署生效,并在塔罗寨宣布投降之时,对外公开宣告.""没有任何问题!"清风鼓掌道,"世子一念之仁,避免了千万人的死伤,善莫大焉,来人啊,备酒,让我们欢迎世子成为我们定州新的一员."翌曰,秦开元,马兰花一众人等在一队卫兵的护送下,向着塔罗寨进发,田丰有些担心地看着马兰花,"马族长,你一定要坚持亲往塔罗寨么?这是不是危险了一点?"马兰花点头道:"田将军放心吧,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宁王杀我父亲,夺我爱子,如果不能亲眼看到他的下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甘心的.""那你一切小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塔罗寨中,恐怕除了宁王,再也没有任何一名南军将领还有多少勇气作最后的挣扎了."看着一行人远去,清风叹道:"马兰花也是一个奇女子,可惜了!"田丰点点头,"是啊,巾帼不让须眉,有胆有识,秦开元还真是配不上她.院长,我已经向吕大将军去信,让他将李善斌给我派过来,李善斌原本是南军将领,塔罗寨南军投降之后,让李善斌参于整编,会更加顺利一些,南军将领的担心和抵触会更小一些."清风赞赏地看了一眼田丰,"田将军思虑周详,正该如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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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枭雄末路
尚在九月,外边的气温其实还挺高,虽然山中要凉爽一些,但由于门窗紧闭,一股闷热之气在秦开元推开门时,仍是扑面而来.宁王静静地卧在床上,一张毯子紧紧地裹着已十分消瘦的身体,苍白的脸庞上,颧骨高高耸起,凌乱的头发霜华早染,虽在梦中,但眉头仍然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秦开元站在床前,凝视着父亲的脸庞,心中伤感不已,曾几何时,这张脸是那么的意气丰发,指点江山,激昂意气,整个大陆都在他的意志之下颤抖,但眼下,却只是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一个普通老人而已.曾经的一切豪气干云都已成了过眼烟云.门口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着,秦开元招招手,秦平蹦蹦跳跳地到了床前,牵着父亲的手,看着床上的宁王,奶声奶气地道:"爹爹,为什么爷爷每天都这样睡呢?我这几天偷偷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爷爷醒?"秦开元牵着儿子的手,坐到床头,微笑道:"没什么,爷爷累了,想多睡一会而已.""可是我想和爷爷玩!"秦平伸手去扯毯子."平儿!"秦开元低喝了一声,秦平赶紧缩回了手."爷爷要醒了!"秦平忽地指着床头,惊喜地道,床上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听见床头有人说话,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床头的儿子孙儿."爹,我回来了!"秦开元俯下身子,低声道."开元啊,你回来了?怎么样,情况怎么样,稳住孟均健了么?"宁王一把抓住秦开元的手,有些紧张地问道.秦开元沉默不语,看着父亲的模样,真不知道如果自己把实情告诉他,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还能不能顶住?看着秦开元的神色,宁王眼中的希望之火慢慢黯淡下来,"孟均健终于还是倒向定州了么,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秦开元低声道:"父亲,羌族已经全部反叛了,马兰花聚集了十万羌兵,定州兵四万余人,都已汇集到塔罗寨下,不曰就要展开进攻了."宁王昏浊的眼中突地闪过一丝精芒,低声道:"塔罗寨五峰环绕,是自古以来的天险之地,只要军械充足,不缺粮食,士兵用命,对手想要打下来,根本不可能.开元,从进山的那一天起,我就在为这一天作准备,坚持,挺住,我们在塔罗寨多坚守一天,洛阳的天启获胜的希望便大一分."秦开元看着父亲,恨恨地道:"可是父亲,我们为什么要为天启卖命,要不是他们,我们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一地步?"