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华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宋子文提起这事时的愤怒态度,当时他是财政部长兼行政院副院长,受到的责难仅次于蒋介石。庄继华还有件事不知道,他两次捐钱给蒋介石,无形中化解了宋子文与蒋介石的矛盾,免了前者的一记耳光,并使他留任至今,推迟了孔祥熙上台的时间。
“就说此次热河抗战吧,据我所知,委员长早就知道汤玉磷的部队不堪一战,可热河归华北张学良管,汤玉磷又是张作霖的拜把兄弟,东北军中的老将,没有张学良的同意,委员长也免不了他的职务;同样委员长命令张学良把东北军主力调到热河,可直到战事爆发,东北军主力依然在平津一带。”
“那为什么不免了张学良呢?”所有人大哗,他们首次听闻这等高层秘事,没想到平时威风凛凛的委员长居然也拿下面的人毫无办法。
“对,张学良误国,应该免了他。”
“免得了吗?他手上有三十万军队。”有人冷冷的反驳道。
“这位同学说得对,免不了,”庄继华立刻插话支持道:“免了张学良,三十万东北军在平津作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曰本人。”
“同学们,这就是我们国家的现实,地方上实力派不以国家利益为重,而是以小集团的利益以为大,抗曰对他们有利则抗,不利则百般推脱。再说百姓,你们说你们可以牺牲,但是那些乡野田间的农户也愿意牺牲吗?他们知道曰本是什么吗?”庄继华开始把话题引到自己的预定轨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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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暗战(五)
这个问题大慨在座的代表们从没想过,会议室里立刻陷入死一般安静,随后就爆发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个道理谁不知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亡国灭种谁能置身事外!”
“我不信老百姓不爱国。”
………庄继华没有插话,而是让他们议论,让他们充分发表意见,等他们渐渐安静下来后才慢慢的说:“从北伐到西南开发,我接触了一些农村,不说远了,就说观音桥,西南开发队基地的周边,我去过一个村子作调查,在村里我问过一些农民,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参军打曰本,他们回答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同学们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国人愿意苟活。”
“不对,”中山装站起来反驳道:“农民不愿意当兵是因为他们不愿意为欺压他们的政斧打仗。”
“政斧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庄继华示意让他坐下:“不过我们必须看到,从26年到现在国民政斧成立不过短短7年,在这七年里,国民政斧进行了两次北伐,形式上统一中国的时间是1928年底,距离今天只有不到五年时间,距离九一八只有三年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政斧能作多少事呢?更何况在28年底宣布统一中国时,中央政斧真正能有效控制的地区只有长江下游浙江、江苏、安徽、上海等地区,其他地区都控制在地方实力派手中,中央既没有税收权也没有人事任免权,中央政斧即使有好的法律政策,能贯彻下来的吗?渝城政斧最近免除了所有农业税,大部分商业税,实行免费教育;一年以前可以做到吗?”
面对庄继华的反问,所以人都哑口无言,庄继华接着又说:“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关键在于他们没有文化,没有文化的结果就是他们看不到更长远的利益,只顾眼前利益;其次就是在乡野农民心中,还没有完全的国家意识,几千年来都是朝廷是皇帝,总理创建共和尽管已有二十二年,可与两千年的历史比起来…还太短。而解决这一切的只有教育。为什么我说德[***]队强大,因为他们的国民素质极高,素质高的原因就是他们的教育搞得好。我在德国读书时曾经去过德国的几个博物馆,在哪里我看到几个很有意思的记录,其中有一份记录是罚款,为什么被罚款呢?是因为他们的子女没有去上学,他们的父母亲就要交罚款,所以这次我们在推行免费教育时就吸取了这个经验,国家不收学费,不收书费,只要你来读书就行,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就不能怪政斧不客气。与德国一样,曰本的教育也做得很好,明治维新后,曰本政斧就非常重视教育,甲午战争,我们战败,赔款白银二亿三千万,曰本政斧把其中大约20%用在了教育上。几十年下来曰本的教育已经普及了,国民素质的提高使曰本军队受益极大,军队组织,士兵个人战术应用都能得到很好的实现;可我们呢?士兵大都是文盲,打仗勇敢是勇敢,可…….,一个人的勇敢是打不赢一场战争的。”
“那按照庄副市长的说法,我们就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了?”眼睛男虽然现在没那么激烈了,可还是很不服气:“我们四万万同胞就只能作亡国奴吗?!”
“当然不是!”庄继华猛然提高声音:“我中华四万万五千万人民怎么会束手作亡国奴!绝不可能!同学们,我说了很多敌人强大的因素,是不是我们就会失败呢?绝不是,敌人强大的地方我们要看到,敌人的弱点我们也要看到;曰本有其固有的弱点,首先曰本乃小国,区区几个小岛,也不过与我们渝城大小差不多,人口八千多万,比不上四川全省的人口;资源根本没有,全靠海外进口;曰本的工业能力和人力资源,决定了他们最多能同时保证三百万陆军和海空军的军队;这就决定了他们的战略是速决战,毕其功于一役;因为他们打不起长期战争。而我们呢?我们国力弱,但我们国家大,人口多,幅员广;对比敌我的优劣,我们的战略自然就出来了,那就长期战争,以空间换时间,积小胜为大胜,把敌人拖垮拖死!”
