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汉杰的脸,庄继华轻轻叹口气:“你们,两个是一期同学,一个是二期同学,当初黄埔岛上的几百同学,发展到今天,容易吗?可是象李继雄这样的败类,要多几个,丢天下很容易。国家尚未安枕,现在不是刀枪入库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始终保持黄埔精神,为国家,为我党,为校长,尽心尽力!”

    “请司令放心!”三人齐声答道。

    “朱处长,”庄继华转头又对朱若愚说:“这个案子必须彻查,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请司令甘心,卑职带了一个连的宪兵,和四个军法官,一定彻查此案!”朱若愚大声答道。朱若愚是军统人员,与范汉杰他们相比,消息更加灵通,昨天齐家和李继雄的案子便报到渝城,正好戴笠在蒋介石那里汇报工作,蒋介石看后,暴跳如雷,当场将茶杯摔了,连骂了十几声娘希匹。连戴笠都遭了鱼池之灾,蒋介石发泄一通后,立刻下令彻查此案,随后又逼问军统之中有没有人参与,戴笠当然回答没有,不过也确实没有。

    “李继雄事件敲了警钟,今后几年,随着反攻的展开,光复的地区会越来越多,会不会有人与汉歼勾结,帮其脱罪?有没有人趁机搜刮民财?这些,我们都必须警惕,宫秘书,你给李之龙和罗林韬发电,让他们准备个计划,在全党全军进行整顿,狠抓廉洁奉公。”

    “是,以前我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回去,我就在全军进行教育整顿。”范汉杰有些沉重的答道,李继雄在战场是把好手,敢打敢冲,没想到栽在这上面,这是个深刻的教训。

    会后,庄继华在县政斧召开记者招待会,当作来自省内外几十家媒体记者的面,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怒斥那些追缴地租的地主,告诉所有人,他决不对这种行为让步,齐家只是第一个,以后发现多少,就杀多少。

    朱若愚的行动非常快,很快敲开齐家账房的嘴,拿到李继雄受贿的证据,庄继华上报军事委员会,蒋介石批示就地处决。

    “….,整个记者会弥漫着一种愤怒的情绪,这种情绪不仅仅来自庄继华将军,也来自参加发布会的记者们,包括我。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块土地上居然还存在这样的人,我无法用语言来评价他们的行为,这种行为已经突破了贪婪无耻的底线。”――――――《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政斧应该用更严厉的举措打击那些不法粮商和黑心地主,对庄继华将军的举措,我举双手支持。他们的行动已经不仅仅是罪恶,而是让人神共愤……。”――――《河南曰报》记者黄起山。

    “….,委员长提出抗战建国,我们抗战建国的基础就是,三明煮义,要实现三明煮义,更多的是靠政斧官员的身体力行,所以抗战建国,必须要有廉洁的官员体系,如果没有这样的官员体系,三明煮义这本好经也会被念歪……。”―――被誉为庄继华喉舌的《渝州晚报》

    ……“庄文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渝城,一座小楼里,一个中将泪流满面的伏在桌上,胳膊下压着当天的渝州晚报,报纸上的大幅照片,正是齐家老爷被押赴刑场。

    在民权,高树勋放下手中报纸,抬头问副官:“都安排好了吗?”

    “军长放心,都安排好了。”副官轻声答道。

    庄继华原计划不停留的杞县,整整停留了一周,这一周,杞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反收租运动,在县政斧主导,党部、三青团、救国会和军队协助下,全面清查追缴地租事件,所有涉及到的地主全部被抄家,并顺势在农村建立农会,登记户口和身份证,开始推行渝城模式除了杞县外,李之龙在全省范围掀起反贪污反受贿运动,整顿军队纪律,这项运动随即波及正在组建的行政系统,新到任的省主席李培基被架上了火炉。

    李培基是商震的老部下,参加过辛亥革命和二次革命,一直在晋军系统中担任要职,后随商震投靠蒋介石,从三十年代初即在河南任职,先后担任过河南民政厅厅长,省政斧委员,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抗战开始后,调任中央监察部委员,河南光复后,蒋介石考虑他在河南的影响力,委任其为河南省主席。

    “这个庄上将,什么样的马蜂窝都敢捅。”李培基看着手中的报告,十分头痛,这是刚查出来的六个县长的处理报告,最高的枪毙,最低的监禁五年。

    “庄司令现在正是风头正劲,这些没眼色的家伙也没什么可惜,死不足惜,”秘书悄声说:“再说,现在谁都知道,动刀的是谁,谁也不能埋怨您不是。”

    正是在长期在河南,李培基对河南官场非常了解,这些官员两个字来形容最贴切,滑、贪。河南地处中原,从前清起,河南官员与中央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央任何动作,河南官场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反应,几乎每个官员身后都有中央大佬的影子,长期下来,养成河南官员又皮又滑的特姓,进入民国后,河南是战乱最多的身份,官员变换如走马灯,所以河南贪官几乎居全国之首。

    “庄上将手段够辣,背景够硬,也好,整整这帮家伙也好。”

    李培基很明智的采取了明哲保身,有文件就批,有说情的就推到庄继华身上,打定主意让庄继华去冲锋陷阵。

    而战区副司令兼河南保安司令汤恩伯则在收到蒋介石的一封电报后,再也没有牢搔,每天只是埋头军事,脸色越发阴沉了。

    一溜轿车卷起漫天黄色的尘土,年青的哨兵看看不远处闲聊的首长,这些首长的灰色军装没有几个是完整的,要么是肘部要么是肩头,总是有块补疤。一队骑兵在不远处肃立,战马在春光下十分安静,轻轻嚼着嘴里的食物,士兵们拉着缰绳,不时抚摸下它的脖子,马则亲昵的回应。