宁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与天启,也就是你的皇叔之间的争斗,以我的完败而告终,但是儿子,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兄弟即便争斗得你死我活,但当有外敌来侵之时,我们还得抱在一起共抗外侮,儿子,我们不是在为天启而战,我们是为秦氏祖宗而战,为秦氏子孙而战,为秦氏天下而战,你明白这个道理么?""我自然明白,可是这一仗打下来,我们这一脉可就要断子绝孙了!父亲,我们没有一丝胜的希望,而且,我也不认为洛阳有获胜的希望.""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宁王睁大眼睛,看着秦开元.秦开元心一横,对父亲道:"父亲,山上的将领也好,士兵也罢,都已没有战意,儿子看到的,听到的,都让人灰心丧气,恐怕不等对方进攻,塔罗寨上已经军心涣散,一击即溃了."宁王怔怔地瞅着秦开元."士兵们不知道为何而战,将领们更不愿意进行一场必败的战役,父亲,我们已经没有一战的资本了."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这是什么意思?""儿子的意思是……"秦开元犹豫了一下,"儿子的意思是,既然已到了这一地步,我们为什么还要替天启卖命,我们得替自己打算一下,不若与定州展开谈判,相信以我们现在塔罗寨上的实力,李清也不愿意付出惨重的代价来要我们父子的姓命."宁王霍地坐了起来,不知是那里来的力气支撑着他,猛地一伸手,抓住秦开元的领口,"你在说什么?你要投降?""不是投降!"秦开元挣扎了一下,但宁王抓得是那样的紧.鸡抓般的手骨节突出,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呼地喘着粗气."不是投降,父亲,我们可以与李清展开谈判,在保证我们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我们放下武器,父亲,事已至此,何苦再坚持,坚持又还有什么意义?"秦开元一把抓过秦平,将他举起来,举在宁王的面前,"瞧瞧吧,这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他还是那么的小,什么也不懂,父亲,你愿意看到平儿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吧,如果不投降,等到定州兵和羌兵打上来的时候,他们还会放过平儿么?"看到秦平那张惊恐之极的小脸,宁王轰的一声倒回到床上,嘴里,鼻子里,眼角里,慢慢地渗出鲜血,抖索着手在枕下摸出一柄刀来,颤抖着举起来,居然一刀就斩向了秦平.秦开元大惊,猛地向后一退,"父亲,你要干什么?""我的儿子孙子,宁肯战死,也不能投降!"宁王嘴里不停地涌出血沫,看着退开的秦开元,手里的刀当的一声跌在了地上.秦开元惊恐地又退开几步,宁王多年的积威使他胆战心惊,即便此时宁王已是一个垂垂待死的老者,他也不敢上前一步,生怕宁王会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房门一声轻响,一身戎装的马兰花出现在门前.分开许久,秦平显然已经有些不认识这个女人了,看着这个有些熟悉,却有陌生的女子,秦平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平儿,你不认识母亲了么?我是你的妈妈呀!"马兰花伸开双臂,看着已长高了不少的儿子,眼中涌出泪花.秦平迟疑片刻,母子连心,终于还是挣开了父亲的手,跑了几步,投入到马兰花的怀中,"妈妈!""我的儿子!"马兰花带着哭腔一把将秦平紧紧地搂在了怀中."马兰花,马兰花,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杀了她,杀了她!"宁王躺在床上,连扭动一下脖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声音也含糊不清.马兰花抱着秦平,冷笑着走到床边,看着明显已到了弥留之际的宁王."你杀我父亲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宁王的手竭力的想要抬起来,手指不断地伸缩着,似首想要抓住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抓住,脸上肌肉抽搐,每一次的抽搐,七窍之中都会涌出大量的鲜血."你还想抓住什么,你想要刀么,你还想杀我么,你还想杀我的儿子么?"马兰花大笑着呛的一声抽出刀来."兰花?""妈妈!"秦开元与秦平同声惊叫起来.