庄继华侃侃而谈,代表们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了,中山装看看周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现场气氛完全失去掌控。
“不过,同学们,这种战略代价极大,损失极大。”庄继华心里没来由一痛,只要给他十五年时间,他就有信心把曰军消灭在华北平原。刚才他分析敌我,原是给学生打气,可说着说着,他自己的信心也高涨起来。他看看代表们,轻轻叹口气,不能再说什么了:“同学们,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告诉大家,政斧并非不抗曰。”
说完这句话后,庄继华拿出他们拟的那份通电说道:“所以这份通电是不合适的,我建议同学们重新拟一份通电。”
所有人都愣住了,改通电?这不是…。庄继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知道他们已经动摇,只是还有点抹不下面子,便又加了一道:“[***]在喜峰口、古北口都获得了胜利,在这种情况指责政斧不抗曰,是对前线将士的否定,这对得起那些正在前线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吗?”
“我同意,重拟通电。”沉寂片刻之后,圆脸女孩率先答道。
“我也同意。”有人开就有人跟上,很快大部分同学都表示赞同。但还有部分同学没有在犹豫,他们拿眼瞧着庄继华身边的重大救国会代表,庄继华看看他们,心里微微叹息,转头对中山装和蓝长衫说:“其实有些话换种说法,目的也一样。比如抗议可改为支持,支持政斧抗战到底…。”
中山装心里明白,这次抗议已经完全失败,庄继华已经成功的把大多数代表拉过去了,再要坚持下去,他们将站到大多数学生的对立面去。
“我也同意。”中山装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灰长衫忽然开口,这个人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听,默默的看,此刻他开口后,庄继华才发现这个人的气度稳重,面目清朗。
“我也同意。”中山装顺势也说道。
“我同意。”
庄继华松口气,他眼光漂了那个灰长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灰长衫心中一颤,他感到那一眼似乎已经把他看穿了。
代表们心满意足的离开市政斧,庄继华转身回到市长办公室,进门就问:“贺市长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有了,领事馆保住了,学生们跑到曰本商会去了。”滕杰微笑着答道,他和唐纵一直在市政斧里观察形势,眼瞅着庄继华打了一场漂亮仗。
“俊夫,你要趁热打铁,把三青团在各个学校发展起来,记住不要以[***]的名义,要以抗曰的名义。”庄继华说道。
“明白。”滕杰现在有些明白庄继华的思路了,学生都是追求新思想的,[***]名声不佳,抗曰则符合民族大义。
“你还不完全明白,”庄继华摇头说:“你看过辩证唯物主义没有?”
滕杰点点头,辩证唯物主义是红色书籍,对普通人来说看这样的书是比较危险的,可当年的黄埔军校图书室里有大量的这种书籍,谁都可以看。
“那你记得其中关于矛盾的论述吗?”庄继华问,滕杰想起来了,可他却记不得具体是怎么说的了,庄继华看看他,摇摇头说:“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是否正确我不敢说,可矛盾分析法,我认为是很有一定道理的,特别是关于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转换的说法。当矛盾发展到一定阶段时,主要矛盾可能转换为次要矛盾,次要矛盾也可能转换为主要矛盾;在九一八之前,国内矛盾有国共矛盾,中央和地方的矛盾,民族矛盾;在中原大战前是中央和地方的矛盾是主要矛盾,然后是国共之间的矛盾变成了主要矛盾,可现在是民族矛盾演变成主要矛盾,判断矛盾的主次的依据应该是民众的要求,现在社会各界群起要求抵抗曰寇侵略,所以民族矛盾成为主要矛盾;三明煮义青年团是个新组织,而且是青年人的组织,就更应该要与时俱进。”
“明白了。”滕杰这下完全明白:“对,抗曰是现在最时髦的事,这些年青人追的就是时髦;[***]以此号召青年,如果我们不打这面旗子,青年就会被他们全拉过去,所以不如我们也打抗曰的旗子。”
“那打出来后呢?”庄继华似笑非笑的问。
“自然是…”滕杰心念电转,他总算明白了:“文革的意思是,让他们加入到我们要做的事中来。”
庄继华点点头笑着说:“知我者,俊夫也。”然后又转身对唐纵说:“乃健,你接下来做什么?”
“是不是把他们都抓了?”唐纵试探的问道,庄继华没有回答,于是他又说:“我的意见是暂时不抓,只是监视,放长线钓大鱼。”
庄继华轻轻一笑:“我没说共c党,我和校长有约,对付共c党是你的事,我不插手。我问的是那些曰本人。”
“你的意思是搂草打兔子,给他一锅端?”唐纵含笑问道。
“对,等学生们把曰本公司都砸了以后,你再以保护的名义派警察去他们家和公司门口站岗,对进出的人进行登记。”庄继华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另外通知武汉,胡桃熟了。”
胡桃熟了,汉冶萍公司一夜之间麻烦缠身,大冶铁矿爆发大罢工,罢工还没解决,又有人向大冶县政斧控告汉冶萍公司霸占矿山,官司一下打到湖北省高级法院,法院下令暂时关闭大冶铁矿。
随后武汉三镇报界一涌而上,《大冶铁矿到底是中国人的还是曰本人的?》、《我们的矿石在资助敌人》、《曰本人与汉阳钢铁厂停产的关系》…。
学生们愤怒了,武汉三镇市民愤怒了,汉冶萍公司遭到学生和市民的冲击,随后学生代表和市民代表向湖北省政斧请求收回大冶铁矿,禁止铁矿石出口。
汉冶萍公司面临全面危机,总经理盛恩颐在上海待不住了,他跑到武昌打算利用老关系疏通,可很快就发现此路不通,无论是省主席何成浚,还是中路纵队司令上官云相,高等法院院长等等全都不敢插手,当然老关系们也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这事的背后是蓝衣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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