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仗的目的便是让老百姓过上安生曰子,让农民能安心种地,让工人能安心上工,让学生能安心读书。”

    于是,总医院便设在城外的柳公河边,在河边的拉起一长串帐篷,附近的百姓又帮忙建了一排临时棚屋,被褥不够,老百姓便从家里抱来,救国会组织了一批妇女在医院帮忙。

    韦伯三人不时停下来给病床上的伤员照相,三人中韦伯以前是来过医院的,当初的医院只不过是茅草屋,大批伤员借宿在老百姓家中,现在的条件好多了。

    “这几个都是军官。”玉院长指着七八顶帐篷说,帐篷外无一不是几个卫士或勤务兵,看到庄继华过来,他们都肃立在旁敬礼。

    “你是那个部队的?”庄继华在一个少尉面前站住,少尉的年纪不小了,腮下一道肉红色的伤疤,左手提着武装带,右手保持着敬礼的姿势。

    “报告司令,卑职是新12军新712旅刘旅长的副官金大虎。”金大虎扬声答道。

    庄继华一愣,他没想到,这里居然躺着个旅长,这次战役中,阵亡的团长有,负伤的团长也有,但旅长还没有。新12军负责进攻临沂,可关麟征没有向他报告过,有旅长负重伤。

    “他是在那负伤的?”

    “报告长官,是在临沂,旅长亲自带队冲城,在城头负伤的。”

    庄继华没有言声,掀开帐篷便进去了,帐篷内只有一张床,床头挂着一件少将军装,看到庄继华进来,军官挣扎着准备下床。

    “别动,躺着。”

    军官也就没再动弹,庄继华打量了下军官,看得出来,军官的伤不轻,头上裹着一圈绷带,胳膊吊在胸前,敞开的病服上可以清楚看到胸膛裹着一圈绷带,腿上也同样裹着绷带。

    “新712旅,刘玉章,黄埔四期的。”庄继华坐到床边。

    “是,学长。”刘玉章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都旅长了还带队冲锋?”庄继华的语气中有丝埋怨,部队装备更换后,团长以上带队冲锋的就很少见了。

    “嘿嘿,”刘玉章低笑两声,却策动了胸前的伤口,眉头微微皱了下:“司令说,敢刺刀见红的才是好部队,可我认为,要想部队敢刺刀见红,部队军官便要敢带队冲锋。”

    “好。”庄继华站起来:“只有怕死的军官,没有不能打仗的部队。”

    “他的情况怎样?”庄继华扭头问玉院长。

    “刘旅长的伤比较重,动了三次手术,取出了十一块弹片,好在都不在要害,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再过两周便可以下地了。”玉院长答道,刘玉章的伤是他亲自动的手术,情况他很了解。

    “好好养伤,”庄继华对刘玉章说:“伤好了后,到司令部来,我给你换支部队。”

    刘玉章一愣,庄继华却没容他开口,便对宫绣画说:“宫秘书,记下,给关麟征去电,让他给新712旅另外找个旅长,刘玉章我留下了。”

    宫绣画抿嘴一乐他知道庄继华又在挖墙角了,金大虎也楞住了,刘玉章心中叫苦,他原来是第二师的,本不是25师,关麟征出任苏鲁战区司令,提了个条件,要将五十二军调到苏鲁战区,最后只调了25师,但关麟征领走前,草拟了个名单,从第二师中抽调了一批干部,这刘玉章便是其中之一。

    刘玉章当时只是第二师的团长,到了苏鲁战区,先是在军官学校任教,组建新12军时,关麟征点名让他出任新712旅旅长,在战前,就有传言,战后,由他出任师长,可现在庄继华横插一杠,事情顿时变得复杂了。

    出了刘玉章的帐篷,庄继华的心情明显高兴了些,又转了几个帐篷,看了看伤员的情况,有几个伤员截肢了,情绪不高,对未来充满担心。

    “你们放心,我们在武汉和洛阳建了几个工厂,专门安排伤残士兵,等你们伤好了后,便到工厂做工,照样可以好好生活。”

    安置伤残士兵是个重大问题,庄继华在四川实行的军队办厂,办农场,效果不错,到江北战区后,他依葫芦画瓢,照样如此,特别是在河南,经历了饥荒后,河南有些无主土地被收归国有,庄继华干脆将这些土地办起了集体农场,专门安置伤残士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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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风波(四)