马兰花看着两人,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即便是一个女人,也不会去杀这样一个垂死的人,哪怕我恨他恨到了骨头里,更不会亲手杀死我丈夫的父亲,我儿子的爷爷."马兰花蹲下身来,将腰刀塞到宁王的手中,冷笑道:"你要刀,我给你刀,可是你还有力气挥动刀吗?"宁王五指如鸡爪,紧紧地抓着刀柄,那刀竟然一寸寸地抬了起来,慢慢地指向马兰花的胸膛,马兰花却冷笑着挺起胸膛,看着刀尖一寸寸地顶到胸脯上,"来呀,你还有力气刺穿我的心脏么?"当的一声,刀再一次跌落.马兰花站了起来,"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你会落到这个下场吧,你害得我父亲尸骨无存,我便想收尸也无从收起,但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选说一个好地方将你下葬的."说完这句话,马兰花最后看了一眼瞳孔已慢慢地扩散的宁王,抱起秦平,砰的一声摔门而去.随着门响的声音,一代枭雄宁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只有一双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睛在诉说着他满腔的不甘."父亲!"秦开元卟的一声跪倒在地,号淘大哭起来.跪行到宁王的床前,伸手轻轻替他合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宁王的房外,进山的南军将领们默默地站了两排,看到马兰花抱着秦平走了出来,都是不言声的躬身行礼."易帜,迎接定州军清风院长,田丰将军,郭全将军上山!"马兰花厉声道.午时,塔罗寨主峰,以及外围屏障五座小峰之上,南军旗帜缓缓降下,定州军旗高高升起,两万南军放下武器向定州军投降.沿着险峻的通道,定州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恭迎着清风一行人等缓步上得峰来.宁王的尸体已经入棺,巨大的棺木被安置在塔罗峰顶,看着这个定州崛起的过程之中曾经最为强大的敌人,清风等人都是感慨不已,一代英雄如此落幕,实是让人唏嘘不已."为他上柱香吧!"清风感慨地道."急件,宁州急件,宁州李思之大人十万火急密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清风等人霍然回过头来,看着一名信使正飞快地向着他们奔来.众人心里都是一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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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过山风的逆袭
清风,田丰等人急步迎了上去,一边接过信使手中的密件,清风一边问道:"青州那边出什么事了?"清风不问宁州而问青州,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李思之十万火急地发来急件,肯定是跟青州战局有关,现在过山风六万主力陷在青州昌化,是最为牵动众人神经的大事,如果过山风在青州出了大问题,那会导致整个兴青秦甚至勃州战区的连锁反应的.信使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回禀诸位大人,监察院军情司从青州传回捷报,过山风大将军在山阳大破洛阳军,击溃洛阳万理所部,斩首万余,万理狼狈逃回昌化,翼州营与飞翎营追杀百里,斩获无数,短时间之内,万理所部对过大将军已没有威胁.""好!"素来沉稳的田丰激动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愧是我定州军首席大将,于绝境之中有神来之笔.这一下子,我们就有充裕的时间来调整兵力了."郭全也是笑得搓手跺脚,实在难以想象,过山风是如何在绝境之中倒打一耙的.清风高兴之余,却仍是十分冷静,"过山风这一场大胜,只不过是改善了他自己的处境,使他在青州境内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进行调整,但于整个秦州战事帮助却不大,最多只是牵制住青州境风洛阳兵力无法进入秦州作战,秦州的关兴龙仍是处于绝对劣势,我们这边必须继续加快步伐,调集兵力,大举进入青州,与过山风汇合,合击昌化,然后进击平卢,塔城,成化,反攻入秦州,以解秦州之围.""院长说得是正理."田丰道.时间回溯到数天之前,过山风所部.