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面的游行队伍忽然乱了,警哨声大作,一些学生乱纷纷的往回跑,“同学们,不要跑!不要跑!”演讲的男同学勇敢的冲上去试图将学生们重新组织起来,女同学也停下演讲,冲上街道帮助男同学,很快在他们身边形成一个小团体,他们互相挽着手臂,挺着胸膛,迎着挥动警棍的警察宪兵们走过去了。

    乱棍齐下,一些人倒下了,鲜血从他们的头上冒出,男生们开始与警察搏斗起来,女生们也非常英勇的在旁边协助,但更多的学生开始向后跑,一些学生被拖上后面的警车了,更多的警察赶到,学生们有组织的抵抗瓦解了,他们乱纷纷的四处躲避警察的追捕,顺带着,围观的市民也乱纷纷的躲开了。

    “学生毕竟是学生,打不过就该跑嘛。”伍子牛见庄继华直摇头便不以为然的说。

    “我不是说学生,我是说…。”庄继华说到这里停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采用武力对付这样的游行请愿是下策中的下策。

    “你那位校长呀,”宫绣画冷冷的刚插句话,三个学生跑过来,领头的就是上台演讲的女学生,她旁边还有两个男生,后面追来两个警察,一个男生叫了声“你们先走”,翻身就与两个警察打起来,女生真要停下来,另一个男生一把就拖着他向前面的小巷子跑去。

    警察对这个敢反抗的男生似乎非常仇恨,两个人围着男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头下,男生被打倒在地,他倒在地上,卷曲着身子,用手护着头。

    庄继华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大喝道:“住手,住手!”几个警察停下来看着庄继华,那身将官服让他们不由自主有些产生敬畏。

    “长官。”一个警察畏缩的说。

    “少废话,这个人交给我,”庄继华不耐烦的说:“伍子牛,把他扶到车上去。”

    伍子牛跑上前去,路过警察时,用肩膀狠狠的将两个警察撞开,然后低下身检查躺在地上的学生,随后把他抱上车,学生挣扎了两下,可伍子牛的手臂如铁钳般死死把他抱在怀里,嘴里低声说:“别不识好歹,这是救你。”

    “我叫庄继华,你向你们长官报告,就说这个人被我带走了。”庄继华见几个警察还想说什么,就抢先说道,然后转身对宫绣画说:“我们走。”

    警察们根本不敢上前拦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车走开,一个警察恨恨的吐口口水:“妈的,你来当好人,你狠,你打曰本人去呀!”

    司机很是机灵,他三拐两拐很快就脱离了这块血腥之地,学生看看车里的人,有点纳闷的问:“为什么帮我?”

    “就你这样,豆芽菜似的,还敢跟警察打。”伍子牛嘲弄的说,他与宫绣画换了个座位,坐到后排来了,紧靠着学生。

    学生冷冷的反驳说:“总比苟且偷生强,也比那些畏敌如虎的军人强?”

    “喝,还倔呀,”车上的人都不以为意,伍子牛笑道:“你倒不畏敌如虎,只是不经打。”

    “你,”学生禁不住激撑起身子,可刚才被伍子牛抓得死死的,估量着打他不过,又坐下来了,嘴里恨恨的说:“我们中国就是象你们这样的军人多了,所以我们才老打败仗。”

    伍子牛呵呵笑着就要反击,庄继华插口问道:“你是东北人?”

    学生看看身边的这个将军,他点点头:“是,东北流亡学生。”

    庄继华点点头又问:“你叫什么?”

    学生没有回答,思索着是否要告诉他,伍子牛立刻嘲笑说:“怎么害怕了?不是连警察都敢打吗,报个名也害怕。”

    “吴启修,东北大学学生,现在住在金陵大学。”吴启修怒视伍子牛大声说道。

    “你是共c党吧?”伍子牛又说道,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借抗曰为名,行宣传赤化之目的。”

    “我是中国人,不是俄国人的狗。”吴启修忍不住恨恨的反驳说:“我家东北哈尔滨,受够了俄国佬的气,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尔滨,白山黑水呀。”庄继华说:“能逃到这里也算够远的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吴启修没说话,他眼里饱含泪水,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庄继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不要伤心了,东北我们一定能拿回来。”

    “长官,带我们打回去吧,那是我们的家。”吴启修哽咽的说道。

    “是呀,那是你的家,也是我们的家。”庄继华沉重的说,局势越来越坏了,民众的抗曰情绪越来越强烈,政斧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面对这个东北的流亡学生,庄继华真切更感到亡国的滋味,那首著名的歌不由自主的从嘴里哼了出来: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

    整曰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本来就在哽咽的吴启修,这下就更止不住泪水了,伍子牛也不在开口刺激他了,宫绣画默默无语眼眶微红,连司机也也把车速降下来。

    “文革,你别唱了,”伍子牛是在不能忍受那种压抑,他打断庄继华的声音,庄继华诧异的看着他,他难受的说:“文革,你在那学的,我不是东北人,心里也酸酸的。”

    吴启修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嘴里叫着“爹娘”,宫绣画转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难受是吗?流泪不如去流血。”庄继华忽然冷冷的说,吴启修抬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我不怕死!我愿意流血!可我上那流血去?我一个人拿不回东北!”

    “愿意当兵吗?”庄继华问道。

    “能打曰本人吗?”吴启修反问道。

    “五年以后,我带你去打曰本人。”庄继华毫不含糊的说。

    “为什么要等五年?不是现在?”吴启修不解的问。

    “因为我们没准备好,”庄继华拍拍他的腿:“很多事情不是光凭热血就行的,一场战争牵涉的层面很多。”

    “没准备好?”吴启修瞪大眼珠说道:“要准备多久,东北都丢了快两年了,我们还要准备多久!”

    “我问你一个问题,”庄继华迎着他的目光说:“你去过农村没有,问过那些农民没有,他们知不知道抗曰?路过他们都知道了,那么我们的准备就达到五成了。”

    吴启修还是不明白,前面的宫绣画也插话了:“吴同学,我们长官说得没错,你最好听他的。”然后她叹口气说:“社会是复杂的,特别是中国社会,抗战是场艰苦的战争,如果没有全民族参加,我们是打不赢这场战争的。”

    吴启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庄继华说:“如果你想当兵,就到三元巷二号资源委员会来找庄继华。”

    “好,”吴启修随后有诺诺的说:“长官,那首歌,能教教我吗?”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147189 147190 147191 147192 147193 147194 147195 147196 147197 147198 147199 147200 147201 147202 147203 147204 147205 147206 147207 147208 147209 147210 147211 147212 147213 147214 147215 147216 147217 147218 147219 147220 147221 147222 147223 147224 147225 147226 147227 147228 147229 147230 147231 147232 147233 147234 147235 147236 147237 147238 147239 147240 147241 147242 147243 147244 147245 147246 147247 147248 147249 147250 147251 147252 147253 147254 147255 147256 147257 147258 147259 147260 147261 147262 147263 147264 147265 147266 147267 147268 147269 147270 147271 147272 147273 147274 147275 147276 147277 147278 147279 147280 147281 147282 147283 147284 147285 147286 147287 147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