    八月中旬,战场一遍平静,报纸上的消息全是中[***]队参与光复地区的重建,河南武汉等地的劳军慰问团在前线慰问,士兵与光复地区百姓联欢,江北战区司令庄继华,参谋长徐祖贻在各地监察工作,种种迹象表明,中[***]队的进攻已经告一段落,开始转入修整。

    但这些表面想象却没有瞒过韦伯,韦伯从南京开始便与庄继华开始接触,对庄继华的了解却是三人中最多,也是最深的。

    “不,不,在我看来,很快便有军事行动了,庄很可能已经在策划一次进攻了。”此刻韦伯、福尔曼和白修德正坐在微山湖上的一条小船上,品尝着船家刚打捞上来的四鼻鲤鱼,船家的手艺相当不错,鱼弄得鲜美嫩滑。

    白修德叉了块鱼肉,摇头晃脑的说:“good,good,中国人的手就是巧,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鱼。”

    “那是你在中国的时间太短。”韦伯淡淡的说,他拿的不是刀叉,而是筷子,他在中国几十年,很多生活习惯与中国人相似。

    福尔曼对眼前的美食似乎无心,他眯眼看看荡漾的湖水,和岸上络绎不决的运输队,湖面上一队满载物资的船队已经扬帆起行,鼓鼓的风帆上写着一行大字,“驱逐鞑虏,还我中华。”

    “你说,他们动员了多少人?一百万还是两百万?”福尔曼喃喃的问道。

    韦伯和白修德没有答话,鄂北、豫东、豫西,到处都有中国人组建的支前队,一条平汉线、一条陇海线,补给几十万军队,徐州被战争摧毁了,通往鲁西的铁路还没修复,大批物资只能通过公路,用汽车和人力运到前线。

    砀山小站成为物资集结地,在这里卸车的武器弹药,粮食汽油,堆积如山,从各地来的支前队,后勤部的卡车队,全部在这里装上粮食,分成几路运向兖州、临沂。

    扬帆远航的船队,推着独轮车的人群,公路上扬起漫天尘土的车队,从天上看,大地上密密麻麻的人流,向东方前进。

    “真是可怕,”韦伯叹道:“福尔曼,在37年时,我虽然认为曰本不可能取胜,但也不敢确定中国会取胜,现在看来,即便没有西方插手,中国也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嘿,老板娘,”船娘扭头见是韦伯在招呼,韦伯看着她,指了下远去的船队:“老板娘,你的船怎么加入呢?”

    “我倒想去去呀,可人家嫌我的船太小,装不了多少东西。”船娘有些委屈:“我们当家的去了,作船工,顺便帮忙搬搬东西。”

    “有没有报酬呢?”

    “有,不多,每天半斤粮食。”

    “才半斤?”韦伯沉凝下,这个数字太低了,半斤粮食只够那些从事高强劳动的人吃一顿,还吃不饱。

    “瞎,半斤已经不少了,”船娘爽快的叫到:“只要打跑小鬼子,没粮食也行,再说了,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吗。俺也算匹夫,有责任打鬼子。”

    “噗嗤,”白修德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连连咳嗽,船娘有些不好意思,这几个洋人看上去很和蔼,对她们也不错,上船便给了三块大洋:“是不是我说错了,我听镇上来宣传的学生娃就是这样说的。”

    “没错,没错,说得好,”韦伯笑道,福尔曼和白修德却不明白什么意思,韦伯向他们解释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几百年前,一个叫顾炎武说的,这句话用西方的语言来解释,意思就是,民族的存亡兴衰,是每个国民的责任。”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福尔曼看看远去的船队,喃喃重复道。

    “精辟,没有比这更精辟的了。”白修德赞叹道,放下酒杯,喷出股酒气:“这是块古老的土地,两千年的古老文明,韦伯,你在这里几十年了,你感到了解这里吗?”

    闻听此言,韦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微微荡漾的湖水,三人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各想着心事。小船距离岸边并不远,这个季节正是鲤鱼肥美之时,往年有不少游人在这个时候到船上来,坐着不大的小船入湖垂钓,调起的鱼就交给船娘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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