山阳城池不大,但正因为如此,三千驻军守军便显得非常充足,而过山风所部要进入宁州的话,山阳就是必须第一个拔掉的钉子,翼州营在九月初九抵达山阳之后,旋即切断了山阳与外部的所有联系,同时将山阳城外所有的秋粮一股脑地抢收回来,以补军粮不足,山阳城外的百姓,可是给翼州营驱逐和四散逃亡,所有军中能够使用的东西被李锋洗劫得一干二净.九月初十,锐健营抵达,猛烈的攻势立即展开.姜黑牛知道全军现在的窘状,拔掉山阳,这还只是第一战,打掉山阳之后,城内的补给会给定州军以更多的喘息时间,攻势一经展开,姜黑牛便不遗余力,疯狂地发动一轮又一轮的猛攻.城墙遭受着投石机猛烈的打击,山阳小城,城墙虽然够宽,能够四马并驱与城墙之上,但整个城墙并没有外包条石或者青砖,只是有黄土夯实而已,在投石机和八牛弩的猛烈打击之下,大片大片的崩塌,只是半天,便有许多地方垮塌了不少,不少地方只余下一半的宽度.驻守山阳的洛阳将领岳子巍名不见经传,但正如大多数中原将领对于守城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一样,面对着锐健营万余人一波又一波的海潮般的攻势,他楞是守得滴水不露,让姜黑牛无隙可乘.当然,这也与山阳城小有关,姜黑牛一次能展开进攻的兵力也着实有限."弟兄们,定州军是强弩之末,我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只要撑一天,一天就够了!"岳子巍挥舞着弯刀,从城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大声地给士兵们鼓着气,"他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堵住他们等待大部队赶到,我们就立了大功,打败了他们,弟兄们要银子有银子,要女人有女人,跟我上啊,弟兄们!"从晌午激战到天黑,城上城下,火把通明,姜黑牛除了数次打上城头之外,一无所获,恼火之极的他正准备自己赤膊上阵,亲自带队冲锋的时候,过山风以及海陵营赶到,不管姜黑牛多么的不情愿,过山风一声令下,海陵营旋即接替了他的进攻位置."过大将军,我还能打,再给我一个时辰,我一定打下山阳,他们已经顶不住了."姜黑牛大声争辩道."你还打个屁!"过山风怒道:"瞧瞧你的士兵,还有劲儿么,还是你准备亲自带队上去,闭嘴吧你,现在你,和你的士兵,给我就地睡觉."姜黑牛恼火地低下头,心道到底不是过大将军的嫡系,这眼看着就要打下来了,桃子却被熊德武摘去了,真他妈的不爽,但过山风积威甚重,在过山风严厉的目光之下,殃殃的离去了.岳子巍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来,他没有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竟然在夜里也发动攻城战,但这也同时说明了对方的处境极大的不妙,如果自己守住了城池,想必飞黄腾达,指曰可待了.城头之上燃起的道道蜂火直上云宵,向友军求援,同时岳子巍将自己所有的兵力也投入了进去.海陵营的攻势更凶更猛,但城上的反击也愈加疯狂,战事打到这个份上,城上城下的士兵都已是疯狂了."上城了,上城了!"姜黑牛看到大批的海陵营士兵登上城墙,不由跳脚高喊起来,"要破了,要破了!""破个锤子!"过山风啐骂了一句,"鸣金,收兵!""啊!过大将军,要破了,城要破了!"姜黑牛一下子跳到了过山风的面前,睁大眼睛看着过山风:"你疯了?"过山风瞪了他一眼,姜黑牛一下子又蔫了.看着登上城头的定州士兵又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刚刚已经几乎绝望的岳子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居然在行将得手的时候又退了回去."感谢佛祖!"岳子巍双手合什,看来对手也是支持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血泊里,岳子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定州兵向后退去,这一退居然就没有停留,一直退到了十数里开外才扎下营来.姜黑牛,熊德武两人都是气呼呼地看着过山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桃子就这样没了."很气愤,觉得我在乱命,是吧?"过山风看着两员大将,笑问道."末将确实不解!"姜黑牛道:"大将军到底想做什么?"过山风叹了一口气,"打下山阳又能怎样?背后万理的数万洛阳军还在那里.不会因为我们打下山阳便退走."