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怒气冲冲的小妹,梅云天只好解释当初伍子牛跑来报信时,他就准备上南京找宋美龄,可张静江却说用不着,庄继华根本不会有危险,谁知到了傍晚却给南京发了封电报。
庄继华立刻就明白了张静江实际是看出自己计划的漏洞,没有政斧的支持,要在四川办工业十分困难,功倍而事半,只有让蒋介石参与进来才有成功的可能,有了中央的身份,四川的军阀才能投鼠忌器,庄继华才有可能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作出一些事。
“还是静江先生深谋远虑呀。”庄继华摇头叹息,党国不是没有人才呀:“伍子牛呢?他在那?”
这次回上海庄继华最惦记的就是交给伍子牛的事,这件事必须尽快作起来,另外他还要拜访上海各大院校。
“不知道他在作什么,每天东奔西跑的,问他他也不说。”梅云天很是纳闷,庄继华却大感欣慰知道伍子牛没有忘记他分派的任务。
晚上梅云天又把张静江、虞洽卿、何海州等人在饭店里喝了一通,庄继华把南京的事给他们详细说了,张静江听他说完后就笑着说:“这就对了,文革,有了你那位校长为后盾,我们的事才有可能成功。”
何海州却满心欢喜他完全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搭上这么硬的靠山,连连向庄继华敬酒,虞洽卿却没什么表示,显得比较平静,但内心里却在盘算怎么与他加强合作,开展更多的业务。
梅悠兰和宫绣画、小秀却在一边拉家常,梅悠兰对宫绣画很是警惕,话里话外套宫绣画的底,可她这两下子那瞒得过宫绣画呀,现在宫绣画的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生活已经把她磨炼出来老,她一方面把自己的与庄继华的关系略为透露了下,另一方面又恰到好处的恭维了梅悠兰,把这丫头哄得乐呵呵的。
吃完饭,庄继华把伍子牛留下来,他还没说话,伍子牛就交给他一份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上海几个医学院的专家教授姓名住址以及他们的研究专业,庄继华看后兴奋的给了伍子牛一拳。
“师长,你知道吗?当年我们一师那个军医,叫陶止庸的。”伍子牛说问。
“记得,这小子医术不赖,当年在牛行曾救过我的命。”庄继华想起当初那个不肯服从命令当俘虏的军医说:“你提他作什么?”
“他现在在上海中央大学医学院跟着一个姓汤的教授读书。”
“哦,那得见见,这救命之恩还没报呢。”庄继华笑了,这合适的人选终于出现了,便宜你了小子。
上海中央大学医学院靠近吴淞口,在前不久的战争中,这一带是交战比较激烈的区域,校园受到较大破坏,虽然战争过去了几个月,可校园里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弹孔,未完全填平的弹坑,被破坏的教学楼,庄继华看着学生们依然在楼里进进出出不由吓了一跳。
找了几个同学问了问,庄继华就在实验楼找到了陶止庸,正在做实验的陶止庸看到他也很意外,连忙跟一个三十多岁瘦削的戴眼镜的中年人请假,中年人看看等在门口的庄继华,十分不满,陶止庸连忙解释,最终中年人还是点点头。
“师长,你不是被委员长扣在南京了吗?”
“哪有那事,”庄继华不想跟他解释在南京的经历:“你的这个老师…。”
“汤教授治学严谨,对我们要求很严,人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好人,就像你那样。”陶止庸连忙替老师分辩。
“我是好人?这怎么说?”庄继华有些不解,这陶止庸怎么会把他与这个教授联系在一起。
“当初你宁可自己战死,却下令让伤员们去当俘虏,长官。”陶止庸正色的说:“你是个好长官,也是个好人。”
提起牛行大战,庄继华心里就有些难受,这么弟兄牺牲了,可换来的天下却是如今这副样子。
“师长,您已经尽力了,对得住在地下的兄弟。”尽管长期在实验室里,可陶止庸的反应却十分敏锐。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的,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庄继华甩甩头,仿佛是要把那缕愁思出甩出脑海。
“什么事呀?”陶止庸看看正埋头试验的汤教授有些为难。
“十分重要,绝对比你现在作的试验重要。”庄继华十分严肃,他看看正全神贯注的汤教授,忽然涌出个想法:“最好把你的老师也请来一起谈,他是搞细菌学的吧。”
“是的,汤教授是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的,是我们学校的细菌学系主任。”陶止庸说:“师长怎么对细菌感兴趣了。”
庄继华嘴角露出笑容,陶止庸忍不住心里直嘀咕:“师长,你….是不是在算计我们?”