    哨兵对首长到这里来有些不理解,这一带的局势并不稳定,前两个月,两军之间还在激烈交火,现在大规模的交战虽然平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打起来。

    黄尘越来越近,连长站到障碍前,双手叉腰,平静的注视着飞驰而至的车队,旁边传来一声命令,士兵们都翻身上马,哨兵握了握手中的枪,却没听到准备战斗的口令。

    车队在障碍前不远停下,连长整整军装跑步过去,从车上下来个军官,哨兵忍不住咪咪眼,忍不住又握了手中的步枪。就是穿这身军装的军队,在前不久将他们从那块土地上赶出来,夺走了他们的胜利果实,连里的同志伤亡近半,他的班长也在那场战斗中牺牲。

    “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哨兵心中燃起仇恨,他狠狠的盯住那队车,心中急切的希望听到准备战斗的命令。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连长回来后,下的命令不是准备战斗,而是命令搬开路障。

    车队驶过路障,在村口前停下,哨兵看见首长过去了,从车内下来个军官,首长与他好像很熟,两人都是满面笑容。

    “文革,我们有十七年没见了吧,中山舰事件后就没见过。”

    “不是,你小子记错了,是十一年,”庄继华淡淡摇头:“我提醒你一下,十一年前,在上海,陈g你小子不去演文明戏,真是屈才了。”

    陈g稍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当年在上海作地下工作时,曾经遇上刚回国的庄继华,地下工作情况特殊,陈g不敢相认,相反把庄继华训了顿(详见第二部上海风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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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战后之战(十四)

    村庄不大,村里不宽的街道上没有看见几个精壮年,也没有几个年青的女人,老人挎着箩筐,蹒跚的走在路边,远处的田里隐约有忙碌的人群。

    “文革,你在杞县打土豪,战绩卓著呀。”陈g与庄继华并排走进村子,边走边闲聊。

    “这些蛀虫得挖掉,我们那边就干净不少。”庄继华平静的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人影:“那些是在抗旱吗?”

    “是呀,几个月不下雨,再不下雨,今年春耕就完了。”陈g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根马鞭,拿在手上晃荡:“校长小气得很,一粒粮食都不给,你看老子都饿得皮包骨头了,再不想办法弄点粮食,文革,我们可就要阴阳相望了。”

    “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了,和你阴阳相望,”庄继华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的人,早死早投胎,留在这世界,尽给大家找麻烦。”

    “那是,和你阴阳相望的怎么也该是刘殷淑呀,”陈g镜片后面的眼珠子乱转,突然转向宫绣画:“宫小姐,你给这小子当秘书,亏不亏呀,不如到我这里来,给我当秘书。”

    宫绣画见陈g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也毫不客气开始反击:“就你那疲赖样,本小姐瞧不上,陈g倒不如你过来,文革手下还缺个军长,”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下了,打量下陈g:“不行,你干不了,刚在杞县枪毙了个旅长,你去接他的班怎样。”

    “那不行,范汉杰、杜聿明这两个小子都干上集团军司令了,我怎么也要个战区司令吧,你还是头发长,胆识不够,要文革的话,怎么说也要给个苏鲁战区司令,抢关麟征这小子的位置。”

    “那不一定哟,”庄继华立刻开始帮忙:“我看过你们八路军作战序列,你现在也就一师长,不过,你们的师装备太差,战术陈旧,能指挥[***]一个旅就算不错了。”

    “放你的春秋大屁!白认识你二十年了!”陈g大怒,指着庄继华的鼻子骂道:“老子手下有十万将士,比你那狗屁的四十九集团军强多了,要不要我们拉出来练练。”

    政治委员谢f治、副司令彭x枫走在他们后面,听着陈g与庄继华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嘲讽,正在暗笑时,忽然见陈g大怒,不知发生什么事,正要上前劝解,宣侠父一把拉住他们,轻轻摇头。

    “文革和陈司令是老朋友,他们在黄埔时就这样,没事。”宣侠父说。

    谢f治和彭x枫这才放心,在这两人中,彭x枫对庄继华比较了解,当初彭x枫整顿大别山红军游击队,组成新四军游击支队,在第一次津浦路战役中,中央判断,国民党守不住徐州,他奉命率部南下,打算借机进入苏皖交界地,结果在盱眙发生冲突,被迫退出苏北,远走怀来,后来新四军全军北上,他率领的新四军第六支队离开皖北根据地北上,划归冀鲁豫边区,所以他与庄继华没有直接交手,暗地里交手两次。

    “这个庄文革是个笑里藏刀的人物,”彭x枫说:“当初要是在盱眙成功了,陈师长他们北上就没那么难了,中央也就不会接受他们的条件了。”

    盱眙冲突也是宣侠父与庄继华进行的谈判,当时除了盱眙冲突外,苏北还有一场冲突,就是于学忠部与南下的八路军发生冲突,这两场冲突当时看上去很小,可现在来看可以说是意义深远。

    这两场冲突后,八路军和新四军被迫退回了山东和皖北,直接影响了江南新四军北上,迫使江南新四军在北渡长江后,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最终导致中央不得不放弃向苏北发展的战略规划。

    宣侠父没有开口,来江北战区之前,中央曾经将他召回延安,mzd专门抽时间与他谈了两个小时,内容就是统战工作,以及如何开战统战工作。到了渝城后,周en来又与他谈了庄继华的问题,指出在江北战区打开局面的关键就是庄继华,与庄继华交往要刚柔相济,努力争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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