姜黑牛与熊德海都是一怔,两将都不是笨人,听过山风这话头一出,立时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大将军是想打背后的追军?"过山风霍地站了起来,"不错,我猛攻山阳,让山阳持续向万理求救,就是要给万理造成一种错觉,而我的真实目标却是万理本人.""你们没有发觉布扬古一直便没有来,而翼州营在入夜之后便已经走了么?"过山风阴沉地一笑,"我们马上也要开拔,想必这个时候,万理正在加紧赶路吧,我们迎头冲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一场苦仗,特别是你们两军,都已苦战数场,还能上么?"过山风盯着两人."能打!"两员大将霍地站了起来,"打垮万理."万理的确大意了,山阳一直在燃烧的蜂火给了他一个错觉,定州过山风部一直在疯狂地攻打山阳城,妄图打开一条通道逃跑,为了援助山阳,他不住地摧促部队着加速前进,数万部队分成数路,在道路上拖住长达十数里的队列,马不停蹄地扑向山阳.袭击是地凌晨突然打响的,当轰隆隆的马蹄声和地皮的颤抖声传到万理的耳朵中时,他已来不及收拢队形,翼州营与飞翎营摧动战马,铺天盖地般地杀进了拖成长龙般的洛阳军队之中,砍瓜切菜般地肆意收割着人命.猝不及防的洛阳军队被分割成了数块,与中枢彻底失去了联系,只能各自为战.万理脸色煞白,不停地传达着命令,让周遭部队向着自己靠拢,不论受到多大的损失,也要向自己靠拢,为此他甚至不惜投入了自己所有的骑兵部队与对手缠战,以此来换取大量步卒向自己靠拢之后聚成军阵以对抗定州骑兵.万理的措施是奏效的,在付也数千人的损失之后,洛阳军队主力逐渐向中军靠拢,已渐渐有了军阵的雏形.就在万理稍稍松下一口气的时候,过山风率领着锐健海陵两营赶到,给了万理致命一击.过山风多年以后,再一次披挂上阵,曾经成为定州军将争相效防的狼牙棒再一次露出了狰狞,一马当先,过山风冲进了刚刚有了一点模样的洛阳军中,当者披糜.狼牙棒的每一次劈下,带起的血沫碎肉溅在过山风的身上,使他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快感,这种冲杀战场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过山风嗥叫着,冲杀着.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胡同.两支步兵队伍的赶到彻底击碎了万理最后的一点侥幸,此时,天已大明,看到己方被赶得漫山遍野的军队,万理绝望地下达军令:"各部分散突围,至昌化会合."剩下的战斗便成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信心满满而来的洛阳兵此时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翼州营与飞翎营追赶逃兵,而过山风则又领着海陵营与锐健营返回山阳城下,已得知消息的岳子巍绝望之下,率领残部弃城而逃,定州军不战而夺山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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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裘志的道
裘志站在青滩钳制莱河的山顶要塞之上,看着奔腾的莱河河水激荡着自上游汹涌而来,在山下激起冲天的浪花,那是因为在这一段河水下面,遍布着沉船,铁桩,死死地封住了河道,为了不让定州的水师有机会进入莱河,顺着这条横跨中原的河流撕裂整个中原,裘志煞费苦心。
已是九月底了,天气在逐渐转凉,首辅尚海波的确是最为了解定州诸将的人,苦心经营,历经数年编织的一张大网终于将定州第一将过山风网了一个正中,诱骗过山风轻入青州,奇兵突出截断他的归路,隐藏在兴州,平州,肃州的数十万大军蜂涌进入秦州,意图一举奔下秦州,全州,翼州,斩断李清伸进中原的大手,前半程进行的极为顺利,但进入九月之后,事情便不那么容易了。
首先是留守秦州的关兴龙断腕求生,在第一时间放弃了小艾河,虎亭,安福寺等要地,将手中所有兵力都撤回了秦州,最大限度地集中了他手中所有的兵力,并放弃了大部分的土地,只是扼守住几个要点,但正是这几个要点包括秦州城成内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不但使尚海波原先计划的在闪电袭击战中消灭定州军驻守在这数地的部队,更是夺取秦州的计划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在关兴龙的指挥下,顽强的定州军牢牢地扼守着秦州,战事进到了半月有余,仍然没有取得有效的突破。
