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饶了你。”小秀也注意到庄继华的神态不对,立刻偃旗息鼓,却又转头问庄继华:“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工会的情况,你是不是积极分子或者在工会担任了什么职务?”

    小秀有些纳闷,可还是答道:“没担任职务,积极分子可以算一个,上次小组长还表扬我积极呢。”

    庄继华微微颌首,然后问:“小秀,我在这里这么多天,承蒙你照顾,所以给你提个建议,我希望你能听。”

    “你说吧。”小秀严肃起来,今天的事情太不平凡了,意外一个接一个。

    “暂时不要再参加工会活动了,或者参加也不要发表讲话,或作什么出头露脸的事。好吗?”

    “师长,你怕了?”宋云飞闷闷的问。

    庄继华有点意外,他看看宋云飞,却见后者黑着脸,眼中很是迷茫彷徨。

    “云飞,小秀,你们坐下。子牛,你把门关上。”庄继华感到有必要给他们讲讲。

    三人见庄继华的神情,连忙按照他的吩咐作,伍子牛关上门后,也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前。

    “现在的局势很不好,校长和武汉方面起了冲突,其中内情很复杂,有国民党内的矛盾,也有国共之间的矛盾,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如果不出现奇迹,校长与武汉方面肯定分道扬镳,现在的问题是分道的方式,如果仅仅限于上层,那你们还没有事,可如果是动刀动枪的,那就有很多人头落地,小秀,这就是我劝你低调的原因。”

    “可,蒋介石不在武汉呀。”小秀说。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其中还包括国共之间的矛盾,国共之间如果以刀枪的方式分开,那么工会农会就会成为他们首要对付目标。”由于小秀这丫头在场,庄继华不敢把话说的太透,若只有宋云飞和伍子牛,他可以把很多分析告诉他们。

    小秀有些似懂非懂,宋云飞和伍子牛却是听懂了的,庄继华的目的是保护小秀,以免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中搭上姓命。

    “小秀,师长的话不能外传的,你知道就行,明白吗?”伍子牛语气严肃的吩咐道,小秀却罕见的点点头,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宋云飞张口想要问问,忽然想起小秀在场,他又把嘴巴闭上,然后重重叹口气。

    “云飞,不用叹气,该来的总要来,这个隐患在总理那里就埋下了。”庄继华轻声说。

    “师长,难道革命就这样完了?”宋云飞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了。

    “不会,只是暂时的挫折。”庄继华不愿瞒着宋云飞,他与伍子牛不一样,与蒋先云更相像,狂热、勇于献身,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不一样。就像到庄继华身边的过程一样,当断定庄继华说得对时,就义无反顾的追随他了。

    “革命是个漫长的过程,革命的最终目的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曰子,否则不管是那个党取得政权,都不能说革命成功了。”庄继华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宋云飞耳朵里:“云飞,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这次革命最起码可以达到一个目的,就是彻底推翻北洋政权。”

    “可是,帝国主义,….,帝国主义不是还没赶出去吗?”宋云飞有些激动。

    “帝国主义,”庄继华神情有些沮丧:“今后的中国将陷入混乱中,混乱的中国是没有实力对外开战的。”

    我低估了春节事情的繁杂,抱歉,抱歉,非常抱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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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 分路(四)

    蒋先云离开庄继华的病房后,在医院的大门前徘徊,不停的抽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蒋介石要动刀,至少他在南昌时还没有这些发现,南昌的总司令部人来人往,上海银行代表,江浙工商界代表,上海实业代表,江浙地方团体代表;这些都是正常的。革命发展让那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人迅速向革命靠拢,北伐军总司令部就是最耀眼的地方。

    另一方面这个判断是庄继华作出的,他不是党内同志,自己相信他,可领导会相信吗?更主要的是证据,证据在哪?蒋先云犹豫半响,扔掉手中的烟头,转身又走进医院。

    “文革,我们谈谈。”蒋先云推开门看见坐在病床前的三人有点意外,可他还是坚持提出要求。庄继华点点头,宋云飞、伍子牛和小秀站起来,相继离开房间,小秀关上门前小心的说:“你们不要吵架啊。”蒋先云冲她笑笑让她放心。

