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分钟让支那军追过来,板本甚至没让士兵打扫战场,让士兵随便抓了点粮食,便匆匆上路,转过两道山口,支那军便追上来了。
曰军彻底崩溃了,曾经让曰本将领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士兵只想找个出口,找条生路,四下里全是支那军的枪声,呐喊声。
板本被几个士兵簇拥着逃到这块岩石下,一到这里,几乎所有人的都瘫在地上,板本看着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完了。
“我要回家!”突然,一个士兵丢下枪跳起来,大哭着跑出去,让人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子弹射中他,他猛冲出十几米,跪在地上,双手猛击地面。
板本知道这个士兵,他是三九年入伍的,曾经作战非常勇敢,可现在,他崩溃了,在面临死亡时,崩溃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
板本扭头看,却是旅团后勤课课长木下中尉,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发现木下少尉目光中闪动着的那丝希冀的光。
“能冲出几个算几个吧,请各自突围吧。”
已经面临绝境了,还能战斗的士兵也就剩下三十多人,他们躲在岩石后,山沟里,树丛下,孤单而绝望的射击着。
“哈依。”士兵们冲板本施礼,然后悄悄溜出隐蔽地,只有木下中尉留下来了,木下目光复杂的望着板本,板本的副官在昨晚的战斗中已经阵亡,参谋长春和中佐也在今天阵亡,现在,如果板本要切腹的话,充当他副手的只能是木下。
大规模的还击已经结束,支那军正漫山遍野的搜索残敌,这个岩石缝隙比较隐蔽,可无论板本还是木下都不敢担保支那军搜不到。
已经能够隐约听见支那军的说话声,板本却依旧在仔细端详全家福,他有个很漂亮的妻子,也有两个可爱的儿女,他的家并不富裕,如果失去他,整个家庭就垮了,妻子靠什么拉扯两个孩子呢?板本不敢想。
“出来!”外面传来严厉的叫声,木下浑身一抖,他懂中国话,知道他们叫的是什么,望着板本的目光更加热切了,板本依旧一动不动,木下知道,支那军肯定不会进来,他们要进来,一定会先仍一颗手榴弹。
“再不出来,扔手榴弹了。”这句话却是用曰语说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木下爬到板本面前,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不等板本开口,爬起来便走出去。木下并不担心外面的支那士兵会开枪,否则就不会费这么大劲了。出了缝隙,十几个支那士兵成半圆型,枪口全部瞄准出口,木下高举双手,不敢作出丝毫举动,一个士兵上来,将他拉过来,简单的搜了身,然后将他推到个少尉面前,那个少尉一手拎着支冲锋枪,钢盔下的双眼凶悍的盯着他。
“里面还有什么人?”军官的话很严厉,木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讲曰语了,他假装听不懂,少尉也不废话,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将他拎到面前。
“里面还有什么人?”
木下紧张的摇摇头,作出自己听不懂的样子,少尉毫不客气将他推倒地上,一拉枪栓,枪口就顶在他脑门:“说!里面还有什么人?”
这时,从旁边快步过来个军官,那个军官蹲在木下身边,用曰语问道:“里面还有什么人?板本去哪里了?”
木下这才知道,中[***]队正在这遍山谷搜索板本的踪迹,看来他们不搜到板本绝不罢休。木下心里不住争斗,是不是说出来?出卖了板本,将来回国可怎么办?
“又出来一个!”
中国士兵叫到,木下在地上扭头望过去,板本手提指挥刀,慢慢的走出来,木下的眼睛登时瞪得溜圆,顶着他脑袋的枪口一下收回去,少尉看着板本,脸上神色兴奋不已,板本领章上的那粒金星,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可爱。
“妈的!捞到条大鱼!”少尉显得非常兴奋,木下眼睛一闭,他知道板本下一步会做什么,脑海中已经出现,板本挥刀冲过来,十几支步枪冲锋枪将他打得如同马蜂窝。
可,等了半天,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就听见那懂曰语的军官在说:“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将给予你战俘待遇。”
“你们已经失败,不要再作无谓的反抗。”
“我是板本大三,第五混成旅少将旅团长,我要求获得与我军衔相当的战俘待遇。”
木下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板本,盯着他一向尊敬的旅团长。板本将指挥刀扔在地上,两个中国士兵冲上去,准备搜身,少尉喝止了他们,走到板本面前。
“你就是板本,”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在板本面前站定:“为了你,我们师可忙乎了一整夜,现在好了,通信兵,向团部报告,抓到板本了!”
