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很有些失落,脸上忍不住就流露出来了,蒋介石仿佛没看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要把精力放在枕边德械师上,渝城的兵工起来了,一亿大洋可以整编出更多的部队,你要抓紧。”说着蒋介石的那是笑容就消失不见,语气又有些沉重:“曰本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了。”
这个工作远比军官训练团重要,陈诚的脸上流露出真诚的笑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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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号角(七)
蒋介石看了陈诚一眼,他当然明白这位心腹将领的心思,对政敌要分而治之,对部下也一样,不能让任何一方坐大,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统帅权威。
“委员长,渝城出事了,十六县士绅向南京行政院发去联名电,要求取消减租减息,同时指控庄文革十大罪状,汪院长询问如何处置。”晏道刚拿着一份电文快步走来。
蒋介石心中一沉,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他皱眉问道:“十大罪状,都是那十大?”
晏道刚展开电报扫了眼说:“其一贪污公帑,西南开发队资金不明账目不清;其二强征士卒,至地方不宁;三掠夺民财;四管控舆论;五煽动农民抗租,有推行赤化之嫌疑;六滥捕良民;七任人唯私,擅自撤换地方长官;八为共匪张目,扰乱国策;九视政权军队为私产;十道德沦丧,私自接受彝人土司馈赠的两个女奴供自己银乐。”
蒋介石心中乐了,他忍不住骂道:“该杀,该杀。”
陈诚和晏道刚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因此他们两人很是疑惑,陈诚小心的说:“委员长,文革不会这样荒唐吧,还是派人查一下。”
“查什么!娘西匹!”蒋介石的脸上闪过一道红色,他站起来骂道:“有眼无珠,娘西匹!”
陈布雷听到蒋介石的怒骂,急忙过来,走到门口就遇见林蔚也过来了,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对方眼中的疑惑,不知道蒋介石的怒火从何而来,难道是前方又打败仗了?
“委员长息怒,”陈诚还是尽力劝谏:“这只是一面之辞,还是发个电报问问吧,要不让杨永泰查一下,文革…….,至少我不相信他通共,他要通共早就跑共匪那边去了。”
蒋介石看见陈布雷两人进来,便冲他们一挥手:“看看吧,庄文革的十大罪状,真是滑稽!”
“庄文革的十大罪状?”林蔚和陈布雷都愣住了,林蔚手快从晏道刚的手中接过电报,粗粗一览,便忍不住笑了。
“这可是天下奇闻,贪污公帑这条肯定不存在,强征士卒,估计是预备役制度,也应该不存在,掠夺民财,这个还不清楚;管控舆论,估计是设立宣传部的事;煽动农民抗租,估计是减租减息的事;这滥捕良民和任人唯私不知所言何事;为共匪张目,估计是蒋先云的事;这第十条,我们去渝城到他家去过,没见过两个女奴呀。”
“那是他去攀枝花考察时土司送的,他不想要,又还不回去,就把她们送到西昌读书去了。”虽然庄继华没报告过,可蒋介石还是很清楚,庄继华身边有太多眼线了。
陈诚这下明白了,蒋介石的怒气是针对那些士绅的,而且林蔚和陈布雷对庄继华的事了解得更多,他忍不住说:“这些士绅是在做什么?文革那里惹到他们了?”
