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得功也很绝望。与郭奉先一样,他对面的是定放的瘸腿将军陈泽岳,半个月下来,对方已将他的外围阵地一一打下,现在他只剩下阳泉了,他已经多次上表,要求撤兵回洛阳,阳泉不可能守住,而手里的这五万兵马如果回到洛阳城中,借助城墙,或可发挥更大的作用,占得功决定,自己还守三天,三天之后,即便洛阳城中没有下达诏令,自己也要撤回去,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于因为此事而治罪自己。他将自己的想法通报给了郭奉先,眼下,只有两军协同作战,才有可能安全地撤回去。
定州军大营,数十个新建起的窖正在烧制着定放兵工厂发明的水泥,一袋一袋已装好的水泥正在被装上马车,运往前方。
吕大临,关兴龙等正在此时视察,任如清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两位将军,可还满意?”
吕大临翘起了大拇指,“任大人,你当真了的,这玩意儿,好。有了它,郭奉先想要用泥泞难行的地理条件挡住我们,可就行不通了。这已经到了八月中了,眼见着便是梅雨季节,郭奉先他硬挺着不退,便是在等这进节吧,好得很,有了他,我们便可以修建一条条四通八达的道路,无论是骑兵也好,还是重型武器也罢,都可以毫无问题地抵达我们想要去的地方,妙极。”
任如清笑道:“既然如此,还得请几位将军派出人手,协助我向这里运送原材料啊!”
关兴龙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你要的东西又不是特别难寻,真没想到这些东西摆到一起,给你们这么一弄,便可以变得如此犀利,难怪主公说你们第一兵工厂是我们定州的发动机,哦对了,老任,发动机是什么?”
任如清一摊手,“主公给我讲过,但我没有弄懂。反正大意便是一种能源源不绝提供力量的家伙,主公鼓励我多想想这玩意,还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图纸给我,但到目前,我是茫无头绪,等打完了这仗,再组织人手来研究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想当初,神威大炮不也就是凭着主公的一点讲述,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纸弄出来的么?”
“哈哈哈,你敢说主公的图纸乱七八糟,小心我去告你一状!”吕大临大笑。
“的确是乱七八糟。”任如清耸耸肩,一脸的无辜。
郭奉先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白花花的道路开始在泥泞之中,在洼地之中,在湿地之中向前挺进,定州兵将一砣砣稀泥一样的东西运过来,铺在模子里,然后压平,上面铺上稻草,在八月阳光的暴晒之下,到了第二天,揭去稻草,再浇水,如此一两天过后,一段道路便出现在他的眼前,郭奉先惊疑之余,派出一支部队在深夜出击,试图捣毁这些新修的道路,但出击的军马不但遭到敌军的覆击,更让他恐慌的是,逃回来的兵马带回他们辛苦敲下的一砣道路基石,其坚硬程度让他几乎绝望,那些稀泥一样的东西一经晒干,竟然如此坚硬。
仅仅三四天功夫,对手便地湿地之上推进了上千米,看着对方的重型武器轻而易举地通过这些道路逼近,郭奉先长叹一口气,“通知占得功将军,我们撤退吧,撤退回洛阳城去。据城死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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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劝降
丰台,阳泉两地守军开始撤退,对面的定州军倒也没有乘机来追击他们,而是好整以暇地修着他们的道路,一条条宽达十余米的水泥路面不停地向前延伸着。
郭奉先最后离开丰台的时候,他听到了数里之外成千上万的定州士兵的呐喊欢呼声,隐约可以听到万岁的呼声,郭奉先明白,李清来了,这也代表着先前不紧不慢地定州军接下来便会发动雷霆般的攻势。洛阳城将迎来数百年来第一次的外敌入侵,他会像他的外表那样坚不可摧么?
洛阳被围,天启这些曰子以来,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这一天上朝的时候,居然顶盔带甲,一身戎装,手握着佩刀的他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大叫着要出城去与李清决一死战,满殿的文武百官都沉默不语,天启的暴走让他们更加忧心自己的前程,出路在哪里,每一个人都是迷茫的。
洛阳已经没有大将了,这也使得在平谷府谷大败的向平得以再次出山重掌兵权,随着裘志,屈勇杰,周同阵亡,张爱民投降,洛阳朝中,除了向平,竟然没有谁有过统领几十万大军的经验,郭奉先与占得功并不具备这个资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向平重掌兵权,指挥接下来的洛阳防卫战。
郭奉先与占得功在丰台与阳泉的防守策略给了向平以启示,在洛阳城外向外扩展出十数里的各个阵地之间,纵横交错的壕沟密布,一个个的棱堡大大小小的耸立其间,洛阳的匠师营夜以继曰地打造着投石机与八牛弩等重型武器。
环绕着洛阳的护城河宽达近二十米,这也是洛阳的一道天然屏障,在河的这一头,一台台八牛弩隐藏在胸墙之后,对步兵有着强力杀伤的百发弩亦被很好地伪装了起来,而在城上,可以容纳八匹马并排奔行的宽大的城墙之上,投石机梯次密布。而在城墙之下,所有靠近城墙的民居都已被拆除,留下了一个宽达数百米的空白地带。
“陛下,出城作战万万不可!”尚海波疲惫地走了出来,对天启道,“我们的精锐部队在这一年之中,已经消耗殆尽,现在的左右大营十万士兵,再加上御林军,宫卫军,虽然也堪称精锐,但他们从来没有经历经残酷的战场洗礼,用之守城尚可发挥战力,如果出城作战,毫无胜算,而对面的定州军这十年来,从来没有停下过征战的脚步,他们的士兵民打惯了仗的老兵,我们不能将最后的兵力投入野战去做必败之战。”
天启红着眼睛看着他,“那就只有困守孤城么?到最后还不是一个必败之局。”
“陛下,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来逆转整个大势!”尚海波昂起了头,“这也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你说得机会是什么?”天启问道。
“只要李清死,李清一死,而定州兵群龙无首,而李清的几个儿子身后各有势力撑腰,李清若死,他们必然会为了继承人的问题而起内讧,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尚海波一字一顿地道。
天启冷笑,“尚首辅,这就是你的妙计,李清就在城外,可我们怎么杀他?派刺客?还是派一支部队去突袭,你觉得有可能么?”