抓到板本,这个消息迅速上报到蓝运东这里,正在部署部队行进路线的蓝运东和林俊贤都惊讶了,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战争已经持续六年,俘虏的最高军衔是少佐,还是薛岳在长沙保卫战中俘获的,那个少佐负重伤,好容易才抢救回来。
“好极了!”林俊贤冲电话叫到:“立刻送司令部来,老子要看看,这板本是个什么东西。”
放下电话后,林俊贤又起草了一份电报,向战区司令部报告。
板本被俘后,中[***]队并没有立刻将他带走,而是在山谷中一个显眼的山坡上坐下,将俘获的七八个曰本兵全集中到这里。
俘虏在山坡很自然的分成了三部分,士兵们挤在一堆,木下在一边,板本一个人坐在一边。木下的偷眼看着板本,不知道是该过去,还是留在原地。
“这场战争,曰本已经失败了。”板本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木下知道,板本这是告诉他们,要活着回到曰本。板本的这句话不是低声说的,所有俘虏都听到了,原本沮丧之极的俘虏们一下有了生气。
在曰本,长期军事教育,曰本人视俘虏为可耻,凡是当俘虏的,不但自己会被社会排斥,连家人都会被社会嘲笑,在社会中抬不起头来。
可如果曰本战败,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俘虏板本的消息迅速传到战区司令部,蔡廷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少将被俘,这是前所未有的,鄂北战役,歼敌近十万,俘虏却只有区区三百多人,最高军衔不过是少尉,所有俘虏没有一个不是负伤后被俘的,现在居然有少将主动被俘。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庄继华的语气并不激动:“这场战役后,曰本战败已经成为定局,他们再也无法翻身。”
说完之后,庄继华抓过地图:“我们在这里,修上二十个飞机场,可以起降大型轰炸的,对曰本本土进行轰炸,他们要是不投降,老子就把曰本炸回石器时代。”
徐祖贻轻松的笑笑,现在谁也不再怀疑曰本的失败,光复山东,等于将三八年以后丢失的所有领土,甚至更多全部光复,从战斗的过程来说,山东会战,第二阶段比第一阶段要容易得多,而第一阶段又比鄂北会战要容易得多。
鄂北会战中,十一军部队是中国派遣军的精锐,从将领到军官到普通士兵,面临绝境时,绝不放弃,不断寻求机会;自我牺牲精神,战斗意志,都远超山东曰军。
“文革,现在松井石根的南线已经全线崩溃,第五第六混成旅团被全歼,下一步,我建议,第一集团军向北打,拦腰截击五十九师团、二十一混成旅团、第三混成旅团,关麟征以主力攻击新城,将松井石根就地歼灭。”
第六混成旅团在第五混成旅团之前就被歼灭了,旅团长古藤龙夫企图逃回济南,结果在济南西南的七里山附近被四十七军追上,激战半天后即告全歼,古藤龙夫被击毙。
庄继华想了想摇头说:“命令蓝运东,不要急于进攻,告诉关麟征,放松井石根过河,二十四集团军在济阳过河,将攻击济南的任务交给新12军、新四军第一师、还有那些反正伪军。”
徐祖贻和蔡廷锴有些奇怪,这道命令与前面的命令有些矛盾,昨天,庄继华还一再严令关麟征攻取新城,切断曰军的渡口。
“我考虑过了,在黄河南岸歼灭曰军,不能充分发挥我军火力优势,”庄继华解释道:“放他们过河,在黄河北岸歼灭他们,可以充分发挥我军装甲优势,还有空中优势。”
徐祖贻心中豁然开朗,在黄河南岸,地形对我军非常不利,我军是仰攻,而放曰军过黄河,曰军失去地利,更有利我军的火力发挥。
“嗯,这样好,”蔡廷锴比徐祖贻更快反应过来,频频点头:“逼鬼子在逃亡过程中,不断被削弱,等他们逃过黄河,已经精疲力竭了,我军再加以围歼,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如果是这样,那三十六集团军和五十集团军就要抽调部队首先渡河,另外聊城也要作出调整。”徐祖贻想明白后,立刻想到如何部署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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