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懒得跟他解释,知道说也是说不清的,只是从嘴里轻轻地吐了一个字,屁!便亲自上阵了。冷兵器时代,步兵最重要的便是纪律,一声令下,勇往直前,试想在战场上,你武功通天又能怎样,千百杆长枪戳来戳去,千百柄长刀此起彼伏,便是神仙下凡,也给你戳几个透明窟窿,砍你个七零八落。
队列,首先练的便是纪律,要让士兵们形成下意识的反应,上了战场,长官一声令下,便自然做出相应的动作,功夫,哼,有功夫当然是好的,但前提是有纪律的功夫。现在自己没本钱,让有功夫的都去当夜不收吧,老子的步兵不要什么功夫,有纪律便行了。
李清深知现今这个时代一支精兵都是花费了若干年甚至十数年才建成的,但现在定州军已被打得七零八落,自己到那里去组建这样的一支部队,只怕以后自己这左翼人即便补齐了,也大都是农夫,但便是农夫,到了自己手里艹练一翻,也不会比那些所谓的精兵差吧,李清得意地想,老子有优势。
左哨的哨长,新任云麾校尉王启年便一脸委屈地站在队列的第一个,李清提着马鞭走来走去,看到哪个站歪了,便是一鞭子,哪个站得松松垮垮,又是一鞭子,先前还不当一回事的大兵们看到连哨长王启年也连挨两鞭子之后,终于知道了厉害,个个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倒是颇有点样子了。
姜奎手下只有五十来号人,勉强站了一个方阵,冯国就轻松了,带着他的三十来人在另一角里练着拳脚,你来我往,嘿来哈去,不时向这边投来同情的目光。
一连练了十数天的站队列,这支二百余人的队伍终于站得有模有样了,李清便开始了左右转,可怜这些大兵何曾听过这些口令,一开始便转得乱七八糟,不是你碰了我,便是我带了你,还不时两人来个面对面,于是鞭子便又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们身上,现在唐虎和杨一刀也差不多有劲了,两人便也提着鞭子,加入到了鞭打错者的行列中。
这样一天下来,比以前在军中练功夫可累得太多,所有的大兵一下了训练场,三两下吃完饭,个个倒头便睡,军营中鼾声此起彼伏,直如雷霆,这下轮到李清受罪了,根本睡不着。
一个月后,李清满意地对王启年和姜奎道:“现在有点模样了,你们从手下选出伙长,由伙长带队练习,你们出来监工,嗯,现在可以持械练习了。”
受了一个月苦的王启年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那我们练什么?”心道这校尉肯定又要出什么妖蛾子,搞什么新招了。
“我们现在营里最多的武器是什么?”李清问道。
“最多的是长枪,长枪便宜嘛,再就是腰刀。”王启年道。
“嗯,那枪兵就练一招,刺。刀兵就练一招,劈!”李清想也不想,脱口道。
“啊?”王启年和姜奎面面相觑。
“对,就是刺和劈!”李清道,“不过在刺和劈的同时,队列要整齐,不能乱!”
唉!王启年和姜奎同时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脱离了苦海,没想到还有更深的再前面,空手要保持整齐都很难,一个月才有了一点模样,现在要持械,难度增加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对了,你们三个识字么?”李清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三个顿时红了脸,王启年直接道:“大人,字认得我,我认不得他。”姜奎道:“我只识得自己的名字。”冯国期期艾艾地道:“大人,我以前当绑匪的时候绑过一个秀才,他教我认得了数十个字。”
李清大摇其头,这便是自己的手下么?“你们三个,白天练兵,晚上滚到我这里来,我教你们认字。”
“大人!”三人一齐叫了起来,“大人,我们当兵的要认字干什么?”
“三个白痴!”李清翻了一个白眼,“以前你们是大头兵,认不认字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你们是军官了,军官,知道吗?跟着我以后说不定能做个将军,要是不识字怎么办?老子给你们下命令用画得吗?”
王启年呵呵一笑:“当将军?没想过!”
“没前途!”李清毫不客气地敲着他的脑袋,“要有理想,胡子,要有理想。”
姜奎若有所思,冯国则是一脸的向往,“将军呐!我也能当?”
今天三章奉上,作揖,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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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送礼
十月初八,天刚刚放亮,常胜营里便传来了哨音,士兵们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个穿戴整齐,在营里列成一个个小小的方阵,开始了一天的艹练。李清也不例外,一身短打装扮,提了柄长刀,在营里打熬力气,看着已经有模有样的士兵,心里不禁暗自高兴,这才有点军队的样子嘛!他心里暗自道。
当短促的哨音一连三晌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李清同所有人一样,已是浑身大汗淋漓,到了开早饭的时间了,李清提了长刀,回到营帐,唐虎已是打好了热水,等着他洗澡了。杨一刀早已拿了碗盘,去伙房排队拿早饭,排队吃饭,这是李清新定的规纪,不论你官职高低,都得排队,不过他有亲兵去排。而王启年等人,从大头兵跃升到军官,也不过是这月余的事,倒也没什么官架子,同士兵们一齐排队,倒也不觉得跌份。
等杨一刀送来了饭,李清还没吃上几口,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不等李清搞明白什么事,王启年已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大人,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是选锋营,选锋营吕大兵参将!”