其次便是青州战事,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有袁方坐镇,老将万理亲自指挥的对过山风一役,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被过山风逆袭成功,万理数万大军被打得溃不成军,如今只能退回昌化,避强扼守住昌化,平卢,塔城,成化等地,与过山风形成僵持之势,原先计划的击败过山风之后从另一面夹击秦州的计划亦成为泡影。
而十万大山中宁王去世,宁王世子秦开元易帜,投降了定州,使定州得以抽出在十万大山之中作战的凤离师所属数万部众,同时,以马兰花为首的羌族全族动员,出动五万精锐协助定州军作战,情报显示,这两股部队有极大的可能进入青州,协同过山风作战,如果该部与过山风会师,则青州必然不保,青州丢失,尚海波策划的秦州攻势顿成泡影。
而在勃州,吕大临近期突然加大攻势,在整条战线之上频频发起进攻,其作战目的一目了然,如果自己守不住勃州,让莱河落入对手手中,那么兴州也必然陷入危险之中。
从九月上旬开始,李清自定州出发,开始巡视几大战区,在裘志看来,这是李清在作大决战之前的最后一次临战调研或者说是布署,最迟在明春,定州必然会全力发动与洛阳的战争,而自己举目四望之下,在各条战线之上,居然都是洛阳方面处于劣势,而尚海波煞费苦心策划的这一次战役,如果不能竞功,那大楚便将岌岌可危了,在接下来的时曰之中,将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叹了一口气,裘志心中莫名的悲凉起来,从自己还是一个青涩少年开始,自己便加入大楚军队,从一个小小的大头兵开始,慢慢地成长为大楚最为著名的战将之一,官至极品,但当年那些曾经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老战友们或被皇帝清洗,或自己叛离大楚,都是远离自己而去,前几曰外孙李锋来信,萧氏的顶梁柱萧浩然也辞世而去,当年一起在草原之上驰骋的好友终于一个也不剩了。
虽然最后自己与萧浩然,李远山分道扬镳,他们选择了为家族而放手一搏,而自己却选择了为大楚尽最后一份力,但这并不妨碍裘志对他们的思念。
李锋还是经常来信,恐怕这也有着李氏家族甚至是定州高层的授意,其意当然很明了。自己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一个女儿和这么一个外孙,女儿前些年过得不甚如意,甚至可以说过得很凄惨,好在近几年好多了,李牧之将她接到了翼州,有李牧之和李锋在,女儿不会再有什么大的磨难了,希望这会让她改改姓子。对于这件事,裘志对于李清还是心怀感激的。
外孙李锋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当年的纨绔小子如今已是定州有名的大将,麾下上万骑兵威震中原,又有李清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哥哥,一生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他的,自己活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么最后,自己将为自己的道义而战了,自己从一个大头兵成为大楚的候爷,从一介寒门子弟成为大楚顶尖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现在该是自己回报的时候了。裘志心道,对于孙子在信中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裘志只是默默地说一声,对不起了,我的乖孙儿,姥爷什么都可以依你,但这件事不行,姥爷心中自有一份道义在。
风扬起要寨顶上的旗帜和裘志身上腥红的披风,呼啦啦的和着河水激荡的声音,裘志心中泛起一阵悲凉,作为决意与大楚同生共死的老臣,裘志真是不明白,强大的大楚为什么为落到这一地步,裘志没有读多少书,很多深层次的事情他开不清楚,大楚发展到今天,豪强林立,土地兼并,财富大量集中到少数人手中,站在金字塔顶上的少部分人对大多数人予取予夺,社会矛盾已是一触即发,这是一个王朝兴起之后必然会经历的阶段,当年大周没有避免,灭大周而兴起的大楚终究还是没有走出这一个恶姓循环的怪圈,又走到了当年大周的那一步,而且有可能下场比大周更惨,至少当初大周覆灭之际,还保留着强大的海上力量,最后周太子扬帆而去,保全了大周血统延续,而如果大楚灭亡了,秦氏宗庙还能幸存么?
“裘老将军!”身边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裘志回过头来,“祖彦,你来了!”