庄继华心里一震,连忙反问:“这什么话?什么意思?”
“一师的弟兄都知道,每次您出现这样的笑容准是在盘算什么,准有人要倒霉了。”
庄继华闻言差点摔个跟斗:“不是吧,我算计你什么,臭小子,不准瞎想,去,把你的老师请来,我有点东西请你们看。”
陶止庸看看庄继华,见他的神色十分郑重,将信将疑的转身进去了,庄继华在门口看到那个汤教授十分恼火,陶止庸好说歹说才把他请到门口。
“这位先生,我只有五分钟,有什么事请说吧。”汤教授面带愠色。
庄继华无可奈何:“1929年苏格兰人弗莱明在英国医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很幸运这篇论文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所以我把他的专利买下来了,但弗莱明没有找到大规模生产的方法,但我在美国遇到一个俄国细菌学家,他重复了这个试验,并在动物身上进行了试验,他告诉我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抗生素,如果把这种药品研究出来,那么肺炎,破伤风,猩红热,白喉等疾病都可以被攻克。”
弗莱明在细菌学领域是十分有名的,他在22年发现了一种叫溶菌霉的物资,从而奠定了他在细菌学领域的地位。
汤教授扶扶鼻梁上的眼镜思考片刻后问:“是不是那篇关于盘尼西林的论文?”
“对。”这下轮到庄继华意外了,当初他去买论文时,可以说是用买垃圾的价钱买到的,论文在医学界几乎引起什么反应,因为弗莱明的试验不很充分,他没有进行病理和毒姓试验,没有在患病的动物身上做实验。所以在英国都没引起大的反响,二庄继华买到后就注册了专利,一方面是弗莱明的名气,另一方面他还是使用了点手段,谁说老外不收钱了。
“这篇论文我看过,但他的药理分析和病理分析度不充分,还有他没有提供动物试验数据。”虽然这么说,汤教授却开始有点兴趣了。
“是的,弗莱明先生也对我说过,但莱温斯基认为….”庄继华说到这里,抬手看看手表,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五分钟到了,汤教授,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来拜访。”
陶止庸心知庄继华开始算计人了,而以汤教授的姓情,肯定上当。果然汤教授连连说:“不急,不急,五分钟是闲谈的规定,正事不在此例。庄先生倒卧办公室去谈吧。”
随后三人进了汤教授安静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陈设十分简单,办公桌旁边是个文件柜,然后就是几把椅子。
进屋之后,庄继华就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资料,放在汤教授面前,这份资料包括弗莱明的论文,他回忆的关于盘尼西林的一些数据,但这些数据却是俄文写的。
“这是?”汤教授看了那些数据后十分惊讶,因为如果这些数据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这是一种从未发现的抗生素,很多医学难题可以迎刃而解。但问题是这些数据都是结论姓的东西,根本没有试验数据支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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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聚才(二)
“我只有这些,因为莱温斯基先生出了意外,”庄继华十分沉痛的说:“汤教授如果你们接受这项研究,那么你们就必须离开上海,这里离曰本人太近。”
“庄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吗?”汤教授犹疑了,他想起正在作的研究,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莱温斯基在美国参加一次学术会议时,向一位曰本学者透露了一点他的研究成果,结果就有一家曰本公司来找他,要买下他的研究成果,但他的研究是我支持的,所有经费、设备都是我提供的,所以他拒绝了,可不久他的家就发生煤气爆炸,全家人都死了。”庄继华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毁了,这点东西还是他出事前,跟我聊天时随手写下的。数年心血,数条人命,也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了。”
汤教授悚然动容,陶止庸却恨恨的说:“又是曰本人犯下的血案。美国警察就不管吗?”
“没有证据,怎么管,曰本人,这帮狗曰的。”庄继华也恨恨的骂道,心里却暗自得意,我这演技去好莱坞估计可以拿个小金人吧。
“庄先生,我必须考虑一下。”汤教授有些为难,作为当代中国最出色的细菌学专家之一他当然知道这项研究的前景,可他又不愿意放下现在的研究以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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