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和特高课的龟井中佐一起查过,每个人都查过,我亲自审查的,没有丝毫问题。”青城小山语气中有些怀疑。
“我们肯定忽略什么,”西村双手抓住头发,使劲揉了揉:“忽略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要不,再查一次。”青城小山的语气中充满不确定,没有什么信心。
立高之助喝一瓶酒后,感到膀胱有些压力,他站起来,拉开雅间的门,楼下的大厅里传来一振嘈杂的声音,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军官在大声唱歌,立高之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绕过楼梯角。
在卫生间里,酣畅淋漓后,立高之助哼着关东军军歌,收拾好,出门来,门口的小伙计立马送上一盆水,让立高之助洗手。
就在这时,两个军官走过来,其中一个军官已经喝得快站不住了,在另一人的搀扶着勉强过来,卫生间旁边的小伙计立刻迎上去,帮着那个军官扶住醉酒的军官,没醉酒的军官站直身,就看见立高之助。
“你是….,朴文勇君…。”
朴文勇,这个名字已经快二十年没人叫了,却在这个卫生间外,有人叫出来。立高之助顿时立刻意识到,他间谍生涯中最大的危险降临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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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挽弓(十六)
立高之助扭头看看身后,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军官上前一步,双手抓住立高之助的手臂,惊喜的叫到:“朴君,我是…。”
“混蛋!”立高之助没等对方接着开口,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将他还没吐出来的话给活生生扇回去了。
“啪啪!”七八个耳光一打,那个军官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声不敢吭,等立高之助停下手后,那人口齿不清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立高之助冷哼一声:“混蛋,看清楚我是谁,八格!”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那军官站在那连连施礼,就在这瞬间,立高之助已经看清,那是他一同到曰本留学的朝鲜同学,快二十年不见,对方居然还能认出他来,这让他心里发凉。
房门轻轻拉开,又轻轻关上,立高之助抬头见是那大伙计,对方的神情显得比较紧张,几年了,这里从来没出过事。
“那是谁?”低声问后,伙计又大声说:“太君,您息怒,您息怒。”
“以前的同学。”立高之助低声说,良久又补充道:“他认出我了,我真正的身份。”
“那就。”伙计上前一步,没有丝毫犹豫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突然之间碰上的老友,让立高之助那颗已经被冷酷的战争冰冻了心,出现了一丝裂痕。二十年没归家,家里亲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母亲慈祥的面容依旧是二十多年前的模样,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满头白发,父亲还在还在人世吗?大哥,大姐他们呢?还有小妹,亲人的面容,儿时的玩伴,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不能犹豫,必须马上决定,那伙人有七八个,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要走了。”伙计的声音有些急切。
“那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块长大的。”立高之助瞪红了眼珠,怒视着伙计。
伙计毫不畏缩,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你清楚这行的规矩,他不该认出你。”
说完之后他转身便要拉门出去,立高之助叫到:“回来。”
伙计转身回来,立高之助慢慢的说:“不能这样动手,这样动手后患无穷,那个西村很可能还在盯着我,卫生间外的情况很难瞒住人。”
“我知道了。”伙计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这个联络点作废,下次去三号联络点联络。”说到这里他停顿下:“你的情况只有我知道,我不会活着落到他们手中。另外,如果三号被破坏,你注意下北平新报上的消息,不要主动寻求联系。马上走。”
立高之助没有答话,站起来穿上靴子,然后啪啪拍了两掌,听起来就象打了对方两耳光,伙计一下便倒在榻榻米上,他拉开门,气哼哼的走了。
等立高之助走后,伙计才捂着脸走出雅间,低着头向后面走去,到了楼后,他的动作立刻变得飞快,迅速拉开一间房门,闪身进去,关上房门,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号码:“表哥病危,你立刻回家看看。”
在悄无声息中,店内的气氛开始悄悄转变,伙计们轮流到店后,然后又轮流出来,散布在店内各处,酒店对面的小巷内出来两辆黄包车距离这里两条街以外,一个杂货铺内,暴跳的铃声打破了店内的平静,三十多岁的店主拿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便变严肃起来,放下电话后,他把一块倒闭的牌子挂在门外,然后关上店门,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用布包好的长条状东西离开小店,在巷子角落的阴暗处,紧紧的等候。
不久,一辆轿车在巷口停下,轿车内冒出三次火光,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拉开车门就坐进车内,这期间彼此间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几分钟内,在酒店四周的街道上有五个地方响起了电话声,五个人离开了他们居住了三四年的地方,登上驶来的轿车。
崔昌浩扶着同伴醉醺醺的走出酒店,他的心情比较沮丧,原本很痛快的喝酒,却被一个高级军官打乱,作为朝鲜人,在军队内本就受歧视,挨曰本军人的打是经常的事,可今天这几耳光却让他有些不服气,那个军官明明是他儿时的朋友朴文勇,可他却偏偏不承认,不承认还不说,还狠狠的打了自己七八个耳光,脸上的痕迹到现在还没消。
就在他在心中抱怨时,他没有注意到,酒店的二楼左右两边最边的,原本黑黝黝的两个房间内的灯光突然亮了,随即又灭了,然后又亮,如是者三,随后从左右两边相向驶来两辆轿车。
“嗒嗒!嗒嗒!”