“这还用说,减租减息吧,”陈布雷苦笑一下:“庄文革在渝城厉行社会改革,肯定触动了很多人,以前的积累着,现在来一次爆发。”
“委员长,这封电报该怎么回复呢?”晏道刚问道。
蒋介石的眼神看向陈布雷和林蔚,陈布雷有些气愤的建议说:“严厉斥责,警告他们不许无中生有,诬告党国高级干部。”
“暂时不管,”林蔚却认为,现在还不是出面的时候:“等他们充分暴露之后,再让庄文革出面收拾他们,等庄文革把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委员长再出面安抚一下。”
“嗯,慰文此言深和我意,把电报以密电的方式转发给庄文革,同时告诉他,让他放手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
可就算没有蒋介石的这封电报,庄继华也只能放手去干了,他已经顾不得再关注会理的战斗,各地传来的情况显示,抗拒减租减息的力量十分强大。
五月渝城进入麦收季节,各地农村开始收割麦子,工作队在每个村子设立宣传点,向农民宣传政斧的减租减息政策。农民开始按照政斧的规定向地主交租,地主们不干了,坚持要按照原定地租收租,农民们在工作组的支持下开始进行抗租。
“老乡们,这次是政斧在后面为你们撑腰,不要怕,地主是不能收回土地的,只要他们敢收回土地,我们工作队为你们出头。”村口打谷场上一个宣传队员站在一张凳子上向四周的农民大声鼓动道。
“好,只交四成租子!”农民欢笑着嚷道。
“放屁,反了天了!”一个年轻人带着家丁怒气冲冲的走来,双手叉腰大声嚷道:“地,是我家的地,租子是我家的租子,一粒也不能少,谁要少了我家的租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地租收四成是政斧的的规定,你敢抗拒政斧法令!”工作组的年轻人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法令,屁的法令,在这里老子就是法令,来人,给我打!”
随着年青的喝声,身后的家丁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对着年青人拳打脚踢,另一个宣传队员试图冲上去,可很快他也被打到。
“他们是官府的人!”农民中有人叫道,几个青年农民面现不忿,但旁边的老人却紧紧拉住他们。
“不准打人,我是农会主席,….”一个中年人匆匆跑来,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家丁一棍打翻在地,及随就是拳打脚踢。
“老子打的就是官府,龟儿子的,打!”青年人脸上露出骄横之色:“我告诉你们,租子一粒也不能少!利息也不能少!”
暴打持续了十分钟,然后青年带人杨长而去,农民们立刻把两个队员抬起来,一个队员嘴里流着血,艰难的说:“到镇上向工作队报告。”说完头一歪就昏迷过去了。
“快,送镇上,找郎中!”老人们叫道,几个中年农民七手八脚的找来滑竿,把两个人放上滑竿,抬起就跑。
“找民兵队,收拾龟儿子。”年青农民愤怒的挣脱老人的拉扯,另一个青年农民大声说:“我去,我知道他们在刘家坪了。”
当晚从刘家坪赶回来的民兵队和镇工作队包围石村的地主庄园,随后破门而入,抓获打人的家丁,不过指挥打人的青年地主却跑了。
“是他老头子指挥唆使的,把他抓回去。”
愤怒的工作队队员上去就把老地主捆起来,工作队长冷冷的说:“其他人也全部扣起来。明天抄家!”
地主明面的抵抗很快被镇压,吃了大亏的地主开始转向地下。
葛兰镇,长寿垫江之间的一个大镇,镇西头的一座大宅院西厢房中,昏暗的灯光下,满桌狼籍,吴树普把一袋大洋放在桌上。
“鬼老六,剩下的一半,事成之后我再付。”吴树普的脸上透着杀机。
“行,”鬼老六一口喝干杯中酒:“我拿那小子的头来领您的赏。”
说完之后,鬼老六起身抓起钱袋,略微抖抖,袋子里就发出叮当乱响,他满意的点点头,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
当晚深夜,工作队驻地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
“到今天为止,长寿葛兰镇工作队队长xxx被暗杀,万县熊家镇工作队队长xx被暗杀,七名队员被打死,二十二人被打伤;另外还有四个队长被地主以美色、金钱拖下水,…”
李之龙的话让庄继华心痛和愤怒,他的手握成紧紧的拳头,李之龙知道他心中的怒火要爆发了。
庄继华咬咬牙准备动撒手锏,宫绣画冲进来报告:“会理解围了,彭教授和常教授也回来了,他们被红军俘虏了,没有收到伤害,只是在交火过程中,护卫队有四个队员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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