    等三人出去后,剩下两人相对,却是相对沉默,思绪万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怎么才能说服他们?”最终还是蒋先云首先开口说话,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感到非常压抑。

    庄继华心中很是无奈,他拧眉沉思半响,然后摇摇头:“没有办法,我们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校长与武汉的冲突目前还局限在政权和党权上,而且冲突还没到那种程度,贵党和苏俄对他还抱有幻想。”

    “可…,文革,你能肯定他真的会使用武力吗?”

    庄继华一愣,感到蒋先云的思路有些混乱了:“你怎么啦?军校教育你怎么忘记,那一场战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没有,有六成把握,胜算就很大了,有些时候三四成把握就行了,就说牛行战斗吧,我实际上一成把握都没有,可还是打了。”

    蒋先云沉默了,他知道庄继华说得是对的,现在只是预判:“那你说我们应该采取那些预防措施?”

    庄继华想都没想就说:“要是我,现在就开始把部分力量转入地下,部分骨干力量转入农村;其次利用目前国共合作还没完全破裂,训练一支完全由你们掌握的武装力量,人数尽可能多,控制湘赣边界。”

    蒋先云眼睛一亮,感到这个主意不错,谁知庄继华的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入困境中。

    “可你能说服他们吗?按照苏俄的经验,城市暴动才是革命的途径。”庄继华的声音里包含一丝嘲弄。

    蒋先云的头又有些头疼了,他这才注意到庄继华的对策居然是把大部分力量撤到农村,而不是城市。

    “文革,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弃城市,转到农村去。”蒋先云有些迟疑的问。

    庄继华含蓄的一笑,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带点苦涩的得意,太祖还要等几个月才能率部向井冈山撤退,总结出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恐怕还要等上几年吧。

    “你得意什么,我问你呢。”蒋先云有些生气又有些奇怪,他不明白庄继华的得意是从哪里来的。

    “哦,当然是这样。”庄继华收敛神情正色的说:“在城市你们的力量太弱,斗不过校长的,只有农村你们才有机会。”

    “农村?”蒋先云很是不解,这与苏俄的经验背道而驰,依靠工人阶级在城市进行暴动,进而夺取全国胜利,这是苏俄已经实践成功的道路。

    “我以前问过在田和余洒度,中国革命与苏俄革命的不同在哪?这就是不同之一,苏俄在城市获得成功,中国却只能现到农村去,积蓄力量,待力量强大之后,再进城。”

    “湖南的条件不错,农民运动很兴旺,地形多山,南面是广东广西,西边是贵州,东边是江西;山地代表统治薄弱,再加上良好的群众基础,这就是你们的本钱。”

    “对贵党中央,我建议你写份备忘录,内容包括你对最近几个月局势发展的预测,以及采取的应对策略。这就是你能作的。”

    蒋先云呆呆的发愣,忽然说:“我还可以接近他,有机会杀了他。”

    “这个想法一定要放下,”庄继华沉重的说,语气中包含一丝悲痛,蒋先云与他不一样,他是为自己考虑,但蒋先云不会,如果不说清其中的厉害,他是真的会干:“校长还没走到那一步,你现在杀了他,不管成不成,贵党都要背上破坏国共合作的罪名,然后呢?别人就会正大光明的清党。不管有些没有校长。你明白吗!”

    蒋介石只是一个代表,在背后推动他的人有很多,蒋先云一旦实施暗杀,不管得手没得手都会给国民党提供清党口实,而且还会影响那些本持中立观点的人,所以这种方式是无论如何不能采用的。

    无奈,沉重的无奈;痛苦,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明知悲剧即将上演却无力阻止。蒋先云和庄继华无言以对,令人窒息的压抑弥漫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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