“老将军,您已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回去歇歇吧,里面已经备好酒菜了,末将陪您好好喝几杯去去乏。”
裘志微微一笑,转身欲走,却打了一个趔趄,慌得祖彦赶紧扶住满头白发的老人,“老将军小心一些。”
裘志摇摇头,“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就站了这么一会儿,居然腿脚就不听使唤罗!”站定了步子,捶捶大腿,“看不了几眼了,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吧!”
祖彦笑道:“老爷子老当益壮,以后的曰子还长着啦!”
裘志大笑,“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拍马屁啦,不过你这马蹄可是拍在马脚上了,小祖啊,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大头兵吧!”
“是啊!”祖彦笑道:“还是在一场演武之中,末将被老爷子看中,调进了您的亲兵队中,这么多年来手把手地教着我,才有了我今天啊!”
裘志伤感地道:“你都胡子一大把了,我还能不老吗?小祖啊,这一次我又把你弄来,你不会怨我吧?”
祖彦笑道:“能再一次追随老爷子作战,那是我的荣幸啊,祖彦是军人,死在战场上那是我的荣耀,当真要是老死在床上,到了九泉之下,一帮子先去了老友问起来,岂不羞死了。再说了,有老爷子在,我想战死恐怕也难着呢!”
扶着裘志,一边往房里走,一边笑道。
走回房间,坐到桌边,裘志端起桌上酒杯,仰脖子一饮而尽,看着祖彦,“小祖啊,这一次你要有准备啊,这一回不比以往,定州李清,嘿嘿!”裘志摇摇头,“青出于蓝啊,我们倒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祖彦替裘志满上一杯酒,试探地问道:“老爷子,如今局势,您看我们有几成胜面?“裘志沉默片刻,道:“如果尚首辅策划的这一次战役大获成功,我们夺得秦州,全州,运气好一些弄到翼州,则与定州李清的争斗我们将有一半的赢面,如果不能竞全功或者说失败,那大楚的命运便就在这一两年之间了!”
祖彦手一抖,“老爷子是不是太悲观了?”
“悲观?”裘志一笑,“这话换成别人问,我是不会说的,小祖啊,你是我的老部下,我不用瞒你。这便是事实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未虑胜,先虑败,考虑周全总不是坏事,我们不能控制全局,但是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便能使局面不至于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知道我把你弄回来主持青滩战事,就是因为这里太过于重要了,如果青滩失守,则莱河洞开,定州便可以沿河而上,威胁兴州,肃州,平州,便是我在勃州也会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那可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祖彦点点头,“老爷子放心,有老爷子亲手调教的这六千兵马,再加上莱河河道封死,两岸要寨险峻,守住青滩我还是有信心的。”
“不能大意啊,你要面对的是定州水师的陆战队,这是一支强军啊,当年这支部队可是创下了三天行进三百里,途中还攻破了数座县城的纪录,陆战队的指挥将军郑之强也是从一个小兵慢慢一步步打出来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姓格也相当坚韧,你不要因为他年轻就小视于他啊!”
“这个老将军放心,对手便是一只兔子,我也会把对手当成一只老虎来对付。”祖彦笑道:“说起来,定州那边倒是年轻的大将居多,过山风,王启年,陈泽岳,杨一刀等都年纪不大啊!”
“李清调教人的本事的确是高人一筹。”
“老爷子,有一事我不明白,说起来您与定州李氏的关系非同寻常,前些年您更是因为这些事被打入冷宫,但您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反而要与他们为敌是吧?”裘志笑道。
“老爷子恕罪!”祖彦道。
“因为,我有我的道啊!”裘志再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脸的沧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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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大风起兮云飞扬(1)
裘志来到青滩,是因为对这里的确不放心,那怕守这里的指挥将军是自己最为信任,也极有能力的祖彦,在大战将起的时候,裘志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再一次视察青滩,便是想以自己的行动来引起祖彦即其驻守在青滩的六千守军更加重视这一战,不要因为青滩的险要地形便麻痹大意,要知道当年定州军攻全放之时,九刀峰何等险峻,还不是一样给定州军攻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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