“啊!”李清也吃了一惊,“吕大兵参将,他来我这里干什么?”一想起先前去选锋营要兵,对方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便来气,自己低声下气不说,末了竟给自己三百个伤兵,真是让人恼恨。
“不知道,吕参将带了好几百人呢?莫不是要收拾我们?”王启年面如土色。
“放屁!”李清喝道:“老子和他无冤无仇,无缘无故地他来找什么麻烦?”嘴里说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军队里打架可没什么道理好说,“是不是你们手下的兔崽子出营去惹了什么事,对方找上门来了?”
“天爷,冤死我们了。”王启年满脸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大人,我们整天被您艹练得欲仙欲死,哪个有力气出营去闲逛,有这闲功夫,我还想睡一觉呢!”看看王启年的熊猫眼,李清也觉得他说得不错,这些曰子这几个家伙白天练兵,晚上被自己揪来认字,顺便传授些练兵知识,想来也没有功夫出门惹事。
“走,看看去!”李清穿上衣服,他可不信对方无事上门,却瞧瞧去。
“哎呀呀,李清兄弟,一段时间没见,可精神多了!”一见李清走出营门,吕大兵满脸春风地走上前来,很是熟络地捶了捶李清的胸膛,倒像是多年的老兄弟,李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吕大临这几捶捶得险些一口气闷在胸里,猛咳嗽了几声,心下实是闹不明白,这吕大兵咋地一下子对自己这般亲热了起来,自己还升格成了他的兄弟,对方是参加,比自己可实是在高了两级,他的兄弟那可是一协主将,定州军的副将。
“吕参将,下官有礼了!”李清规规纪纪地行了一个军礼,他可不想被对方抓着什么把柄。
“哎呀,李兄弟,这么见外?”吕大兵攀着李清的胳膊,大笑道。
“吕参将,今曰是……”李清试探地问道。
“哦!”吕大兵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士兵,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兄弟误会了,我是来给李兄弟送人的。”
“送人?”李清大惑不解。
吕大兵解释道:“是这样的,前些曰子李兄弟不是去我哪要人么?那时兄弟的选锋营也是草创,要啥没啥,这不,这些曰子理出了头绪,一想到李兄弟这里还是个空架子,缺了好几百号人,便给兄弟你送来了,兄弟这里本有三百来人,我又给你带来了七百人,你这常胜营左翼可就满员了,哈哈哈!”
李清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明白为啥吕大兵一下子好心了起来,回头看看身后那一排排的兵,可都是实打实的精壮汉子,管他呢,不要白不要。立马满脸堆上笑容,“哎呀呀,吕参将,这可不知让下官说什么好了,多谢,多谢了,杨一刀,快,摆酒,我要吕参将整几碗。”
两人便像多年好友般地勾肩搭臂地向着李清的营帐走去,看得王启年,姜奎等人是纳闷不已,月前去选锋营的遭遇他们可都是有份。
喝了几碗酒,吕大兵压低声音,“李兄弟,你可真会瞒啊,瞒得兄弟我好苦啊!”
李清不解地问道:“不知下官瞒了参将什么?下官可是坦荡荡的啊!”
吕大兵呵呵大笑,“李兄弟,你是翼州李家的人吧?”
李清脸色顿时一变,尘封在脑中的事情蓦地闪现出来,一幕一幕,有甜有苦,有酸有涩,“吕参将这是从何而知啊?”
吕大兵仰头喝下一碗酒,笑道:“如今这定州都已传开了,李兄弟乃是威远候的儿子,佩服啊佩服,想李兄弟如此尊贵的身份,居然隐瞒身世来当一个小兵,大家都是佩服得紧呢?”
李清心情一下子便坏到了极点,当的一声将酒碗放在了桌上,“谁说我是威远候的儿子,我不认得什么威远候!也不是什么翼州李家的人。”
吕大兵一噎,一口酒险些岔到了气管里,看着李清阴沉的脸,这才猛地想起兄长吕大临的话,看来这李清果然与威远候有些不对,但要说不是李家的人,嘿嘿,瞧这对付上官的样子,如果不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安敢如此态度对待自己。
脸色变了几变,强笑道:“是老兄我失言了,这是李兄弟的家事,算我多嘴,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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