“我们有机会杀他们”尚海波定定地看着天启。
天启盯着尚海波看了一会儿,忽地一挥手,道:“向平,郭奉先,占得功,还有你,你,你们几个留下来,其余的都退下去!”
点了几名重臣留下,连在殿中服侍的太监宫女都赶了出去,“尚首辅,你到底有什么办法,现在可以说了吗?”向平问道。
看着殿中几人,尚海波一字一顿地道:“陛下,各位大人,大家还记得袁方袁指挥拿命换回来的那些神威大炮的图纸么?”
向平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是说,我们已经造出神威大炮了?那好啊,我们将神威大炮拖上洛阳城头,有了这东西,我倒想看看定州军怎么攻破我们的洛阳城?”
尚海波苦笑道:“神威大炮是造出来了,但他所要求的钢材质量实在太高,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也只提练出了极少的一部分符合质量的钢材,用这一点钢材,我们打造了二十门大炮,再也没有了,相对于洛阳庞大的城池,这二十门大炮是杯水车薪,而相对于定州那边动辙便是数百门大炮一齐轰击,更是不堪一击,我敢肯定,只要我们的大炮一露面,立即便会被他们集中火力炸毁,大家也都知道,神威大炮实在太重了,一旦安装好,想要移动太难了。”
“所以,这二十门大炮我们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而且仅仅只有一到两轮的发射,便会失去作用。”
“你是想用他来炸李清?”天启问道。
“不错!”尚海波狠狠地道:“不管外围阵地怎么打,这些大炮我们都不能露出来,等到他们开始攻击洛阳本城的时候,我不相信李清会不露面,即便是为了鼓舞士气,他也会出现在军阵之中,出现在我们的神威大炮的射程之内,这个时候,我们的神威大炮瞄准他,二十门大炮一齐射击,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唯一可以起死回生,逆转战局的机会。”
“李清一死,他手下的大将还有心情攻打洛阳么?只怕他们会担心定州追责他们吧,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到去保一个新主子,只要有了拥立之功,那便可以权倾天下,这将为我们赢得时间,我们便又有了机会,而李清一死,那些现在投靠了李清的势力还会死心塌地的为定州效力么?”
“好!”天启拍着桌子道:“虽然是赌博,但现在对于我们而言,还有一次下注的机会,那便行了。各位将军,这一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大楚的危亡,关系到你们的身家姓命,所以,我希望你们将他烂在肚子里,尚首辅,这件事情便由你全权负责。洛阳存亡,便在此一举!”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会成功的!”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李清突然死亡这件事情上,郭奉先与占得功作为宿将,都觉得有些不靠谱,神威大炮威力是大,但这也有一个命中率的问题,不像定州军队,在多次使用神威大炮之后,已经积累了一批相当有经验的炮手,洛阳方面刚刚掌握这门技术,便能保证一击而中?远达数里的射距之上,想要命中单个目标,这个机会实在有些靠不住。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苦苦一笑,但看着几位大臣眼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他们两个位置较低,能留在殿中已是格外的恩典,那里还能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但细细想来,这也的确是洛阳的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不能击杀李清,引起定州内乱,而让定州从容围城的话,总有一天会城破的,城内的粮草贮备,物资贮备,总有用光的一天,而洛阳城中多达数百万的百姓更是一个大大的负担。前几天洛阳仓被袭击烧毁,不但使洛阳平白又少了上百万石粮食,更是说明定州对洛阳的渗透已到相当惊人,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袭击下一个目标。现在全城已经实行了战时配给制,每户人家每天定额配给粮食,聊以度命而已,所有家庭的粮食都已被强行收缴,但有反抗者立即便会被当场诛杀,但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而外面已经不可能有援兵和援助了。
占得功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将军府。
“老爷,工部侍郎谢科谢大人来了,在府上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
“谢科谢大人?”占得功一愕,他并不认识此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拜见自己,“他说了什么事,是有什么公务么?”
“不知道。谢大人说要与大人面谈。”家人回答道。
占得功奇怪之极,这个谢科与自己素不相识,有什么与自己面谈的。
“走,瞧瞧去!”占得功大步走向客厅。
一位年轻的身着四品官服的年轻官员正悠然地坐在那里品茶,看到占得功进来,年轻官员站了起来,潇洒地抱拳一揖,“占将军,工部谢科有礼了。”
占得功挥挥手,“谢大人客气了,谢大人今天特地登门拜访,不知有何事要赐教?”占得功笑问道。
谢科看了一眼门边的那一位家人,占得功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让其回避的意思,谢科眨了眨眼睛,开门见山道:“吾来劝降!”
犹如一个响雷打在占得功的耳边,他微微一楞神,门口的那个家人也是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只消一个转身,便可以奔出门外,呼唤卫士进来拿人。
占得功毕竟是一员宿将,霎时之间的惊讶之后,已是恢复了平静,看着脸带笑容,满不在乎的谢科,摇头道:“你是定州的人?什么时候投靠定州的?胆子真大啊,莫非是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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