几道火链从轿车内飞出,刚刚走下台阶的崔昌浩一群人立刻栽倒在地,轿车上的人还没完,车门大开,几道人影从车内跳出,冲进了店内,店内随即枪声大作,爆炸连连。
旁边慰安所的大门内涌出一群曰军,端着刺刀向这边冲来,“轰!”手榴弹在曰军群中爆炸,从黄包车中飞出两点火光,刚刚冲出硝烟的两个士兵应声倒下,后面的大群曰军随即卧倒。
店内的枪声渐渐稀疏,店外的枪声却更猛烈了,从巷口冲出一群曰军,在店前阻击的黄包车夫被曰军火力压制,从酒店二楼上飞出两枚手榴弹,爆炸之后,从店内冲出几个人影,飞快上车,轿车随即启动,两个人影从黄包车后冲出,其中一个扑进轿车,另一个则倒在车门外,轿车没等车门关闭,即向巷口冲去。
从轿车上飞出三道火舌,三把冲锋枪疯狂扫射,司机将油门压到最大,轿车疯狂的冲过敌群,向巷口冲去。
“轰”一声爆炸,后面的轿车一歪,撞在一块石阶上,子弹雨点般封锁了轿车,车门被推开,一道人影刚跳下车,便被飞来的弹雨打成马蜂窝,剩下的人被死死封锁在车内。
“砰!”车内传来一声枪响,随即从车门飞出两枚手榴弹,在手榴弹爆炸的烟云中,一道人影从车内窜出来,连续两个侧翻,滚到一个石墩后面。
不过子弹很快找到他的位置,人影躲在石墩后面,根本没法抬头,他看着已经完全损坏的轿车,抬手对着油箱连续开枪。
“轰!”
爆炸产生的碎片和冲击波将逐渐围过来的曰军士兵一下子推开,原本伏在石墩后的人影,一下就跳起来,冲过硝烟,手中双枪连续开火,将曰军死死压在地上,冲过街道,闪身消失在对面的小巷中。
十多分钟后,北平宪兵队队长村上和特高课龟井先后来到尸横遍野的酒店,酒店内的所有曰本军官已经全部被杀。
村上的神色严肃,自从破获北平锄歼团后,北平城内还从未出现过这样大规模的袭击事件,出现这样严重的死伤。
龟井则不然,他有一种问道狐狸发出的搔味的兴奋,此前他与青城查过这家店,现在这家店果然出事了,他不知道青城小山为何要查这家店,但现在这家店出事了,青城那里肯定有巨大进步。
“嘎吱!”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传来,从车上下来两个军官,他们根本无视周围正在打扫废墟的士兵,直接向龟井和村上走来。
看清两个军官的模样后,村上心中陡生疑惑,照理,这种袭击案不该派遣军情报课管,而是特高课宪兵队,甚至华北政务委员会情报局、亦或华北五省情报机关,但唯独派遣军总部的情报课不应该插手,他们主要针对的是军事情报,而不是这种特工情报。
“龟井君,有没有活着的?”西村没管村上,没有管死伤多少,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龟井摇头说:“这次袭击事先完全没有痕迹,在店内的军官二十六人全部死亡。…,袭击者的两辆轿车全部被击毁,击毙五人,估计有三到四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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